他略一寻思,“去年回京后开始暗查,大概中秋之前,我便基本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玹铮挑眉,“竟敢查我,真是反了!”说着将他按倒在榻,凛着凤眸诘问,“既查清了,为何不点破,还藏着掖着?”
他挣了几下没挣动,不甘示弱,“你还好意思怪我,去年二月在楞伽庵后山,你明明已洞悉了我身份,却为何不说实话?”
“我......”玹铮面色讪讪,“我并非存心欺瞒,你当时跟刺儿头似的,我就算告诉你,你也未必相信。”
“行,就算你言之有理,那宁夏府那回呢?”
“宁夏府怎么了?”
他使劲儿戳玹铮的胸膛,“去年在宁夏府过端阳节,你骗我说把人抓进诏狱严刑逼供,我差点儿信以为真。”见玹铮无言以对,又噗嗤一乐,“你这人可真逗,连自己的醋都吃。”
玹铮腾地红了脸,“别瞎讲。”
“还不承认。”他揪着玹铮吉服上金红两色的如意穗子揶揄,“俪王殿下素来傲睨自若,想不到竟也有睁着眼睛抵赖的时候。”
玹铮避开他戏谑的眸光,又咳嗽了两声,“你查我,必是起了疑心,说说,我哪儿露了破绽?”
他搡了玹铮两把,“扶我起来,我就告诉你。”待坐起后又抱怨,“满床的彩果,真真硌得要命。”
玹铮忙不迭捂他的嘴,“这叫什么话,洞房花烛,也不懂忌讳。”随后又望着满床的红枣、花生、黄豆、松子、莲子等莞尔,“这叫撒帐,据说撒得越多越好,我还嫌不够呢。”
他不忿地撇嘴,“你自个儿试试,就知好不好受了。”说完堵气地推了玹铮一把。
玹铮就势躺倒,本想哄他开心,装模作样哎呦两声,哪知后背刚挨着锦褥,就被硌得呲牙咧嘴,“什么东西这么硬!”
伸手一摸,竟摸出个圆滚滚的核桃来。
他乐了,“这就叫...报应不爽。”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被玹铮拽躺。
玹铮笑得促狭,“好阳儿,身为妻夫,咱们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听完这话,心头一热,面上却道:“俪王殿下糊涂了,奴才只是宠侍,哪敢与您称妻夫!”
玹铮捏了捏他下巴,“你呀,就是矫情!”见他欲起身,又用力拉扯,“话还没说清楚,往哪里跑。”
他栽进玹铮怀里,被禁锢得动弹不得,只能老老实实回答玹铮先前的问题,“是粽子。”
“粽子?”玹铮愣了片刻,望着他忽闪的睫羽,恍然大悟,“是...五福粽子?”
“没错。”他微翘朱唇,“那粽子是我当年特意定制的,名字也是特意取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所以除本主儿之外,不会再有旁人知晓。”
玹铮嘴硬,“就不兴是我逼供问出来的?”
他笃定地摇头,“我了解你,你也就吓唬我而已,不会欺凌无辜之人。”
玹铮继续追问,“你将粽子取名为五福,有何讲究?”
他抿嘴,“桂圆属白,谓之长寿,肉丁属红,谓之富贵,果脯属青,谓之康宁,芝麻属黑,谓之好德,鸡子则属黄,谓之善终。我取名五福,自然是希望你五福临门,彻底摆脱马奴身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
玹铮心中淌过无数暖流,感动得将他抱紧,“好阳儿,多谢你那份独一无二的心意。”
他被玹铮温热的呼吸弄得面颊滚烫,羞赧地别开脸,“你、你明白就好。”
“我不仅明白,还定会铭记于心。”玹铮扶他端坐,拾起小几上的酒杯,“来,为了你的心意,为了咱们多年的情分,我敬你。”
他接过杯盏,与玹铮交臂,但送到嘴边却迟疑,“这、这酒会不会有问题?”
“你怕有毒?”玹铮用银筷探入,片刻后施施然道:“瞧,没事儿。”
他依旧面带踌躇,“就、就算无毒,可、可若掺了......”
玹铮明知他指的是什么,却装糊涂打岔,“阳儿,此乃咱们的合卺酒,你难道不愿意喝?”
“不、不是,我、我只是怕......”他欲言又止,起身在屋内踱步,左右为难,且十分不安。
玹铮原想趁揭破身份来缓和气氛,哄他喝酒,未料没能蒙混过关,于是走过去,执起他冰凉且微颤的手,“阳儿,别怕。”
“你叫我怎能不怕?”想到饮完酒的后果,他比刚入洞房时还要忐忑,戒备且厌憎地看着杯盏与床帐,就好像那是毒蛇的信子,“阴无忌为达到目的,定会在酒里下催情之物,若喝了,不堪设想。”
言罢,见玹铮脸上竟未有丝毫波澜,猛然反应过来,“你、你早就知道......”
玹铮未置可否,“阳儿,阴无忌虽别有用心,但总归能令咱们洞房容易些。”
“不!”他揪扯着玹铮衣襟,仿佛在抓最后的救命稻草,“承玹铮,你智勇双全,曾力战群狼,救下武成王孙,又将计就计挫败了太女的阴谋,我不信到了今时今日,你会心甘情愿受隐月阁摆布。你告诉我,你还有对策是不是?”
玹铮望着他殷殷切切的眼神,“是”字都已涌到喉咙,但为防阴无忌暗中窥视,还是咽回腹内,只轻轻摇了摇头。
他无比绝望,“不,不会的,我不信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不信!”
“阳儿!”玹铮不忍见他这般无助,却只能强迫自己狠下心肠,“我知你不甘心,我也一样,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洞房。”
“不,我不要洞房!”他歇斯底里的叫嚷,眼泪滚瓜似的,“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能相守,我们的洞房不该是这样子!”说着又露出决绝之色,“与其伤害你,我、我宁愿死!”
玹铮见他转身就往床栏上撞,抢步从背后大力抱住他,急赤白脸地喊喝,“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奋力挣扎,“你别拦我!其实你根本就不该来救我,就该任我自生自灭!”
“宁沐阳!”玹铮又生气又难过,狠狠扭过他肩膀,紧紧扣住他腰身,“你有胆就把刚才的话再讲一遍!”
“我......”面对玹铮猛虎般的咆哮,他委屈得无以复加,垂头哭了半晌,才又抬起红肿的眼眸,“承玹铮,你不晓得,我、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别胡说!”
“我没胡说!我八字不好,命中带煞,克了父母不算,还克了亲族,当年师傅救我之时,无缘无故就着了大火,我虽死里逃生,但、但其余的宁家男嗣都没能逃脱。”
“那是意外,与你何干?”
“就、就算那是意外,但义弟与狄家军上百将士的死不是意外了吧?是、是我连累他们枉死,是、是我害你陷入这万劫不复的绝境。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凉州卫那把大火最应该烧死的人是我才对!”
话到此处,他难以抑制心底的悲痛与愧疚,嚎啕大哭。
玹铮见他已处于崩溃边缘,用力摇他肩膀,“阳儿你听我讲,阴无忌对你下毒并将你劫来隐月阁的目的是为控制我,所以究其根源,不是你连累了我,而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了百里红和狄家军。”
他心灰意冷,完全听不进玹铮的话,“不,是我命硬,是我给你招惹了灾祸。”
玹铮恨铁不成钢地捏住他下巴,严厉地斥责,“你到底怎么会有这混账想法!”见他迫于自己气势,讷讷不言,又缓了面色,语重心长,“命格之说,虚无缥缈,多半是江湖术士牵强附会,实则都是无稽之谈。当年宁家遭难皆因夺嫡之祸,与你没有半点干系,相反,你是受了无辜牵连。至于你克我之说,更是耳食之论。当年蒙你接济关照,我在东宫为奴的岁月才有了欢乐与温暖,你哪里克我,分明是我命中的贵人。”
他用力咬着嘴唇,微微偏过脸,“当、当年没有我,顾公子也会接济关照你。”
“那不一样,小渊是我的表弟,我的亲人,而你,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玹铮边说边抚摸他泪痕斑驳的面颊,“阳儿,你忘了刚刚拜堂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
“没、没忘。”
“既没忘,寻死觅活的,是想反悔?”
“不、不是!”他生怕玹铮误解,使劲儿摇头,“我从未有过背弃誓言的想法,只、只是不想伤害你而已。”
玹铮点了点头,继续安抚着他的情绪,“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但其实你与我洞房,并不是在伤害我,而是在帮我。”
“帮、帮你?”
“对,帮我保全舅公与婆婆的性命,免得我承担不孝不义之骂名。”见他眉目似有松动,玹铮又赶紧趁热打铁,“阳儿,事已至此,咱们必须以大局为重。况且你想想,你身上还背负着为宁家平反的重任,重任尚未达成,怎可自暴自弃,轻言生死?”
他万分纠结,“你、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但我还是做不到。”
“不,你能做到!你素来坚强勇敢,秉承侠义之道,定能与我同心协力,共渡难关。”玹铮说着牵他走到榻边,端起杯盏,“来,陪我喝下这温情酒,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携手面对,永不离弃。”
他凝望着玹铮期盼与鼓励的眼神,深深吸了口气,“好,我、我陪你!”
合卺酒甘醇,催情露浓烈。
伴着渐渐粗重的喘息与床榻的咯吱声,两套吉服很快被扔落在地。
红烛的光芒透过明艳的床帐,将肌肤映衬得仿若三月桃李。
玹铮用指肚抚摸孤鸾绯红的面颊,“阳儿,你真美。”
他下意识往后躲,尽管双眸已蒙上欲.望的影子,但仍竭力克制与隐忍着。
玹铮抱他之时,发觉他抖得厉害,便贴住他额头柔声哄劝,“没事,别怕。”
他尴尬地笑了笑,松开抵在胸前的拳头,“对、对不起,我、我还没准备好,再、再容我缓缓......”
玹铮爱不释手地摩挲他滑腻的肌理,嗅着他身上那道若有似无的幽香,恨不得立即来个饿虎扑食,可又唯恐惊着他,于是忍了又忍,挤出善解人意的笑容,“不要紧,慢慢来。”说着轻柔地拉过他胳膊,搭在肩上,“搂我,听话。”
他原本怯懦得想逃,然受玹铮醉人的嗓音蛊惑,咽了口香津,情不自禁收紧手臂。
随着身躯蹭来蹭去,他舒服地哼起来,不仅耳根和锁骨,整个上半身都蒙了层瑰丽的釉色。
玹铮的眉梢弯成了月牙,“你瞧,并不是很难对吧?”话音未落,勾起香软,擦过他唇瓣上刚刚留下的那道粉嫩齿痕。
他再度瑟缩。
玹铮在他背上拍了两把,然后扣住他螓首,轻轻将他往怀里带,“阳儿,你饿不饿?”
他未料玹铮会问起这个,诧异地抬起脸。
玹铮自然不是要他回答,而是趁机往前一凑,炙热的灵信便轻而易举地进入了他微张的檀口。
“唔......”他情知上当,却已无法逃脱。
玹铮为安抚他,收回了霸道攻势,卷着他的香软慢慢搅动,就像冬日的暖阳照耀着冰雪,像涓涓的溪流滋润着土壤,一寸寸,一点点,抚平他的惶恐不安,将他圈进自己的温柔乡中。bimilou.org
果然,他是遇强则强的性子,面对这似水柔情毫无招架之力。
玹铮见他从排斥到主动索取,心花怒放,小心翼翼揽着他向后仰倒,彻底压住他之前,还不忘拨开锦褥上那些硌人的彩果。
他此刻仍存一丝清明,推了玹铮两把。
然极其无力,落在玹铮眼里,便成了欲迎还拒。
玹铮的唇掠过他凝脂的锁骨,在猩红的葡珠前稍稍停留,烙上细密的齿印,同时手掌顺着腰身,穿过麝脐,勾住他命门。
他臊得浑身炙热,不停扭动,“别、别碰那儿。”话未讲完,从未有过的快活已直冲脑门,情不自禁喘息加重,并长吟了一声。
玹铮被这销.魂之音弄得血.脉喷.张,只盼立即发散才好,然见他仍有隐隐抗拒之态,到底怜惜与体恤之心占据上风,最终决定继续忍耐。
野。火焚遍全身之际,指甲扎破掌心,令玹铮一震。
低头看去,身下之人已完全陷入意乱情迷。
玹铮不再有丝毫犹豫,将那昂扬的箭矢纳入体内。
伴随着颠簸起伏与难以抑制的吟哦,神志纵去九霄云外。
花拥月偎,身影相追,两人抵死纠缠,尽情赴一场鸳鸯春.帐的云雨之约。
抵达巅峰之时,精.血喷涌,春.潮如雨。
孤鸾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穿透槅扇门,清晰地传入阿玖耳中。
阿玖激灵一颤,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爬起身时,摊开手掌,点点殷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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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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