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寺中地藏殿里,诸多僧人跪在蒲团上闭目诵经,殿中右手持九环锡杖,左手掌托明珠的地藏王菩萨像前供奉着瓜果香龛。
贺清时闭眼跪拜后站起来,从旁边的僧人手中接过香,插在香龛中后,走到后面写着“显妣宁母太孺人闺名秀芝生西之莲位”的牌位前伫立着,过了许久,他才深深一拜,从大殿离开。
从芙蓉林中绕出来的萧妤正好看见这一幕,她停下脚步,扭头对萧媺道:“怪道今日护国寺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原来是因为这一茬。”
因着在谢府时与萧媺约了今日一起看芙蓉,她一早便起身梳洗,没想到到拄月山脚的时候,已经有许多马车停在路边,起初她还在纳闷什么时候护国寺这么多人了,现在见着贺清时,她却是突然明白了。
萧媺并不好奇,但还是捧场:“哦?”
萧妤朝贺清时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才想起来,贺大人每隔两月都会在这个时候来护国寺,地藏殿里供奉着他母亲的往生莲位。”
“他这个人,虽然是行事专断了些,但到底有一副好皮囊,堂姐你素来不与都中贵女们一块儿,自是不知多少女郎暗自倾慕着这位首辅大人。”
她掰着指头数了几点:“年纪轻轻,容貌俊美,又博学多识,位高权重,有这样的人在,简直是把满王都的公子哥儿都衬成了鱼目。”
“那你呢?”萧媺好笑地看着这个堂妹,“听说最近王叔正在为你的婚事发愁,你心里可有中意的人?还是说,你也是那暗自倾慕着贺大人的女郎之一?”
萧妤跺了跺脚,嗔了一声:“堂姐!”
她看了眼那人渐远的背影,收回目光,打了个寒颤:“贺清时好是好,可他手段狠戾也是真的狠戾,我哪有那个胆子倾慕他?”
待贺清时随着猎猎长风飘动的衣摆消失在视线以内后,她才长舒了口气,挽着萧媺的手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道:“堂姐,我跟你说,这么多年了,我也见过贺清时不少次了,可我就是从来没见过他笑。”
“嗯。”点完头之后萧媺又觉得这样有些敷衍,于是面无表情地附和道,“这样看来,确实挺无趣的。”
萧妤:……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眼前的路似乎已经快走到尽头,萧妤拉着萧媺想往回走,萧媺却道:“不如走过去看看,万一这森森古柏背后别有天地呢?”
萧妤想了想也是。
她以往也和母妃来过护国寺,不过从殿中上香出来解过签后就去了客房休息,几乎没有到处走过。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想到处看看。
两人又走了数十步,没想到果真如萧媺所言,松柏交掩的背后竟然真是别有洞天——只见一座四角小亭赫然出现在眼前,亭前有一片小小的空地,偶有鸟雀啁啾着从树梢飞下来,衔一枚松果后又振翅离开。
萧妤惊喜道:“估计是寺里为了香客休憩修建的小亭,只是后来渐渐没什么人往这边走,所以现在很多人才不知道这里了。正好走累了,堂姐,我们过去坐坐吧!”
“好。”萧媺笑道。
同萧妤走过去,在凉亭围栏边的长凳坐下后,萧媺想了想,还是没把自己从侯府搬出去的事告诉萧妤。
而是说起了另外的事:“听说昨天户部尚书曹呈的幼子曹禹当街打死了人,这事是真的吗?”
这是今早她从客房出来,听见香客议论的事。她回想了一下,前世似乎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不过蹊跷的是,前世也是在这个时候,曹呈贪污受贿的罪证被人挖了出来。
萧妤脸上嫌恶之色渐起:“好端端地,堂姐怎么突然想起了这回事?曹禹当街打死的,可不是旁人,而是归德郎将府上的庶子杜方宇。说来也是好笑,这两人起争执的原因倒不是别的,只是为了庭翠楼里一个唱曲儿的小娘子。据传当日,那曹禹仗着曹家势大,将杜方宇打倒在地后啐了一口便扬长而去了。”
“若只是两人打了一架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出了人命。虽然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可是现下曹家门庭已经冷落下来,一度与曹家有过往来的人也都低调了许多,生怕被曹家连累。”
萧媺对此不置可否。
王都里的官员兴许没几个是干实事的,可是论起趋利避祸,却也没什么人能及得上他们。平时没什么事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你来我往称兄道弟,但一出事了,关系撇清得比谁都快。
一粒松子落在积满落叶的亭外,发出“啪嗒”的声响。
萧媺站起来,走了两步忽然转身看着萧妤:“自己儿子被当街打死了,你说做父亲的会怎么样?”
不等萧妤反应,她又自答道:“不出意外的话,今早杜辽在朝堂上应该会告御状,按照规矩,此案理应移交大理寺。”
萧妤听了她的话,连忙去扯她衣袖:“堂姐,你不会要掺和进去吧?”
萧媺笑了下:“与其忧虑我是不是要搅进这趟浑水里,不如担心下你自己,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你千万要郑重对待。”
萧妤沉默下来,良久,她才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轻声道:“其实……堂姐,我心里有人了。我觉得,他心里应该也是有我的。”她羞赧地弯眸轻笑,然后又忧愁地叹了口气,“但我有时候又觉得,似乎是我想多了。”
秋风吹拂过来,流云,鸟鸣,落叶,还有面前娇羞的少女,这一切都令这一方小亭显得静谧而温柔。
萧媺揉了揉她的头发:“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明确对方的心意。因为你不是因为这个人喜欢你,你才对他动心的啊。”
“而且往往,喜欢也没有什么用。大多数时候,互相喜欢的人,也并不代表就能长久在一起。”
“情情爱爱什么的,都是不确定的东西。阿妤,永远不要因为喜欢一个人,迷失了自己。”
萧妤呆呆地看着这个堂姐,过了许久,才轻声感慨道:“堂姐,我好像……很久没看到过你这么温柔了。”
她知道王都里的贵女都很想不通,为什么她们之间关系能这么好——事实上,她也不止一次撞见大家私下里议论她与堂姐,说明明两个人都是极难相处的人,为什么在一起时能这么融洽。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萧妤都会想起以前的事,已经记不得是多少年以前了,那个时候,她的父王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整个王府里的人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到了过年的时候,她只能裁两身新衣服,和旁的郡主,世子站在一起,她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
小孩子的恶意似乎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当然,他们聚在一起,明里暗里拿话挤兑她,偶尔也会恶作剧,看到她出糗便开怀得不能自己。
她虽然很多时候都不理睬他们,但面对他们的恶意,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因为知道自己口舌上是占不了上风,所以她往往选择直接动手。
第一次遇到堂姐的时候,恰逢蜀王世子故意泼了杯冷茶到她身上,她当即就站起来,和蜀王世子扭打起来,险胜之后便拼着一口气拎起蜀王世子的衣领将他踹到了积玉池里。
堂姐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穿着红色的袄裙,外面披了件白狐裘披风,衬得她一张小脸莹白。天上飘着细雪,宫人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撑着伞。
然后她将鎏金的袖炉递给宫人,从伞下走到她面前,把一身狼狈的她带回了摇光宫。
她想,她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景了:屋里烧着地龙,角落里有细细的烟缓慢从香炉上升起,那个骄傲澄澈的女子站在窗边,窗外的红梅白雪映衬着她精致的眉眼。
她温声对她说:“其实可以报复回去的办法有很多种,但是你用的方式是最差劲的一种。你有没有想过,你倒是一时痛快了,可你父王怎么办?你当然可以哭诉说是蜀王世子不对在先,可是事后蜀王叔难道不会找你父王麻烦吗?”
“以后做事情不要这么冲动,凡事多动点脑子,没有坏处的。”
再后来,堂姐带着她再次报复了蜀王世子一次。
其实她们也没做什么,只是从御花园里找了些猫薄荷,趁蜀王世子不注意的时候撒在了他身上,然后又把宫里一位贵人的猫引了过去。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要让一个人吃点苦头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
起码后来,每次一见到她,蜀王世子就恨不得绕道走,直到后来蜀王被贬出王都,他都再没有找过她麻烦。
这些年来她很少有机会进宫,后来堂姐嫁入承恩侯府,两人见面的机会也没有变得多起来。
她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温柔的堂姐了。
萧媺淡淡笑道:“我本来也没有对你凶过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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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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