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夫人现在心里着实有些复杂,她们既心疼方才被误会的公主,又震惊与祝萍衣的无耻。
再对比两人,真正的苦主一言不发,就连脸上凄苦的神情都尽力想要敛去,而这害人的却是声泪俱下,倒比台上的戏子还要卖力。
“侧夫人别怕,你今日受了这样大的冤屈,纵然容侯爷不作为,我们也是要为你讨一个公正的。俗话说得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说是不是”
正在伤心的祝萍衣乍然听见这话,无异于囿于长夜的旅人偶逢一隙天光,她感激涕零地抬起头,发现是御史大夫的夫人苏氏在说话。
这位夫人与其夫秉性仿佛,俱是难得的耿介刚直之人,不畏强权,嫉恶如仇。
她颤颤地应了声是。
一众贵妇人也都看着这苏氏,想听听她又有什么见地。
毕竟,她们当中不少人可都是领教过她那一张利嘴的。
“冯夫人”容越开口想制止苏氏,他虽然不清楚她想做什么,但也知道今天要真是让这位御史夫人插了手,不光祝萍衣,恐怕就连他也落不得好。
苏氏抬了抬手,转头看向衣冠不整的容越,轻声道“容侯爷有何见教虽说这是您的家事,但是我这人素来热心肠,着实是见不得娇滴滴的小姑娘受委屈,是吧,侧夫人”
祝萍衣素白的脸上漾开一抹浅淡的笑,她微微垂眸,道“多谢冯夫人好意,只是”
容越阴鸷地看着她,眼里是祝萍衣全然陌生的狠戾。
让她原本想说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间。
苏氏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若无其事地挡在容越面前,动作轻柔地为祝萍衣掖了掖被角,这才道“没什么只是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仔细与我们说了,我们都是要站在你这边的。趁现在公主不在,你就原原本本地将事情原委说一遍吧。”
祝萍衣侧身去看,发现一开始站在门口的萧媺果然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她彻底放下心来,开始从自己背井离乡来到王都说起
萧媺当然不在厢房里,她已经捂着脸颊上了驶去皇宫的马车,身边还带着白鹭。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稳当停下。
赶车的下人出声提醒车厢里的人“公主,西华门到了。”
白鹭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方面纱为萧媺系上。
随后,主仆二人才下车。
到门口时,还没等萧媺拿出令牌,已经认熟长公主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的侍卫们就已经放下刀戟,齐声道“卑职参见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媺昂着头,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上,款步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里,萧琮正在看大臣们前几日呈上来的诗赋文章。
宗冠山上的夫子庙历经几朝风雨,而今已然残破不堪,地方官员进谏后,他立马拨款下令工部着手此事,修缮古庙。
这夫子庙,当初是圣宗皇帝避过雨的地方,如果任它就此落败,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太庙里的列祖列宗。
圣宗皇帝当年率领八百义士在淄阳揭竿而起,一匹黑马,一把大刀开创大邺盛世。
萧琮于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仅仅修缮夫子庙还不够,便又下令命群臣撰文赋诗歌颂圣宗功德,择词华典赡者刻于庙中碑石之上,以供后人瞻仰圣宗德行。
现在他手里看的正是群臣赞颂圣宗的诗文。
可是下一瞬,宫人来秉长公主求见之后,他便放下了这些诗文,一面让宫人速请长公主进来。
宫人到门外轻声请萧媺进御书房。
萧媺点头,一进去就看见来回走动着的萧琮。
她福了一礼,请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琮扶了起来。
接着萧琮就怒声问道“阿姊你这你这脸怎么回事”
萧媺方进来时萧琮还没有注意到,现在离得近了,目光触及她左脸上红肿一片,更觉惊心。
“祝萍衣以她肚子里的孩子陷害我,至于这一巴掌吗容越打的。”
她说得简单,但这其中的门道,见惯了宫里阴私的萧琮又怎么会不清楚他被气的语无伦次,反复说着“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萧媺笑了下“没关系的。只是,侯府这个地方,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倘若皇上心里还顾念着我这个阿姊,哪怕一分,便请代我向母后陈情吧。我不会与承恩侯和离,我知道,维系世家与皇室的纽带系在我身上。”
她朝白鹭使了个眼色,白鹭当即跪下,甚至没有酝酿情绪,一开口便声泪俱下“皇上,公主她在侯府过得真的太苦了,求您体谅体谅公主吧侯爷成日里出去花天酒地,根本不将公主放在眼里,在府里任凭侧夫人作威作福,就连公主的掌家大权也被夺了”
“公主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啊再过不久,侯爷还要迎撷芳院的花娘进府”
“我也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去护国寺小住一段时间罢了。”萧媺适时打断白鹭的话。
萧琮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他眉梢微动“阿姊,和离吧。母后那里,你不要担心。现在世家虽然仍旧势大,可是几方牵制,纵然你与容越和离,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我没事的。萧氏江山更重要。”萧媺摇头。
她怎么能与容越和离呢
这才刚刚开始啊。
萧琮看着她,像小时候一样。
那时候,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他这样看着阿姊,阿姊就一定会答应他。
他知道,是自己拖累了阿姊。如果不是因为他无能,又怎么会需要牺牲阿姊的婚姻大事来稳固这朝野。
可是萧媺只是笑了笑“如果皇上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退下了。”
这边厢房里,祝萍衣也抽抽噎噎地讲完了自己凄苦的往事。
苏氏莞尔一笑,看了看身边的妇人们,掩唇笑道“诸位姐姐看出来了吧,这侧夫人果然是有当戏子的资质,能说会演的,要我说啊,那德音班的台柱子怕是都不及侧夫人十分之一的本事。”
姜氏接住话茬“可不是祝氏,我且问你,你孩子早先就没了,你是如何情真意切地把这事赖到长公主身上的对自己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你午夜梦回时,也不怕鬼神敲门吗”
许多人都从旁附和“真是恶毒啊”
“真真是伶牙俐齿,若不是长公主事先洞悉了她的伎俩,指不定咱们还要被她蒙骗到什么时候呢”
尚云音也在人群中,不管什么事她向来喜欢凑热闹,这一回又是碰上了这样的事,更是心里痒痒,一张嘴便将往事抖落出来“怪道上回宫宴我跟她说既怀了孩子便要少涂脂抹粉,莫为了一时的好颜色影响到孩子,她却不甚在意,恐怕那时她这孩子就已经没了吧”
尚云音从前对着祝萍衣,是有两分惺惺相惜的感情的。她觉得祝萍衣是个心气高的,只是因为和她一样动了真心,这才甘愿为人侧室。
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自然对她瞧不上眼,于是开始落井下石起来。
祝萍衣没想到就在刚才还一脸同仇敌忾说要为她讨一个公正的人这么快就开始对她指指点点起来,甚至她们还将她恨不得埋在地下的秘密公之于众。
她来不及想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只慌忙摇头摆手,语气急切“不不是这样的,你们误会我了,容郎,容郎,你知道的,是长公主害的我,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
容越低吼了一声“够了多谢诸位夫人对祝氏的关心,只是祝氏看起来,似乎有些失心疯了。容某这就将她带回去。”
祝萍衣在触及容越几乎泣血的目光时,终于不敢再有一言半语,渐渐哑了声息。
容越又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东道主,拱了拱手“谢大人,谢夫人,今日之事,容某多有得罪,还请两位海涵。改日容某定当登门谢罪。”
这时候她却突然又想起昨天下午邵晋派人来找她的事。
她垂眸看着平静的池面上,那里倒映出周边的葱茏花木与楼台亭阁,间或有一只飞鸟的身影掠过。
邵晋远远就看见了她。
他今天来成毅侯府实属无奈,虽然内心还是有一点点想看李刘两家小姐为了成毅侯世子争风吃醋的画面,但他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曹杜两家的案子还压在大理寺,他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出来看热闹。
可是无论怎么样,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他爹都放出那样的话了,说他今天要是不来成毅侯府,回头他就去把全王都适龄未嫁的姑娘画像拿来让他一个一个地看。
这还了得
他不得看死在家里啊
是以万般无奈之下他还是向强权屈服,收拾一新后强扭着贺清时跟他一块儿来了成毅侯府。
没想到会这么巧,一到园子里就看到了站在池边的萧媺。
与他一同前来的贺清时自然也是看到了。
她站在那里,仿佛被收拢在两行春信里的满山瘦落的灯火,又像带了些清萧意味的一拢绮梦。
有时候他也会想起这个人,想起偶尔在宫道上远远的惊鸿一瞥,想起花树下她对着他垂眸拱手,想起面对千夫所指时她置身事外一般的冷淡,也会想起护国寺里她的裙摆曳地而行的背影。
萧媺。
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人如其名啊,可明明生得一张锦绣芙蓉面,又偏与旁的女子不同,太难以接近,也太不可捉摸。
野心还很大。
不管站在哪里,她都是鲜活的,颦笑皆是好颜色。而不是与旁的女子一样,轻易便融入到热闹喧嚷抑或是清冷萧瑟的背景氛围中去。
邵晋抱着胳膊轻轻撞了撞贺清时,转过身微微偏过头,在他耳边带着笑意道“澈之,你看那边的长廊上,卫尚书家的小公子是不是看长公主看得眼睛都直了”
贺清时眉心微蹙,下意识因为他的话往长廊上看去,果然看见两个少年站在廊上,一人穿蓝衣,是国子监祭酒梁樊的儿子梁直,一人穿青衣,是户部尚书卫申的小儿子卫锦行。
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走过去。
邵晋“哎”了一声,也跟上去,走到他面前将他拦下,用扇子抵住他胸口,挑了挑眉,问道“你去哪儿”
贺清时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只挥开邵晋抵在他胸口的扇子,朝游廊上走过去。
卫锦行本来是在看着萧媺。
天边云潮涌动,光线明亮如同黄昏晚晴时候,她穿着浅绯色的曲裾,单单站在那里,便自成一派风华。
知道梁直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他才回过神来,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面前的贺清时。
他转头看了眼梁直,发现对方也和他一样尚在状况之外,当下也来不及多想便对着贺清时拱了拱手,口中唤道“贺大人。”
贺清时“嗯”了一声,又道“听说卫公子上回在漪红楼为了一个歌妓一掷千金倒是豪气非凡。”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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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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