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撸了一把脸甩掉水珠,惊了,真是许今扬。
“你怎么在这里?”
“我姥爷住附近。你躲雨呢?”许今扬蹲下,伞把放在脖子一侧靠着,这个姿势替薄乐挡了不少飘雨和北风,“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停不了,去我家玩会吧,就前面那栋。”
薄乐没有说话。
许今扬握着他手腕,“走吧,大风大雨的,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薄乐还在思考怎么拒绝,就被手腕处一股拉力拉起。
许今扬松开手腕,长臂掠过后脖颈搭在他肩膀上,前臂垂在他的胸前,另一只手撑着雨伞朝他这边倾斜了一点。
像是高中时刚打完球和好兄弟约着一起去小卖部买水,好兄弟累得不行做出来的举动。
很自然,没半点特殊含义。
但两人离得非常近,有种超越朋友关系的亲昵感。
许今扬侧面下巴还时不时碰到了薄乐的左太阳穴,这令他身不正心也斜了,甩开他的胳膊,道:“别搂着,热。”
“伞太小了,将就将就。”许今扬又搭了上去,甚至搂得更紧,“两步就到了。”
冬雨噼里啪啦敲打着伞面,往下滑形成雨帘,北风强劲刮来,许今扬又把伞往前倾,薄乐上半身一点也没吹到,好像只要跟这个人在一起,一切风雨都可以迎刃而解。
天空浅灰,雨线细密,他们和急于归家的人一样,踩着水洼无声地赶着路。
他们在一栋田园风的房子前停下,许今扬收起伞,“到了。”
“嗯。”后勃颈失去上臂的遮挡冷风嗖嗖往里灌,薄乐不禁打了个寒颤,又摸了摸余温尚存的右胸膛。
“这么怕冷,走走走先进去。”许今扬把伞插在雨伞架上,推着他的肩膀往里走。
一进门,他就敞着嗓子喊道:“姥爷——我回来啦——”
一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转过头,“哟,回来啦?臭小子,那么久都不来看姥爷。”刘琛站起拍了拍许今扬双臂,“这么都壮这么高了,上次见你刚到我鼻尖,现在比我高一个头了……”
“姥爷,我这不是忙着学习嘛。”
“是是是,学习要紧学习要紧。”刘琛看向薄乐,“你是今扬的朋友吧,留下来吃晚饭,爱吃啥我让郑姐做。”
近年关,刘琛家也备了好些年货,瓜果点心摆了一茶几,薄乐注意力被糖果盘吸引,刘琛对他说话,慢半拍才回神:“嗯?不麻烦了,等雨小点,我就回家。”
“麻烦什么便饭而已,人多吃着香。”刘琛抻着脖子朝厨房喊:“郑姐,今晚再加一个人的饭菜。”
“好勒。”郑姐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许今扬及配合,不等薄乐再度开口,对刘琛道:“我先带他上楼吹头发。”
薄乐来不及拒绝,许今扬拉走他,到了楼梯口,他还回头遥遥瞧了一眼糖果盒。
“外套脱了我拿去烘干,屋里暖气挺足的。”
进了房间,许今扬把吹风机递给他,“要不然你躺我床上去。”
这爷俩一个比一个热情,不是留人吃饭,就是请人钻被窝。
薄乐忙不迭:“不了不了,不冷的。”
衣服头发只是因为飘雨洇湿了一些,干得很快,但羽绒服很吸水比较难干,得烘好一阵。
薄乐吹好头发,许今扬把衣服放进烘干机里定时,直接下楼吃饭去了。
为了给许今扬接风洗尘,刘琛自烤了一只鸡,红彤彤的,外酥里嫩,香气扑鼻。
刘琛热络地把鸡腿鸡翅全分给了许今扬薄乐,后者第一次蹭饭显得有些拘谨,菜只夹最近的,鸡腿鸡翅也是在刘琛再三催促下才啃掉。
吃到差不多,许今扬远在巴黎的姥姥来电话了,法语叽里咕噜薄乐一个字也听不懂,但觉得许今扬说起来很性感,不由得看怔了。
许今扬看了薄乐一眼,又对姥姥说:“C'estbole,monami.Nousmangeons.(这是薄乐,我的朋友,我们正在吃饭)”
许今扬将手机屏幕对着薄乐说:“这是我姥姥,打个招呼,她会中文但说得不太利索,英文也会一点。”
有些突然,一张满脸皱纹却不失可爱的脸出现在眼前,右上角还附带懵然的自己,“Hi。”
“Holly,薄乐,饭菜还合胃口吗?”姥姥声音洪亮,带了点口音,口齿清晰,一双眼睛亮亮的,一头金卷发与许今扬如出一辙。
“很好吃,谢谢款待。”
“好吃?那肯定不是琛老头做的……”
刘琛不乐意了,筷子一放,“说什么呢,我最近厨艺见长,刚那鸡就是我烤的,孩子们啃得只剩骨头了。”
“Jen'ycroispas,VouscherchezabsolumentZhouJie.(我不信,你绝对找郑姐帮忙了)”
许今扬把手机递回刘琛手里,扒完最后两口饭,对正在帮忙收拾碗筷的薄乐说:“我回房间看你外套干了没。”
薄乐还想帮忙刷碗,周姐顾及到自己的工资,很有礼貌地把他请出了厨房。
无法,见雨反而越下越大,薄乐也不好刚吃了饭就走,跟刘琛说了句去找许今扬就上楼了。
“今扬咋咋呼呼但交的朋友看着都挺安静礼貌……”刘琛看着薄乐的背影,跟自己老伴说起了对他的第一印象。
一进房间,薄乐就看见许今扬一边在跑步机上慢走,一边看手机。
外套与薄乐的羽绒服一起叠搭在沙发靠背上,薄款黄色套头卫衣大约是一两年前的,如今穿他身上略小,肌肉线条勾勒得若隐若现。
看到薄乐来了,许今扬原本沉得吓人的脸笑容瞬间跃上,“你的衣服干啦。”
“是在看评论么?”薄乐穿好衣服。
许今扬得脸又重新垮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膝盖,搓了搓脸,顿住,直接埋进掌心不再动弹。
看着这许今扬懊恼的样子,薄乐硬邦邦地问:“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许今扬说,“除了玩命训练,哪还有更好的方法。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嘲讽对手并不是像网友揣测的那样,看不起任何人,我只是觉得垃圾话是竞技体育一部分,能使双方对局变得更有价值。”
“可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它除了带动现场氛围,让对方在我失败时用来打击我的筹码,于我本人没有任何正面作用。”
“我可能没法一下子变得寡言少语,但是我会尽量控制……”许今扬抬起头问薄乐:“我这样做可以吗?”
他就像一只迷途小羊,找到自认为可行的路,急需有人告诉他这是对的。
薄乐对上那双充满信任的眼睛,勾起一点点嘴角点点头。
其实,在看了许今扬第一次赛后采访,薄乐就觉得他性格不适合打职业。
焦躁,随性,不会隐藏,嘴还不饶人。有奖杯倒也罢了,别人只会说他真性情,要是一直如现在打不出像样的成绩,铁打的心都会被舆论压垮。
他认为许今扬能随时随地对任何人露出真诚的笑,一定是生活在十分欢跃的家庭氛围,今日见他姥姥姥爷相处方式足以证明这一点。
薄乐不希望这个乐观不羁的大男生被区区电竞舆论束缚,用难受的方式成长。
但他迟早要学会收敛锋芒,倘若他压根没通过这件事审视自己,那以后任何事都改变不了
受到一点挫折就恢复不到以前的状态,那电竞确实不是不适合他。
现在看来,他转变得还算快。
“我都这样了,你不安慰安慰我嘛……”
“怎……”
话头生生止住,薄乐手腕一紧,一股拉力使他前倾,向前半步稳住身形,许今扬趁机环住他的侧腰,脸贴着上腹部,瓮声瓮气地说道:“这样就好。”
薄乐挣扎着,“你放开……”
“别动,一会就好。”
薄乐羽绒服没拉拉链,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凸起的鼻子。许今扬嘴唇贴着他的纯白毛衣,说话时一张一合吐出来的热气顺着毛衣缝钻进,喷薄在皮肤上,那一片仿佛被注了热水,暖烘烘,黏糊糊。
许今扬环住他腰的手劲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硬要挣也能挣脱。可他依然僵硬地立着,脚下好似生了根,动弹不得,每一下心跳,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这个拥抱欢呼雀跃。
薄乐低头瞅着许今扬头顶旋儿,金灿灿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黄光,看起来很暖。
他鬼使神差地揉了一把,一缕头发卷起的那端搭在无名指指甲上,像是缠上了一样。停留的时间不长,但是手法很重,把许今扬头推开了一点点,可他像狗皮膏药一样又重新粘了上来。
有种他在亲自己的错觉,腰部以下跟他紧紧贴合,身体没来由一阵燥热。
薄乐推开许今扬的肩膀,“带电脑回了吗?”
薄乐推得用力又突然,许今扬双手还维持着刚刚那个姿势,圈在臂弯里的那个人现在三步之外,热源骤然离开使得脸凉嗖嗖,缓缓放下一条手臂,另一条指着薄乐身后,“那不是有么?干嘛,你要打游戏?不至于吧,这假还没放到48小时就开始加班了?”
“给你补课。”薄乐打开电脑,坐在桌前,“你们应该还没来得及复盘,一起来看……你干嘛?”他停下正在打字搜视频回放的手,看着跟他坐在一张椅子上的许今扬。
“没有多余的座椅了。”
薄乐环顾一周,还真是,除了那一套连着茶几,挪起来够呛的沙发,能坐的只有阳台上的藤椅了。
但这椅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坐一个人太大,坐两个人又非常挤,肩膀挨肩膀,手臂贴手臂,严丝合缝,薄乐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心肝脾肺肾,又开始蠢蠢欲动。
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投入另一件事。
“昨天比赛是你迄今为止失误最多的一场。”
三个BO3,常青藤每个都打满了,薄乐每场都快速过了一遍,只有昨天打盛辉,他看的是直播,发现的失误有点多也是理所应该。
薄乐按下回车键,点进第一把,鼠标拖动进度条,“最典型的就是你打团位置很差。”
“其实这个缺点,在德杯时就初现端倪;但你站位差的团战,都被你操作回来了,所以问题不明显,观众看不出来是正常现象。”调到比赛开始的六分钟,按下暂停。
这场盛辉红色方,常青藤蓝色方。
此时常青藤发现盛辉打野在偷龙,双方中下全往龙坑靠,为即将到来的小龙团站位。
静止的画面中,盛辉中单琪亚娜在河道中央草丛蹲着,蜘蛛单solo龙,布隆和维鲁斯堵在三角草隘口,阻止常青藤下路组下河道。
而实际上,为了做中路视野,锤石跟中单辛德拉站在上半野区进入河道的隘口,雷克赛龙坑上方地听探到了蜘蛛。
也就是说,三角草里其实只有厄斐琉斯一个人。
“龙的血量下两千,从上帝视角看,你们现在这个站位就已经不能打团了。”
许今扬点头:“阵型太散了,河道视野又差,我走过去跟中野辅会合对面龙都打完了,最好让青峰下去抢。”
找到了问题,也给出了最佳解决方案,算是过关。
薄乐拖动进度条,来到峡谷先锋争夺战。
他从旁边的笔筒里抽出一支圆珠笔,点了点头顶“常青藤Ace”,“你又落单了。”
失去第一条小龙的常青藤,选择率先动先锋夺回主动权。ωWW.bimilou.org
画面上己方雷克塞锤石打先锋,转线的辛德拉向野区支援,鳄鱼T河道草丛读秒中还没完全下来,中路收完线的许今扬也预备往主战场赶。
可走哪条路,就成为团战至关重要的一点。
直接下河道,一定会在对方F6隘口处碰到中野,而走蓝Buff上方,那有个真眼,盛辉一旦洞察到了许今扬没有落好位,一定会毫不犹豫开团。
薄乐说:“给你十秒钟,找到最佳打团站位。”
更合适的也有,就是从野区三狼往上走,不过这样要绕很远。
“不用找最佳打团站位。”许今扬说,“先锋两千血,你摁下空格,下一个眼就出来了,十秒之内必到手。盛辉上单吸血鬼还在下路带,这个时候的吸血鬼没鳄鱼一半强,而且没有合适的眼位T,我们双C他根本碰不到,而且我们已知女枪没有闪,5V5我们是不虚的,但4v5,不行。”
“可你们这团战还是打输了。”薄乐陈述结果。
“因为他们在开团还是拿资源之间犹豫了。我明显到不了,但是能在中路吃镀层,如果花费大部队来抓我,他们不仅会掉先锋,还不一定抓死我。”
薄乐得出结论:“决策产生了分歧。”
“嗯,青峰想打团,因为他没惩戒;我想拉扯出空间让他们拿先锋,因为我到不了主战场,没办法第一时间站到最佳位置。”
所以就呈现出了比赛看到的那种稀烂团战——AD还在带线,雷克塞打了先锋不扯反挖上去开团,吸血鬼早就落位,主战场第一时间是四打五,常青藤自然输了。
薄乐一下一下摁着圆珠笔,沉默须臾,最后还是开口:“向连有做前十分钟预测吗?”
“那是分析师的事情。”许今扬提醒他。
“预测到这部分没有给出最佳决策吗?”
“你以为每个分析师都像你这么神?他压根就没想过我们会输小龙,所以预测时他给出的先锋团是在十分钟以后。”许今扬问道,“根据局势做出对团队收益最大的抉择,有错吗?”
“没有错。”
“下了比赛向连知道是我说要打先锋后,一直骂我。”许今扬声音有点低,“我一直都认为战术是死的人是活的,没必要一味地为了执行战术而舍弃掉更好的换资源方式,双方选手都是有脑子的,不是战术执行机器,线上一个小小的细节都有可能偏离既定比赛走向。先锋是我指挥打的,是九把比赛以来,唯一一次选择听取我的建议。”
许今扬说得没道理他们不听倒也罢了,关键只要是打职业的,都能看出来,他的提议对己方损失更小。
如果真如他所说,常青藤连输三场,许今扬确实不粘锅。
“你们是一个团队,你可以不服谁,但是不要打得不像一个团队,这是很致命的。”薄乐作为同行不同队的前辈,任何安慰的话都会变味,他只能如是说。
“没有不服青峰,他指挥我会听,我只是希望他不要为了针对我,而刻意做出对比赛走向不利的选择。”
“你们沟通过了吗?”
“还没来得及,昨儿个打给他,没接。”
“最好跟领队说说,调节选手关系是他的工作,你们俱乐部的事,我不宜多嘴。我只说你的个人问题——后面两场比赛,你带情绪玩的,我看出来了。”薄乐绷着脸叉掉网页,点开第二把,“你态度出问题了。”
房子临街,电脑靠窗,楼下一辆车摁着喇叭淌着水一刷而过,在傍晚雨幕下汇入车流,朝着目的地前行,风雨无阻。
“第二把开局三十秒。”空格键清脆的落下,画面定格在双方一级团,“你们是入侵方,但是你却出门慢了一步,胖迪杯子想等你,青峰镰刀想快速站位,所以你们进对方野区时是以‘天女散花式’的阵型,前2中2后1。这就导致脸探草丛的中野先被秒,虽然靠你操作赢了,但不代表你们没有失误,而是对面失误更多。”
“本来你们能更赚,就因为你晚了两秒出门。我记得你无论是rank还是比赛,一进游戏就秒出门,没有在泉水待两秒的习惯,所以我只能判断,你当时心态发生了变化。”
薄乐在许今扬开口前截住话头:“咱们轮流说,现在是我的回合。”
许今扬嘴抿成一条线,乖乖地点点头。
“还有这里,”薄乐把进图条光标拖到五分二十秒,“明明有线权,却不来帮青峰争河蟹。这也是新赛季初期,很多观众还不清楚野区资源有多重要,不然你得被喷烂。”
“十六分五秒,第二个峡谷先锋团,你的治疗给晚了,这不是失误,我看了你的第一视角,你顿了0.2秒才按的治疗,这时候胖迪已经被挂上点燃了。”
“第三把更拉,晚了一秒才交,直接没给上,上单杯子直接倒地。”
“德杯到昨天第一场把,进五十场比赛,你走A行云流水,技能释放恰到好处,偶尔有失误,也很快能调整过来,从来没在连续两把接二连三出现纰漏——”
“为什么会这样?”薄乐顿了顿,声音沉下来,“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薄乐转头,用无波无澜黑眼珠盯着他,缓缓道:“故意犯一些你能逆转得回了的失误,恰好这些失误最终受害者全都是青峰。这波你晚0.2秒给治疗,间接把青峰羊灵生息骗出来,他为了救胖迪迫不得已开了R;晚一秒给的无效治疗,没救回为二坦克,又间接使冲在前面开团的打野青峰承担了对方全部火力。”
“你在发脾气。”
话音落,薄乐没再继续说下去,密集的余音似看不见的尘埃荡于空气中,久久无法消散。
他的声音就像小锤子,一下一下落在许今扬的心上,咚咚响;一字一句顺着耳道敲打着鼓膜,附和着七上八下的心跳声。
沉寂半晌,他才重新开口:“电竞不是小说里写的那样简单,键盘敲敲鼠标动动就能站捧起奖杯。最重要的你要对教练怀有敬畏,对队友无条件信任,对敌方相对尊敬,无论他们实力是否高于你。认认真真对待比赛才能到达别人无法企及的位置。”
“打进LPL的职业选手,多多少少都有些天赋,能不能脱颖而出,站在万人敬仰之巅,除了日复一日枯燥地练习,还有与队友之间的相互配合。赛场好比战场,不信任身边的人,永远无法获得胜利。”
“你第一个冠军拿得太过简单顺利——因为莫名其妙的赌约,管理层命你暂带队,连人员更换、BP权都在你手里,况且对手实力跟你不是一个量级,你在队友中又更强,他们也没有怨言——种种因素下促成的冠军以你昨天的两场表现看来,你拿不起。”
薄乐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关键问题我都说了,该怎么做全在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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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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