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打天下易,守天下难。
赫尔本能够想到的对顾九瑶的这句话的唯一解释,就是她操之过急,推行了什么好大喜功的东西,天人神共怒,激起了北域人的民怨,现在皇位已经岌岌可危了,不然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更何况,是在自己这样一个手下败将面前,说这样的话。
“不,赫尔本,你还是没有明白吗?从一开始,这一场仗我就没有参与过。”
顾九瑶背过手,背对着赫尔本,目光平视着前方,不知道是在看向何处,声音幽幽。
“我放任北域人在这场仗中使用蛊虫,我让她们攻城伐战,让他们攻占玉京。
蛊虫助北域,让北域的军队势如破竹,大显神威。”
顿了顿,顾九瑶语气甚至带了丝笑意,意味不明的说:
“现在,这个天下已经是北域的天下了。”
“你疯了?”赫尔本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反而眉头紧皱。
很显然,顾九瑶没有必要和他这样一个阶下之囚开这样的玩笑,可这一番话,又显得太过荒谬。
顾九瑶描述的这番情景正式他十几年来一直朝思暮想、蠢蠢欲动规划着的一切,可当这一切被顾九瑶从未来时变成了现在时的时候,还以这样的语调说出来,赫尔本只觉得这一切都荒诞不经。
一场以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为代价的浩浩大大的战争,就这样从顾九瑶的嘴中轻飘飘的传达出来,这只让赫尔本觉得毛骨悚然。
那是百万条生命啊。有北域人,有大曜人,有他们的子民,他们的兄弟,他们的同胞,就这样,在顾九瑶的手中,消逝了吗?
作为大曜的皇帝,同时又拿捏着原本的北域皇帝,自己,顾九瑶可以称得上是坐拥天下权柄,手握两国命脉,她却想拿着一对珍贵去脆弱的绝世瓷器而不自知如何处理,干脆双手一碰,像寻常小孩玩沙锤一般,结果砸了个稀巴碎烂,只能惹人扼腕叹息。
这不能说是稚童无知,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以玩弄人命为乐的恶魔!
“你一定是疯了。”赫尔本喃喃道。
顾九瑶猛地转过身来,冷冷地说:
“我是疯子,你是什么东西?”
“我所做的,不正是你想做的吗?”
“你敢说,如果是你先让蛊虫完全研制成功,只要借助蛊虫,再加上一场不太难打的仗,就能统一天下,你不打吗?”
顾九瑶死死的盯着赫尔本,每一个字都像石子一样打在赫尔本的心头。
每说一句,顾九瑶就朝着赫尔本走近一步,咄咄逼人,毫不客气。
赫尔本的心就像被利刃一样重重的钉住,一时哑口无言。
顾九瑶出于有趣,让北域胜了大曜;而自己,会不会为了所谓的的“正义”做这件事呢?
反正,只是一场战争罢了;反正,有蛊虫在手,一切的损失都会减少到最少;反正,战争过去之后就好了。
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在赫尔本的心中轻声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半晌,赫尔本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怔怔愣愣地开口:“那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顾九瑶笑了,盯着赫尔本因为半年不见天日而透明的几乎可以看见青色血管的脖颈,笑出一口森森的白牙,:“尽在我掌控之中。”
额……
赫尔本瞳孔放大,在顾九瑶眼中,显然是一副被自己震慑到的模样。
顾九瑶挑挑眉,显然很满意自己恫吓的效果。
“是因为瑶瑶你离太近了。”脑海里,明染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还有几分沧桑的无奈。
哦?
顾九瑶急急忙忙后退两步,保持回到了安全距离,绷着冰冷的语调:“想来该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我诸事缠身,先走了。”
这边的赫尔本还欲再问问战后北域人和大曜人的相处情况以及云舒勒、完颜焘和萨贝娜几人现在在何处,却没想到顾九瑶离开的是如此之迅速。
赫尔本追出房门,追到了院子里,却只看到了空荡荡长满花草却空无一人的院子以及紧闭的院门,甚至连顾九瑶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捞到。
“走的这么快?”赫尔本无奈叹息,很有几分可惜。
接下来的整整一年,赫尔本都没有见到过顾九瑶再来。
但是赫尔本没有灰心,他恢复了每天的正常饮食,重新走出房门,在园子里散步练功,在一天中最多的时间里,就是写治国策。
院子的门还是终日紧闭着,只有送饭的人每日进出,赫尔本还是不能走出这个幽闭的小院。
但赫尔本与半年前的状态就完全不同了,他从顾九瑶的一年半前来这座小院里与他的对话中看到了新的希望——从小院中出去,以臣子的身份。
天下一统了,他赫尔本虽然不是皇帝了,赫本敢担保,自己一定能有用武之地。
至始至终,赫尔本希望的就是天下统一,百姓生活和乐。
现在,这样的目标的其中一半已经被顾九瑶用一场战争完成了,那么,他赫尔本为什么不可以出去,为这目标的另外一半做些贡献呢。
虽然这天下统一的方式是以血的代价完成的,两族人民的相处也需要更多的磨合,掌控的那一方也是大曜——对,是大曜。直到现在,赫尔本还是觉得顾九瑶一年半之前探望他时说的话是玩笑。一方面,自己被抓住大曜占尽优势的事实不可能作假,就算顾九瑶疯了,她的臣子们也不会疯掉;另一方面,赫尔本还为顾九瑶的话找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激将。
一年半的那一场谈话中,那一串古怪的话语的铺垫都只是为了最后的诘问,好让自己哑口无言。
她确实成功了。
赫尔本自嘲地笑笑。被这样一激,原本萎靡不振的自己都认清了现状,现在上赶着俯首称臣,去建设这天下一统,共同打造这个新的开始呢。
实在是深谙话术。
赫尔本苦笑。鹰眸里却没有多少忧虑,更多的是真心实意。
赫尔本擦了擦因为练功而大汗淋漓流出的额上的汗水,停下动作,走到桌前,灌了一口茶水,又温故了一遍当时与顾九瑶交谈的细节,愈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决定回屋再多写几页治国策。
水镜前,顾九瑶、明染和灰溜溜三人一鸟都扎着脑袋凑在镜子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赫尔本不断变化的细微表情,十分专注和认真。
灰溜溜手上的瓜子也忘记嗑了,惊讶得合不拢嘴。
“瑶瑶,你的演技实在是太棒了。灰溜溜感觉这事儿已经成了。”
当时,灰溜溜看见顾九瑶和明染把赫本这样一个大活人带回了大曜之后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也想不到两个人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将赫尔本丢进镜花水月里,借着镜花水月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的差异,给赫尔本打造一片幻境的小世界,去改造赫尔本的思想。
这个方法是顾九瑶提出的,自然也是由顾九瑶去办。本来明染要拦,担心赫尔本在镜花水月中对顾九瑶造成伤害,毕竟即使是在幻境中留下的伤害,也会对现实世界的身体造成影响。
他不放心瑶瑶,想着自己易容或者陪着顾九瑶一起去。
但顾九瑶坚持这事儿必须得她自己干,身为赫尔本十几年以来一直的对手,可以说,顾九瑶可能比赫尔本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也只有她,才清楚该怎样对付这个固执的男人。
明染还想着陪顾九瑶一起进镜花水月,但被顾九瑶花言巧语甜言蜜语一哄,说他在镜外也一样能保护好她,再加上顾九瑶说担心带着自己因为担心影响了演技的发挥,明染被哄得心花怒放找不着北,晕晕乎乎的就答应了。
一旁的灰溜溜对明染的没出息很有些鄙视。也好奇顾九瑶打的包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灰溜溜是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一本正经的顾九瑶,忽悠起人来竟然这么有一套。
“嗯嗯,瑶瑶,赫尔本的思想改造的这么成功,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赫尔本从镜花水月中捞出来了呀。”明染也问道,他实在是不想再把原本可以和瑶瑶一起度过二人世界的时间浪费在看赫尔本在水镜里头大秀肌肉上了。
实在是可气,他怀疑赫尔本居心叵测,练功就练功,还要把上衣给脱掉,裸着身子练,念的时候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她的瑶瑶,其心可诛!
这样的精神折磨,越早结束越好。
反正,他看着赫尔本现在也是不想折腾的样子了,现在就把他从镜花水月中弄出来,想来是也不会成什么问题。
顾九瑶摇了摇头:“还差了些火候,赫尔本识时务,现在的赫尔本还只是误会我真的将天下攥在掌心来以及在小院里困得太久才这样想,并不是真正地放弃了蛊虫。我必须得再去一次,得下剂猛药。”
“行。瑶瑶加油!”一人一鸟都是点头附和,眼睛亮晶晶的,对此十分期待。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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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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