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玄幻小说>种田之流放边塞>29.孤立无援
  搅家精丧门星

  姜玉姝稳稳站着,置若罔闻,丝毫不肯往心里去,暗忖哎,又来你就没点儿新鲜骂辞吗

  郭弘磊沉下脸,一个箭步挡住妻子,正色表明“母亲息怒,莫错怪无辜,此事与她无关,皆是孩儿一人的主意”

  “撒谎少替她遮掩了,依我看,这必定是你俩一块儿想的馊点子”王氏眉毛倒竖,连日积攒的焦躁忧虑瞬间化为怒火,一股脑儿地倾泻,气冲冲质问“众所周知,越往北越乱,人人拼力谋求待在南边,你们却打算去长平那长平县,也不知乱成了什么样,如何去得”

  郭弘磊深吸口气,耐着性子解释答“您误会了。长平县位于西苍州中部,而非北部,它离被敌兵侵占的庸州近三百里,距此地约一百五十里。其实,留在此处与前往长平屯田相比较,差别并不太远。”

  “府城与县城,差别大了一旦北犰攻破西苍,势必北部和中部的老百姓先遭殃。因此,咱们必须设法留在府城,远离战火。”王氏近日寝食难安,头晕脑胀,六神无主,固执道“稍安勿躁,再等等,小蝶和益鹏或许就快送来好消息了。”

  姜玉姝摇摇头,绕过丈夫上前,冷静劝说“老夫人英明,全家同去长平投靠穆世伯,这确实是我俩一起商量的办法,您说点子馊,小辈不敢反驳。但今天已经是十二,牢院管事宣告将在十五之前安排所有流犯充军屯田,眼看廖表姐夫妻恐怕无力相帮,我们若一直干坐着等,最后只能任由官府处置,到时岂不糟糕”

  “这几天,孩儿仔细打听清楚了。”郭弘磊肃穆告知“牢院惯例,到了限期之日仍无着落的流犯,将被遣去北部几个县。”

  王氏跌坐椅子,老态龙钟,颓然问“北部北部有什么县”

  “泗鹿、新阳、赫钦”郭弘磊话未说完,王氏便逃避似的打断

  “不,都不妥。郭家不能去那些兵荒马乱的鬼地方屯田”

  姜玉姝趁势道“所以,我们才必须未雨绸缪,赶紧去信告诉穆世伯除了充军之外,其余人想去县里屯田,请求世伯看着老侯爷的面子,仁慈关照关照。”

  “这、这”王氏愁眉紧锁,迟疑不决。她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加之娘家婆家均显赫、尊荣富贵大半生,从未经历真正挫折的贵妇人,忽然落魄潦倒至此,既憋屈愤懑,又凄惶无措。

  郭弘磊见状,坦言相告“其实,孩儿昨天一早已经托人把信送往长平,如无意外,世伯的人会赶在十五之前来接咱们。”

  “什么”

  “信、信已经送出去了”王氏先是大吃一惊,旋即拍案而起,抬手指着次子,咬牙怒骂“好哇,原来你根本没打算同我商量逆子,逆子,你从小眼里就没有母亲,总是私自行事跪下你给我跪下”

  衰老的母亲脸色铁青,气得几乎厥过去,郭弘磊叹了口气,默默下跪。

  面对万分激愤的老人,姜玉姝有理难言,克制着劝说“老夫人,消消气,其实我们非常想同您商量的,只是每次刚起了个话头,您就坚决反对。”

  “姜氏”王氏大感不受尊敬,怒火中烧,食指一移,瞪着儿媳说“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自己没怂恿弘磊吗你也给我跪下”

  “您别怪她”郭弘磊立即欲阻止,却见妻子摆摆手、缓缓跪在了自己旁边,心里霎时五味杂陈。

  王氏见两人老实跪下,怒火方略微平息,喝道“目无尊长,不可饶恕。你们好生反省,不知错不准起来”语毕,她拂袖回房。

  下人在门外徘徊观望,谁也不敢吱声。

  “抱歉,连累你了。”郭弘磊长身跪立,低声说“我知道母亲必定发怒,原叫你别跟来的,你却不信,偏跟了来。”

  入乡随俗,做人有时不得不低头,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公婆跪权贵尊长唉,膝盖好痛。

  姜玉姝苦笑了笑,慢吞吞答“算啦,先斩后奏是我提议的,假如只骂你,我心里过意不去;假如只骂我,便是婆婆偏袒儿子,那我可不服一起商量的主意,一起受罚,这才叫公平。”她想了想,轻声问“我看你一声不吭地跪下了,倒挺熟练哎,老夫人罚你跪着反省过几次啊”

  郭弘磊目不斜视,紧盯斑驳破旧的墙壁,沉默半晌,淡淡答“记不清了。”

  姜玉姝一愣,小心翼翼,同情地应了个“嗯”。

  六月暑天,蝉鸣不休。

  两人跪了没多久,王巧珍闻讯赶到,一段路便热得喘吁吁,她甩着帕子扇风,近前弯腰说“啧,你们够大胆的,自作主张,气得老夫人脸色都变了。”

  毕竟是亲生母亲,郭弘磊担心地问“母亲还好吧”

  王巧珍抱着手臂,俯视答“放心,她不过是气了一场,身体无碍。”

  “这就好。”郭弘磊松了口气。

  姜玉姝跪坐着,忍不住问“嫂子,难道你也认为咱们应该干坐着等廖表姐的消息吗”

  “哼。”王巧珍嗤笑一声,鄙夷答“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指望过廖小蝶但,龚益鹏与世子有些交情,我记忆中,那人十分老实厚道,郭家有难,他应该愿意帮一把。”

  姜玉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也相信龚兄。但据查,西苍知府的长子一家确实被屠于庸州,龚兄是万知府的下属,想必为难。”郭弘磊主意已定,沉声道“郭家不该强人所难,也强求不了,只能另做打算。我们改去投靠穆世伯”

  姜玉姝揉揉膝盖,懊悔道“早知如此,我们应该拉上嫂子一起劝老夫人的。”

  “千万别”王巧珍忿忿不平,冷笑道“婆婆一向喜欢嘴甜之人,廖小蝶最是嘴甜,不仅哄得婆婆收留数年,还得到一门亲事、一份嫁妆。自流放以来,我一说她半个不字,便挨训斥,幸亏你俩偷偷把事情办了,否则我迟早忍不住上赶着讨骂”

  姜玉姝忍俊不禁,戏谑问“嫂子不怕老夫人罚跪吗”

  “怕甚她先是我的亲姑妈,然后才成了婆婆,自幼相熟。”王巧珍毫不畏惧,抬高下巴,得意地说“我刚才帮你们求了情,老夫人吩咐下不为例,起来吧,不必跪了。”

  “谢谢嫂子”姜玉姝喜笑颜开,一咕噜站起,顺手拽了丈夫一把,“罚完了,快起来。”,

  王巧珍热得汗淋漓,撇嘴道“老夫人气糊涂了。这节骨眼上动家法,一大堆活儿谁干呐不过,弘磊,你明知母亲个性,却始终不懂得嘴甜服软,难怪绰号呆木头”

  姜玉姝诧异问“原来你的外号叫呆木头啊”

  “不是。”郭弘磊不自在地板着脸。

  “哈哈哈。”王巧珍以帕子掩嘴大笑,催促道“行了,别管呆不呆、甜不甜的,二弟,你快托人去打探消息如果不能留府城,便去附近县城,绝不能去北部。若被分到北部,我还不如自尽,免得日后被敌兵乱刀屠杀。”

  王巧珍时常念叨“一死了之”,小夫妻无暇劝解,转身忙去了。

  夜间

  油灯下,姜玉姝整理文稿,小桃和翠梅做针线。

  自古以来,遭流放的女犯总比男犯辛苦,尤其年轻女子,途中既可能被同行男犯欺凌,又可能遭官差侮辱。女犯弱势,被欺侮往往要么含恨自杀,要么忍气吞声。

  因此,小桃既庆幸自己清白仍在,又感激当日家主夫妻的维护。她忠心热诚,把绣了一半的鞋面递上前,恭谨问“夫人,您瞧瞧这花样,还能穿么”

  姜玉姝扭头,赞道“好精致等等,你这该不会又是给我做的吧”

  “是。”小桃解释道“如今常走路,很费鞋子,奴婢多给您做几双备着。”

  姜玉姝简直拿对方没办法说不动、劝不听,语气稍重些,对方便诚惶诚恐,甚至泫然欲泣。她苦恼皱眉,劝道“别忙了,我的鞋够穿,要绣给你自己绣。”

  小桃毕恭毕敬,却继续认真刺绣。

  姜玉姝无可奈何,突想起一事,遂小声问“小桃,你们二公子是不是有个外号叫呆木头”

  “呆木头”翠梅好奇凑近。

  小桃感恩戴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颔首答“是的。”

  “奇怪了。”姜玉姝托腮,纳闷问“堂堂侯府贵公子,谁敢笑话他是呆木头”

  小桃欲言又止,瞥了瞥门窗,耳语答“好像是老夫人取的。”

  “为什么呀”翠梅兴致勃勃。

  小桃捏着绣花针穿线,“听说,二公子直到五岁才会说话,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是、是”她犹豫停顿。

  “哑巴”翠梅接腔。

  姜玉姝听着刺耳,脱口道“哪里他明明口齿流利”

  翠梅脖子一缩,讪讪赔笑。

  “奴婢只是道听途说,具体并不了解。”小桃忙道“那些陈年往事,除了侯爷等人,当属潘嬷嬷最清楚,她是二公子的奶娘。”

  “嗯。”姜玉姝若有所思,“这一路上,我看得出来,潘嬷嬷虽然沉默寡言,却勤恳麻利,二公子受伤时,她心疼得直哭,关切慈爱。”

  小桃便问“要不、奴婢叫潘嬷嬷来陪您聊聊天”

  姜玉姝摇摇头,“夜已深,不必了,改天吧。”

  次日午后西苍知州龚府

  廖小蝶身穿绛紫寝衣,歪在床头,手捏着一封信,幽幽叹气,惆怅说“没想到,弘磊竟如此不信任我。那天,我亲自赶去牢院探望,说尽安慰话,恐怕全被他当做耳边风了。”她一扬信笺,冷冷道“瞧,次日他便去信向长平县的世交求助”

  “幸亏夫人谨慎,及时截回了这信。”心腹侍女躬身道“您放心,婢子已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定会截住郭家人送出的信,也会阻拦他们托人上衙门打扰大人。”

  廖小蝶漠然道“哼,郭家想去长平县做梦,她们休想逃走”话音刚落,忽听门外有人高声唤道ωWW.bimilou.org

  “大人奴婢给您请安。”

  廖小蝶一听示警,火速藏好信并钻进被窝,换上病弱神态。

  龚益鹏热得汗湿衣衫,快步进屋,把乌纱帽交给丫鬟,关切问“听丫鬟说你中暑,可好些了”

  “唉,我的病不要紧。”廖小蝶挣扎着起身,焦急问“如何万知府同意把郭家分去边军织造局了么”

  龚益鹏焦头烂额,一拍大腿,沮丧答“我费尽口舌,可万老始终不同意看来,只能安排他们去城郊屯田了。”

  “那怎么行”廖小蝶震惊,双目圆睁,沙哑嗓音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郭家的上上下下,谁乐意屯田呀炎夏酷暑,风吹日晒,老夫人头一个禁不住况且,我去探望时,表嫂每次都抱怨这、抱怨那,明说不想屯田。”

  龚益鹏抬袖擦汗,愁眉苦脸,“边军织造局活儿轻松,又不受日晒雨淋,当然比种田好。但流犯若想进织造局劳作,必须得知府首肯。万老坚决反对,我、我没办法啊”

  “鹏哥,”廖小蝶语重心长,严肃告诫“你我皆受过靖阳侯府恩惠,如今对方有难,如果咱们不鼎力相助,岂不成忘恩负义之徒了一则名声扫地,二则郭家的世交亲友必会责怪。”

  “我明白。”龚益鹏抱着脑袋,沮丧叹气,喃喃说“可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

  廖小蝶一贯嫌弃愚蠢窝囊的丈夫,极度不满,嘴上劝说“事在人为,你再仔细想想,总会有办法的。今天,我顶着烈日给知府夫人送去几根名贵老参,她很高兴,你再试着去求求知府,说不定他就同意了呢一旦成功,人人将夸你重情重义,不会有什么大损失的。”

  “行吧。”龚益鹏精疲力倦,强打起精神,起身说“那,你歇着,我再去试试。假如实在不行,只能委屈郭家人去城郊屯田。”

  廖小蝶挥挥手,并未接腔。她精明圆滑,游刃有余地周旋几方之间,虚虚实实,半藏半露,从头至尾滴水不漏。

  于是,十三这日,郭家人白等了一天;

  十四日,他们仍未收到任何回音。其余犯人陆续离开,牢院渐渐冷清。

  转眼,六月十五了。

  王氏惴惴不安,急得病倒,虚汗涔涔,吃力地问“究竟、究竟怎么回事小蝶和益鹏没回音,穆将军也没派人来接咱们。”她闭了闭眼睛,眼角溢泪,颤声哀道“老天爷,求您给郭家一条活路咳咳、咳咳咳。”

  众小辈围在病榻前,姜玉姝百思不得其解,郭弘磊身为家主与儿子,只能镇定,宽慰道“母亲别急,我们再耐心等会儿。穆世伯为人可靠,或许稍后便来接应。”

  然而,郭家始终没等到世交长辈伸出的援手。

  只等来了赫钦县卫所的百户潘奎。

  “潘大人,请。”牢院管事恭恭敬敬,殷勤引领。

  潘奎一身戎装,率领手下昂首阔步,没什么好气,洪亮嗓门质问“岂有此理为什么总是把剩下的犯人塞给赫钦卫难道我们天生就该捡剩饭吃”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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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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