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仙侠小说>邪侠恶仁榜>第一百六十一章:喜欢我不用羞
  竹林外蜿蜒着一条小河,边上停了一艘小舟。那木舟当真小的可怜,堪堪只容得下两人。

  严小七道:“从这顺流直下一里多就能见着一座竹楼,庸医就在里头坐诊。”

  流水缓慢,几乎感觉不到任何起伏,如果不是能看到两岸景物缓缓倒退,还以为小舟仍停在原地。

  叶馗道:“没想到这个赌神头衔倒还有点用处。”方小琬笑道:“要不要借你两天当当。”叶馗道:“不用了。”

  没说几句话,绕过一片河洲,一座竹楼映入了两人的眼帘。竹楼构筑复杂,重楼叠阁,根本分不清有多少层,前后有几进几出。

  两人见大门敞开,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进去,才跨过门槛,就听到里头草堂有人声传出。

  二人一听这声音,同时愣了一下,均觉着这说话声好生熟悉,进去一瞧,竟是之前坐在桥头晒太阳的秃子。

  秃头男子一见两人进来,含笑道:“我们又见面了。”方小琬满腹疑窦,指着眼前人道:“你……怎么……”

  秃头男子嘿嘿笑道:“鄙人早在桥头时就亮明了身份,无奈二位偏偏不信。嗨,师父说的没错啊,世事难拼一个信,人情常带三分疑啊。”

  方小琬听他这般说,不禁又打量了他一遍,依旧表示难以相信:“你真的是庸医?”秃头男子道:“如假包换。”见方小琬微微张了下嘴,但没出声,遂道:“姑娘一定是想问何以我医术高明,却治不了自己的秃头。”

  方小琬压根就没想到这个问题上去,但见对方提起,就顺水推舟点了下头。

  庸医咧嘴一笑,对自己的先见之明甚是赞许,跟着说道:“世人对秃头的理解有所偏颇,其实秃头并不是病,只是一种现象而已。就拿这两个药葫芦来说,为什么这个粗糙刺手,而这一个跟抹了一层油一样,锃光发亮的?”

  方小琬指着那光溜溜的葫芦道:“因为这一个你天天用啊。”庸医拍手叫道:“说的对极了,因为天天用,所以才光滑。这脑袋啊,就好比这葫芦,用的多了,也就秃了。”

  方小琬看他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不禁感到好笑,心想:“你就自我安慰吧。”嘴上却道:“好有道理哟,我怎么从没想到过,看来这脑子还是用的太少了。”不防叶馗比较耿直,倏然插上一句:“我也天天用脑,怎么没秃?”

  方小琬哭笑不得,心道:“这个二愣子,居然还当真了。”忙道:“你怎么好跟人家庸先生比,人家行思坐想,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钻研医理。你一天之中想的最多的,无非是早中晚三顿该吃什么。”

  叶馗对吃喝并没多大讲究,但他的确做不到每时每刻都在思考中度过。思忖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目光立即聚焦在了方小琬的头顶。bimilou.org

  方小琬见他神色有异,问道:“有什么好看的?”叶馗道:“你是我所见过的人中心思最活络的一个,怎么头顶也没秃?”

  方小琬真想给他个白眼,无奈在庸医面前,只能强自笑道:“可能我是个怪胎吧。”

  一语未了,门外传进一阵呼喊声:“庸大夫,庸大夫,我爹好像快不行了。”跟着就见一个年轻汉子背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急急奔了进来。

  庸医忙把一旁病榻上的杂物给收拾干净了,待那年轻人安置好老汉后,他才问道:“今天早上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成这模样了?”年轻汉子恨道:“老东西越老越糊涂,今儿个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去把那米缸从东屋挪到西屋里头,结果把腰给闪了。”

  庸医听过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许老汉,不是跟你说过了,两个月内别干重活,你去搬那米缸作甚?”

  许老汉躺在病榻上,只一个劲的喊疼。

  小许恨归恨,毕竟是自己的老子,问道:“庸大夫,我爹还有的救吗?”庸医道:“闪个腰而已,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说着卷起袖子,“许老汉,你忍着点啊。”不待说完,手已经伸了下去,在许老汉腰间来回这么一推,只听得腰椎骨那边发出“喀啦”的一声,原本曲着的腰登时顺直了。

  许老汉也止了呻吟,坐起身来,直谢个不停。

  庸医摆摆手道:“乡里乡亲的,客气什么。”跟着去内堂药斗子中包了一叠子药出来,嘱咐小许道:“每三天一副,这是一个月的,吃完了再来配些强筋健体的回去稳固稳固,基本就差不多啦。”

  小许亦是称谢不止。

  庸医又嘱咐道:“眼下是不疼了,但你爹的腰是老毛病了,不安心休养,是永远都好不了的。痼疾虽难除,习惯更难改,他要改不了那多手多脚的毛病,早晚还得出事。”小许满口子应承道:“庸大夫放心,回去后我们一定好好说他。”

  待许老汉父子离开之后,方小琬道:“庸医先生当真名不虚传,就这么轻轻一下,手到病除。先前是我俩有眼不识泰山,先生勿要介意哈。”庸医笑道:“不介意,不介意。”

  说话间,一个小僮跑进来在庸医身边低语了几句。

  庸医听过之后,眉头一耸,道:“今儿个可真热闹。”转向方小琬道:“两位稍坐片刻,在下有点事要先去处理一下。”方小琬道:“先生尽管去忙,我们不急。”

  庸医向两人抱了抱拳,跟着吩咐了小僮几句,让他莫怠慢了客人,跟着就从后门走了。

  “原本以为会是个性情乖僻的怪人,没想到挺好说话的嘛。”

  “为什么觉得他会是个怪人?”

  “试问天下间除了怪人还有谁会刻意贬低自己?”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庸医回来了,一进门就抱拳赔话。方小琬道:“客随主便,谈不上怠慢不怠慢的。”

  期间,有小僮来斟茶倒水,或许是因为庸医留下的印象过于良好,抑或是见庸医自己都喝了,以致两人全无防范,没喝几口茶,就人事不知了。

  待再醒来时,叶馗发现自己仍旧置身在中堂之上,只是身上五花大绑,且几处大穴全被封死住了。

  迷迷糊糊中,只听一个女人声音道:“醒了啊?”

  纵使是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叶馗依旧能够辨认出声音并非出自方小琬。模糊的视线逐渐得到恢复,眼前除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身影,再也没有其他人。

  叶馗沉声问道:“你是谁?”陌生女子盈盈笑道:“哟,好强烈的敌意啊,嘻嘻,幸亏手脚给捆绑住了。”叶馗没有理会她的玩语,问道:“小笼包呢?”

  “小笼包?噢,壮士是指跟你一块来的那位姑娘,是吧?放心,只要得到奴家想要的东西,自不会伤她分毫。”

  “什么东西?”

  “荒——冥——玉!”

  “没有。”

  “是吗?”

  那女子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浅浅的微笑,说话间,柔软的身躯轻轻倚靠在了叶馗的肩膀上,叶馗登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如火的红唇贴着他的耳垂,柔声细语道:“壮士身怀绝世武功,要那荒冥玉有何用处,不如给了奴家吧。”一字一句如微风拂面、细雨润肤,吹入叶馗的耳道,吹的人四肢百骸软绵绵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叶馗内力虽失,心志依然坚定,情知对方使的是魅惑之术,丝毫不为其所动:“没有就是没有。”忽觉此女眉目之间好生熟悉,仔细一凝思,呵道:“你是玉面书生?”

  陌生女子显然被惊到了,一连退出了好几步。与此同时,一个粗重的男人声音穿门而入:“黄泉摆渡人果然有两下子。”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进来之人叶馗不久前才见过,正是昆仑派掌门侯鼎业。

  原来侯鼎业那天所等的“老相好”便是玉面书生。玉面书生的性别有些特殊,因他生理构造异于常人,同时拥有乾根坤户,是以平时既可男亦可女。侯鼎业当年正是被他不同于常人的美色所迷,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勾搭上了。

  玉面书生此次造访昆仑山,一则是为了跟情人共享欢愉,二来就是为了荒冥玉。老相好提出的要求,侯鼎业自然是不遗余力,其实他垂涎荒冥玉也很久了,自打听闻了荒冥玉流转昆仑山的消息,就出动了派中大部分人马,前往搜寻荒冥玉的下落。

  玉面书生上山没几天工夫,前方弟子即传回来好消息,侯鼎业大喜之下,当即和玉面书生赶赴现场。岂料赶到时,荒冥玉没见着,只抓了龅牙仔和牛崩天两个人。

  昆仑派弟子一口咬定荒冥玉就在二人身上。起初,龅牙仔矢口否认,逼问之下,才和盘托出,说荒冥玉让二人的师父叶馗给拿去了。

  侯鼎业作为昆仑派掌门人,在昆仑山地界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影响力极大,稍一打听,即查到了叶馗的行踪。

  一伙人当即马不停蹄,直奔山谷而来。侯鼎业与庸医平素没什么交情,而庸医自恃医术高明,也没把侯鼎业放在眼中,话不投机半句多,侯鼎业刚道明来意,庸医就下了逐客令。

  可侯鼎业的身边还有个玉面书生,在玉面书生的迷言惑语面前,庸医心中的防线瞬间崩塌,当场就中了对方的蛊惑。

  侯鼎业一进来,就瞪目喝道:“交出荒冥玉,饶你们一命。”叶馗依旧是那一句:“荒冥玉不在我身上。”玉面书生道:“我们当然知道宝玉不在你身上……”叶馗道:“那你们还问?”

  玉面书生冷冷笑道:“你聪明,我们也不傻,如此稀世珍宝,你又岂会携带在身?”眼看说不清,叶馗索性双唇紧闭,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侯鼎业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色,道:“你的好徒弟都已经承认了,你还给我装蒜。”

  听到这里,叶馗算是明白了,他就牛崩天和龅牙仔两个徒弟,牛崩天人虽莽撞,但不会胡言乱语,这一个谣言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个讲话没有边际的龅牙仔在外胡吹出来的。

  “怎么着?想到了没有?”

  “你们让那大龅牙给唬弄了,荒冥玉不在我手上。”

  “软的不吃,偏要吃硬的,是不是?”

  叶馗素来不惧任何口头威胁,撇过了头,不再置一词。

  侯鼎业怒火上来,就准备严刑逼供,给玉面书生伸手拦住了。玉面书生道:“一块玉换你们四条性命,相当划算的买卖喔,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叶馗纵然有心想换,可荒冥玉不在他手,他也没得办法。

  侯鼎业道:“看来今天不见点血,这嘴巴是张不开了。”一言未了,拳头就招呼了上去,喝道:“说还是不说?”

  叶馗吐了口血水,还了他一个冷眼。

  侯鼎业还要打,被玉面书生拉到了一旁:

  “这样打是没用的。”

  “一拳头没用就两拳头,两拳头没用就三拳头,总之打到他开口为止。”

  “你拳头硬,他骨头同样硬,到最后一个字没问出来,人反给你打死了。”

  “那你有什么法子?”

  玉面书生邪魅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计。”缓步绕到叶馗身后,温言道:“你死了不要紧,可你两个徒弟和那小笼包姑娘该怎么办,你有没有为他们考虑过,尤其是你那两个徒弟,他们还那么年轻,那么纯洁……”

  叶馗眉头一紧,问道:“你确定是我的徒弟?”玉面书生道:“怎么不是你的徒弟,一个大块头跟一个大龅牙嘛。”

  叶馗没话说了,心想玉面书生要么眼神有问题,要么脑子不好使。龅牙仔和牛崩天身上带了许多特性,唯独跟“纯洁”扯不上边。

  玉面书生见叶馗不再出声,又换了个角度说道:“好,你们师徒三个都是硬骨头,不怕死,但你好歹也为小笼包姑娘想一想,她一个柔弱的女儿家,若是……”

  说到此处,叶馗霍地抬起眼来,横眉冷目瞪着玉面书生。

  玉面书生一看这反应,情知戳中了对方的软肋,不自禁地嘴角一扬道:“只要你交出荒冥玉,一切好说,但你要是认准了死理、冥顽不化的话,嘿嘿,就只能委屈委屈小笼包姑娘了。”

  侯鼎业亦看出了叶馗的痛脚之处,桀桀笑道:“我们昆仑山别的不多,单身汉最多,那位姑娘生的如此靓丽,嘿嘿,指不准要迷倒多少人。唔,不过呢,如此漂亮的姑娘,如果只配给一个人当老公,实在有些暴殄天物,不如这么着,昆仑山上的单身汉子每人一天,嘿嘿,教那姑娘天天做新娘,你说如何?”

  侯鼎业每说一句,叶馗的面孔就跟着紫胀一分,瞪着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待侯鼎业说完,他一字一顿道:“我用我的名字作担保,你们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要那人为今天这个决定后悔一辈子。”

  侯鼎业很不以为然地大笑了三声,道:“想用黄泉摆渡人的名声来压老夫,先看清楚形势好不好,自身都难保,怎么让老夫后悔一辈子?”

  话音刚落,叶馗猛地站起,无奈那绳索实在牢固,没能给挣断开,失去平衡后,嘭的一声,连人带椅倒在了地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把侯鼎业二人吓了个半死。

  “不是给封了穴道了吗?”

  “是封住了呀,嗯,多半是让他给冲破了。”

  “放屁,那庸医明说了,姓叶的经脉受损,使不出内力,肯定是你疏忽大意,点岔了。”

  侯鼎业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里直纳闷道:“难道真是我点岔了?”

  事实上,并非侯鼎业失手,几个穴道是叶馗不计后果强行冲破的。岂知他刚冲开穴道,即触动了原本的内伤,一阵痉挛之后,死死地瘫在了地下,再也没有力气从绳索内挣脱开来。

  正自心惊,一个昆仑派弟子急匆匆来报:“师父,不好了,外面来了三个怪人,一言不合就出手打人。”

  余惊未平,风波又起。侯鼎业定了定神,道:“那三个人什么来头?有没有自报家门?”那名弟子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侯鼎业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疑人物,转向玉面书生道:“会不会是黄泉小贼的朋友?”

  “你问我,我问谁去。”

  “现在怎么办?先处理哪边?”

  玉面书生稍作沉吟后,道:“留几个人在这守着,我们出去瞧瞧。”说完,一个健步跨到叶馗身前,亲自出手封住了叶馗周身八大穴位。

  玉面书生和侯鼎业前脚刚走,后堂帘子就给掀了开来,两道身影一闪而入,四个昆仑派弟子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即给拍在了地下。

  其中一条身影分外熟悉,叶馗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方小琬。他又惊又奇,实在想不明白方小琬是如何脱困的,皱着个眉头道:“你……”方小琬道:“让人给打傻了?连大名鼎鼎的小笼包姑娘都认不出来了?”松绑的同时,还不忘调侃他几句。

  叶馗平时说话直截了当,有什么说什么,这时竟然忸怩起来:“你……你都听到了?”方小琬道:“听到什么?诶,你怎么脸红了?”叶馗支吾道:“有……有吗?唔,可能是刚才强行提气解穴,以致气血上涌。”

  方小琬轻轻哼了一声,心想:“还给我装傻。”说道:“害什么羞?喜欢我很丢人吗?本姑娘一能出口成章,二能裁剪衣裳,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喜欢我一点都不丢人哈。”

  这话说出,直接把叶馗给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方小琬会直言不讳儿女情事,但又想她算不上平常人,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说道:“大姑娘家的,脸皮厚的都快赶上龅牙仔了。”方小琬笑道:“脸大旺夫,你不知道吗?”叶馗道:“我说的是脸皮厚,没说脸皮大。”方小琬笑道:“还不是一回事。”

  这边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那头突然响起一阵嚎啕大哭之声。

  方小琬听到哭声,忙转过头去,只见严小七满面泪痕,问其原由。严小七抹了把鼻涕,道:“请问赌神娘娘家里还有姐妹吗?不一定要亲姐妹,堂姐妹表姐妹也行,我严小七单身了几十年,也想旺一旺。”

  约莫一个时辰前,严小七来向方小琬讨教赌技,不想一进竹楼,即发觉情况有异,当时就躲了起来。玉面书生和侯鼎业忙着审问叶馗,以致人被救走了都不知道。

  方小琬道:“师姐妹行不行?”严小七大喜,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地点头道:“行,行,太行了。”

  就在这时,门外闯进来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疯汉,进门就喊道:“庸医在哪?”方小琬定睛一瞧,不禁奇道:“死不老,怎么是你?”

  死不老一见到方小琬,还没开口,就先哭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句话没完,又笑道:“见到蛐丫头你可真是太好了。”一连说了十几句,完全没有个条理。

  方小琬见他身上伤痕累累,情知事情不妙,正想要问个明白,门外又跑进来一人,同样是披头散发,同样是一身鲜血,这一回是老不死,而在他的背上,还趴着一个气若游丝的不死老。

  方小琬一看这情形,即明白了死不老何以会语无伦次了。

  老不死也是一进门就喊着要找庸医,严小七道:“大哥让昆仑派的混蛋给抓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被囚禁在何处。”

  方小琬倏然想起一个问题,问二老道:“你们进来时没碰着侯鼎业和玉面书生吗?”二老摇头道:“只有几个号称是昆仑派的拦路狗。”

  方小琬快速走到门口,向外面张了两眼,寻思着侯鼎业他们没找到人,多半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必须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来不及向二老问明来龙去脉,先拿出一瓶她峨眉派的特制伤药,交与二老自行服用,跟着问严小七道:“严大哥,这一带你熟悉,除了进来时的那条路,还有没有其他出去的路?”

  严小七道:“出庄倒是挺容易的,不过出谷就难了,整座山谷就只有一个出入口。”

  几个人闻言,都皱起了眉头。

  严小七道:“要不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待天黑之后,再作打算。”方小琬快速在心里合计了一回,说道:“就这么办。”她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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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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