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千禧班的人,官爷对我还算客气,没有给我带上脚镣,还把我单独关到了一个狱室。我悄悄问一个官爷怎么回事。
官爷告诉我,杨家军校尉报了官,称杨小将军在勾栏遇袭,眼下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闻言,我呼吸一滞。
杨炤的伤很重!不是被丸铃击了一下后背吗?怎就生死未卜了呢?
“杨校尉特意嘱托了,要好生待姑娘您,放心吧,案子查清楚了,姑娘便可回去了。”见我表情有异,官爷还小声安慰了我,让我千万放宽心。
我紧张地抓住官爷的衣袖,不安地问道:“杨小将军为何会生死未卜?能不能让我去见见他?”
“这……姑娘是暂时出不去这狱牢的。”官爷从我手中扯出他的衣袖,摇摇头叹道:“听说杨小将军是中了毒。”
中毒?怎会中毒?我思前想后,若是吃食有毒,为何我与杨校尉无恙?难道那丸铃被浸了毒?
我急忙喊住正欲离开的官爷,告诉他:“丸铃可能被浸了毒!你们快去查,快去找解药!”
“查案的事知州大人自有主张,姑娘莫急。”
我怎能不急,杨炤中毒身受重伤,我却见也见不得。我急得团团转,不住地请求官爷帮帮我,如果不能带我去见他,帮我给他带个信儿也行啊!
可是官爷只是摇摇头,让我莫要再为难他。
我找遍全身,也找不到半点值钱的东西,只有那个包着十九姨娘衣服的包裹。我跪下来乞求着官爷拿着那件衣服去寻欢楼帮我送个信儿。
官爷有些犹豫,他紧锁着眉头,半张开的嘴巴抿了又抿。
我看到了一丝希望,便不管不顾地对着他磕起了头,恳求的可怜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他终究是松了口:“起来吧阿晴姑娘,我帮你去寻欢楼送信。”
我感激地落下泪来,“若听到杨小将军的消息,也麻烦您同我说一声。”
他点点头,拿起包裹离开了狱牢。我将脸贴在门上,透过栏杆的缝隙努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盼着他能早点给我带来消息。
青州位处西北,邻着最荒凉的沙地与最广阔的草原,这里昼夜温差极大,夜里的西北风可以轻而易举地透过窗隙吹到人身上。寒风仿佛直接附在骨上,轻轻一吹拂,骨头便冷的发颤。
狱牢里处处是缝隙,高耸的墙壁上砌了个小窗通风,西北风便从那里呼呼灌进来。我和畏寒的老鼠一起缩在避开风口的墙角,身上的薄被一看就是衙门采购的偷工减料的次货,丝毫挡不住刺骨的风,我又收拾了些铺在地上的稻草盖到自己的身上。可依旧在瑟瑟发抖。
西北的月亮倒是清亮得很,此刻正穿过高墙的小窗户洒下月光,照亮了一方地。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那块光亮,这黑漆漆的狱牢里唯一的一处光亮。想道,这光还不如没有,孤零零的一小块儿,让人徒增凄凉之感。
还是白天好,太阳一照,整个青州、大梁都亮堂堂的。杨小将军在太阳下一站,便胜却人间无数。
也不知道是杨小将军像太阳,还是太阳像杨小将军。总之,我心里想着杨小将军,这凛冽的寒风吹在身上的刺骨之痛便能削减一分。
我在心里暗暗宽慰着自己,杨小将军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杨家军高手如云,一定会为他找到解药,他会平平安安的。
我在这阴冷的狱牢里待了三天,依旧没等来当初那位官爷。我日日喊着牢头询问,他们只说让我再等等。我去求牢头帮我送信,可牢头不肯做无利的事。
也许是我夜夜念叨着月光荒凉,它生了气,这夜便没有如期而至,只遣了阴雨助它施惠人间。
下雨的西北便是湿冷,冷气夹着湿气直接涌进血里,刺得人头皮发麻。没了月光的狱牢像掉进了墨砚里,除了黑色找不到其他色彩。我觉得自己被黑暗吞噬到了腹中,恐惧、孤独、担忧、焦躁、慌乱将我五马分尸。
次日天晴,我生了一场大病。
好在我终于等来了那位官爷。
我的脑袋昏昏沉沉,鼻子透不过气,只好用嘴巴费力地呼吸着。我艰难地挪到门口,等官爷跟我说说外面的事。
“姑娘,寻欢楼来人看你了,待会儿我带她进来,你们只有半炷香时间。”官爷低声跟我嘱托着。
我点点头,又扯住他的衣摆,有些虚弱地问:“杨小将军怎么样了?”
“听说有好转了。”
“可有抓到下毒的人?”
“这我便不能说了。”
我点了点头,杨小将军有好转了,这一消息足以安慰我。
官爷起身在牢头耳边耳语几句,便带着他离开了。不多时,春姨便快步走了进来。
“遭瘟的死丫头!你这是动了哪个阎罗殿!”春姨一来便冲我叫骂着,人未至眼前,声已到。
我倚在门框上,听着春姨熟悉的叫骂,无力地笑了笑。
春姨看到我的模样,愣了一下,颤颤地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惊道:“怎发了这么高的烧!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跟你说了千遍万遍让你在楼里好好待着,你非得往外瞎跑!你再跑啊!我打不死你个不长脑子的!”
我安静地听着春姨骂我,满心里却是难以言表的欢喜,听着听着眼泪就扑簌簌流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春姨伸出手为我轻轻擦去眼泪,我红着眼看她,看到她的眼中也酝着泪花,可她用力眨了两下眼睛,泪光便荡然无存了。她的语气也难得柔软了下来,连声唤我阿晴。
“春姨……”我的声音嘶哑,嗓子里像是有一团火,每说一个字都泛着疼,委屈地说道:“我没做坏事……他们说要查案,在场的人都要被关在这里调查……”
春姨点点头,手穿过牢门的缝隙抚摸着我的头发,像小时候她心情好时抱着我摸我的头发一样。她难得轻声细语抚慰着我:“春姨会托人送药和棉被来的,丫头别怕。”
“要花很多银子的。”
“不要紧。”春姨顿了顿,看着我继续说道:“你很快就可以卖钱了,到时候要还给我的。”
我……
春姨这不合适!
半柱香时间很快便到了,官爷进来请春姨出去,临了,我嘱托春姨帮我打听杨小将军的情况,及时送信给我。
我看着春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狱牢,却忍不住笑了笑。春姨能来看我,我是真的开心。
春姨是真的忧心我,她托人送进来的退热药和棉被很快到了我手上。我认得出,这棉被是春姨房里最厚实的。
喝过药,我用棉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满足地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虽还有些头昏脑涨,但总比之前好了太多,我又有了力气思念杨小将军。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何时才能大好。我又待在牢里盼了两天,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对杨小将军的挂念成为我这些难捱的日子里唯一的支撑。筆蒾樓
那日我眼见着夕阳又要西下了,地上被太阳光照射的光一点点缩小,我知道自己又要独自面对那漫漫长夜。可还是有些不甘心,我又勉力支撑着自己走到牢门口透着缝隙往外看。
终于,他来了。
我看到一身白袍的杨小将军从昏暗的过道匆匆忙忙走来,他的步子迈得很快,带起的风撑起他的披风,衣摆随之飘起。这污浊的如地狱一般的牢房,玷污不得他分毫,他好像永远都可以那样干净耀眼。
随他来的官爷紧跑过来打开了我的牢门,他一个跨步迈进来。
此刻,他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我终于放下了悬了很久的心,虚弱地笑了笑。全身的力气忽然被抽空,我没了支撑,倏地跌了下去。
他反应甚快,稍一弯腰,便接住了我瘫软的身子。他离我那样近,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的担忧,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渍,甚至隐隐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药香。
“阿晴!”他唤我。
“小将军,你没事了吧……”
他轻轻点头,用力将我搀起,“我带你走。”
我几乎没什么气力了,大半的身子都压在杨炤身上,若没有他,我此刻定是要倒在地上的。
他也是大病初愈,哪里会有什么大力气。一旁随他来的人没有命令也不敢冒然上前扶我们。
我们就那样相互搀扶着,将两个病躯一步步拖出幽暗的狱牢。
我们的耳边充斥着犯人的喊叫。小将军伸出右手捂住我的右耳,将我的头贴在他肩上捂住我的左耳。只是他不知道,这狱牢日日都是此起彼伏的哭喊与□□,我早已习惯。但我依旧乖乖地任由他那样做。
一是我没力气,二是我贪恋这细腻的温柔。
之前我与千禧班中间隔了几个牢房,我丝毫不知他们的境况。如今我路过他们的牢房才注意到,他们数十人被扔到一个牢房,个个带着伤,血渍早已将他们的囚服染透。
我别过脸不去看,我不能同情他们。
杨小将军在他们那里受了伤,他们无不无辜还很难说。
我们走出青州狱牢时,天色已经黑了下去,凉风袭来,我是真的没有任何力气了。脚下一软,便昏了过去。
昏倒前的一瞬,我意识到自己支撑不住了,脑海中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紧紧揪住他的衣领,想跟他说:“叫人去牢里把春姨的棉被拿回来!”
但,我没能说出。
这骇人的冷风啊,怎么不早一刻吹来提醒提醒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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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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