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唯一让燕瀛泽有些不爽的就是北狄使臣有一个络腮胡子的家伙,看着白子羽的眼神委实让人有些厌烦。这个人便是那日在厍水城中盯着白子羽不错眼的家伙。
这一日本来好好的都在春风楼吃酒,燕瀛泽找来了春风楼的头牌,本来是一件宾主尽欢的事情,不料那个大胡子喝到最后竟然醉醺醺的来到了白子羽的面前一手搭上白子羽的肩膀。
“国师大人,嗝,来陪我喝一杯。嗝。”
燕瀛泽皱了皱眉,过来拉开了白子羽接过了大胡子手中的酒杯道:“国师不善饮酒,本世子陪你。”
大胡子觑着醉眼道:“本大人要国师陪我喝,你算什么东西?”
燕瀛泽面上罩了一层寒霜,一拳便揍了过去:“小爷是平南王世子,镇远大将军,你说小爷算什么东西?”
白子羽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接过了大胡子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把杯子重重的搁在了酒桌上。
拓跋漠连忙命人把醉了的大胡子拖了出去醒酒,燕瀛泽面若寒霜,好不容易熬到了把北狄使臣送回驿馆。
第二日便是签订合约之时,彼时恒帝摆了宫宴,燕瀛泽与白子羽边聊边朝着主殿走去,冷不防拐角处急匆匆走来一个人,两人都未曾看见,一下子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燕瀛泽扶着白子羽被撞得踉跄后退了一步,那人怒气冲冲的喝到:“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大人?”
白子羽扶着被撞痛的肩膀,看向那人,冤家路窄,正是大胡子。
那个大胡子揉着被撞痛的胸口,兀自还准备发火,等到看清是白子羽时,一双眼睛已经直了:“哟,这不是国师大人么?快来让我看看,别是被本大人给撞坏了。”
说着猪爪已经伸向了白子羽的胳膊。
燕瀛泽一听,心中的怒火越发的浓了,白子羽退后一步避过大胡子的魔爪道:“大人快些进去吧,宴会马上开始了。”
大胡子兀自伸着手道:“国师快些给我瞧瞧啊,这么水灵的一个人儿,别是撞伤了。”手刚伸到一半,燕瀛泽便一手扣了他的左手腕道:“还是不劳烦大人费心了,本世子看大人倒是伤的不轻,来,本世子殿下给你看看。”
语毕一招分筋错骨,大胡子的手腕便咔嚓一声脱臼了,大胡子痛得哀嚎一声面如土色,欲待把手抽出来,使尽了力气也不可以,欲待开骂,燕瀛泽又一捏,咔嚓一声接好了腕骨,道:“好了,大人的手没事,进去赴宴吧。”
燕瀛泽揽着白子羽扬长而去,留下大胡子一人在风中咬牙切齿。
没想到刚走了几步,燕瀛泽忽然觉得胸口如重锤一般,猛地一痛,他双膝一软差点便跪了下来。可是就痛了一下,后来却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白子羽奇怪的看着止步不前捂着胸口的燕瀛泽,燕瀛泽甩甩头快步跟上。
宴会过后正式开始签署议和条款,燕瀛泽与白子羽二人配合无间,步步紧逼,拟定了一份明显对北狄不是太公平的条约。
谁也想不到,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国师和吊儿郎当的世子,在谈判时寸土必争,判若两人。
拓跋漠心中暗自生气,却也发作不得,只因条约虽然苛刻了些,但是丰国倒也放低了身段,殷勤款待。为了以图后策,只好认了。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大胡子,一双贼眼总是在白子羽身上扫来扫去。燕瀛泽对大胡子已经厌恶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但是看在北狄使团的份上也不好发作。今日大胡子又在支棱着眼看白子羽,燕瀛泽挑了邪笑拿了份议和条约上前询问。
大胡子有些惧怕燕瀛泽,躲闪着翻了翻协议道:“你们看着可行便好,我听摄政王的。”燕瀛泽笑了笑收回了协议坐了下来。
白子羽拿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燕瀛泽只是痞笑了笑。
这边议和文书刚签好,那边大胡子却抓耳挠腮满面痛苦,众人有些奇怪,大胡子边上的人纷纷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大胡子依旧是双手乱抓,喉中呵呵有声就是说不出话来,不多一会儿,大胡子已经把上衣都抓破了,裸露的胸膛上到处都是血痕。
拓跋漠只好让人把大胡子拖回驿馆去,燕瀛泽忙着帮忙找御医。
等到人都走后安静下来后,白子羽问道:“说吧,你又做了什么手脚了?”
燕瀛泽笑道:“我不过是问可儿要了点痒痒粉而已。”
白子羽无语的看着他,燕瀛泽懒懒道:“我就是看不惯他看你的样子。他要是再对你不轨,本世子弄死他。”
一日的谈判本已经告一段落,燕瀛泽却在宫门口被一群世家子弟给拦住了,回头想找白子羽时才发现他早就撇开自己溜了。
毕竟是从小的旧识,燕瀛泽也不好推辞,便一众人到了邀月楼一通猛喝,又在春风楼被一群纨绔子弟灌了许多的酒,燕瀛泽醉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朝着府门口走路都是闭着眼睛的。要不是身后的棒槌时不时扶他一把,估计燕瀛泽早就躺倒在地下去了。
好不容易歪歪斜斜走到了王府门口,却看到瑟瑟的寒风中站着两个单薄的人影,燕瀛泽睁大了眼睛才看清楚,王府门口竟然站的是完颜绿雅和丫鬟诺儿。
看到完颜绿雅的一瞬间,燕瀛泽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隐隐开始头痛起来。
府上亲兵见到世子回来都下跪行礼,燕瀛泽摆手让他们起来,转而有些严肃对着亲卫道:“你们怎么不让公主进去?大晚上让公主一个人呆在门外,公主是贵客,这岂是我们王府的待客之道?”
亲卫一听世子殿下发脾气了,都连连跪在了地下,完颜绿雅走过来道:“世子不必责怪他们,是我自己不想进去,我在这里等世子殿下,是……有事情要与殿下说。”
完颜绿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的红晕,抬眸看了燕瀛泽一眼,便低下了头。
燕瀛泽此刻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吃不准这个公主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自家门口做什么。燕瀛泽扶着额头有些头疼。
完颜绿雅则还是默然的看着燕瀛泽,倒是她身后的诺儿有些站不住了,轻轻地推着她道:“公主,你不是来找世子殿下有事情么?怎么不说话了?”
完颜绿雅微微咬了咬唇角,几步走了过来站在燕瀛泽面前,双眸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燕瀛泽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忽然完颜绿雅踮起脚来,燕瀛泽便反射性的往后一退,完颜绿雅的嘴唇便堪堪擦过燕瀛泽的下巴。
燕瀛泽吓了一跳,此刻的酒已经完全醒了过来,他不解的看着完颜绿雅,门口的侍卫已经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可是又不敢笑出声来,着实忍得有些辛苦。
燕瀛泽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悦的盯着完颜绿雅看了一眼,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是完颜绿雅已经跑远了。
此刻门口的侍卫已经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他们的世子殿下真是万花丛中过,如今人家的公主都找上门来了。
燕瀛泽朝着门口吼了一句:“都没笑过是吧?”
有一个侍卫平素与燕瀛泽颇有些走得近,也不惧怕他,随口便接了一句:“笑过,可是还是忍不住,咱们世子太厉害了,连赤黍的公主都主动送上门来了。”
“嘿,还说,找打是吧?”燕瀛泽装腔作势捏了一下拳头,几个侍卫更加笑的肆无忌惮。
正笑的欢快的时候,一个侍卫忽然道:“那不是国师大人么?”
另一个顺着他的方向道:“国师大人在那里有一会儿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
白子羽站在王府门口的十字路口,燕瀛泽几步跑过去,看见白子羽眸中隐隐有着一丝笑意。燕瀛泽有些心虚道:“子羽,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做的……”
白子羽笑了笑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燕瀛泽道:“这是近日的议和文书,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了有些不妥的地方,所以特地过来找你商议一下,倒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世子殿下的好事了。”
“子羽。”燕瀛泽忽的面色沉了下来正色道:“子羽,是不是无论是谁对我做出方才那种举动,你都无动于衷?”
白子羽沉默片刻却忽的浅笑了一下道:“世子殿下本来便是人中之龙,浊世佳公子,自然会有各种人围绕着转来转去。再说,子羽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公主喜欢你。而且,公主确实是个不错的世子妃人选呢,门当户对。”
燕瀛泽听了这句话后咬牙切齿问道:“子羽,你确定你要这么说?”
白子羽点点头正要回答,只见燕瀛泽以手扶额大声道:“哎呀,醉了,头好晕。”话刚落下来,便直直的朝着白子羽面前摔了过去。
燕瀛泽一摔下去的力气相当大,白子羽后退了一步才扶住了他。可是他在听到燕瀛泽在他耳边邪魅的低笑的时候,想松开手已经不可能了。
燕瀛泽如八爪鱼一般死死地禁锢住了他,在他耳边霸道的轻声道:“子羽,我说过的,这辈子认准你了,你别想把我推到别人身边去。”一句说完还装腔作势大声嚷道:“头好痛啊……好晕……”还像模像样的打了几个酒嗝。
白子羽咬牙切齿对着耍赖的燕瀛泽低声吼道:“燕瀛泽,你放手。”
“不放。世子妃是吧?你说的?”
“你放不放?”Www.bimilou.org
燕瀛泽摇头反而禁锢的更加紧迫。
白子羽眸光一闪,右手已经扣上了三根梨花针,一使劲便戳进了燕瀛泽的手臂上,语气带了几分笑意:“你到底放不放?”
燕瀛泽闷哼了一声惨嚎道:“又是右臂啊。”干脆全部的力量都放在了白子羽的身上,可是声音依旧霸气十足:“说了不放,这辈子都不放……除非你给我做世子妃……哎哟……”
几名侍卫看到燕瀛泽哼哼唧唧站都站不稳,都朝着这边走过来,只有棒槌,看着燕瀛泽的样子摇头笑了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直接进府去了。
白子羽看着几名越走越近的侍卫无奈温声道:“你先站起来可不可以?”
燕瀛泽蹬鼻子上脸在白子羽耳边道:“那你亲我一下。”
白子羽叹了一声,正当燕瀛泽以为白子羽要妥协的时候,只觉得背□□位一麻,眼前一黑,白子羽一劳永逸,直接一针扎进他的麻穴,然后,燕瀛泽便如一滩烂泥般顺着白子羽的力道滑到了地下。
在燕瀛泽倒在地下的一瞬间,耳边飘过了白子羽清雅且带着笑的声音,对着门口莫名张望着的侍卫道:“快过来扶一下,你们的世子殿下喝多了。”
燕瀛泽苦笑,口不能言,心道子羽,你怎么就这么睚眦必报啊?
看着燕瀛泽被扶进去了,白子羽心知今日是不能谈公事了。他往回走着,却又心里有些怅惘,莫名的大半夜跑过来,又有几分真是为了公事?
想着想着,白子羽索性掉头,朝着西山而去。已经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索性去看看朝阳初升。
白子羽就这么一路走到了西山顶上,不过是等了一个时辰,便朝阳初升,万丈霞光顺着群山逶迤而出,三月初的阳光犹如初生的婴儿,温柔干净,清丽悠远,是白子羽极喜欢的景致。
白子羽静静的看着群山间那轮温柔的朝阳,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了几许萧瑟之感,只觉得眼前的景致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似乎是少了些什么,又似乎这样的好景不该独看。
少了什么呢?思索半天,原来不过是身边少了个嘈杂的讨厌家伙而已,竟然会让自己失了赏景的心思,白子羽自嘲一笑,燕瀛泽,你还真是无孔不入……
看着当初第一次见到燕瀛泽的地方,还觉得恍如昨日。原来,在不知不觉间,燕瀛泽就这么一点一点的侵入到了他的生活中,直接攻城略地去了。
白子羽调整了一下呼吸,也没了心思去欣赏景色,直接转身飘然下山,白色的衣袍上面微微沾染了几许晨露。
清晨的市集热闹而嘈杂,白子羽小心避让着往来的行人朝前走着,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油腻腻的呼喊:“哟,这不是国师大人吗?过来一起用早饭啊。”
听声音都知道是大胡子,白子羽扭头一看,果然是大胡子一行人,约莫着在驿馆中待着有些无聊,索性弃了驿馆中的早膳,出来吃东西。
白子羽眉头微皱,只是颔首打了个招呼道:“谢过大人的好意,我还有事情,失陪了。”
白子羽说完便朝前走,只走了两步,手臂却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大胡子便腆着一张脸一脸恶心的笑意道:“国师别走啊,国师莫不是瞧不上北狄?”
大胡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上捏着白子羽的力度加大了不少,白子羽略微有些清瘦的手腕一瞬间就被大胡子捏的有些生疼。
听到了大胡子的这一席话,白子羽再想推脱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好欠了一下身跟着大胡子进了邀月楼。
昨夜燕瀛泽回来的太晚,又被白子羽点了麻穴,直到现在还在床上做着春秋大梦。小泥巴早晨起床闲来无事便想着出来逛逛,没想到要回去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国师。
小泥巴想想自家的世子,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再看看这个清雅的国师,一大早便陪着人家使臣在这里用早膳了,相比之下,自家世子简直是堪称游手好闲的典范。
小泥巴蹦蹦跳跳的回了王府,端着水盆到燕瀛泽的房中,就看到燕瀛泽睁着迷蒙的眼睛一脸状况外的看着自己。
小泥巴不禁少年老成的叹息了一声道:“世子殿下,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人家国师,一大早就陪着人家北狄使团忙进忙出的,你看你……”
反燕瀛泽也懒得理她,随着她唠叨,只是自顾自的眯着眼睛犯迷糊,及至小泥巴忽然蹦出了白子羽的名字,燕瀛泽忽然哗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道:“你说什么?”
小泥巴莫名其妙道:“说国师啊,陪着北狄使团呢……”
“那个人是不是个大胡子?”小泥巴点头,燕瀛泽此时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
“小泥巴,他们在哪里?”
“邀月楼。”
燕瀛泽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干净朝着邀月楼而去,他一想着那个大胡子缠着白子羽的样子,就开始从头到脚的不爽,不爽到极致。
邀月楼内已经摆好了宴席,从菜色来看,便知道这几名北狄人对吃食一窍不通,一大清早的,面前的桌子上几乎全部都是荤菜,看得人直倒胃口。白子羽眉头又皱了一下,不动声色仔细看了看,在靠近窗子边上的死角坐定了,这个地方选的恰到好处,基本无人能够近身。
可是白子羽显然低估了大胡子的无耻程度,他左右看了看,索性直接把白子羽面前的桌子拖开了,然后大喇喇的坐在了白子羽的身旁,如此一来,白子羽反而被逼入了死角。
白子羽眉头刚刚皱起来,大胡子便给白子羽倒了一杯酒,然后直愣愣的盯着他道:“本大人一直都仰慕着国师大人的风姿,一直想要结识,可惜没有机会,今日国师一定不要推辞,干了这杯酒。”
白子羽听他这话,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端着酒杯浅饮了一口,便放下了。没想到大胡子不死心的又给白子羽倒了一杯。
白子羽轻轻推开了酒杯道:“实在抱歉,大人,白某不善饮酒。”
大胡子色有些不悦了,估计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给他面子的人,居然连他倒酒都不喝。
可是大胡子看着白子羽清雅出尘的样子,又只好把一口怨气硬生生的吞到了肚子里,一口饮了杯中的酒。又拿起筷子给白子羽布菜,白子羽看着面前的荤菜,已经觉得喉咙里不舒服起来,再一看大胡子笑的油腻腻的脸,几欲作呕。
白子羽起身道:“大人,白某还有要事在身,就失陪了。”说完就准备往外走,没想到大胡子直接起身拦在了白子羽面前道:“国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弃我等粗人,不屑与我们为伍不成?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两国的邦交。”边上的几名北狄官员立即附和起来。
白子羽的面色沉下来了,看来这个大胡子是不会轻易放自己走了,如今也不可能得罪人,看来要想一个完全之策才行。
白子羽这边正在想对策,没曾想门口懒洋洋飘过一个声音道:“真是好不要脸,北狄人就是这么强人所难么?别人明明不想看到你,你还恬不知耻的往人家面前凑。要是我,直接滚回老家去,从此绝对不出来见人,免得丢人。”
这嚣张跋扈玩世不恭的欠扁声音,不是燕瀛泽又是谁?
燕瀛泽蟒袍玉带,一身紫衣,就那么靠在门边,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可是眼中却绷着怒火。
“你你你……”大胡子你了半天,却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恨恨的把手中的酒壶惯到了地上,溅起一地碎片。
“啧啧啧,看看,这什么人呢,还摔东西,来,看着本世子教你如何砸东西……”话未完,大胡子面前的桌子已经被燕瀛泽一把给掀了,接着是椅子,接着是房中的花瓶,所有一概能砸的东西,都被燕瀛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砸了个零零碎碎。
燕瀛泽砸完了一拍手道:“看到了吗?东西就该这么砸,跟小爷学着点。”然后一把拉了白子羽就往外走,完全无视已经面色紫涨的大胡子。
楼下的掌柜的听到了二楼的声音,疾步走上来,可是一看到是这位爷在闹腾,直接脑袋一缩,又噔噔噔跑回来接着看账本了。随他去吧,反正砸得多赔的更多。
燕瀛泽拉着直接走到了大堂,对着掌柜的道:“自己到账房找管家拿钱去。”
及至出了邀月楼,白子羽才有些担忧道:“燕瀛泽,这么一闹,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你这么惹怒了他们对议和没好处。”
“嘁,我管他什么议和不议和,谁叫他打你的主意,没宰了他算便宜他……”燕瀛泽话没说完,白子羽便眼疾手快把他拉开了。
大胡子在楼上从盛怒中反应过来的时候,燕瀛泽已经走出去了,他一气之下干脆从二楼直接跳了下来,醋钵大的拳头朝着燕瀛泽直呼而去。
来得好。燕瀛泽凤眸微眯,索性也不回手,朝着后面猛然退了几步,躲开了大胡子的拳头。
燕瀛泽虽然手上没动作,可是嘴上却没停住的揶揄着大胡子:“哟,看你的拳头,连我一个赤手空拳的人都打不到,北狄难怪会成小爷的手下败将,看看都养的一群什么人。”
大胡子已经气得面色青紫了,手下越发不容情,下手直接狠厉起来,从旁边看热闹的人的手中夺过了一把柴刀,直接就劈了过来。
燕瀛泽左躲右闪,嘴里不住嘴的挖苦着大胡子,及至闪到了一个卖扫把的摊子前面,燕瀛泽劈手夺过了一把竹扫把,反手拔出了扫把中的竹棍,然后就只见一根细刷刷的竹棍在燕瀛泽的手中幻化出了一层光影。
不过是顷刻间,燕瀛泽已经用一根细竹棍把大胡子逼到了死角。白子羽本来想着去拉着他,大胡子毕竟是北狄来使,事情闹大了不好。可是白子羽正好回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也顾不上去拉燕瀛泽,几步掠出去,跟着人影消失的地方找了好久,却再也没有看到了。
白子羽回来的时候,燕瀛泽已经把大胡子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了。白子羽连忙趁着燕瀛泽下重手之前把他手中的竹棍给夺了下来。一根细竹棍已经被燕瀛泽给敲成了跟拂尘差不多了。
白子羽拉开了燕瀛泽又连忙过去扶起了大胡子,可是此刻大胡子见到白子羽就像见到了鬼一样的,白子羽刚好碰到他的手臂,他就连连往后缩。白子羽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大胡子,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就连衣服都没有划破。
这时候已经有巡城的士兵过来了,随着士兵一起的还有拓跋漠一行人。拓跋漠此刻的脸色绝对不能用好看来形容。
巡城士兵过来行了个礼道:“世子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燕瀛泽挑眉笑了笑道:“没事,我和这位大人,切磋一下。”
说完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大胡子道:“大人,你说是吧,我们是在切磋,对吧?”
拓跋漠和所有的人都看着大胡子,只见大胡子抹了抹脸上的冷汗断断续续道:“世子……说得对,……我们,是在……切磋。”
燕瀛泽又挑着眉看着拓跋漠道:“摄政王大人,你们北狄的功夫,真是……不错,燕瀛泽佩服佩服。”
走出了多远,白子羽停了下来问道:“你对他做什么了?”
燕瀛泽一耸肩一脸莫名道:“没做什么啊。”
白子羽继续道:“没做什么?没做什么,他全身没有一处明伤,却痛的要死?”
“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我的人碰不得。我只不过把他的七筋八脉打伤了,他只不过会痛一段时间而已,又不会死人。”燕瀛泽抄着手靠着墙,说的天经地义一般。
“你真是,怎么尽做些孩子气的事情……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两国议和出了纰漏,我看你怎么办。”白子羽叹息。
燕瀛泽看着白子羽有些纠结的样子正色道:“要不,我去让他打回来?”
“不行。”白子羽想也没想就一口否决道。及至看到燕瀛泽眼中促狭的笑意的时候,白子羽忽然觉得,这个痞子,还是去让大胡子打回来吧。
看着白子羽暴走的背影,燕瀛泽笑的都快趴到地下去了,他的子羽,越来越可爱了。
原本以为燕瀛泽这样一闹,铁定会出乱子的,没想到结果拓跋漠一行人却并未声张,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只是听说,北狄的大胡子使臣患病了,一时间驿馆的大夫如云。
燕瀛泽在房间里面笑的前俯后仰,从梅苑回来,燕瀛泽的心情就出奇的好。没原因没理由的好。一大清早就揍了大胡子一顿,又泡在梅苑一整天,逗得白子羽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燕瀛泽觉得这日子简直再好也没有了。
就在燕瀛泽笑的不能自己的时候,半开着的窗户忽然传来一声响动,只见一把小飞刀插着一张纸条,在夜风中微微颤动。
燕瀛泽打开看着纸条,熟悉的字迹,是银面人的。他一个翻身就出了窗户,认准扔飞刀的力道的源头,顺着追了出去。
翻过王府院墙,往城北跑了没多久,果然看到前面一抹修长的黑影。燕瀛泽吸了一口气道:“你在等我?”
赵天麟转过身去,轻轻笑了一下,声音嘶哑道:“不是你,难道是鬼不成?”
燕瀛泽这才看清楚,这个银面人这次居然戴着鬼面具,而不是以前的银质面具。
“你这是被贬职了?连面具都换了。准备做个大众杀手?”燕瀛泽一边调侃一边朝着赵天麟走去。
赵天麟道:“我给你的纸条你看过了吧?李丹国出现在了邺城,估计没安好心,你们自己小心吧。”
“停停停,你先别说话,我问你个问题,你一次又一次的帮我,到底为了什么?李焱不是你的死对头么?你怎么会帮我?难不成你真的看上我了?”
“若我真的看上你了呢?”
“这样啊。”燕瀛泽摸着下巴道,“要不本世子考虑考虑将你收了?可是得委屈你做小了。”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赵天麟笑了一下,嘶哑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苦涩:“我帮你不过是为了问心无愧。”话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燕瀛泽回味着赵天麟的话,心里揣摩着这个丧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他此刻倒还真有些好奇了。
接到了赵天麟的消息后,燕瀛泽倒是十分小心,甚至还派出了人去暗访,可是终究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跟李丹国有关的蛛丝马迹。
白子羽每日看着他忙进忙出的做着防护措施,脸色也十分凝重。燕瀛泽并没有瞒着白子羽,而是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可是白子羽的反应却有些平淡,好像是觉得这件事情在情理之中一样。
燕瀛泽知道白子羽心思细腻,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想了下问道:“子羽,你说这个人到底可信吗?他帮我到底是为什么?”
白子羽忽然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神色莫辨,过了许久才道:“这个人,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他能够把这些消息告诉你,就证明他至少还希望这些消息能够有实际的用处。”
燕瀛泽听着白子羽的话,深以为然。又过了许久,白子羽轻轻道:“别怀疑他……”
如此过了四五天,燕瀛泽处处小心,却也并未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把驿馆四周都加了守卫,只是静静等着北狄确定最后的细节,整个议和协议就可以完全签订了,至少未来二十年内,边疆不会再起战乱。
暮春之夜万籁俱静,梅苑内白子羽闲闲的抚着琴,燕瀛泽奏着萧,琴箫和鸣好不惬意。
二人正乐在其中,梅苑的门被拍得山响。
白泉听敲门敲得急,慌忙前去开门,大门刚一打开,禁卫军统领便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京兆尹和一众官员。
他满面是汗神色惊慌:“世子殿下……国师,快些,赶紧,驿馆……驿馆起火了……”
燕瀛泽神色巨变,拉着白子羽便上马朝着驿馆飞奔而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阳叮叮儿的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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