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单词是:entice(引诱)
第三个单词是:hide(躲)
范乾津猛然想到不同寻常的头昏,这房间空气不对劲。他也伸手无声点在梁辉肩上,表示“OK”。梁辉颧骨旁架着硬邦邦东西,是夜视镜?
photo?
照相?怎么操作?从哪里?
entice?
谁要引诱他?通过什么方式让他头昏?是从哪里小孔灌了迷烟之类的东西吗?台灯熄灭的光线变化,床上的海瑟薇按理说早该醒了,是吸入烟雾更多,昏迷了吗?“引诱”应该不致于害性命,梁辉既然不出声,那就先别喊叫。
hide?
躲?梁辉的意思是要先躲起来?可是往哪里躲?为什么不能发出声音?
梁辉一只手从外面绕过范乾津脖子,捂在他口鼻处,下一秒范乾津感觉到梁辉另一只手居然无声伸到自己双.腿膝弯下面,把自己轻手轻脚半抱起。
范乾津身体即将悬空失重,赶紧扒住梁辉肩头。相贴身体的热度蒸出身上一层薄汗。隔着两层衣服,范乾津靠在梁辉那微微起伏躯干的坚实轮廓中,紧绷的神经似被一种安全感笼罩。
不管怎么说,梁辉很能打,而且梁辉似乎知道些什么,“躲起来”的对策,叫范乾津松了口气,也有点对梁辉刮目相看。
——吴下阿蒙学会谨慎了,是个进步。
目下肯定有危机,但只要梁辉不乱来、和自己有效交流,范乾津就能镇定下来,他信任自己的智商。
绝对的漆黑中,范乾津摸到梁辉脸上除了夜视镜,口鼻处还有个罩子,连着肩上的细管。范乾津伸手搂住梁辉脖子时往后探去,意识到背着个小气罐。
怪不得不出声说话,封闭口鼻不吸入房间的空气吧。
梁辉抱着范乾津在黑暗中轻脚走了几步,以绝对无声的动作打开床边巨大的衣柜。
他把范乾津轻手轻脚放下,自己也挤进来,关好柜门,只留了一点细缝。这两米高的大衣柜塞住他们身量正常的两位高挑男子稍显拥挤,紧密贴在狭窄逼仄的空间中。
梁辉放开一点那只捂住范乾津口鼻的手。在范乾津重新自由呼吸之前,梁辉迅速用一只塑料罩子把范乾津的口鼻扣住。
范乾津只觉一股清凉直冲鼻头,头昏登时被冲散,试探从罩子里吸两口气,彻底清醒。
范乾津吸了几口气缓过神来,但下一秒梁辉又把罩子扯下来,同时捂住范乾津口鼻。隔十来秒又给他扣上。
原来梁辉只背着一个气瓶,用这种方式让两人轮流吸气。罩子里的细暖水汽,混着淡淡烟酒和浅男士香水味。范乾津也顾不得纠结这到底算不算是交换唾沫。
下一秒钟,范乾津听到房间中传来细微“咔”声,像是老鼠啃食地板,又像是某个古老生锈的锁孔发出细小的吱呀。
他登时神经紧绷——真的有问题。
范乾津想叫醒海瑟薇,又觉得既然以梁辉的能耐都要在黑暗中悄然等待,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贸然出声更危险。
细微的“卡拉”声持续从床底下传来,似乎有更多的老鼠在啃地板。
范乾津从头皮麻到脊背,他知道肯定不是老鼠。老鼠不会让梁辉要特意来提醒自己躲藏。老鼠不会引诱和照相。在有些事上面,老鼠比人类无害多了。
他禁不住往后缩,维系刚才的姿势往梁辉怀里钻得深了点。梁辉那只环绕他脖子的手依然在有条不紊地交换氧气罩,每次给范乾津移开罩子时,另一只手都要捂范乾津的口鼻,以防他吸入房间内的空气。
范乾津忍不住伸出手轻触梁辉的领口,直接画了个“?”。
在给范乾津扣罩子时,梁辉那只闲着的手环过来点在范乾津背上,现在他有时间写更复杂的笔画汉字。
“床下,声音。”
范乾津毛骨悚然,是他高估这地方的底线了。睡前他检查过,床底是空的。多半是床底地板下面有一条暗道。别墅有暗道不稀罕,很多古堡都有地道,富翁最关心的就是危险时候能逃命。但这是重新经过装修的旅游酒店,把主卧室设在暗道上面,至今也还在使用,绝对存着干坏事的心。
忽然一声细小的木板松动声从床底下传来,暗格木门终于被打开。范乾津很自觉地一动也不动。他听到了有轻响在床底下移动。
梁辉在范乾津背上继续写:一、二……
范乾津明白过来,梁辉有夜视镜,从柜门细缝中,看得到从床底下爬出来两个人。
范乾津禁不住想,这地下暗门连通到哪里的?外面警卫知道吗?抑或是更严重的监守自盗?是和自己有私仇之人策划的?还是每个住进小别墅的“青年总裁”都要被如此手段算计?
如果是后者,马来西亚的卖yin黑产业链,借助西方资本的人,白天包装成高大上的会议论坛主办方,结果到了深夜里,搞这些阴谋……
忽然范乾津听到一声床榻“吱呀”一声,从地道爬上来的两人终于不再蹑手蹑脚地压低声音。
(范乾津根据声音推测,梁辉则是夜视镜直接看到)有一人爬到床上,掀开被子,一把抱住了被窝里的人,还有“嘶拉”的撕衣服声音。
同时,漆黑房间里忽然炸开了一蓬绚烂刺眼的白色光线,伴随着闪光灯照相机的“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声。
闪烁亮光中,范乾津也可以透过那条柜缝看见床上的景象,柜门正对床,非常清楚。
两个分贝频率的女声轮流尖叫着。
床上睡的海瑟薇尽管吸入了迷烟,但有人抱着她还撕衣服的动作,怎么可能不醒。她的睡眠眼罩推到头顶,长发散乱,和衣而卧还穿着短袖小西装,却被扒开领子,弹出颇有分量的衬衫……她“啊”地尖叫,懵逼中下应激反抗,但她浑身还软着,没什么手劲,反而被人抱紧。
然而扒她的那位也是个女人,还是个浑身赤.裸,金发盘成公主鬟,牵着一条并无卵用蔽体轻纱的风情尤物。眼睫毛妆着楚楚银粉,欲泣欲诉的可怜状,正准备对着闪光灯相机挤出几滴眼泪,却下一瞬间看见了海瑟薇是女人……而且还有比自己更大的尺寸,包在白衬衫里,那么可观……
那金发裸女和海瑟薇四目相对地尖叫着。闪光灯拍下了一串美女震惊脸贴贴的床照。
香.艳归香.艳——但没照到正主。谁会在意一个总裁的小情儿和一个妓.女彼此惊恐脸的床照。除了总裁自己,但看架势,这根本就是总裁反过来布的局。想来算计范乾津,却反被耍弄了。
发现床上不是范乾津,床边戴着防毒面具的摄影师立刻抱着相机滚下床底,裸女也连滚带爬。但金发裸女应该是上.床撕衣服之前就丢了防毒面具,吸入了些迷烟,她半晕眩地东倒西歪,被那男人拉回了地道中。又“卡拉”两声,暗道门重新关上,地道里逃窜脚步清晰可闻,似乎只是拖延时间,都不像来时一样掩盖声音了。m.bimilou.org
脚步声跑远,海瑟薇才惊魂未定地从床上撑起,打开一连串的房间灯。空气中仍然有迷烟,她又“哎哟”地软下去。
梁辉这时扯下罩子,打开柜门,他两步走到窗边,“撕拉”一声将窗外黑色扯开,范乾津这才看清,窗子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罩了一块巨大黑幕的塑料布。
怪不得看不到外面的星光,也怪不得刚才梁辉钻进来后,虽然窗子开得很大,但房间内的迷烟没有散去。原来这别墅窗外还被一层巨大黑布挡住。
撕开幕布后更多新鲜空气从窗口涌入,范乾津咳嗽着试探吸气,跌跌撞撞爬出柜子。
海瑟薇看到老板和另一个帅哥从旁边衣柜出来,简直惊呆了。她圆溜溜瞪大眼睛,在数据能分析清楚之前,一句话都说不出。
范乾津咳着扑到窗边,用力呼吸新鲜空气,终于可以说话:“谢谢,谢谢,梁辉,你怎么会知道今晚——”
房间已经有灯光。范乾津看着梁辉英俊侧颜,脸上架着夜视镜。梁辉这身矫健活力的黑色运动衫,绝不是参会的服装。他一双充满掌控感的骨节分明的手,摆弄从背部拆下的气罐,用尽了,他正把一个点火装置塞进去,似乎在组装什么。
范乾津有很多问题要向梁辉请教,之后的事情更准备和他商量。
然而梁辉下一瞬间却避开范乾津,低头钻下床底,一声“嘭”地巨响,伴随着木板被蛮力破开的咔嚓声。梁辉借组装点火气罐的炸力,把暗门接缝处轰开。
梁辉的声音从床底下传来:“我现在要下去看看,你呢?”
范乾津隐约觉得刚才梁辉浑身忽然散发着一种冰冷至极的寒气,他的声音也变得非常疏冷。
“去。”范乾津道,“马上。”
梁辉已经一言不发往地道下面钻去了。范乾津叮嘱海瑟薇:“我去看看,你刚才没事吧,小心点,和琳达他们联络。先安排退路。然后找酒店投诉,闹得越大越好,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
“我没事。这就准备。请您和梁老板小心。”海瑟薇认出了来人,咳嗦两声,吸入新鲜空气,身体渐渐恢复。
“我先去找回照片。”
“没关系的。刚才幸好不是您,他们并未得逞。我穿着衣服的,而且那照片做成搞笑表情包估计才会有人看一眼。”海瑟薇惊人地说出一句幽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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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范乾津往床底暗道钻的时候,梁辉已经下得更深,没有等他。范乾津后知后觉似乎意识到梁辉声音为何忽然变得那么冷:
是因为看到,范乾津床上,睡着女秘书……
梁辉有夜视镜,但好像直到那些人往床上扑去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床上睡得有人。为何没有在一开始看见,还小心又费力地拥范乾津躲进柜子里?
是因为危机之中,梁辉全部注意力都在范乾津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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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下是一条斜向下的半人高的地道,散发着陈年霉味,要趴着或猫腰进出,范乾津手脚并用爬了几米,坡道尽头是几十厘米垂直浅坑。外面空间变高。他就像从一个倾斜管道里挤出。范乾津不想头朝下栽出去,赶紧抓住洞壁艰难停住,但这里又没法转身。
范乾津看得到前面梁辉开着手机电筒光,就站在浅坑边,但并没有伸手来扶范乾津,只斜瞥着他为了不栽下去,慢慢移出头和手的样子。
看了两秒,梁辉还是忍不住蹲下身来扶住范乾津,把他从地道里拉出来。但平稳落地后,梁辉又撤开手,多呆一秒都生气似的,往前走了两步。
“我们是被当成了玩具吗?”梁辉的手电筒照亮这个空旷废道中,散落着一些支架、绳索、废弃桌椅,还有两只慌乱中丢弃的防毒面具。
范乾津听出了梁辉“玩具”两个字音调中,冷漠的嘲讽感。
除了被人算计之外,似乎还有额外不爽的意思。
是在形容那金发裸女和海瑟薇在闪光灯中贴贴脸尖叫,可以当做表情包的闹剧?
还是形容他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范乾津弄进衣柜里藏起来,没想到范乾津床上另外躺着个人,自己的心意就像被上帝当成玩具?
但是梁辉和七年前那个愤怒起来立刻不签合同,理直气壮要各种找补的少年不同;范乾津也不是他的假偶对象。有隔离限制不说,未婚单身都是自由的。此刻两人的身份地位和关系,梁辉搁这儿憋着一股邪火,甚至没法明着委屈。
一个身价过亿的大老板床上躺个貌美胸大的贴身女秘书,这种事情放在范乾津身上,别人都不会多一句议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说不定还会羡慕几句青年霸总和美女秘书的办公室恋情。
梁辉强大冷气场从来没精准对范乾津施展过,范乾津隐约知道他纠结的点……但,范乾津权衡了一秒,总觉得如果刻意朝梁辉澄清,就像是,非常在乎梁辉如何看待自己有没有和人发生关系似的,说不定会被误解成奇怪的讯号。
如果梁辉以为自己有小情.人,应该会失望死心吧?再也不会对自己有想法了?
只是,上回的谢礼还没送出去,又承了梁辉一次恩情,却因为误会把梁辉惹生气了……
抱歉,范乾津心想,等送完了百达翡丽,再准备另一个更贵的礼物吧,就当是给梁辉心情的补偿。
要不要让梁辉知道真相……
不,范乾津压下内心那一丝奇怪的,想要澄清的委屈,对自己严厉说:让他误解,那不是更好吗?你在委屈什么呢?
梁辉目光晦暗落在范乾津身上,又沉默移开,电筒照着远处一个通道口:“是从那边出去的。”
湿润的通道中看不清脚印,只有一条路,从苔藓水藻辨认出细小的踩踏痕迹。这条地道应该连通海岛下方的水蚀刻洞穴中,马来西亚海岛大部分都是火山岩堆积而成。
地上散落的痕迹也来不及掩饰,那金发裸女身上的亮片磷粉掉了一地。该是换衣服的地方,桌椅上有用到一半的劣质化妆品和香水。地上散着T恤牛仔裤,一台小型柴油发电机,上面居然连着个还发热的吹干机,真是做戏准备了全套。
看上去这地道荣幸地担任过很多次“引诱”的重任,角落有落灰的山寨包、坏掉的手机零件、甚至空的茅台酒瓶——梁辉精准地踩裂瓶颈一丝缝隙,瓶口撑大滚出一颗小钢珠,“一看就是外国人剩的,他们不知道,钢珠取出来后,还能倒一杯出来。”
“我也不知道还能这样倒。”范乾津道,“不如梁老板喝得多。”
梁辉晃出声音:“20年的,这最后一口几千块,范董要尝尝吗?”
“不了,谢谢,你自己消受吧。”
梁辉忽然想到现在还在生气,板起脸吞口闷,又“呸”了一声,“假茅台。”
范乾津感慨:“怕是那20年瓶子都是假的,要是真的——空瓶都能卖几百块,还会剩在这里?”
梁辉哼一声径往前走,范乾津在他的冷气中执着问:“今晚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刚才我别墅窗外也忽然披下来这种黑幕布,我直接闻到那迷烟味道,可能普通人闻不出来,但Alpha闻起来就很刺鼻。我开灯扑到窗外撕了黑布。那些人就没找上我。我意识到打草惊蛇了,当时也没想到床底居然有地道。还以为他们要从窗子钻进来照相。”
“既然如此,你怎么知道放烟迷倒是为了引诱?就不会是要绑架?”
梁辉尾音沉下去:“烟气里有麝香味,好像还有淫羊藿,跟一种用南美蛾子费洛蒙调配的催情香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听上去很懂啊。”
“一般。也不是很懂,之前去拉美旅游,恰巧闻过类似的。”
“照相勒索又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因为这别墅里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那花谱做得一看就花了大力气,有充足的色.情敲诈土壤……”梁辉说到一半住嘴,欲言又止,表情纠结中竟然有一丝可疑的心虚,既想解释,又嘴硬着。
范乾津立刻道:“嗯,花谱我也看了,拐了好多有名姓的美女来卖yin。这地方,野心不是一点点。就像是用王公贵族的脸面,做着强盗土匪的事情。”
梁辉又沉着脸:“哦。”
他纠结之处似乎又变了。
继而梁辉又道:“没错,很多时候,王公贵族和强盗土匪也没本质区别。”
他们边走边听到越来越明显的水浪声,岩壁愈发变得湿润,最后来到一个有众多孔隙的海边火山岩洞中。这个岩洞是半露天的,能看到远处的海岸线。洞中这些分岔潮湿的洞穴入口,很可能是其他别墅的暗道出口。
洞穴外面拉着许多黄黑色的警戒线,都用英文和马来文写着“塌陷危险”。
范乾津和梁辉对视一眼:有这些官方标语,说明这暗道的存在,起码岛上警卫是知情的,帮凶的可能性更大了。
“这就是你不找警卫,却戴着气罐和夜视镜出来的原因?”
梁辉道:“因为没法确认,到底敌人是谁,我的习惯是握住更多的牌之后,再来对决。”
外面是一片被月光铺满的白沙滩。潮汐力一次次将海浪牵引,又碎在沙滩上。两岸海岸线边的椰子树下,这片沙滩能被海浪潮汐冲刷殆尽,再一次次被水浪铺上来,看不见沙滩上是否留下脚印。
这里属于云间金堂,不对普通游客开放。海滩被夹在两片岩壁之间,就像是上小下大的漏斗,从别墅区也没法走到岩壁另一侧。
几乎是作案的最佳密道,只要在沙滩边留一条汽艇,就能带走一切痕迹。那个戴防毒面具的摄影师和那个裸女,此刻应该已经乘汽艇走了。而从通道追出来的人,只能望洋兴叹。
远处海面上还有多艘豪华游轮,像是古诗中的渔火,却比渔火要亮得多,又像天上一颗颗星星落在海里。根本找不到那艘有问题的小艇。那两人拐个弯,说不定回到云间金堂中,堂而皇之化身什么警卫或服务生。
范乾津沉吟道:“也就是说,贸然去跟那些警卫或主办方闹,也存在很大的被推诿责任的可能性?”
梁辉道:“多半是道歉,然后装傻甩锅:类似,‘这个通道我们一直封闭着,或许被什么坏分子知道了——您受惊了,给您换住处吧?’”
“报警?”
“你觉得马来西亚警察会管?这里就是美国的‘租界’。”
范乾津又考虑:“如果……找中国大使馆。吉隆坡离这里其实不远。”
梁辉摇头:“想搬我国海外特种兵?可惜理由不充足,证据还不太够,进不来的。当然,是该和大使馆保持联系,但不能等着别人救。”
范乾津若有所思:“那么,我们要如何握住更多的牌?”
“我们”二字令梁辉微微失神,他维持冷峻表情,摇头道:“先离开这里吧,客场作战很吃亏。安全第一。”
范乾津心想,梁辉果然更沉稳、收放自如了。
整个过程中,梁辉只有在炸暗道门的时候稍微莽了些。如果留着接缝附近痕迹,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范乾津忍不住默默在心里给梁辉提高要求上限。
这时候范乾津手机响起,岛上有基站,但讯号弱。范乾津按免提放大声音,海瑟薇汇报道:“老板,我们别墅外面那张巨大黑幕布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它融化进土里了。酒店方不认。我向酒店管理继续投诉安全问题、恶意拍照和那条地道。他们果然互相甩锅,半小时已经给我换了八个人对接。而且他们真的有问题,仍然不准琳达和保镖他们进云间金堂。每个人都说‘这件事真是太可怕了,我们确实知道那里有条地道,只为了保护建筑完整性一直留存着,从来不知道会被人这样利用呀’,没有一个人提出要下地道去追踪调查,只说‘给你们换地方,保证不会出事了,商量赔偿款吧。’”
范乾津深吸一口气:“猜到了,离岛的安排呢?”
海瑟薇道:“我正要说:我们的游艇不见了。酒店管理说晚上涨潮的时候,碰上‘蟹潮’,它们大钳子割断了所有系在椰子树下面的游艇绳子。”
范乾津都被气得想笑:“真有想象力,把责任推给螃蟹?难道没人守吗?就算螃蟹割了绳子,潮汐是往岸上推的,游艇能飘多远?开艘大船出去就能捞回来了。”
海瑟薇:“可他们说,下了暴风雨,游艇全不知飘哪里去了,没来得及。”
范乾津低声骂:“我今天就没见到下雨。一个岛,左半边下暴风雨,右半边大晴天?找理由都不走点心,一个比一个无耻。”
梁辉本来听到范乾津女秘书的声音,想到她躺范乾津床上的景象又开始蹿火,但情况紧急,他忙问:“所有的游艇绳子都被割了?”
看来梁辉也损失了游艇。
“是的,一艘小船都没剩下。”
范乾津也预感不妙:“那海上其他船呢?”
他们看得见远处海面上,纸醉金迷的豪华游轮。
海瑟薇道:“那些船,都是旅游公司的。”
范乾津深深吸一口:“先坚持索赔。然后找他们安排离岛事宜。我不开这个会了。”
“已经答应赔偿了。”海瑟薇道,“酒店承诺,别墅的意外,赔偿您三千万;游艇飘走,赔偿您两千万。等会议结束就兑现。但他们说大游轮太费油,您不参会可以,如果要离岛,得等到会议结束后,所有人一起离开。”
“费油?”范乾津吐槽,“五千万赔偿款都能出,吝啬一艘游轮的钱?我给它出呢?”
海瑟薇道:“也问了,他们说那也开不了船,因为船长在统一培训,三天后会议结束才回来。”
“那这些海上漂着的游轮的没船长吗?”
“没有,它们锚住的,上面是大副,大副不能单独开船。”
“这岛上除了云间金堂,还有些中低端商务酒店和其他普通游客,难道这些人也走不了吗?食物和饮水怎么办?”
“走不了,他们说岛上食物和饮水储备是够的,之前暴风雨也会有两三天走不了的情况,那些游客不会闹的。”
范乾津难得骂了句平时绝对不会出口的脏话,这实在太昭然若揭了,就是不让参会者提前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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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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