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乾津:“看来你颇有心得?经验丰富?有实战基础?”
梁辉大喜过望之下理智却也在线,非常利落地回答了这个死亡陷阱问题:“我,天赋异禀,无师自通。我现在要让理论的第一条落地。你要学怎么谈恋爱吗?先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
范乾津:“哪句?”
“我和你,谈恋爱。”
范乾津蓦然低声:“这有什么好重复的……”
“你一定要,亲口说出来。”梁辉有些颤。
范乾津张口欲言,说完“我和你”三个字,下面三个字就像喉咙里的一块结石,怎么也吐不动。
“白纸黑字签合同不行吗?我可以把这几个字写出来。”
梁辉几乎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盯着他:“不行。范乾津,说出来。”
“我同意和你……”范乾津深吸一口气,吐字飞快也足够清晰,只如熏风拂耳,捎了一丝晕红,“……以谈恋爱的方式来解决指数型信息素问题。”
梁辉难掩激动,却也指出这是打过折扣的:“再说一遍。只要那六个字:我和你,谈恋爱。”
范乾津:“我说过了。”
“那不算。”
“……谈恋爱。”Www.bimilou.org
“要全句,加上人称。”
“我和你……谈恋爱。”
“再说一遍。”
“你有完没完——”范乾津抬手欲打,梁辉轻轻巧巧往后一让,沙哑着嗓子:“拜托了,我还想听。”
范乾津盯着梁辉,不知想到什么,轻声叹了口气:“好。”
这一遍范乾津依然假装毫不怯场,清清嗓子,认真道:“我和你,谈恋爱。”
梁辉就像泡进酒精里,熏红的脸,说话不利索,动作还有点踉跄。
但并不妨碍梁辉足足哄范乾津反复说了四遍,简直像在加固什么封印仪式。
范乾津从来没看到激动成这种样子的梁辉,他浑身细胞都似在沸腾发光,就差没旋转升天。
末了梁辉终于平静下来:“刚才那叫确立恋爱事实,现在开始申明关系。”
范乾津忍不住:“这,也要学吗?”
果然梁辉问:“你觉得没必要?那我问你,恋爱是什么关系?”
这真的把范乾津问住了:“请继续,我听就是了。”
“是受到荷尔蒙吸引后,感情上有排他性的最亲密的人。”梁辉虽然带着笑,但看范乾津的表情郑重到小心翼翼。
果然范乾津略微皱起眉头,看架势有些担心。
梁辉脸色也淡去过度的喜悦,蹙眉轻问:“你喜欢我吗?”
范乾津觉得嗓子眼又堵砂石了。
他给自己对梁辉的关注在意找了许许多多的借口。什么偿债人能力安全,什么合作需要,什么解决指数型信息素依赖症……梁辉就在他心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带给他丝丝悸动。
这就是,喜欢吗?
范乾津试图找说明书,却发现这种根植于基因密码的古老本能,又岂是能用理智来梳理?
“我……”范乾津低道。
胸膛里那股因为洞悉上辈子情况的而提着的一股气,让他直接了当来找梁辉,想要帮忙,想要答应。但此刻,他又控制不住有些羞耻,在喉咙里打滚的几个字就是说不出。
如果没有这个缓释指数型信息素依赖症的理由,他能光明正大地找梁辉吗?
梁辉看他纠结无比的模样,眼眸沉了沉:“难道你觉得,不喜欢我,仅为了道德感,也可以谈恋爱?”
范乾津:“当然不是。”虽然没这方面的知识,但范乾津凭直觉知道,那应该是很糟糕的事。
梁辉有磁性的声音再度哄道:“说出来,范乾津,说,‘我喜欢你’。”
范乾津蓦然咬牙,飞快道:“你都没说过!”想到当年轻率的告白,他补充,“你没有,好好说过!”
梁辉愣了两秒,似对自己这显而易见的失误而感到不可思议。
范乾津继续不吐不快:“一天到晚嬉皮笑脸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玩。”
梁辉心情直如烟花炸开,颤道:“你就是因为……觉得我不稳重、不认真?我真是个大混蛋。”
这蓦然让范乾津的PTSD差点发作,连忙道:“不能,不能那样说你自己。”
梁辉笑意愈发扩大:“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已经开始在心疼我了?”
范乾津别过头:“不要想太多。”
梁辉上前一步,“表白的时候,你要看我的眼睛。”
范乾津终于还是转过脸来,四目相对,范乾津又看到了梁辉眼里漫山遍野的星星。
“我喜欢你,范乾津,我好喜欢你。我喜欢了你好多年。我就喜欢你一个人。”梁辉翻来覆去说着。
范乾津恍惚想:我的耳朵是雪做的吗?它好像要融化了。
“你想听多久?想听多少种?”梁辉那表情仿佛可以统统安排上。
“油嘴滑舌。”范乾津可算回过神来,表情却是吃这一套的,这种从心脏一直蔓延到神经末梢的甜味,他忽然觉得今天可以不必吃蛋糕。
梁辉今天已经反复去世很多遍,他安详道:“好了,该你了。说出来,范乾津。”
范乾津这时候满脑子都是不合时宜的长辈教诲,仿佛这样才能压住他那颗充盈满气泡的心脏:男子汉要有担当,说到就要做到——
“……喜欢。”声音从范乾津的齿缝里溜出来。
又打了折扣,梁辉不依不饶:“加宾语。”
“……喜欢梁辉。”范乾津的目光似乎穿过了他。
梁辉依稀觉得有点奇怪,他就在这里,为什么范乾津说的是全名?而不是“喜欢你?”
无所谓,也一样。梁辉没纠结多想。
“加主语。”梁辉依然得寸进尺着。
“……我喜欢梁辉。”范乾津喃喃道。
梁辉一愣,这时候又变成人称代词了?总觉得不太对称……他连忙定神,自己关注点怎么奇奇怪怪的。
梁辉终于心满意足:“我总算听到了。”
范乾津也回过神:“既然说了,我会对你负责的。一定帮你把信息素依赖症治好。”
梁辉蓦然失笑,眼泪花在眼睛里转着,听到了一个更朴质的承诺,也算得偿所愿。
梁辉道:“好了。那现在就是排他性。你要答应我,不能在这种意义上,喜欢其他人;那些家伙要是敢来撩你,你要明确拒绝,说‘我有男朋友了’……”
虽然他觉得,范乾津这号连正常喜欢能力都欠开发的家伙,哪可能脚踏几只船。但他怕范乾津分辨不出其他人对他的暧.昧态度,混在公事里,范乾津就无所谓似的来者不拒。
范乾津蓦然惊道:“男朋友?”
梁辉警觉:“这就是,恋爱关系啊。男朋友,你刚答应我两分钟,就出尔反尔吗?”
“不行,不能那么快……至少在这中间,有个过渡期,不然显得很……随便。”范乾津宛如签合同前总要拉锯几遭,这种新型关系对初遭接触的他来说,实在需要慎重。
“……试用型男朋友吗?”梁辉又是笑痛肚子,“我倒是没意见。你说说有什么转正条件?”
范乾津:“条件再商量,反正,不能这么快。”
“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梁辉已经打蛇随棍上地讨好起来。
范乾津静静看梁辉,忽道:“我们这算不算,违规了?”
梁辉:“只要你不介意。反正我……你觉得我作为新自由主义派的Alpha,难道不喜闻乐见?”
范乾津迟疑,现在就来想这件事的社会阻力,似乎多虑了些。总之先把梁辉的信息素依赖症治好……
至于Alpha发情时必须找Omega的问题,总觉得现在问出来,梁辉又会用自由主义那一套堵人,很煞风景……
以后……
——今天刚解决基础题,那些超纲的东西还是缓缓吧。从恋爱到死亡之间还有无数座山峦,何况现在只是试用期。
范乾津:“我也不是那种保守的老古董。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的。”
“范董,霸气。”
范乾津继续刚才排他性的议题:“你自己才应该好好反省。男人有魅力是好事,但闪瞎小姑娘就不好了。你收敛一点。”
梁辉蓦然奇怪:“我哪有闪瞎小姑娘?”他恍然大悟般,“难道你还忌惮我朋友圈里那卢小姐?”梁辉蓦然笑得更开心,“你居然在为我吃醋?”
范乾津:“你想多了。”
梁辉伸出手道:“把手给我。”
范乾津迟疑:“干什么?”
其实以梁辉的能耐,他不但能直接牵起范乾津的手,还能轻易抱住他。但梁辉就像对待一只好不容易跑到自家领地的小雪狐,要好好哄着,别把范乾津吓跑。
“谈恋爱是不是应该牵一下手?”梁辉问。
范乾津考虑几秒,终于把手轻轻搭在梁辉掌心,梁辉干燥宽大温暖的手掌盖起四个指头,把他柔软修长的指尖覆住,轻轻握住,一起往前走了几步。梁辉侧头看看相握的双手,又喜不自胜地笑起来。
“凯恩斯。”听到熟悉的经济学家名字,范乾津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梁辉另一只手朝着防护网里的大狮子招呼,吹口哨笑:“快看!我的男朋友——我说过要把他带回来给你看的!”
“试用期。”范乾津赶紧强调限定词。
梁辉低笑:“好好好,试用期男朋友。”
昏昏半睡的白狮子似感应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惊起树林中飞起一片树梢鸟。狮吼声把范乾津也吓了一跳。感觉到范乾津的手掌一颤,梁辉旋即握紧,温和道:“别怕。他只是很久没叫过了。今天,高兴呢。”
范乾津侧头看梁辉的英俊容貌,又看了看握着的手,不可思议地想——自己居然像无数芸芸众生一样,准备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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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这恋爱,谈得和芸芸众生还是颇不同。
刚申明关系的小情侣,大抵要试图腻歪更进一步。但范董这个忙碌的空中飞人,只给这次见面匀出了一小时,已经是紧密压缩日程的结果。
“对不起,下午的会我不能缺席。”只有在紧急情况下,范乾津才会在周末请主管们来开会。
梁辉难以置信:“那你今天这么着急来找我……”
“因为都很重要。”
范乾津自从隐约知悉宇派利润真正损耗的原因,想到这辈子的梁辉,总会诸多感慨。他不再憎恨上辈子那悲情的英雄,也不再迁怒这辈子发展轨迹完全不同的老同学。其实范乾津愿意来“帮忙”,多少也存着点相互扶持的心。
只是这帮忙把自己帮成了“试用期男朋友”,范乾津委实没想到那么快,也没想到梁辉那么直接。
“有多重要?”以前是给梁辉一颗麦子,都能脑补成一包糖。如今一道实实在在的糕点喂进嘴里,哪怕他都快被甜化了,还是像不餍足的孩子,要把每个甜分子都拆来再抿一遍。
“身体健康是人最宝贵的东西。梁辉,那天知道了你吃药的情况,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想好就来了,不耽误。”
范乾津当然没说“想好”的真正契机,是站在相同位置上,洞悉当年梁辉做过的事,彻底原谅对方。又挂心梁辉身体状况,想着早日解决此事。
梁辉没想到扒得太透还有苦味分子——“你是在可怜我?”
范乾津没有彻底否认:“只是……一点点。”
梁辉的情商和脑补能力已经自发调节好了,“当然,换了别人,你再可怜也不会答应试着谈恋爱。我该感到荣幸吗?唉,哪次不是在你这种可怜我的心态里得救的?”
话虽如此,范乾津心态里的不纯粹,还是让梁辉心情稍有点不如预期——原来是杯苦咖啡。
“这是……人品问题。并没有否认你魅力的意思。”范乾津怕梁辉不舒服,还解释了。
“哈,我当然知道。”梁辉痛并快乐着,“我大概能预估,我们这试用期的恋爱,大概要在无数航迹碎片里度过了。”
范乾津蓦然迟疑:“梁辉,你会觉得这,很费劲吗?”
梁辉柔声道:“直升机能到达的地方,都不算费劲。”他指了指范乾津心口,又指回自己的,“这里没有共识,才叫费劲。”他故意委屈般补充道,“我都费劲这么多年,现在可太轻松了。”
范乾津:“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内疚。”
梁辉:“谁要你内疚了?你今天,确实给我感觉很不一样。用直升机送你去吧。等你开完会我们能不能一起吃晚饭?”
他很想多牵一会儿手。
范乾津没有挣脱他:“我开会可能很晚。“
“那就一起吃夜宵?”
范乾津迟疑两秒,小声:“吃夜宵可以,但我不会请你留宿的。你要自己找地方去。”
梁辉又“噗嗤”笑起来,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好好好,你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而且你在北京给我买了小房子。我不至于可怜沦落到要去酒店的。”
-
会议是范乾津坐在上首,唐若白坐在第二位,替岳长风发言。参会的还有云江,总经理汪长简、财务总监和投资部罗总。
议程分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但中心思想就只有一个:讨伐范乾津的独断专行。
而且还是小圈子里的批.斗。
范乾津和岳长风商量后,觉得牵连的人虽然不要增加,但有必要最低密度地给做业务的这几位高管骨干露底,分担压力。
“不能全压在你自己身上。”岳长风说。
范乾津从善如流答应了,他知道这样要冒些风险,小圈子里谁口风不严泄露出去,宇派上市怕就折戟沉沙。自己大概也会被那几位砥柱骂得狗血淋头。但退一万步,就算不上市,只要渡过了危机也能活下来。如果只让范乾津一人逞强来扛那些融资压力的话,怕是等不到回天的那天就中道崩阻了。
范乾津心想:上辈子,岳长风有劝过梁辉分担压力吗?可是最终包括自己在内的和业务最密切的高管都不知此事。梁辉是一条路走到黑的心态,还是那时候他正处于压抑复仇的深渊中?太骄傲,太自傲,也太悲观?
范乾津让岳长风扮黑脸。岳长风分别打电话给这几位高管说了海外准备金账户的事情。那些高管听完无不大惊失色。
唐若白也秉承岳长风的意思,煽风点火:“这事如果捅到董事会去,让杨少安总监事知道,怕是直接朝商务部告状。那几家要套现的私募基金股东……”
说不定立刻要撕了范乾津。
云江蓦然站起:“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好让我连夜跑路吗?我的工程师们日夜加班,结果范董说烧了几十亿的利润就是当个好人?”
范乾津:“你得在这里,我好拉拢你,把那些不听话的董事投下去。”
罗总咳了两声:“……我们这些被各董事推荐的管理人员,还在这里呢。”
唐若白:“范董,今天只有我们在场,如果给我们都交代不过去,后续怕就要揭竿而起了。到时候您要去哪里?承了大恩情的中建国际会收留你吗?”
也是很毒舌的。
范乾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的是宇派和中建等大盘强势企业的关系,也是我与诸位的关系。一个中建就能几乎拉崩沪指,让大陆金融元气大伤,我们不能隔岸观火、独善其身;我想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是懂的。”
汪长简率先倒戈:“其实范董没说错,周五的沪指已经跌破两千了,如果下周一,中建国际不起来,全线飘绿的惨样,大盘几百亿怕不都要蒸发。这两天财经板块全在渲染华尔街之战,中建那个几百亿项目也拿到了。等周一大盘翻红,所有人都能赚,包括我们那几个东家,赚翻了,心情肯定好得很。就算不小心知道是范董做的,应该也不会太生气了。到时候我们不止白得个园区——中实地产、电力集团、工商银行还有伦盛基金那些大佬一高兴,可能再融几亿过来呢。”
“都要上市套现了,他们怎么还会划钱过来。”
“那就趁着他们高兴,哄着不要上市套现?”
“人家又不是做慈善的。”
罗总监颤巍巍道:“……小道消息,伦盛说不定真的不会上市套现。前段时间那边几颗恒星在掐这事呢,别说出去。”
范乾津心中一动,不露声色,心想,是梁辉带头,在说服其他人?
云江耳朵痛:“我不管那些,到时候给工程师的奖金能不能发?期权里的激励能不能兑现?还有没有钱?”
财务总监道:“您那部分成本都在研发经费里,现在还一点都没动到呢。”
云江惊诧:“那不就行了,你们在吵什么?”
几个高管苦笑着彼此对视,都不知道怎么跟云江这理工直男说清楚。
“是这样的,云董,研发的预算成本虽然是个死数目,但利润分下来的钱,是水涨船高的……现在我们进钱的地方,一是融资,二就是V家播的广告和会员服务。但V家播也需要扩张烧钱,还是稍微有点亏损的。融资进来的钱现在还够烧。当然,多亏了范董。”
说到这里,大部分人也想到,前期ABCD轮,范乾津着实拉了很多钱进来,宇派除却正常研发成本和日常运转开支,还能在海外账户里有准备金,也多亏范乾津拉来的钱足够多。
如今他自己用出去,很多人其实也没立场去问责——顶多站在那几个投资方的角度,不能吃肉只能喝汤了,有些不满。
毕竟范乾津自己就是最大的投资者,他都没急着赚钱,衬托着其他人更渺小了。
“但这样的事情,总不能长久。宇派如果真要日后立稳,准备金自然是越雄厚越好。很多时候金融战简单粗暴碾压胜利的要素就一个:钱。”
范乾津在会议桌首朝所有人鞠躬:“所以,拜托诸位了。”
-
范乾津今日结束会议时居然记得看时间,因为还有个人在等他吃夜宵。这种“非亲缘的人在私人时间等待自己直至深夜”的事,范乾津一生中体验过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
然而范乾津楼顶的董事长办公室空空如也。范乾津之前把梁辉安置办公室里,请他稍等。这一等就是几小时。范乾津掏出静音的私人手机,才看见梁辉一小时前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五六条微信。
那时候范乾津还在高管的批.斗.炮火里顽强匍匐前进,根本无暇看私人手机。散会后,他赶紧给梁辉拨电话回去,问:“你在哪里?”
那边梁辉“哼”了一声:“你家里。”
范乾津一愣:“你怎么进去的?”
范乾津在国贸楼顶改装的家,他身上带一把钥匙,配着顶楼电梯专用磁卡,今天刚和梁辉聊完“试用期恋爱”,范乾津脸皮有点薄,不愿意立刻给梁辉代表着“家”的这把钥匙,只请梁辉待在办公室。
他办公室就在顶楼下方,也很大,装修得不错,也有舒适休息的会客间。梁辉无论要办公还是小憩都方便。
范乾津相信梁辉不会干出私配钥匙的事情,也不会拿他什么东西。但他房间卧室以及私人物品如果提前让梁辉独自看到,哪怕并无任何见不得人之物,总感觉怪怪的。范乾津是边界感很强的人,如果自己作陪,给梁辉介绍参观他的“家”,他十分乐意。但如果梁辉不请自去……
梁辉声音却更似委屈:“你把钥匙给那个漂亮女秘书。晚上九点之后往你家里钻?”
“那是工作内容,琳达是负责我的饮食,打理那些花草,还有喂鱼的……”
“重点是时间——范董,你身边的秘书,一个比一个漂亮呵。胸大的女秘书睡你床上,是工作内容。日系甜妞晚上九点之后往你家钻,也是工作内容。呵。我也要变成您的工作内容,你才给我钥匙是不?”
范乾津有些恼火,仍是乘着电梯上去:“不是今晚你要吃夜宵,我才请她加班做的嘛。比起这个——你到底怎么进去的?难道你揪着琳达迫不及待宣布我们关系?”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天哪,范董,我真觉得就连您的秘书都比您懂事——她看我跟在后面进来,还会主动说:‘梁总,您和我们老板这么亲近,顶楼家里钥匙其实应该给您啊’。”
范乾津一惊:“她真把钥匙给你了?”
“没有,她早就走了——哎哟,你听听,你不觉得关注的重点哪里不对劲吗?”
“不对劲?梁辉,我请你待在办公室里,你为什么要擅入我家里?”可能是电梯信号差,范乾津不由自主放大声音。
“为什么?你那办公室,隔会儿就有人敲门要汇报工作的、签字的。我不开门,还是隔会儿有人敲有人敲。我今晚有六千万的指标要跟,不是只能另外找清静地方?在电梯里看到你那秘书上顶楼,才知道她有钥匙。她还说‘上次梁总在马来西亚帮了忙,应该早点跟她说一声,好把您接到范董家里等——’”
梁辉真是三句话不离钥匙,足以证明他最在意的是什么。
但范乾津也从来对这种事没经验,何况他沉浸在边界感被入侵的不适中。
范乾津赌气道:“行,她那么懂事,梁董直接带人走吧!”
正这时电梯门到顶层,叮地一声开。范乾津本来是因为电梯信号弱才大声说话,但在电梯门外听来宛如生气在吼。
梁辉正站在门边,握着手机,抿紧嘴唇,显出半是委屈半是暗火的模样,不甘示弱盯着范乾津。
电梯内外还回荡着刚才两人扯嗓子的余音。下一瞬间只有死寂中“叮”的到达的电梯铃,给他们这对刚确定关系就吵架的情侣,画上这一天的句号。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开云种玉的好巧,你也来买银行呀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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