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新兴的。以前也是荒山。”
梁辉眼尖,指着远处一片高山上斑驳颜色:“那是什么?很漂亮。”
范乾津:“从前是个小村,后来扶贫开发后打造成泉水景画小镇。你看到的开满崖壁的花,专门造景,叫‘花发千岩’。南坡下绕着‘龙泉’开发了个旅游小镇,还是个小型影视基地。”
“湖城真不愧是旅游胜地。风景如画才能人杰地灵,出这种钟灵毓秀的人不是?”梁辉笑意盈然轻轻一刮范乾津的脸蛋。他们两都坐在加长宾利后排。开车的王叔适时在前面咳了一声。之前机场接人的时候,王叔就板着脸、矩步行规、一丝不苟地招呼。
梁辉和范乾津的婚姻事急从权。王叔他们始终憋着一股劲,知道该感谢梁辉的强援,且说不上来梁辉哪里不好。但他这就以对象身份登堂入室,这些老管家们心中多少有点别扭。瞧着梁辉居然能旁若无人对范乾津调.情,何等放涎之辈。平时该如何轻薄他们少爷?王叔终于忍无可忍地咳嗽。
范乾津正襟危坐,不动声色轻轻推了梁辉一下。梁辉是何等聪明者,早就看得出来人家有脾气。梁辉并未顺势收敛,而是直截了当问:“王叔叔对我意见大。我也觉得自己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您说。”
范乾津扶额,以他对梁辉大实话风格的了解,是发于真心想要诚恳改进。但听在旁人耳里就不一定了。果然王叔板着脸直视前窗玻璃:“不敢对梁少爷有意见。”
范乾津本来想到别墅里,把人都聚起来,再说这个问题……眼下就要开始打圆场:“王叔,梁辉的意思是,他想多向您请教关于我的事情,毕竟您最了解。”
梁辉若有所思看着范乾津。范家虽在新中国成立前后的剧烈社会变革中有过家势起伏,到底传承日久,不曾断绝。用古代的话来说称得上“高门深户”。现代虽然不该再有贵族阶层,腐朽繁芜的规矩传统也早已被摒弃。但还是熏满了清正保守的知识分子气息。这使得范乾津对这些管家们也礼遇有加,毫不怠慢。
果然王叔面色转霁,这话既显出了他的重要性,又强调梁辉那边的诚恳动机。他淡淡道:“后座的未拆封白色羊毛毯,是每次少爷坐车时都要备的。他体质怕冷,毯子可以搭在膝盖上。”
梁辉一翻,果然从后座侧面拆出一条崭新雪白绒毯,他给范乾津搭上,心中并无芥蒂,反而赞道:“王叔果然周到。我还要多请教才是,以后都记住了。”
抖出的毛毯间还有一沓文件。梁辉瞥见封面有范家资产管理字样,便目不斜视递给范乾津。范乾津打开来审阅几页。王叔一直从后视镜里观察,见梁辉始终没有往那边瞅,这才无声地在心里点了头,面上仍是板着。
范乾津边看边打了几个电话,完事后把那叠资产管理文件递给梁辉:“你也提一下意见?”
很明显地当自己人架势,前面开车的王叔眉毛抖了一下。
梁辉接过来却没翻开:“前段时间,律师向你展示婚姻财产内那80%梁家的东西,你什么也没说,最后就‘知道了’三个字。现在你希望我说什么?”
“我也,让你知道。”范乾津看着他。
梁辉心底涌出暖流,看了几页笑说:“果然是年代久远,比我们家的种类多了去。”
范乾津摇头:“种类不代表产值,还是你家多些。”
梁家的资产基本都是些新兴产业,有矿场、林场、药田、商业街、写字楼,估值接近百亿。梁父做军工和承包公路建设起家,是日进斗金的暴利买卖。梁辉算是正儿八经的富“二”代。家里资产结构比较简单。相较之下,范家渊脉久远,有各种奇怪资产和错综关系。
“有古董、有宗庙土地、居然还有渡口和山坡亭子。文物的估价不是它的物质用料啊。而且景区给的租金也太低了吧。博个好名声还不如直接把它们捐了呢,免得重修还费钱。”梁辉啧啧。
“象征性收点租金,是为了避免它们被拆除。也不指望赚钱,让它们能一直留在那里,是祖辈的愿望。”
梁辉又翻了几页:“热气球、游艇、滑翔翼、直升机、滑雪场、马场……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看营业周期也都有好些年头。
范乾津:“早都委托给旅游公司或会所俱乐部了。”
梁辉:“你自己就不去玩玩?唉,小时候我盼星星盼月亮,希望有个热气球,我爸居然把我往矿道里带,还跟我说‘这个升降感觉就当热气球了吧’。”
范乾津知道梁辉父亲有多奇葩,为了让梁辉觉得并不是最惨的,安慰:“我不玩,是因为从小就没人带我。爷爷年纪大,这些不合适。他怕我出事,也不让王叔张姨他们教我骑马或开游艇,更不准碰赌马。偶尔遇到热心的小孩,看我站在码头呆呆看着,想要父母带我一起玩。他们父母问:‘小朋友,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我说:‘我是来收租的。’然后那些成年人也全都不肯带我玩了。”
梁辉忍俊不禁:“对不起,明明很可怜,为什么我还是有点想笑……以后我陪你玩啊。我滑雪还得过奖呢。”
前面开车的王叔一路听着他们说话,表情才渐渐舒缓下来。他想起之前张姨回来的时候,说过很多梁辉的好话。那时候王叔还不以为意,觉得女人果然头发长见识短,遇到帅哥就丧失立场。今天接触下来,也有点理解,为什么一向心高气傲的少爷,居然会同意这桩婚事……依少爷的脾气,是绝不肯委曲求全的。这个梁辉有过人之处,不仅是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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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云山别墅大宅中,受邀宾客陆续到来。之前委员会那十几个老头子,范乾津做足礼数。他们感念范乾津当时给面子割肉分很多钱,都非常配合地代表各自业内来支持。这些年范乾津不间断联络的。受过万川融普惠的大小企业也来了不少代表;比如省际融媒体的艾董。还有当初范乾津牵线搭桥,终于成功研发出超细硅片丝的创顺等优秀企业也派了施络姆来。两年前范乾津告诉他,云山别墅群里有一栋的主人有流转需求,让他顺利买到了房子。这下能跟范乾津当邻居,施络姆很积极地来取经如何装修,痛并快乐着地思考他大概还要当牛做马大半辈子才能装修成范乾津家里的级别吧。
范乾津给的由头是“答谢宴”。邀请函的落款写着他和梁辉,明眼人知道这就相当于是小范围邀请亲朋的“结婚宴”了。商业联姻通常是纯粹为了利益,亲友间婚庆的答谢宴更偏重感情因素。这就相当于范乾津要给所有人宣布,他和梁辉的婚姻,抱持长久维系的积极心态,会一直走很远。
十桌宾客被巧妙安置在范家的“流水花园”内,每个小庭院里摆一张长桌。古朴雅致的檀木圆桌是工匠运来整块木料,在院子里新砌的。每桌有十五张红木椅。中式庭院的游廊形设置和镂空观景设计,让宾客们无论坐在哪个位置,都能饱览园里花草。
一条清幽水渠高低错落有致地,从顶端主庭院跌落蜿蜒而下。渠边栽满菖蒲荻芦。花园正中是一颗三人环抱超过百年大梨树,周围还间种十来株大玉兰树。在初春的夜幕中,简直一院香雪飘落。
景色规格高,菜品自然也不含糊。桌上待客的茶是正宗武夷山大红袍,零食坚果没有花生瓜子,都是巴旦木鲍鱼果,最不济也是开心果。
这场答谢宴针对的是C省内的亲友,段向陵和他那家子人也被邀请过来,坐在流水渠下端的庭院内。在古代大概属于“赐以末座”。同桌安排得还有几个范乾津的高中同学。本来给段家人分了九个位置,结果那些老老小小的当成进游乐园玩似的,大人纷纷带一米四以下的小孩,呼啦啦来了十几个。
范乾津那几个高中同学现在都成年人了,尴尬地看着小孩子们神气活现坐满一桌位置,在游廊柱旁杵着,也不便说什么。段小鲤一言难尽地劝那些叔叔婶婶:“让小弟弟妹妹他们先起来,占到人家位置了——”收效甚微。场面乱哄哄的。段向陵又不在场,在游廊上走来走去,忙不迭地和那些商界其他知名代表应酬。
李敏奇也在这堆嘈杂鼎沸的人流中,脑袋有点疼,跑上去找范乾津。看见大庭院里已经开始上冷菜。
柳条篓里第一道冷菜是芹香鳗筒,本地鲜嫩的小芹菜、黄豆芽炝炒小鳗筒,收完浓郁咸香汁水后凉置,再放入焯水过的三丝和芝麻、辣酱等蘸料凉拌,极是引人开胃。
十几大桌,张姨一个人自然是忙不过来的,专门请了C省最好的厨师和礼宾团队,十来号人操持了好几天。
水渠里架设了“传送装置”,反复试验过好几轮。菜品被卡置在柳条篓中,通过一条滑板大小的精致小船,依次往下送菜。每到一个庭院边,专门服务的礼宾人员就会把柳条篓捞起摆放菜品。融媒体的艾董事拍照不停,开玩笑问范乾津:“真想做条新闻,又怕被纪委查。”
大庭院的“第一桌”坐的都是C省德高望重的老辈,和范家爷爷、和万川融兴衰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李敏奇看见范乾津正和梁辉站在那庭院观景台上,其他小庭院都能看到他们。
范乾津衣冠楚楚的高定素西装就像是揉进了院中的梨花雪、玉兰白和明月光。旁边梁辉牵着他的手,一身相衬的修身黑西装。梁辉少有黑西装,黑是一种低调的颜色,眼下不喧宾夺主又能相得益彰。
李敏奇想着刚上大学的时候,还为梁辉是否欺负范乾津而担心过,看到这副景象只感慨:外形上倒是勉强配得上范范。
他恍惚间也没听到范乾津在那上面说什么,直到周围都鼓起掌来,李敏奇也才跟着鼓掌。大概范乾津是在说开场白,感谢诸位捧场、介绍他和梁辉的关系云云。
李敏奇瞥见大庭院侧面廊柱下,几个范家老管家在抹眼泪。旁边独栋小阁楼窗边,时不时探出一双好奇纯真的大眼睛,居然范月清也来了。只不过悄悄安置在阁楼上,确保其他宾客不会上去。
段向陵还在一个劲地赖在第一桌旁边,跟那些老长辈们套近乎,尴尬的是没有多余椅子挤不进去。范乾津讲完话后,段向陵就悻悻回到廊下“末座”那边去,间或有几声打孩子和小孩戛然而止的几声哭闹,在宾客们大快朵颐的饭声中响起,倒也无伤大雅。
李敏奇走过去,还没说话,握着范乾津的手,眼睛就红了:“……也不正儿八经搞个婚礼,我还想当你伴郎呢。”他哽咽着。
范乾津连忙安慰:“大概会补的。”
梁辉在旁边强调:“一定会。”
李敏奇看着梁辉还牵着范乾津的手似在宣誓主权,又把眼眶里的水咽回去,这时候旁边正在上第二道凉菜:红膏大咸蟹。李敏奇对梁辉道:“范范喜欢吃这道菜的蟹獒,又不会剪,你要帮他剥好。小时候都是我帮他剥的。”
梁辉握范乾津的手一紧,皮笑肉不笑:“谢谢,知道了。”
范乾津连忙隔在中间:“……我其实会剪的。”
“只是怕麻烦甚至懒得吃,对吧?”李敏奇不客气道,“还有,范范睡眠不好,枕头里荞麦和棉花比是三比一。”
梁辉表情已经有点开始绷不住了:“你小时候还和他睡过?”
李敏奇理直气壮:“有意见吗?现在和以后都是你睡,知足吧。”
范乾津一个头变两个大,要在两座火山间徒劳隔起一道墙。
梁辉神色更诡异了,几乎是面含委屈瞅了范乾津一眼:毕竟,他“现在”还没睡到呢。但这不能暴露出来,免得更落了下风。
范乾津决定先安慰发小:“……我还是我,没必要贷款担心我变成什么别人的东西。”
李敏奇也恢复状态:“范范,要幸福啊——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累,我就放心了。你爱喜欢谁爱跟谁在一起都是好的。好了我要去吃这道上汤响螺了。不用管我。”他一步并作两步忙不迭离开。梁辉这里的不淡定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
梁辉牵着范乾津的手来到备菜桌旁,还真的拿起蟹剪要给范乾津剪红膏大蟹的獒足。范乾津连忙制道:“你别往心里去。那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我小时候崴手了,小奇就给我剪过一两次。现在我们也不该吃东西,得去敬酒了吧……”
梁辉把蟹獒肉挑出来放在小勺里,喂到范乾津嘴边,“张嘴。”
范乾津斜瞥一眼,大庭院另一边还有那么多老辈子在吃饭,虽然角落灯光不明显。范乾津还是稍有些不好意思:“完事了再说吧。”话虽如此,他还是侧背过身张嘴把那勺蟹肉含进去,正好有一片梨花飘到勺柄上。范乾津一并沾到。那瓣梨花就着勺柄离开后黏在范乾津嘴角。下一瞬间,又被风卷走,像是梨花蜻蜓点水地吻了范乾津一下。
梁辉微失神:“……等完事了,我们要探讨的不止这个。比如你的枕头、床具——去你床上聊聊‘睡过’的问题。”
范乾津默不作声攥紧准备敬酒的茅台瓶,第一桌的第一杯就喝了一大盅,为脸上的红晕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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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桌人,六十瓶茅台,实在叫宾客大呼过瘾。他们一个个吃得肚皮浑圆。高汤有燕菜汤和瓜盅松茸汤,主菜有翡翠龙虾。酱汁蒸野生玉秃鱼。红烧鱼翅、荷香牛排、春笋炒豆苗。收尾的是中华第一汤(开水白菜)和传统馄饨,点心有淮扬春卷、千层油糕。水果拌慕斯……
除此之外,在离开前的物品检查中(毕竟范家古董多,都要再走一遍安全门),从段向陵某个亲戚包里搜出空茅台酒瓶也算得上饭后娱乐节目了。
范乾津也没出面管,他大概喝了两瓶的量,头重脚轻的。梁辉酒量看上去比他好些,走路稳,一路搀着他。但是从花园一进范家别墅内宅,梁辉就直挺挺跌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范乾津眼冒金星,听到张姨和王叔在请示他该怎么办,范乾津依然记得这一趟回来该交代的事,不假思索:“……我房间,把他抬进主卧室。”
张姨与王叔交换了个震惊眼神:又是答谢宴又是直接进主卧室同床,少爷是真的把梁辉当丈夫了,不遗余力在他们面前强调。
他们依言照办,范乾津几乎也动弹不得。他们照顾两人喝了点醒酒汤,吃了点药。把他们运到超过4米、有四角床柱的主卧室大床上,枕头挨枕头地躺着,给他们各盖得严严实实,免得晚上抢被子。梁辉已经睡得死沉,范乾津也很快昏迷过去。
半夜里范乾津恢复一点意识,习惯性地又要在床上躺成个“大”字,却意识到旁边还有个枕头。他迷茫摸了摸却没有旁人。
又过了几分钟,范乾津忽然感觉到严严实实的柔软被窝被掀开,一团温暖躯体抱下来,毫不客气地把他搂在怀里。浓烈火热的酒气迎面喷来,梁辉开始在他脸上亲怜密爱地吻着。
范乾津的睡觉姿势没恢复到最舒服的位置,不满推拒着:“没到……梁辉,我没到发情期。你也没到……”酒兴中的酒精味太浓,几乎能掩盖住信息素味。范乾津总觉得不合时宜。
“你都主动把我拐到卧室床上了,还管什么发情期不发情期。”梁辉低喘着,“……所以你管家果然对我们有意见,我刚才在卧室自带的洗手间里,居然一瓶润滑液都没找到。”
梁辉的手没闲着,想着今晚的梨花香雪、玉兰晶莹。窗中月光照进来,四柱床的影子投在床上。雪白宽被中两团躯体在拱动着。
“不行的!”范乾津吃痛,锤开梁辉一点,“他们一般是早上八点半来叫早……不行……你不能让我……”
“你发小跟你睡过,你老公没跟你睡过,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那是几岁的事情,你怎么连幼童的醋都要吃?”
“我没在吃他的醋,你今年二十八岁,我满打满算就认识你三分之一的时间。獒足要不要剪,虾皮要不要烫,枕头里棉含量多少,洗手间里的用品什么牌子……如果有这样的考题,我全是零分。”
范乾津气喘吁吁扭开脸颊,脖颈处有个牙痕,眼中含雾:“总会了解的。”
“是的,是的——所以我好歹也得了解,比如你这里摸起来是什么感觉,痒痒肉是哪一块……”梁辉声线愈发低沉沙哑,“敏.感点在那里……?”
“今晚别弄我,明天他们要来收拾的。你不想被王叔用看登徒子的眼神来看待吧。”
梁辉大为讶异:“真是太奇怪了,合法对象在卧室床上做事,为什么会被当成登徒子?难道你们范家造人是念经造出来的?”
范乾津瞪着他,小声解释:“如果今晚……我肯定会疼得不行。明天谁知道会怎样。如果喊疼声音大了,这屋子为了安全考虑,专门设置得有采声口,他们都会听到的……怕是以为……你太欺负我,中途冲进来,那不是,很尴尬吗?”
梁辉简直瞠目结舌,这就是“高门大户”?“你们范家,规矩还真是大得不行。”
范乾津继续动摇梁辉的意志:“你也不想,被他们知道,这是第一次吧……”
梁辉头痛地深吸两口气,觉得自个果然是娶了个一丁点都不能怠慢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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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芳姨安顿范月清休息后,来到客厅。客厅上方就是主卧室,采声口也从那里传来,只不过现在还什么都没听到。
“半夜两点,肯定今晚喝酒睡死的,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芳姨问张姨和王叔。
张姨默不作声打毛线:“你不也睡不着吗?”
芳姨长长“唉”了声,老母亲般操心的叹息声。
张姨:“跟你们说过梁公子是个好人……”
王叔已经抽了十几只电子烟,脸色憋得黑红,掐断了最后一支:“哼,小兔崽子怕是快活着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开云种玉的好巧,你也来买银行呀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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