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行善,建的书院不知凡几,资助过的书生也数不胜数。
其中也包括顾惜朝。
顾惜朝是个有鸿鹄之志的人,文韬武略、长与兵法,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堪有经天纬地之才。
然,生于卑贱,妓/女之子。
这样的人,连才华横溢都变成了罪过。
“妓/女生的孩子,也就配卖几副画了。”
“装什么装啊你!不就几块铜板,爷都要了。”
身着蓝色锦袍的青年将一吊钱甩在顾惜朝身上,示意小厮把书画都抱走。
顾惜朝按住小厮的手,低声道:“你不配碰我的画。”
“爷给你脸了吗?”蓝衣青年一脚踹翻了顾惜朝的画桌,嘲笑道,“爷不是问你,爷是通知你,你配跟爷说不吗。”
顾惜朝低垂着眉眼,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被人轻贱、被人侮辱,好像都变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阿庐若是想去,便去吧。”花母说道,她温柔的看着江庐,衣服什么时候都能买,可遇到这种事,孩子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江庐顿了顿,点头。
他是看不过那个人,湛卢剑脱手,镶金嵌玉的剑鞘光是砸人就疼的不行。
“嘶!”蓝衣青年叫道,“谁?是谁敢偷袭本少爷?不要命了吗!”
江庐捡起剑来,说道:“我不一定不要命,但你要是再说一句,你就会没命。”
“你是什么狗东西?也敢威胁爷?”
江庐皱眉,跟这种人说不通的,只好打一顿了。
他这种剑打架,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十招有九招都是往人脸上去的,蓝衣青年被打的面部肿胀,倒在地上一个劲的呻/吟。
小厮见状,也不敢跟江庐说话,扛着神志模糊的青年就离开了。
“多谢公子搭救。”顾惜朝拱手道,“在下顾惜朝。”
这人的嗓音好似含着百般温柔,千般纯粹。
一身青衣风雅俊秀,玉树临风,眉眼间是一派魏晋名士的写意风流。
他的傲骨,是轻易扳不碎的。
“敢问公子名讳?”顾惜朝问道。
“江庐。”江庐回道,“我叫江庐。”
“公子有恩于惜朝,惜朝本因结草衔环以报公子,若是公子不嫌弃,等惜朝卖完这几幅画,再来答谢公子。”顾惜朝说话文绉绉的,是江庐从没见过的书生气。
“报答就不用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我扶摔倒的老奶奶起身,总不可能问她要报酬吧。”江庐不解道。
顾惜朝轻笑,也是,有这般善心来帮他的人,怎么会是寻常人。
“是惜朝多虑了。”顾惜朝将散落的画卷捡起,江庐自觉的蹲下身帮他,递给他好几副画卷。
“惜朝身无长物,也就只有这几幅画拿得出手。”顾惜朝指尖抵在画轴上,明显是拒绝收下的意思,“江公子喜欢,便拿去吧。”
江庐当然不肯了,卖画卖画,若是家境富裕,又怎么会需要卖画。
他想了想,从剑鞘上抠下一块祖母绿的宝石来,“它能给人带来幸运。”
江庐道:“你听过《鹿鸣》吗。”
“人之好我,示我周行。①”他道,“你是个好人。”
顾惜朝诧异的握住宝石,可无功不受禄,他想把宝石还给江庐,但江庐的轻功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什么程度呢,顾惜朝一个低头抬眼的功夫,这人便不见了。
“好人……”顾惜朝轻笑一声,叹道。
……
花母点了点江庐的额头,骂到:“你个傻孩子,没钱问我要便行了,作甚把剑鞘上的宝石给抠掉。”
江庐举了举手中的好几副画卷,无辜道:“我买画,他的画看起来好看,肯定很贵的。”
花母叹气:“他这是临摹,值不了几个钱。”
说着气呼呼的抚了下额头,拉着花满楼的手叮嘱道:“这傻孩子,七童你得看紧了,不然哪天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还替人数钱可怎么办。”
花满楼笑着应下了,他知道母亲并不是介意江庐用一个宝石买画,而是担心江庐不通世故,花大价钱却买到假货。
看来要为阿庐请几位先生教导一番了。
江庐尚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会过的多么水深火热,他拿着买来的画,反手送给了花父和花家几位兄长。
顾惜朝确实也没说错,他的画虽是临摹,但半点不输名家大作。
花父爱不释手,拉着江庐的手问画画的是哪位不世出的天才。
“是个萍水相逢的好心人。”他道。
“他在何处?”花父轻抚画卷,叹道。
江庐摇头,哪有平白问人住址的,这不是赤/裸裸的骚扰吗。
花父自然是惋惜的,这般才华横溢之人,他免不了想认识一下,于是换来小厮寻人。
可谁都不会猜到,意外和惊喜哪一个先来。
金九龄人未至,声先到,他的语气称得上和善,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这位便是江庐,江公子吧。”金九龄先是同花父问好,才看向江庐。
江庐条件反射的握紧了手中的刀剑,他不喜欢金九龄,肉眼可见的。
江庐道:“是我。”
金九龄一拍折扇,叹道:“这就不好了,花老爷你也知道,我们六扇门办案……”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江公子涉嫌一桩杀人案,在下是奉命来拿人的,还望花老爷体谅。”
自古民不与官斗,这话不管放在哪个朝代,都是说的通的。
何况金九龄看起来一脸和善,却句句都透着威胁。
花家说到底也就是个商人,士农工商,商为最末。
花满楼难得冷着一张脸,“敢问金捕头,阿庐是与何案有关?”他说着,便有小厮上前递给金九龄一个荷包。
金九龄掂了掂荷包的重量,面上带笑,“这,在下也不太清楚。”
金九龄话音一转,又说道:“江公子可认识张旭。”
江庐抿了抿唇,回道:“不认识。”
“那在下就换一个说法,江公子今日白天,可是伤了一个穿蓝衣的青年。”金九龄笑眯眯的,明显不怀好意,“江公子可得想清楚了。”
金九龄哪能不知道江庐根本就不认识张旭,可他就是来找茬的,在知道江庐是用五雷符的道士后,只要江庐入了他的手中,还不是任他拿捏。
花母护着江庐,不肯松手,“那人活得好好的,和阿庐有何关系。”
“莫不是来求财的?”
“自然不是,张旭被江公子打伤,回府后结果发现人已经咽了气,恰巧在下途径此地,就被县令央着来押江公子回衙门。”金九龄解释道,可始终不离一个话题。
他要把江庐押回衙门去。
江庐自己清楚,张旭的伤看似严重,可全是皮外伤,根本不会致死,他这是被人栽赃嫁祸了。
“我跟你走。”江庐安抚的拍了拍花母的手背,花满楼知道江庐的身份是钦差,倒不担心江庐被私自关押。
现在的重点是,找到张旭死亡的原因。
“我与阿庐同去,娘不必过于担心。”花满楼柔声道,“金捕头应当不会拦着一个担忧的兄长吧。”
金九龄眉头微皱,倏而又笑了起来:“当然,在下怎么会拦着花公子呢。”
有命去,可就不一定有命活着回来。
……
江庐已经是第二次进衙门了,他第一眼,先是看见了顾惜朝,然后才发现待在顾惜朝身旁的一个人。
一个残疾人。
这人坐在轮椅上,明显不良于行的样子,但面色却很沉静,比起金九龄,他更像是个捕头。:筆瞇樓
只听花满楼的声音响起:“大捕头,好久不见。”
无情冲花满楼微微点头示意。
金九龄铁青着脸,连最基本的笑都装不出来:“无情捕头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银剑咧嘴一笑:“少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是什么东西?用得着跟你报备。”
金九龄面色阴翳,眼神阴鸷,看着银剑,令银剑无端打了个冷颤。
“无情捕头,最好管好自己的狗。”他冷笑道,“不然哪天被人打死,可就惨了。”
银剑怒道:“你!”
无情打断了银剑的话,一双黑眸波澜不惊:“不劳金捕头费心,世事无常,也说不定。”
金九龄总感觉无情话中有话,不过那位大人只手遮天,就凭无情,发现又能如何,还不是得乖乖的和他虚与委蛇。
花满楼见是无情,绷着的心弦一下就松了下来,若是无情,绝不会出现冤假错案,任由无辜百姓被诬蔑。
花满楼道:“劳烦大捕头了。”
无情应道:“无妨,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江庐问道:“能让我看看死者的遗体吗?”
在座众人一时震惊于他的离经叛道,竟半天没人回答。
他便又问了一遍。
金九龄最先开口:“你现在可是犯人,哪有让犯人看死者遗体的道理。”
江庐道:“若我不是犯人呢?”
金九龄嘲笑道:“怎么?你还能是钦差不成?”
江庐点头,从怀里取出了那道令牌。
见令如见当今圣上,除却无情之外,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高呼,“恭请吾皇圣安。②”
江庐回道:“平身。”
“现在我可以看遗体了吗?”
金九龄尚未开口,府尹讪笑着凑上前来:“劳钦差大人挂念,下官这就带大人前去查看。”
他心里不免埋怨金九龄,早知道杀人的是官家钦点的钦差大人,给他三个胆他也不敢关啊,这次是被金九龄害惨了。
江庐深深的看了眼府尹,点头同意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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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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