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拿托盘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窘迫却不失机灵的眸子,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落葵一勺勺喝着燕窝,突然想起除恶务尽,否则后患无穷这句话来,眸光一缩,沉声吩咐:“杜衡,收紧人手不可擅动,霖王绝处逢生,只怕会一雪前耻,他发起疯来可是谁都敢咬的。”bimilou.org
“喏,属下这就去安排。”杜衡凝神片刻,续道:“青州府尹出缺,陛下提拔了天冬出任府尹一职。”
落葵眯起双眸笑了:“青州府尹官位不高,却是青州城的父母官,不可谓不要紧,天冬持身中正,不涉党派之争,陛下用他用的放心。”她凝眸望住远处:“黄宣眼下如何了,他的母亲没了也是我的罪过,是我考虑不周,高估了曲天雄的良心,才会害了他母亲的性命。”
杜衡缓缓道:“黄大人一切安好,属下已加派了人手照看,只待他三年后起复。”他想了想,轻声道:“还有一桩事,日前陛下提起吴王殿下,有意将吴王殿下迁回皇陵安葬,旨意不日就下来了。”
有长风在廊下回旋,像是箫声悠悠,如诉如泣,抬眼望向繁花落尽的庭前,梧桐树影儿绰约烙在地上,身姿挺拔高洁,像是从前故去的那个人,与多年前一样立在那里,扬眸笑望。
只觉心头一紧鼻尖发酸,落葵连忙紧闭双眸,让滚滚长泪在心间逆流成河,良久,她才颤声道:“当年陛下冤杀了大哥一家,如今真相大白,他怕是后悔的要呕出血来了,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再如何悔不当初,厚葬亦是无用了。”
杜衡亦是心下微沉,忙递了白瓷粉彩梅枝阔口碗过去,里头盛了半碗琥珀色的药汤。
落葵双手捧着,一饮而尽,稳了稳心神,取过一张素笺,边写边道:“一场贪腐查下来,只怕雍州大半官员都要被革职,朝中也会有所牵连,杜衡,你连夜将这名单送进太子府,请太子斟酌任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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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的静谧,过的是悠闲自在,这一日晚饭时,门外陡然传来撕心裂肺的砸门声,听起来像极了曲莲的声音:“落葵,快开门,开门啊。”丁香忙丢下碗,匆匆去开门。
落葵抬眸,只见曲莲花容失色的立在门口,身上还背着个小包袱,显然是在玩离家出走的把戏,一进门便扑到她身上敞开了怀哭,哭的是泪水横流。
“曲莲,出甚么事了。”落葵一把将她按在椅中坐着,她哭的妆也花了,眼也肿了,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动人。
“我爹逼着我嫁给许府二少做妾,我不肯,他便将我关了起来,我是偷跑出来的。”她抽抽搭搭的哭着说了个大概。
“你爹怎么舍得让你去受这个罪。”落葵心下冷笑,曲家已是青州城中数得着的有钱人家了,为了前程,曲天雄连逼婚这等事都做得出,那许府二少爷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仗着家中权势,光是流连花街柳巷也就罢了,可但凡是他看上眼的,也不管是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他统统不放过,单单是娶回家做妾室的,十个手指头要数上两回还数不完,现在又要曲莲去做妾,曲天雄倒真称得上是枭雄呢,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舍得出去。曲莲一抹泪水,杏眸瞪得又圆又大,还带着些红肿:“我爹贪财,想要生生将我卖了去,哪里还会心疼我遭不遭罪。”
京墨气急,重重的捶了下桌案,许是捶过了头,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气,嘴里还不忘骂道:“真混蛋,他是你亲爹吗。”
曲莲登时脸色涨得通红,又哭又骂:“不许你骂我爹。”
“对对,那是你亲爹,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京墨挠了挠头,讪讪笑道。
“落葵,落葵,”曲莲拉了拉她的衣袖,又哭了起来:“你能不能让我在你家躲一躲。”
落葵捏了捏她的手,劝慰道:“你别怕,我家里虽窄,却也有你住的地方,你住一辈子也没关系。”
如此,曲莲在水家住了下来,一连数日,曲天雄也日日都来,想接曲莲回去,可回回都被她跳着脚骂了出去,曲天雄只能红着脸抹着汗讪讪回去,第二日晨起再来劝,晚间再告辞,跟应卯似的,一日不落,一刻不晚。
而应付曲天雄的事皆由京墨去做,他原是不想出这个风头的,只是曲莲拿那一纸契约相逼,他不得不依,只在暗地里同落葵感叹,原以为曲莲最是温婉柔弱的,原来也有如此嚣张跋扈不讲道理的时候。连她爹都敢跳着脚的骂出去,若是心再狠些,怕是要抄起扁担打上了罢。不过转念一想,曲天雄逼她给人做妾,委实过分了些,许是真伤了她的心罢。
曲天雄最后一趟来,曲莲躲在屋里死活不肯见他,他长叹了一声,从袖中取了包银子交给京墨,后又低声下气的对他说:“曲莲这丫头太任性,叨扰贵宅了。”
京墨心里早已喜不自胜,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淡淡道:“曲老爷放心,只是侯府那边......”
“还能如何,多赔些银子就是了。”曲天雄很是沮丧,深深望了眼曲莲藏身的屋子,迎着阳光头也不回的走了。
晨曦如金,温暖人心,他渐远的背影格外孤独,思绪如潮汹涌,过往历历在目,曲莲陡然打开门扑入空落落的庭前,她若是再早出来一刻,怕是要忍不住随她爹回去了。
毕竟十数年来无坎坷无忧愁,皆因他的护佑,到底是骨肉至亲心中难舍,曲莲素来心软,早已哭的抽抽搭搭的,两眼肿的如桃核般了。
京墨绷着脸忍住笑意,将那包沉甸甸的银子塞到曲莲怀中,说道:“你爹心疼你,你不愿意的事儿,他也不勉强你,只是许府不好打发,你爹说了,让你且安心在这住着,少出门,莫要叫那许府二少再撞上你了。”
她点点头,却又把银子塞了回去,心里早就软了,可嘴上仍死扛着不肯饶人:“哼,我才不稀罕他的银子,保不齐哪天他又想着把我卖给哪个有钱人家了。”
京墨心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并不戳破她,只嘿嘿笑了数声,拿过那银子掂了掂,笑道:“真不要,这可不少呢,若是不要,可就便宜我了啊。”
她头一瞥,狠狠道:“不要。”
许是这一番折腾实在太累,落葵歇了个午觉,睡得极其安稳绵长,醒来时天已黑透,京墨的大嗓门在院中叫嚷着落葵这个懒东西,怎么还不起,倘若误了他的大事,看自己如何收拾她。
自那日京墨做了突破落葵底线之事后,二人先是十日互不相见,后来是半个月的相对无言,再就是京墨无休止的撒泼痴缠,装傻哄逗,落葵心中清明一片,即便她与他有一纸婚约羁绊,但她与他的关系,也有太多寂静岭上散不开的浓雾,彼此之间都看不清。
但,但那婚约是父亲对京府的承诺,是对京墨之父舍命相救的报答。
即便落葵再恨再怨,她也既不能悔婚,又不能杀人,只能忍下这一切,忍下以后长长久久岁月中的迷雾重重,嫌隙争吵。
念及此,她只好深深吁了口气,将此事揭过不提,与他重归于好。
听得京墨在院中喊叫,她猛然想到今儿个是鬼市开市的日子,一个月就两回,错过了这回,就要等到月底了,京墨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去鬼市转上一转。
想到这些,她急忙起身,反正是夜间,谁也瞧不分明谁的模样,索性只草草梳妆了下,收拾停当打开房门,险些与正打算再度砸门的京墨迎面撞上,落葵不待他叫嚷甚么,就拉着曲莲先发制人:“快走啊,还磨蹭甚么,天都黑了。”
京墨重重拍了下她的肩头,撇着嘴道:“算你识相,走罢。”
落葵一边走一边回头:“苏子呢,不去么。”
“不知道野哪去了。”
虽是夜深,却不人静,青州的夜一向繁华热闹,如此的好月色,会做生意的商贩们自然不会错过,纷纷捡了一片月色明亮之处,铺开摊子扯起嗓子吆喝着买卖。什么丝的稠的衣裳,什么南北各地的小吃,什么平日里不多见的奇花异草,还有些稀罕小玩意儿,若是花点心思留意,就连春宫图之类物件都能寻得到。
只不过这些繁华热闹的景象以魂桥为界,皆聚在盛泽街至观前口这一带,而一过了魂桥,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魂桥以东是青州出了名的绝地,即便是艳阳高照,无比晴好的午后,阳气最鼎盛之时,人处于此处,也会顿觉阴气逼人,鬼气森森的,寻常人对此处是唯恐避之不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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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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