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甫一轻触上,元君舒便知道这一生,她都没法忘记这种感觉了。
她何止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她还想要更多地体会,更多地拥有,如果她可以的话。
“如果”这个假设,往往是在眼下无法做到的时候运用,恰恰因为无法做到,也只能用“如果”来宽慰自己。
元君舒的“如果”便是这样的
“当啷”一声,随着周乐诗左手中的小锦匣跌落在地,元君舒也猛然被周乐诗推开了来。
元君舒愕然地立在那里,张大了眼睛,忘了反应。
周乐诗熏红的双颊,绝不是因为羞赧;通红的眼睛中,饱含着对元君舒方才所作所为的控诉
任何一个好人家的年轻女子,被这般对待了,都没法做到泰然处之吧
何况周乐诗,她是正正经经的贵宦之家出身。
即便在周府中,她再不被待见,也是闺阁中金堆玉累长大的大小姐
元君舒被猛然推开的一刹那,便知道自己忘了情,更知道自己冒犯了周乐诗。
“周姑娘我”元君舒张了张嘴,便说不下去了。
此情此景,她能说什么
说自己根本不是在冒犯她,只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
还是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元君舒当然希望周乐诗是往心里去的啊
可是并不是那种“往心里去”,元君舒绝非想让周乐诗对她心生反感,以后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
一时间,见惯了大场面、在御前都能应对从容的元大人,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周乐诗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面翻江倒海地难以平复。
其实,元君舒那个勉强算得上亲吻的碰触,并不让周乐诗反感。当然,也谈不上让周乐诗如何喜欢。
若非让周乐诗用一个词来形容那种感觉,周乐诗能想到的,便是“淡如水”。
不错,就是很浅淡的感觉,就像她刚刚用唇碰了一下杯中的清水。
只不过,这事放在元君舒和她之间,是反过来了元君舒这杯清水,主动上来,碰了她的唇。
如果非说淡如水,似乎也有些委屈了元君舒。
元君舒的唇,仿若有种似有似无的浅浅的茶香,就像元君舒这个人,清雅君子
呸
都能做出这种事了,还算什么清雅君子
周乐诗在心里,暗啐了一口。
啐元君舒的造次,更啐自己被她轻薄了,还在回味她的滋味。
一想到“轻薄”两个字,周乐诗的脸颊飘上了两朵红云。
这一次的熏红色,真的与赧意有关。
周乐诗忙垂下头去,甚至干脆蹲下身去,捡拾地上散落的锦匣,以及锦匣内的两只凤血玉镯。
她此刻特别后悔,后悔刚才怎么没有直接甩元君舒一个耳光
就像话本子或者戏文里面那些对待浪荡无齿之徒的烈性女子。
周乐诗甚至在想,若自己刚才不是轻轻推开了元君舒,而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直接把元君舒的自尊抽到尘埃里,直接把元君舒气跑,以后是否就会少了无数的罗乱
可惜,真是可惜
周乐诗在心中暗自扼腕。
她却未曾想到,初初被冒犯的时候,做出的动作皆是本能的反应。那些烈性的女子是打心眼儿里恶心反感那些无齿的浪荡子,然而元君舒在她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她何曾将“无齿”“浪荡子”等等字眼儿,与元君舒搭上半分的关联
周乐诗又躁又恼地胡乱地划拉起跌落在地上的两只凤血玉镯,心里尚在清醒着,幸亏这镯子结实,不然屡屡被粗暴摔打,还不早碎成几节了
她如此想着,忽的心里更觉得焦乱起来。
不为别的,只因她突然想到,元君舒对她就像这摔不烂的镯子,屡次被僵硬对待,却屡次地沾粘上来
周乐诗很有种预感只怕以元君舒这种执拗的咬住就不松嘴的性子,以后自己有的磨折了
不松嘴
周乐诗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红云,又飘了上来。
这三个字,让她又想起了方才元君舒对她做过什么。
真是可恶
周乐诗暗恼,真想把手里的锦匣掴在元君舒的脸上
右手上一暖,周乐诗滞了滞。
原来是元君舒杵在原地,呆愣愣见她蹲下身去捡拾镯子,元君舒顿觉自己像个傻子似的,总不能一直这样木桩子似的杵下去吧
元君舒于是也蹲下身去帮忙,不料,两个人的心中各种慌乱,原不想再引起尴尬的,偏偏尴尬人难逃尴尬事,两只手又碰到了一处。
霎时间,两个人,两只手,都僵了半晌。
到底是周乐诗先醒过神来,默默剜了元君舒一眼,自元君舒手里抢过锦匣的一角,把那两只凤血玉镯都装了进去。
锦匣和周乐诗的手都远离了自己,元君舒心里一空,紧接着怀中又是一满
周乐诗扣好了小锦匣的锁扣,便把它丢到了元君舒的怀里。
元君舒“”
她低头看看怀里的小锦匣,又抬头看看周乐诗,懵懂地一时不解其意。
“你家的东西,还给你”周乐诗愤然道。bimilou.org
我家的东西
元君舒霎了霎眼,立时明白周乐诗指的是什么了
那对凤血玉镯本就是元君舒的外祖曹家的祖传之物,后来才由元君舒的母亲将其中的一只赠与周先生做定情之物。而今当事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人世,所以,周乐诗的意思这是要与这凤血玉镯抛开干系了
说起来周乐诗也算是后知后觉了。
她之前生怕元君舒冲动之下,去找那辱师辱母的“仇人”理论,生怕元君舒不顾及自身的安危,才强行留下了元君舒的母亲传给元君舒的那只玉镯,意在以此相激元君舒,更想要元君舒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先理智些,不要忘记了她的母亲和周先生都在天上看着呢。
可是,被元君舒亲了那么一下之后,周乐诗突然就福至心灵地意识到把这只玉镯留在自己这里,岂不是代表着她对元君舒有所牵恋岂不代表着她舍不得元君舒去做冒险的事
而且,她竟是将两只成对儿的玉镯一起收起,这这不是脑子抽抽了吗
元君舒的那个情不自禁的吻,把周乐诗所有的警觉心都激发了出来。
更让周乐诗清楚地了解到,元君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躲都躲不过呢她竟然还把这对儿凤血玉镯往自己的身上揽
所以,还是早早物归原主的利索
元君舒端详着怀里的小锦匣子,愣了一会儿,也明白周乐诗此刻正在想的是什么了。
或许是因为亲过了周乐诗,让元君舒的胆子大了起来,也或许是因为心里面怕与周乐诗错过的心情太过急切,总之元君舒突然壮起了莫大的胆
子,一把拉过周乐诗的左手,重又将那只小锦匣子送还了回去。
周乐诗眼睁睁看着已经撇开手的物事,就这么眨眼间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一双眸子都瞪圆了。
而更让她愕然的,是元君舒同时回荡在她耳边的话“还是放在你这里,我放心”
什么叫做“放在你这里,我放心”
你放心了,我不放心好不好
周乐诗心里大声控诉着。
她都能想象得到,她如今接了这个东西,就是给自己将来添了无数与元君舒之间的羁绊。
元君舒目不转睛地盯着周乐诗,开始的时候是担心周乐诗再说出拒绝的话,做出决绝的事来。然而,渐渐地,元君舒的眼神沉迷了下去
两个人此刻同时半蹲着,视线是平视的,这样的面对,使得元君舒能以新的角度来观察周乐诗。
日头西斜,橘色的阳光从厅堂的宽敞的门与窗中投射进来,秋日午后,一点都不觉得刺眼,反而让人觉得暖融融的。
那橘色而柔和的阳光落在了周乐诗的侧脸上,刚巧将她脸上浅浅的微不可见的汗毛照得纤毫毕现。
元君舒错愕地半张了嘴,傻呆呆地看着周乐诗的面庞,觉得此时的周乐诗,简直像一只熟透的嫩桃子一般,白皙里透着红润,还有着可爱的绒毛。
元君舒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蓦地被那可爱的绒毛撩拨到了,痒痒的,有些舒服,还有些期待,更有些难以言表的冲动,想要对眼前这个可爱的人,表达。
周乐诗内心的控诉尚未诉之于口,忽觉得元君舒的气息不对
好像好像急促了些似的
周乐诗心中警铃大作,猛然间想到了某种可能
周乐诗于是想都没想,直接抬起那只空着的右手,按在了元君舒的口唇上。
不能再让她得逞了
这便是周乐诗此时的想法。
元君舒还在沉醉于关于一颗“美丽的嫩桃子”的幻想之中,浑没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随着不着边际的幻想发生了变化。
口鼻之间一阵淡淡的香气飘过,接着,元君舒就觉得自己的嘴被紧紧地捂住了。
她她的手
她用她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元君舒脑袋里回响的声音都是缠着的。
她脑子顿时一热,舌尖就突破口唇的束缚,舔上了周乐诗的掌心。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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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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