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诗守礼的变相拒绝,让元君舒心头泛苦。
想想也是,周乐诗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自己诱牵了去
还是太过操切了些啊
元君舒在心里无声地苦笑。
“你说得很对。”元君舒朝周乐诗笑笑。
那个笑,很有些凄凉的意味。
可惜,元君舒此时的凄凉,周乐诗垂着眉眼,是看不到的了。
元君舒于是自顾在一只拜垫上俯身拜了下去,恭恭敬敬地朝着墓碑叩了三头。
她心中默默祝祷了一番。
周乐诗凝着她,即便是跪在那里,元君舒的风仪仍不减分毫。
周乐诗不禁暗暗忖着元君舒在祝祷着怎样的内容。
然后,她便看到元君舒缓缓站起身来,朝自己走了过来。
该你了。
元君舒投过来的眼神,表达着这样的内容。
想到元君舒可能祝祷的内容,周乐诗心头微涩。
面对元君舒的眸光,周乐诗再次垂下头去,而一个决定便于此刻在她的脑中形成。
周乐诗朝着元君舒欠了欠身。
在元君舒愕然目光的注视之下,周乐诗走到那两只并排而摆的薄茵拜垫前,将其中的一只特意向后挪了一尺,放在了元君舒之前用过的那只拜垫的下首位置。
这便是在表明,她的身份不及元君舒尊贵,只配在元君舒的下首跪拜。
眼看着周乐诗做了这番举动,元君舒眼底的愕然,变作了冷厉。
她的脸色,也泛青得不好看起来。
周乐诗假作没有感知到元君舒散发出来的冷厉寒意。
她神色如常、一丝不苟地在拜垫上跪拜下去,又从从容容地行完了大礼。
一如元君舒之前那般,周乐诗也低垂下眼眸,虔诚合掌,心中默念
“姑姑,曹夫人,你们在天有灵,请务必保佑元君舒一生平安顺遂,无忧无虑。若有天灾人祸,请让我一人承担”
默祝罢,周乐诗又郑重俯身拜下。
元君舒目不转睛地盯着周乐诗恭然跪拜的模样,脸上的铁青之色渐缓,化作了几分无奈,还有几分心疼。
元君舒迈步走了过去,站在了周乐诗的身旁,两个人一跪一立地面对着墓碑。
“我的一生都会好好的,不用你去为我承担什么”元君舒冷幽幽地开口。
周乐诗被她突然出口的话惊了一跳。
不是惊跳于元君舒忽然站在了自己身边,而是惊跳于自己心里的想法,竟然都被元君舒看得清清楚楚。
周乐诗于是噤了声。
她一时间不知道在元君舒面前该如何反应,才不会被元君舒看到自己更多的心事。:筆瞇樓
元君舒撂下那句看似冷飕飕,实则温情脉脉的话之后,便不再搭理周乐诗,而是迈步躬身,取过了斜倚在墓碑旁边的那只小酒壶。
小酒壶敞着口,里面桃花酿酒液的气息,随着元君舒起身的动作,在周围飘逸开来,亦飘散到了周乐诗的鼻端。
这是好酒好酒又是什么滋味呢
周乐诗心里面不由得想到。
然后,周乐诗便看到,元君舒又朝墓碑的方向迈了两步,一直站到了墓碑的旁边。
接着,元君舒便将手中的小酒壶倾斜。
里面的酒液流淌而下,浅淡的薄粉色酒液,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泛着盈盈的流光。
它们被元君舒一滴不剩地倾倒在了墓碑后面的坟茔一圈。
酒液挥散在空气之中,仿佛那长眠之人,在享受着这醇美的芳香
周乐诗的眼眶微湿,轻轻闭上了眼睛。
半晌,周乐诗睁开眼睛。
她头顶的阳光,已经被元君舒的身影挡住。
此刻,元君舒化作一个阴影投射下来,笼罩住了周乐诗的整个身体。
周乐诗恍然抬头,因为仍跪在拜垫上,她不得不以仰视的姿态看着元君舒。
这样的周乐诗,顿生出一股子柔软惹人怜爱的观感来。
元君舒垂在衣侧的指尖动了动,终究是忍耐住,没有伸出手去,拉着周乐诗起身。
周乐诗方才那般地刻意表现尊卑之别,若是再给她好脸色,她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元君舒心里愤愤地想。
她觉得脸上有些烧,脑子有些亢奋的感觉。
刚刚仰视的当儿,周乐诗真的生出一股子幻觉,似乎元君舒下一瞬就会握着她的手,拉她起身。
就像之前,刚到东山下车的时候,元君舒对待她的那般。
可是,事实证明,那只是周乐诗的错觉
元君舒不仅挡住了周乐诗的视线,以睥睨直态俯视着她,瞄了她两眼之后,就看都不看她,错身而过。
周乐诗被彻底凉在了原处,身体里的热量仿佛也被瞬间抽走,自膝盖上蹿上了透骨的寒意来。
周乐诗于是只好自己站起身来,紧紧跟在元君舒的身后。
元君舒不知怎么了,径自只顾着自己朝前走,让周乐诗很有种小媳妇儿样地追着元君舒亦步亦趋的感觉。
周乐诗无语地摇了摇头。
周遭的空气中,犹有桃花酿的残味。
周乐诗的脑中忽的灵光一闪,她疾步追上元君舒,扯住了元君舒的衣袖。
元君舒的脑子正没来由地亢奋着,心里面之前被压制的情绪,也莫名地被勾抹放大了无数倍。
当被周乐诗扯住衣袖的时候,她本能地生出抗拒,不甘心地往回抽袖子。
因为脚步她的停住,使得赶上来的周乐诗得以有机会直面她的脸。
这么一看,周乐诗更觉得无语了
只是熏染了空气中桃花酿的气息,这张脸就熏红了,这人的酒量还真是一言难尽。
“你醉了。”周乐诗无奈地看着元君舒。
元君舒同她扯拽自己衣袖的动作蓦地一滞,凤眸陡立“我又没喝酒,醉什么”
你是没喝酒,可你闻了酒味啊
周乐诗颇觉无言以对。
据说喝醉了的人,从来都是不肯承认自己醉了的。元君舒虽然不是“喝”醉的,到底也是醉了,也都差不多。
周乐诗于是好脾气地点点头。
你没醉。
元君舒被噎住,顿觉无甚趣味,脑子也觉得镇定了一些。
她从周乐诗的手里,揪回了自己的衣袖,低垂着眼睛,轻声道“回去吧”
“好。”周乐诗又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元君舒微醺的样子,让她觉得,很有几分可爱。
收拾停当,登车原路折回。
两个人依旧如来是那般坐在车上,元君舒却如锯嘴的葫芦一般,沉默得都不像她的性子了。
周乐诗忖着她的情形,心想是不是之前熏染了桃花酿的气息,让她觉得不舒服了
虽说元君舒安静下来很好,但若是她身体不舒服,周乐诗便会觉得更不好受。
她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开口道“颠得不舒服吗要不要寻个地方,歇息一会儿再走”
元君舒浑没料到周乐诗竟然想起关心起自己来了,先觉诧异,继而摇了摇头“无妨。”
她神情淡淡的,似是不喜多言,周乐诗便也住了口,不好再多话了。
其实,周乐诗心里面,是有很多话想问元君舒的。
比如,她想问元君舒是在哪里寻到姑姑的埋骨之地的,而在这个寻找的过程中,是否遭受了什么阻力。
想想都知道,这个过程,绝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
何况,经过了这么多年,再重起姑姑的骨骸,对于元君舒而言,该承受多大的折磨
而这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元君舒替她分担的。
姑姑的事,原本该她这个做亲侄女的去做;重起骨骸,移地而葬,也该是她这个做亲侄女的去做。
“你不必心中有愧,”元君舒忽的幽幽开口,“周先生是我师父,教导我做人的道理,纵然她与母亲没有这层关系,寻找到她骨殖的下落,重新安葬,也是我应尽职责。”
周乐诗闻言,眼皮一跳,不可思议地斜睨元君舒。
她想问元君舒你是学会了读心术吗竟能将我心里的想法,猜测个大概
周乐诗深深觉得,她还是尽快远离了元君舒吧。
元君舒聪明得太可怕了。
元君舒此时已经酒意散尽,恢复了常态。
她浅笑着看着周乐诗,对自己能看破周乐诗的心事这件事,颇觉得骄傲自得。
其实她哪里会什么读心术呢
她更没有聪明到那种程度,虽然元君舒从来不否认自己比寻常人聪明。
她能猜到周乐诗的心事,不过是因着她对周乐诗了解,又下功夫去为周乐诗考量,兼之她的身份和地位,使得她能够运用更多的资源,去了解关于周乐诗的更多情况。
不过这最后一点嘛,元君舒觉得,还是保密为好。
元君舒于是又淡淡地开口,打乱了周乐诗的胡思乱想
“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娘子,不至于胆小到面对自己的师父的骸骨,还战战兢兢地打哆嗦。”
是啊元君舒何止见过世面,她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呢怎么会害怕故去之人呢
周乐诗心想。
只是,这个故去之人是元君舒曾经有着极深感情的师父,这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周乐诗想象着元君舒重起姑姑的骨殖的时候,心中可能的难过痛楚,又觉得心疼元君舒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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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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