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守雨跳起来出去查看情况,可很快便回来了,眼中因为欣喜而变得亮晶晶,“大娘子!两岸有许多百姓在给咱们送行!”
娇娇忙带着女使们出去,却见淝水两岸淮南的百姓们站满两岸,有的手里拎着腊鱼,有的捧着一盘白胖的年糕,有的还举着七八个红鸡蛋,纷纷挽留:“大娘子!”
娇娇自然见过万民簇拥的场景,在她驾幸宝津楼时,在元宵节宣德楼万民同乐时,在郊野祭祀农桑时,她不止一次看到过万民簇拥欢呼的场景,可从来没有哪次像这次一般叫她动容。
有的大婶身上还系着围裙,有的百姓手里还扛着锄头,显然这都是做活做得一半才匆匆赶了来,一会还要接着回去,他们为生计所困却还能来送娇娇一程,显然已经是最高礼遇。
娇娇走近围栏,冲他们拱手:“谢过各位。”
百姓们越发骚动,有人喊道:“大娘子一路顺风!”他们虽然很不舍大娘子,可是听闻大娘子家中长辈有恙,自然也不能阻拦了大娘子尽孝,因而毫不挽留,只将礼物举了起来:“大娘子带走这些土仪,聊表心意!”
“是啊,这是我们的心意!”
“大娘子为我指了活路,是我的衣食父母,这是我家新杀的鸡鸭,大娘子千万领走!”
娇娇被这热切所感动,她忽然想起许多许多年前,赵崇朝带着她去乡间,严肃而郑重地告诉她:“民为贵,莫轻视。”,直到今日,许许多多淮南的百姓,站在淝水两岸,与她送行,娇娇吸了吸鼻子,轻轻摆摆手:“东西大家都带回去自己吃罢,以后有事大家可去寻陈家庄子,我大伯和我爹还在庄子上,总有能帮诸位的。”
淮南百姓如今养蚕居多,娇娇临行前与沈和光早就商议好,因而此刻又对淮南百姓说:“陈家绸缎庄上会有人教授诸位养蚕之事。大家莫要挂心。”
百姓们纷纷欢呼起来,又有许多人不知道被现场气氛感染还是因着大娘子要离开而伤感,居然哭了起来,一时之间两岸离愁别绪纷纷扰扰,在人群中忽得有一个声音低低唱了起来:
“青青三月呀蓦山溪……”
这却是淮南一支乡间曲子,是讲三月离愁,乡间的人们惯常唱这小调,如今岸边杨柳依依,青草萋萋,却正好叫人唱起这首歌,于是许多人也跟着纷纷应和了起来:
“青青三月蓦山溪”
一声两声,先是走调的音调,渐渐平稳了起来,声音也越发浑重:
“青青三月蓦山溪,蓦山溪时候春三月,二十四番风,只解管,吹花擘柳……”
歌声悠悠,在两岸回荡。把臂踏歌的百姓一个个神色凝重,眼中尽数是不舍与眷恋。
船便在这歌声中慢慢地行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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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远水门外,昭平长帝姬坐在华盖下望眼欲穿瞧着前头。
快到正午,太阳已经有些晒,虽有华盖遮挡,可中午的热气已经无处不在,女使们忧心帝姬,便在旁劝解:“长帝姬还是去岸边的酒楼齐楚阁儿里歇着,我们瞧着大娘子的船来了再叫您下来也不迟。”
昭平长帝姬摇摇头:“不,一年不见我儿,我自然要在这候着,等她回来。”
说话间汴河上一个黑点渐渐行近,一个眼尖的女使先惊喜出声:“挂着陈家的旗,是大娘子!”bimilou.org
昭平长帝姬也喜形于色:“快叫人驾小船过去看看。”又问身边的婢女,“茶汤可煮好了?”
女使们纷纷掩嘴笑了起来,帝姬自幼受惯服侍,平日里哪里会过问这等琐事,如今挂心女儿才如此事无巨细。昭平长帝姬也回过神来,脸色微红,掩饰一般地转动下手上的珠串:“毕竟有一年未见我家娇娇,也不知道她长高了没有?”
娇娇不但长高了,还变黑了,等船停靠,母女一照面,昭平长帝姬就打量着女儿的脸庞皱起了眉头:“怎的黑炭一般?虽则嫁给六郎算是低嫁了,可饶是何人都不想与一块黑炭成亲……”又问贴身女使,“宫里带出来那些个养颜的方子这些天轮番给大娘子用用。”
“娘——”娇娇嗔怪地别别嘴,又像倦鸟投林一般扑到昭平长帝姬怀里,满意用头蹭蹭,“我好想你啊!”
女儿撒娇,昭平长帝姬心里也是一软,反手将她抱住,嘴里却仍唠叨:“也不知道你爹在乡间操心甚,倒叫亲生女儿换了个色。那个贼配军……”,像天下所有抱怨丈夫的妻子一样。
娇娇抿嘴笑:“怪道爹在淮南乡下总打喷嚏哩,原来是娘在汴京念叨他。”说的个昭平长帝姬脸上一红,却想起了别的事:“快叫樊楼送一桌席面与府上,瞧着瘦得伶仃一般。”天下做母亲的,见着女儿第一桩事,便是嫌弃她又瘦了,即使这瘦并无任何依据。非要给孩儿吃吃喝喝,叫她再也吃不下才能叫老母亲满意。
女使应了是,正要下去布置,娇娇却拦住她:“慢着。”
昭平长帝姬与女使同时诧异地回看娇娇,娇娇咳嗽一声:“官家如今身子骨不好,我们还是低调行事,莫要叫人说我们在樊楼宴饮大吃大喝。”
昭平长帝姬忙点点头:“是当如此。”,她想起如今京中的情势,便叫身边的女使们都退下,自己与女儿说个分明:“官家十日前忽得在御书房昏迷过去,太医救治了回来,说是心血淤积,今后要饮食清淡,注意休息。这几天官家便都只在宫里静养,命太子监国,说起来我们已经有许多日子未见官家哩。”
人上了年纪便有许多感慨,昭平长帝姬亦是如此:“说起来我与官家姐弟一场,到底挂记,可小郑后在后宫作妖,饶是谁去寻官家都被她视作洪水猛兽,自己一心一意霸着官家,我又懒怠去看她眼色便没有进宫。当年几个玩伴:金蟾她娘救环儿而死,环儿气死,如今官家也老了,说起来真真是……”
娇娇却听出了别的消息:“娘,郑后真是被气死的吗?”环儿是郑后的闺名,也只有当年的闺蜜会这般追忆过去。
没想到一时不慎说了真相,昭平长帝姬吓得一把捂住嘴巴,一脸懊恼:“言多必失言多必失!这可如何是好!”
又想到女儿不日将嫁进皇家,知道这些小道消息也好,便细细讲给她听:“郑后贤惠,素有贤名,便是六郎母子也能在她庇护下活下来,可她身子骨一直不大好,不是受了风寒便是气血两虚,有时便叫娘家妹子进宫来帮忙料理。”
昭平长帝姬撇撇嘴:“那娘家妹子就是如今后位上端坐的那个。”
她对那个婢生女毫无好感:“若是妾生女也就罢了,偏偏是个低贱的婢女生的。婢生子可作家中少爷的奴仆,婢生女便只好送人或结亲,那贱人生得好心机,处处巴结讨好环儿,环儿心软,便给了她门籍,叫她出入宫闱方便,今后好方便嫁个高门。也不枉姐妹一场。”
“谁知道……”昭平长帝姬越发咬牙切齿,“那个贱人居然趁着姐姐生病勾引姐夫,而后被环儿发觉,气病交,居然一命呜呼。”
宫里宫外都有这传言,娇娇也略有耳闻,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她平息了惊愕的心情,才说:“官家也有错,他这么容易被勾引,倒把罪责全推到小郑后身上。历来什么红颜祸水,要我说,是那些男子自己不行,反而会甩脱责任。”
昭平长帝姬“噗嗤”一声笑出声:“你倒清醒,也对,男子倒有一半罪责。两人算是合力气死了环儿,我便与小郑后一直不对付。”
原来是这样,可是既然昭平长帝姬与郑后一直交好,那么为何郑后所生的太子又想杀死陈家全家?不是因着生母去世而对生母的好友格外亲密么?娇娇当真理不清这当中的关系。
昭平长帝姬还记着要与女儿交代别的事:“好在官家如今能说能道,指明要白美人服侍他。”
说到这里,母女两人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娇娇欣慰,前世母亲吃喝玩乐,不谙世事,如今总算能对她不上心的朝堂稍微有些兴趣,白美人是陈家与太后合力安插到官家身边的一个钉子,如今祖父故去,由母亲接手再顺当不过。
只不过前世母亲因为父亲死去而发了疯,外祖母也受了打击撒手人寰,这些难道并不是巧合,而都是太子干的?
不论如何,如今有白美人在官家身边,无论是小郑后还是太子都无法轻举妄动。至于官家为何指明要白美人服侍,想必是瞧出了小郑后和太子的各怀鬼胎。
说话间马车已到了汴京城墙下头,娇娇卷起帘子,担忧地望向那高大矗立的城墙,汴京城中,此番不知又有多少波折。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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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吃吃汤圆呀的娇娇误我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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