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拖着一具尸体要埋葬一样,格林德沃拽着阿不思的衣领,把他往金色飞贼的方向拖过去。沿途阿不思一动未动,显然他也知道反抗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遭到更残忍的虐待。他身体经过的地方,留下一道又长又宽的血迹。
当阿不思的腿被拖上金色飞贼的第一级台阶的时候,他的衣领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撕裂了。他就这样直接倒在冰冷的台阶上,无声无息。
“我刚想起来,刚才我们做的时候还没有吻你呢。”格林德沃蹲下身,双手捧起那张冷如顽石的脸。他把拇指肚贴到阿不思下唇被他自己咬出的血痕上,顺势往旁边的脸蛋儿上一擦,于是那脸上立即被抹出一道血色的弧线,看上去就像划开的唇角在狞笑。阿不思依旧一动未动,连眼睛都没睁开。格林德沃的话他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一般,整个人都毫无反应。
“阿不思,我爱你。”
这是格林德沃今晚唯一一句柔情的话,只是当事人无知无觉、不置一词。
格林德沃把他的唇印在掌中人的唇上,然后慢慢把舌头伸进去。对方仍旧毫无回应,任由格林德沃的舌头在他口腔中驰骋。金发小子沉浸在这个深吻中不能自拔,慢慢地,他原本很轻的动作开始越来越猛烈,简直恨不得把舌尖插进对方的喉咙。
“嗯?”
格林德沃突然停了下来,他看见阿不思已经睁开了眼睛。在离得这样近的距离,他发现那双蓝得惊人的眼睛透露出他从没见过的寒光,冰冷而凄厉。那目光足够瞪退一群鹰头马身有翼兽,这让格林德沃感到心里像扫过一股瘆人的风。于是他赶紧伸手卡住对方的脖子,然后指头稍微一用力,把舌头从阿不思被迫张开的口中拔了出来。
只是轻微的咬伤,甚至连血都没有流下来。格林德沃松开手,看着阿不思又无声地闭上眼。
你连咬我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怜的阿尔。
格林德沃心里想道。
“夜里很凉。”
金发小子说着,把自己那件绣着德姆斯特朗校徽的黑色短袖衬衣脱了下来,“你这件衣服可是不能要了。”说完,他就把阿不思那件已经变成可怜巴巴布条的、血迹斑斑的破碎衬衣全扯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给对方盖上。
阿不思仍旧看都不看格林德沃一眼,此人对自己的做的事阿不思也毫无知觉。仿佛他已经死了,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在乎了。
格林德沃伸手将阿不思搂在怀里,用那件黑衬衣把对方包好。他把脸贴在阿不思血迹斑驳的额头上,双臂紧紧环抱着他,就像搂着自己最心爱的珍宝一样不愿放开。格林德沃甚至像哄孩子一样前后慢慢摇晃起来,似乎想要把阿不思哄睡着。
而阿不思似乎真的在他怀里睡着了。于是格林德沃慢慢地、动作很轻地将他放在墓穴的草窠中。然后格林德沃俯下身,亲了亲对方的耳朵,低声说:
“我知道你醒着。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背上的圣器标志被我放进了我改良过的厉火魔咒。不过你放心,那不会伤到你的。不过呢……你这辈子也别想结交女朋友了,除非你希望她们被烧成火炬。无论是男是女,谁想和你交合,谁就会触动永居火狱的魔咒,被自燃而起的凤凰之火烧死!”
阿不思仍然没有动弹,但格林德沃看见一滴眼泪从阿不思紧闭的眼角滑落到地上。
“我还没那么残忍,你的凤凰照样可以爱你,反正福克斯是不怕火的。”说着,格林德沃再次微笑了,“你今天不想跟我走我也不再勉强,其实我并不喜欢强人所难。但是你早晚会亲自来找我,要不然你还能去哪里?有我的魔咒在,哪个不想活的女巫敢要你?阿不思,我等着你!”
说完,格林德沃站起身,将他的金色飞贼收回到他的手臂里,接着把阿不思那件撕碎的衣服残片塞进他的口袋。
格林德沃最后看了看躺在草窠里的阿不思,轻叹一声,然后他给自己施了个漂浮咒,顺着那棵倒长的树干扬长而去。
他就这样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仿佛盖勒特•格林德沃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阿不思仍然一动不动地窝在草窠里,周围只有凌晨的露水滑落草叶的声音。他在那里足足躺了一个多小时,才慢慢地开始试图爬起来。
他的心情惨淡至极,甚至对自己现在居然还活着而深感失望。这时阿不思才发现格林德沃临走前甚至都没有给自己绑在手腕上的布条解开。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把那些紧得勒进皮肤的布条挣开。阿不思试图站起身的时候,那件混合着茶花香和血腥气的德姆斯特朗黑衬衣滑落到了地上。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也别无他法。墓穴里确实很冷,他也不能光着身体离开。于是他把格林德沃留给他的衬衣重新套上,冰凉的手颤抖着扣扣子的时候,眼泪开始抑制不住地掉下来。
阿不思本以为这一夜的哭叫让他的眼泪都流干了,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格林德沃还把自己的衣服都偷走了,他怀疑这个混账会不会拿着自己撕坏的衣服到处和人炫耀,说自己睡了霍格沃茨的男生会主席呢?如果真是那样,阿不思觉得自己真的很想从霍格沃茨最高的天文塔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阿不思慢慢站起身,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就像一个快没电的电动机器人一样僵硬。他知道没有魔杖的情况下自己根本无法徒手从那棵树上爬出去。即使他能上去,恐怕也不能离开那树牢。格林德沃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把自己像垃圾一样扔在这鬼地方,完全不操心阿不思是否会饿死或者冻死在这里。
于是他麻木的目光投向那片地下湖……
噗通——他跳了下去。
等阿不思一接触到水,他就像被抛上岸的死鱼重新入水一样飞快地猛游了起来。他潜到水下,速度快得惊人,甚至阿不思在健康有力的时候都没能游得这么快。他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越快越好。好像他越游就越能快速从这场噩梦里醒来一样。
呼——
他终于钻出水面,接着瀑布的哗哗声响彻耳畔。阿不思转头望去,当初那条被他变形出来的瀑布已经缩小了很多,现在只有一条长长的、仿佛绸带一样的悬泉还在那里轰然作响。他费了很大力气才爬上岸,慌乱的目光环顾周围,又不敢高声呼救,唯恐再碰见格林德沃。其实阿不思真的很怀疑格林德沃并没有走远,也许他正在附近某个阴暗的角落窥视自己。这想法让他不禁浑身发抖。
此时阿不思已经身至那片幽黑的小树林。黎明姗姗来迟,而天空已经阴雨绵绵。冰冷的雾气使这树林更加阴森可怖,甚至霍格沃茨的禁林也没有这样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阿不思一瘸一拐、摇摇晃晃地走着,他不敢浪费时间去寻找自己的魔杖,只想尽快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只要让他和好人待在一起就行。
突然阿不思脚下一绊,紧接着他就头冲下跌进一个积满雨水的水坑里。阿不思在水坑里趴着,仿佛过了整整一个世纪,他才慢慢支撑着爬起来。等他重新匍匐到地面上时,隐隐感到背后的伤口裂开了。每走一步,血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终于,阿不思走到了高锥客公墓门口。
凄凉的墓地里面站着一小批穿着丧服的人,他们正在把一束束白色的鲜花放在地面上那口小小的棺材上。
此时天已大亮,妹妹的葬礼早就开始了。阿不思甚至辨认出送葬者里面有埃菲亚斯•多吉,看来他终于从欧洲赶回来了。人群中还有巴希达•巴沙特和几个戴着黑面纱的女巫,普威特和隆巴顿家的几个孩子,以及穿得像一只乌鸦似的阿伯福思。
起先他们谁都没有看见阿不思出现在公墓门口,最后反而是埃菲亚斯先注意到了他。于是埃菲亚斯高声喊道:“阿不思!”。
阿不思一见埃菲亚斯招呼自己就叫苦不迭,他这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被熟人看见。结果还没等他找个地洞钻进去,阿伯福思就已经怒气冲冲地向哥哥这个方向走来了。
“好哇!妹妹的葬礼你都敢迟到!”山羊小子愤怒地挥舞着胳膊嚷嚷着,“你倒说说看,你到底跑到哪里——”
他戛然住声,那条胳膊还高举在空中,就像被一个石化咒突然击中了一般。
阿伯福思怎么也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面前的阿不思和平日的他判若两人!哥哥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那头红发十分凌乱地糊在脑袋上而且直往下滴水,上面还沾着枯叶和几根树枝。阿不思脸上挂着触目惊心的血痕和一道道冲开灰尘的泪痕,额头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开一个开放性伤口。嘴唇和下巴都肿着,唇角还挂着血迹。脖颈和锁骨在没扣好的领口中露出来,上面全是青色的咬印和紫红色的吻痕。
阿不思看见弟弟正盯着自己的脖子,于是下意识地赶紧抬手想遮挡。结果这反而把他手臂上那深深的勒痕和肿破显露无遗。阿伯福思颤抖的目光又往下溜,他看见哥哥的牛仔裤也有暴力撕扯的痕迹,而两腿之间的部位也有可疑血迹渗出。在阿不思身后的一段路上,点点滴滴的血迹绵延到很远。
阿伯福思看着哥哥衣服上那个德姆斯特朗的校徽,气得浑身上下就像通了电一样剧烈痉挛,他的嘴唇都跟着哆嗦起来。
“你……你……你这个傻瓜!!”他破口喊道,同时照着阿不思的脸就猛挥一拳。与此同时山羊小子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噗噗地砸在公墓的土地上。
远处传来埃菲亚斯等人的尖叫声,阿不思一声不响就倒了下去。他怀疑自己的鼻梁骨骨折了,鲜血再次糊满了他的脸。
打得好,这一拳打得太好了。
“你打死我吧。”蜷缩在地上的阿不思轻声说,然后就再也没说一句话。
阿伯福思听见身后传来乱哄哄的人声,于是赶紧把外套脱下来盖到阿不思的脸上。他把手插进哥哥身下,然后将其整个横抱起来。
“都躲开!!”阿伯福思像狮子一样大吼一声,所有人都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坏了,以至于没有一个人敢违抗阿伯福思,大伙儿纷纷闪到道路两旁。山羊小子就这样抱着阿不思摇摇欲坠的身体往家中的废墟走去,鲜血依旧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此时此刻的格林德沃又在哪里呢?
他并没有离开。
从安提俄克的坟墓中逃离后,格林德沃急匆匆地赶回姑祖母巴希达的房子。当时正值凌晨,巴希达还没有起床。格林德沃在阁楼里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不多的东西,一边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再一次陷入了逃离犯罪现场后的流亡生涯。当他最后检查一下抽屉时,顿时觉得心里像被猛刺了一针,整个心脏都在滴血。他和阿不思在麻瓜照相馆照的那些照片还静静躺在简陋的抽屉里。格林德沃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拿起照片准备放进背包。就在这时,他听见巴希达轻叩房门的声音。
“盖勒特?”
格林德沃吓了一跳,手里的照片一下子全都掉到地板上。巴希达不会已经知道阿利安娜死掉的事情了吧?
“我、我在。”
格林德沃迅速弯下腰,马马虎虎将散落一地的照片拢了拢并塞进背包里。他并不知道,有一些照片刚才飘到了床下并没有被他看到。
格林德沃打开门,穿着长睡衣的巴希达端着蜡烛站在门口,头发上还戴着发网。
“我听见有响动……”巴希达眼睛里透出忧虑的光,她打量着看上去情绪很糟、失魂落魄的格林德沃,“你这头上是怎么回事?怎么伤着了?”
“没什么,摔了一跤。”格林德沃迅速地说,“我想回家,现在就走。亲爱的姑祖母,帮我弄个门钥匙好么?直接到海港码头的门钥匙。”
“什么?”巴希达显得很吃惊,“可是、可是……你不打算先等到天亮和邓布利多家的孩子们告个别么?”
格林德沃的脸瞬间就苍白起来。
“不了,我要赶今天最早的一艘船。替我对阿不思说一声……对不起吧。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得马上走。”
“好、好吧。”巴希达还是有点吃惊,“我去给你弄门钥匙。”
当格林德沃把所有东西装进金色飞贼并拿上门钥匙后,并没有真急着离开。他幻影移形到了高锥客公墓,躲藏在一棵树上并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这样不仔细看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格林德沃悄悄地等了个把钟头,直到那小小的送葬队伍进到了墓地。他看见走在前面的阿伯福思抬着跟小木箱一般大小的棺材,后面跟着他的邻居们。巴希达也在其中,她还在手忙脚乱地试图把一顶黑色帽子扣在胡乱挽起的头发上。显然巴希达是刚刚得知噩耗,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阿不思……你在哪里?
格林德沃望望四周,他就是想临走前在最后看阿不思一眼,想确认他已经平安从墓穴中走出,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终于,那个令人揪心的身影出现了。
当格林德沃在白天看见阿不思后,只觉得肚子上像被猛揍一拳般难受。夜里的墓穴太暗,自己看得也不清楚。此时此刻格林德沃才发现阿不思的样子有多么可怜。他曾经是那样温润如玉,就像一朵正在绽放的白色茶花。而现在茶花掉进了泥塘,满身湿淋淋的,还沾着令人心碎的血滴。
格林德沃看着阿不思宛如僵尸一般从树下挪过,他心里不禁隐隐约约怀疑究竟是谁把阿不思伤成这样,他绝对饶不了那个混蛋!接着,格林德沃想起来了,这些伤痕应该都是自己的馈赠。
当看见阿不思被山羊小子一拳击倒后,格林德沃心里又是猛地一颤。仿佛被打断的不是阿不思而是他自己的鼻梁骨。他也看见了那个以前只见其字未见其面的埃菲亚斯•多吉,这个傻乎乎的小家伙一看见这骇人的情景立刻吓哭了。
格林德沃一直等到阿伯福思抱着那个伤痕累累的躯体走得看不见了,才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让那无声的眼泪慢慢溢出。
终于,他触碰了那门钥匙,离开了这个让格林德沃回忆一生的高锥客山谷。
邓布利多家的房子烧掉了一半,所幸阿伯福思的房间还完好无损,兄弟俩暂时在那个房间栖身。对于山羊小子来说,这场火灾反而成了他掩盖真相的救星。他给出的官方说法是:家里不慎失火,阿利安娜不幸未能逃出而去世。至于阿不思,是因为不能接受妹妹意外身亡这个悲剧而暂时精神错乱了。
阿伯福思坐在哥哥的病榻前,看着阿不思满身满脸的纱布,眼泪哗哗地往外流。自打在公墓里山羊小子打伤哥哥以后到现在,阿不思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像生根了一样在床上躺着,两只红肿而干涩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想把黑乎乎的棚顶戳出两个洞。
阿伯福思痛悔自己不该赌气把哥哥一个人关在门外。他既然明知道格林德沃这个亡命徒在外面游荡,就早该预见阿不思会遇到危险。阿利安娜的去世让自己把这层危险完全忘记了,其实格林德沃的真正目标只有阿不思一个人而已。偏偏自己如此本末倒置,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让哥哥现在几乎成了植物人,而他曾经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
‘他本来每一个毛孔都在放射阳光的,’阿伯福思心想,‘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
一想起格林德沃,阿伯福思就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恶棍在阿伯福思看来简直可以代表魔鬼本身,堪称万恶之源。哪怕是几十年后在英国大行恐怖统治的神秘人的罪恶都未曾超过格林德沃在阿伯福思心中的魔鬼地位。
兄弟俩周围堆满了他们的朋友、同学和邻居们送来的慰问信和各种礼物,甚至还包括傲罗司司长赫克托•福利的来信。信中他对阿利安娜去世深表痛心,对阿不思意外受伤(山羊小子宣称阿不思是救火时受了点伤)深表慰问。
埃菲亚斯•多吉每天都来探望,可他每次来都要痛哭一场,因为阿不思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可是无论谁来探望,阿不思都不看任何人。他的脸埋在纱布下,就像一具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如果有谁比埃菲亚斯还令阿伯福思心烦,那就是巴希达•巴沙特了。这位老小姐一来就喋喋不休起她那个侄孙子,唠唠叨叨地责备格林德沃为什么不在临走前和阿不思告个别。阿伯福思本来就害怕在哥哥面前提起格林德沃,见巴希达这样唠叨,只恨不能把这个老小姐直接推出门外。
“他……去哪儿了?”
当巴希达向阿不思转达格林德沃的“歉意”时,阿不思终于开口了。这是他在葬礼过后第一次说话。
“可能是回他在德国的老家了吧。”巴希达心烦意乱地说,“这个熊孩子也真是的,他应该在可怜的阿利安娜葬礼上好好安慰你的。”
在一次给阿不思换绷带时,阿伯福思发现了哥哥背上那个触目惊心的烙印,于是他立即嚎啕大哭起来。他痛恨这一切的发生,恨格林德沃、恨阿不思、更恨他自己。阿伯福思原以为格林德沃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他至少也应该把阿不思当成好朋友。连山羊小子自己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糟,格林德沃居然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痛悔自己不该把阿不思关在门外,甚至痛悔自己向阿不思揭发了格林德沃是杀人犯的秘密从而触怒了格林德沃,导致事情现在是如此不可收拾。
至于阿伯福思为什么没有去到傲罗那里告发格林德沃的罪行,一来是魔法部已经销了案底,而且还是傲罗司长亲自批准的说格林德沃已经死亡了。阿伯福思自己的话不会有多大分量,更何况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即便他拿得出来,也少不得要牵扯出阿不思曾经和格林德沃混进魔法部的事情,那样哥哥的前途可就完蛋了。
而阿利安娜意外身亡同样也不能指控格林德沃,傲罗们会检查在场者的魔杖。如果阿利安娜不幸是阿不思意外打死(阿伯福思心里也不愿意去相信),那么进班房的就是他可怜的哥哥了。以阿不思现在的伤势和精神状态,进了阿兹卡班他会死的。如果检测出是阿伯福思意外打死了妹妹,等他进了阿兹卡班,那么孤苦伶仃的阿不思同样会因为无人照顾而死掉。
这一切的一切,都便宜了格林德沃这个混蛋。
就是这个天杀的恶魔!自打他来了高锥客山谷,就把阿不思哄骗得把家忘了,把妹妹也忘了。最后这个得到阿不思深切信任的人,竟然负心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不光打死了妹妹(阿伯福思现在一口咬定格林德沃是真正的凶手。至于其他可能性,他连想都不愿去想)、烧了他家的房子、把自己的腿都打断了。最后还……最后还……
阿伯福思痛苦地瞥了瞥已经在床上挺尸数个星期的阿不思,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碾碎了。阿不思养伤已经满一个月了,这期间阿伯福思在霍格沃茨申请了暂时休学。那些骇人的伤口已经愈合地差不多了。阿不思脸上的纱布也取下来了。格林德沃再也没有出现。阿不思依然像植物人一样天天一言不发地看着天花板。
高锥客山谷迎来了十月份的第一天。
当阿伯福思端着早饭跨进哥哥的病房时,惊讶地发现阿不思已经起床了。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面对朝霞迎风而立,就像一个沐浴着晨光的天使。他听见阿伯福思进了门,于是回过头。令阿伯福思感到欣慰的是,他看见了久违的微笑浮现在了阿不思淡定而从容的脸上。尽管仍然十分苍白和勉强,但毕竟是个好兆头。于是阿伯福思扑上去,把脑袋拱进哥哥的怀里。打盹儿打了一个月的凤凰福克斯也抬起头,发出一声悦耳的低鸣。
阿伯福思并没有看见,窗台上已经来了最新的邮件。
阿不思遗落在小树林里的那根花楸木魔杖,此刻就静静地躺在窗台上,上面系着一根黑色的绸带。和魔杖用绸带绑在一起的,还有一样东西。
那是一支长长的黑色玫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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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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