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的金色大门拉开了,盖勒特裹紧风衣,他的脸埋在帽檐的阴影中。纳尔拉克的个头儿只到盖勒特的大腿,他仰起脸看着瘦高的巫师,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还要多谢你给我拉的好主顾,金雕。什么时候你的悬赏金超过二十万加隆,或许我会考虑把你的人头卖给傲罗。”
盖勒特向妖精报以微笑,转身走出了赌场。穿过两条街后,他跨上了一辆停在一棵树下的黑色敞篷轿车。他用接骨木魔杖敲了一下方向盘,轿车立刻自动行驶起来。借着后视反光镜,盖勒特摘下帽子,他那一头亮得眩目的金色朝天发被压得有些倒下来了,他用魔杖稍作整理,头发立刻就恢复了绚丽拉风的样子。
盖勒特在后视镜中欣赏着自己尖瘦俊俏的脸。三十四岁的他仍然像健美的雄鹿一样性感迷人,虽然水嫩程度不能和刚才那个十五六岁的青葱少年相比了。一想起那个汤姆·里德尔,盖勒特就极力压抑着别哼出声来。但是他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姿色,照样能迷倒大把大把的初嫁少妇和怀春少女,大有复制继父当年掷果盈车传奇的势头。
回想起刚才那个黑头发的年轻人,其实盖勒特对他并非一无所知。上次自己去父亲的居所时偶然在茶几上发现了签着里德尔名字的纸张,问起父亲时,高迪似乎不愿意多谈,只说是一个有着奇怪生命线的、求看手相的男学生。父亲的避讳反而引起了盖勒特一丝好奇心,刚才在把金币倒在里德尔手中时盖勒特还有意留心了一下,那掌心的生命线确实错综复杂得惊人,紊乱程度超过盖勒特看过的任何人的手相。
一想起看手相,盖勒特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洒满阳光的高锥客山谷……
那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一棵茂盛的山毛榉树下他的阿不思在给自己念麻瓜诗人普希金的叙事长诗《叶甫盖尼·奥涅金》。那本书是阿尔在自己的金色飞贼里看到并借去看的,念着念着他就倒在自己的膝上睡着了。阿不思的那条玉臂就伸在自己的眼前,清晰的掌纹一目了然……
盖勒特还记得当时的自己轻轻抬起了对方的手,发现那条长长的生命线在一处节点被感情线撞断,后续的部分两条线慢慢合二为一了……
盖勒特并不擅长看手相,在他看来,研读那些错综掌纹的难度远远超过研究复杂纷乱的天象。看来自己真的没有遗传到格林德沃家的预言天赋,但他还有一个关于手相的秘密……
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掌心上没有生命线!
当他还在德姆斯特朗上学的时候,就曾经用魔法伪造掌纹蒙混过占卜课的手相学课程。他可不愿意那个吉卜赛女巫大呼小叫地说自己没有生命线,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或者说自己应该是一个流产了的胎儿。尽管伪造的掌纹只能坚持一个多小时,但已经足够他安全度过手相学课程的那一个月了。
人类的掌纹生成是生理决定的,而不是命运。盖勒特相信这一点,但是他后来发现一个人和自己一样,完全没有生命线时,心里仍旧感到一阵怪异的悸动。
此时此刻,汽车正在驶往那个同样没有生命线的人所在的地方,而盖勒特正是要去接他回家过圣诞节。
阿尔伯特·马尔塞尤跨进汽车的副驾驶位置上后,盖勒特把车改为手动档。他没有当着家人的面施魔法的习惯,尽管这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不便。至于自己私底下是什么人,盖勒特知道阿尔伯特内心深处也明白得很。盖勒特从来不提自己在巫师社会是做什么的,阿尔伯特也从来不问。他怀疑阿尔伯特这么做是来自继父的授意,他们兄弟俩平时也没有多少交流。但是像今天这样,阿尔伯特上车都快半个多小时了,整趟旅途居然都一言不发的情况盖勒特倒是第一次遇到。
汽车仍旧不紧不慢地行进着,他们驶进通往马尔塞尤家别墅前方的、布满积雪的小路后,四下已经没有车辆和行人。
“盖勒特,”阿尔伯特忽然说,“你父亲在国外有固定居所么?”
盖勒特听了这话,不禁觉得十分吃惊。阿尔伯特在自己面前从来不提起高迪·格林德沃,更不会打听这些细枝末节的关于巫师的事情。自打阿尔伯特上车后,盖勒特就觉得他今天有些反常。这个十八岁的男孩此刻看上去心事重重,甚至是忧心忡忡。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金色的刘海儿下闪着怪异的光。
“有的。”盖勒特小心地说,同时用眼角扫着弟弟的脸,“我们在西班牙的巴塞罗那都有不少房产。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然而,阿尔伯特好像完全没有回答哥哥问题的意思。
“你对元首先生怎么看?”他又问,语气很随便。
盖勒特想起那个把尤妮娣迷得神魂颠倒的德意志最高元首,心里不禁又翻起一阵厌恶。
“要我说……”盖勒特轻声说,声音里透着恶意。“元首先生早晚会上绞架。”他又想起了在啤酒馆暴动之夜那个挟持自己的疯子一副令他作呕的嘴脸,可笑的是现在他的一家人都在为这疯子的政党效力。
阿尔伯特很慢很慢地把脸转向盖勒特,后者看到那双眼睛里映出自己的倒影。
“你也这么想?”阿尔伯特小声说。
车忽然停了下来,盖勒特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如果连阿尔伯特这样早就在纳粹军校接受洗脑教育的孩子都觉得希特勒应该上绞架,那么第三帝国内部显然已经是风云变幻、摇摇欲坠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盖勒特眯起眼睛。
“爸爸要去北非了……是不是好几年都不能回来?”
“我想是这样……”
“他不该再飞了,他早该退役了。为什么还要去北非战场?”
“你难道看不出他仍然想继续飞么?”
“那不一样……我……”
阿尔伯特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看上去他心里很乱。接着他抬起头,盯着眼前他从小就害怕的哥哥的脸。
“德国空军最大的失误就是在今年八月底。我们本来可以在英军损失惨重、即将崩溃之时赢得空战胜利,可是却因为上级的意气用事转而空袭伦敦,致使英国空军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并迅速恢复战斗力,从而我们与不列颠之战的胜利失之交臂!就在这时候,希特勒却想着计划入侵苏联,可事实证明,希特勒没法在广阔无垠的苏联领土打消耗战!纳粹空军损失了那么多宝贵的飞行员,这都源自于最高领袖的战略失误!盖勒特,你知不知道?爸爸和你的命全系于希特勒这个山野村夫的纸上谈兵上——”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阿尔伯特的嘴,后者的灰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盖勒特面色阴沉地看着弟弟,神情十分可怕。
“你以为我不知道希特勒根本就是傻子在指挥战争么?”盖勒特低声说,“但你胡乱说这些的话你就会被当成叛国分子,随时都可以把你一枪嘣了……”
盖勒特冷冷地注视着弟弟的眼睛,那目光似乎要插进对方的大脑。
“这些话可不像你说得出来的……谁告诉你的?”
阿尔伯特立刻移开了目光,他推开哥哥的手。
“没人……”
“阿尔,我听你父亲说你升职中尉了?除了当座机驾驶外似乎还当上你上司的副官之一了……”他盯着弟弟轮廓姣好的侧脸,“……你现在在给什么人驾驶飞机?”
一阵良久的沉默。
“是位陆军上校。”阿尔伯特终于言简意赅地说。
盖勒特又默默看了弟弟一会儿,“你实话告诉我,你没有沾惹‘黑色乐队’①的人吧?”
阿尔伯特再次转过脸看着盖勒特的眼睛,“你怎么会知道‘黑色乐队’?”
盖勒特哼了一声,“老弟,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而且我和我的手下们都干过情报,对这些事情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至于你嘛……少和‘黑色乐队’的人打交道。现在局势这么乱,就别惹妈妈为你担心了。”
“妈妈最担心的是你。”阿尔伯特平静地说。
盖勒特再次狐疑地看着阿尔伯特,他总觉得弟弟是想告诉自己什么事情,可一直犹豫着说不出口。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由自己接生的弟弟长大了,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但是盖勒特并不习惯阿尔伯特藏着自己不知道的隐私,尤其是他意识到阿尔伯特的信仰出现了问题,这可不是小事情,搞不好会牵连全家。
兄弟俩的汽车驶进自己的花园后,盖勒特看着阿尔伯特飞奔着扑进跑来迎接他们的母亲怀里时,心中不禁感慨弟弟仍然是个离不开母亲的雏鸟。当玛拉·马尔塞尤夫人走过来拥抱自己最为倚靠的长子时,温暖的怀抱让他再次回想起曾经那个夏天和煦的阳光。
三天后,海港地下赌场仓库。
“你的邮件可真够沉的。”
纳尔拉克叼着雪茄,指挥着四只家养小精灵扛着两个厚厚的纸板箱,并搬到斜倚在仓库角落里皮沙发上的风衣男子闪亮的皮靴边上。后者叼着品牌香烟,魅惑的烟圈萦绕在他的身边。
“那小子还留给你一封信。”
纳尔拉克将一封被魔法封死的短笺不情不愿地递到风衣男子手里,看样子为自己没能撬开信封读到里面的内容而不快。但是他在接到盖勒特·格林德沃随手丢给他的一个长长的试管瓶后立即一扫阴霾,笑逐颜开。
“新鲜的八眼蜘蛛的毒液……看在梅林的面子上,你的白鸟到底是怎么弄到手的?”
“我以为聪明如你的妖精都懂得少打听呢。”风衣男子把信笺插进口袋,用手捋了一下额间的金发。
“如果我不是有包打听的本事,怎么能得到你的青睐呢,我的‘头版’先生?”妖精冷笑着说,“现在这里又成了你的邮件收发站。这儿是赌场,不是猫头鹰邮局。”
“如果不是看在你的这点情报工作上的特长,我早把你的赌场和酒馆给砸了,顺便告发你倒卖毒品和私藏麻瓜军火。”盖勒特用魔杖将纸板箱缩小到核桃大,然后塞进衣袋里。
“不砸我的窑子?”纳尔拉克笑道,挥手让家养小精灵退了出去。“那些婆娘们可都想你了,她们拿身体给你换了那么多的情报,你就不打算去抚慰她们一下?”
“等她们给我调查出‘黑色乐队’完整的成员名单后再说吧。”盖勒特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他站起身打算告辞。
“你自己也小心些。”纳尔拉克的声音随着盖勒特的衣摆跟到了门外,“别再像上次在纽约那样,栽到一个动物饲养员手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很痛心的。”
已经走出门外的盖勒特这时已经拆开了汤姆·里德尔给他的那张信笺,蓝眼睛扫视着上面短短的一行字,唇角慢慢扬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放心吧,那种事情,再也不会有了。”盖勒特语气中流露出冰冷的嘲弄。
信笺上里德尔娟秀的字体写着这样一行字:
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学院近三百年的毕业生名单上,都没有一个叫哈利·罗琳的人。其他三个学院也没有。哈利·罗琳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您忠实的,
雕枭
盖勒特不禁对汤姆·里德尔产生一丝惊叹,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把这家伙算进夜枭的成员之一了?他就敢如此堂而皇之地自封了‘雕枭’的代号,来抱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亡命徒的大腿?
不过眼下盖勒特的兴趣既不是思索里德尔的古怪行为,也不是调查那个哈利·罗琳的身份。里德尔邮给自己的纸板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当盖勒特把纸板箱搬进自己那个被扩充了许多倍大的金色飞贼后,就用魔杖迅速把它打开,他激动地甚至有一点儿哆嗦。纸箱里是满满的陈年累月的旧剪报、杂志上撕下来的纸页、各种裁切过的海报和几摞牛皮纸袋。
盖勒特让里德尔去搜集阿不思的情报,没想到这才几天的时间就搞到这么多信息。这让盖勒特真的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些资料绝非几天之内就能收集齐的。那些陈年的刊物上留着岁月的痕迹,看来里德尔这个古怪的小子很早以前就在收集关于阿不思的一切信息资料。这不禁让盖勒特开始怀疑里德尔一度是阿不思的脑残粉丝,到底是什么事让里德尔与阿不思反目成仇呢?
盖勒特开始一张一张翻阅那些剪报,大部分都是刊登着:霍格沃茨的变形课教师荣升格兰芬多学院的院长、邓布利多教授和知名魔法大师探讨出新的魔法课题、邓布利多新发表的变形术论文、邓布利多发现龙血的十一种用途……
盖勒特看着那篇报道邓布利多描述龙血十一种用途的长篇大论,心里满怀恶意地想着:
告诉你龙血的第十二种用途吧,阿不思。那就是把龙血泼在你这个叛贼的脸上!
邓布利多向麻瓜战争孤儿救济会捐款……邓布利多创立帮助麻瓜战后重建的巫师志愿者协会……邓布利多捐助圣奥斯瓦尔德巫师养老院……邓布利多参加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慈善晚会……
阿不思啊阿不思,这些年你就这样热心地参与给我扫尾的工作么?
邓布利多平息了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妖精骚乱……邓布利多与造反的马人首领谈判,最后两人在帕笛芙茶馆喝茶而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叛乱……莱克丽丝·布莱克小姐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照片结婚……
等等!那是什么!!阿不思结婚了!!!!
盖勒特强迫自己把目光重新转移到那张看上去是从一本杂志上撕下来的花边新闻上,又重新扫了一眼标题。当他看清楚这个女巫是和照片而非阿不思本人结婚时,仍旧震惊地合不上嘴。报道是这样写的:
在众所周知的凄婉爱情中,没有哪一段爱情故事比出身斯莱特林的莱克丽丝·布莱克小姐的悲剧更令人悲伤了。在苦苦追求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变形课教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十年未果后,三十好几的布莱克小姐最终兑现了自己要嫁给邓布利多教授的巨幅照片的赌咒。
婚礼当天连魔法部都专门派遣了特使到场祝贺,当然这是因为布莱克家的老先生是魔法部的财政部长。现场的宾客对‘邓布利多的照片’这个新郎都议论纷纷,感叹布莱克小姐这个守着大笔财产的单身女郎要和照片苦守一生,暗暗谴责邓布利多过于无情。
盖勒特不敢相信地瞪着这篇报道,他必须强迫自己认为这只是一个笑柄,一个哗众取宠的新闻。怎么会有人肯嫁给阿不思的照片呢?他还没有察觉这篇报道就在自己的手里颤颤巍巍地哆嗦着,盖勒特英俊的脸已经憋得通红。
这个疯婆娘是什么人!她凭什么可以不管不顾地嫁给阿不思的照片!这个可恶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她居然敢如此大胆露骨地爱着我的————
盖勒特只觉得妒火中烧,他恶狠狠地瞪着页眉处的“《唱唱反调》杂志主编洛夫古德”这行字母,觉得自己如果哪天查清楚这个《唱唱反调》杂志的编辑部在什么地方后,非给这个姓洛夫古德的混蛋寄过去一根发情的毒角兽的角不可!ωWW.bimilou.org
盖勒特继续翻着剪报,可是越看越生气。他甚至看到了《预言家日报》花了足足两个版面刊登着几个崇拜邓布利多的女巫写的长篇大论的诗篇,其中不少语句是从麻瓜诗人的出版物里誊抄的。更令盖勒特恼怒的是,在《女巫周刊》杂志上每一期都连载着一个匿名男巫的长篇小说,里面的内容全是胡编乱造的意淫自己和霍格沃茨变形课教师那些浪漫的约会甚至英雄救美的幻想,甚至还包括匿名男巫从一只沉睡的火龙守护的地牢里把英俊的邓布利多王子救出来这种荒谬的故事情节……
更可怕的是那些读者的来信留言,看署名都是一些居家的女巫。她们一个个对这故事的曲折情节大加赞赏,还提出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修改意见,甚至一直要求添加更加露骨的情节!
这一切真是太令人恼火了!
这个讨厌的汤姆·里德尔为什么要把这些无聊的花边报道寄给自己看?盖勒特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和囊毒豹一样危险地膨胀了。两个纸板箱全是这些极其无聊的内容,除了关于阿不思的官方新闻是比较严肃的,其余的报道无不是编辑在添油加醋肆意揣测。盖勒特觉得阿不思的声誉遭到了玷污还是小事,问题是这些花边故事显然是在打自己的脸!
箱子已经翻到了底部,那里压着一张旧年的照片。这是一张阿不思和他的学生们在霍格莫德村的三把扫帚酒馆喝黄油啤酒的合影。一看到这张照片盖勒特的心里就老大不是滋味,他不禁想起十八年前在高锥客山谷他们还很要好的时候阿不思曾经答应带自己去霍格莫德村玩,可是现在看,这个愿望是永远也不会实现了。
照片上的阿不思还很青涩,看来这照片是多年以前的旧照了。他戴着圣诞帽子,一只嗅嗅正在往他的领口里拱,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坐在阿不思旁边的那个男学生围着黑黄相间的旧围巾,一只绿色的护树罗锅从他那乱蓬蓬的褐色头发里冒出头来。
纽特·斯卡曼德……
盖勒特一看见这个家伙就恶心,这个总给自己添堵的动物饲养员究竟凭什么可以坐得离阿不思这么近?阿不思究竟看上他哪一点!这只耗子凭什么可以得到阿不思的宠爱?
照片上的纽特一手端着黄油啤酒的玻璃杯,另一只手搂着个梳着黑色卷发的女孩子肩膀。那姑娘是深色皮肤,繁复的辫子上装饰着白色花朵,蛇院的徽章在校袍上闪着微光。
这个女孩子的照片盖勒特见过,就在斯卡曼德那个被施了无痕伸展咒的手提箱里。莉塔·莱斯特兰奇……哦,他知道这个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的莱斯特兰奇小姐是个什么货色……毕竟自己手下的追随者中,就有这个来自法国的、沉甸甸的姓氏。听说莱斯特兰奇家族的族徽是乌鸦,想到这里,盖勒特的脑海里不禁闪过父亲的影子。
盖勒特又想起去年在美国的经历,自己假冒格雷维斯没收了斯卡曼德那装满神奇生物的手提箱。当他进入手提箱后随即被箱子里面的全生态系统的规模所震惊。他毫不怀疑这个斯卡曼德的无痕伸展咒是得到了阿不思的指点,而阿不思的强力无痕伸展咒还是在那年的高锥客山谷中,自己亲自在这间金色飞贼里教给他的!
邓布利多居然把自己仅仅教给他一个人的魔咒教给了这个该死的动物饲养员!!!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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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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