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彻歌剧院雷鸣般的掌声,舞台上的朱丽叶正如那流芳百世的爱情剧本所描述的一样——她皎然悬在暮天的颊上,像黑奴耳边璀璨的珠环。
我从前的恋爱似假非真,今晚才遇见绝世的佳人。
那个永生难忘的夜晚,化作深海人鱼头发上最美丽的一颗珍珠。那珍珠深藏在高迪冷硬的砗磲心脏中,经年未开。他永远不能忘怀第一次看见玛拉时内心所受到的震慑,同样吃惊于一个麻瓜姑娘的魅力竟然连他这个对歌喉要求极高的黑巫师都彻头彻尾地被打动。
高迪原以为自己和诗翁彼豆笔下的那个拥有长满黑毛心脏的男巫差不多,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倒背如流的剧本所表达的情感是什么。渐渐地,他察觉到这是一种感官缺失的生理缺陷。在高迪多年的魔法研究中,他慢慢得出一个结论,迷情剂作用下诞育的巫师都会毫无情感,他们无法感受到别人所能体验到的和煦阳光和清冽海风。后来,高迪终于相信了那个围绕格林德沃家族先祖的传言。他们真的是先知莫佳娜的后人,她通过爱情迷药与同父异母弟弟亚瑟王乱伦生育的莫德雷德就是这样一个人。经过不知多少代国籍复杂的纯血巫师的繁衍,到了高迪这一代这个精神疾病依旧如沉疴般流淌在他的血液里。
莫佳娜在遗传给格林德沃家族预言能力的时刻,同样也带走了他们生命中的热情。
如果格林德沃家族真是莫佳娜和亚瑟私生子的后人,那么令人尴尬的是,所谓格林德沃纯正的血统源头,反而沾了麻瓜的基因。格林德沃家的人对他们是否是莫佳娜后人讳莫如深,恐怕原因也在这里。但遗传病的显现,就是命运在无声地证明和嘲弄。
梅林真是越来越不顶用了,他竟然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当高迪坐在顶层包厢举着观剧望远镜看着舞台上的天使纵情歌唱时,一股从未有过的清新感觉流遍了他的四肢。那颗砗磲心脏随着比深海人鱼还要动人的歌声打开了,流泻而出的华光瞬间迷炫了他苍凉的绿眼。
鬼使神差一般,在那个晚上高迪就像剧本里的罗密欧靠一个漂浮咒就登上了他的朱丽叶的阳台。一大束不败的白茶花里是一幅会眨眼的素描肖像。与此同时,一盒子精美的珠宝首饰搁到了那堆满了观众求爱信的梳妆台上方。
高迪知道,鲜花和钻石永远是降服女人最有效的武器。这经验是还是格林德沃家祖传的。
一束花、一点魔法把戏、一点点才艺的卖弄和一盒子首饰,这个黑巫师就坠入那绝代的风华中,连当晚的月亮都躲入云层羞于见他。
高迪以为一夜风流之后他和这麻瓜歌女就会各奔东西遂无纤介。然而,第二天他却没走。他每天在歌剧院观看玛拉的每一场演出,并深深被她的艺术造诣所折服。他在伦敦歌剧院醉生梦死的这段日子,格林德沃家里并不知情。直到他威严的老父亲用一封信把这浪荡子招呼回来并让他娶一个纯血的有钱寡妇时,高迪的那点风流浪漫才震惊了整个家族。
预言家和麻瓜的结合会诞育恶魔,这是格林德沃家口耳相传的祖训。
然而高迪却发现自己并不怎么把这放在心上,反而他突发奇想要试试麻瓜的血统能否抵抗遗传病的侵蚀。当他喜忧参半地看着在襁褓里挣扎的那个金毛小不点儿时,预言家的敏感又让他望而却步了。
高迪知道,他的黑魔王诞生了。他没把盖勒特看做儿子,反而要把这小东西供为祖宗。
任务完成,他飘然而去。留下一脸惊惶抱着婴儿的情妇和日渐枯萎的白茶花,以及一张写着自己全名的名片。
他至少还留下了名字。
高迪的砗磲心脏再次闭合了,同时关进去的是他一生一世唯一的爱情。
在高迪后来的人生旅途中,见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也领略了各国风情的佳丽美女。比玛拉更漂亮的不是没见过,但却没有一个再能打动他的心了。自此高迪把精力放在寻宝上,艺术沙龙和古墓是他最常出现的地方。
多年以后,他结识了法国女麻瓜香奈儿,她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让高迪反倒看到了镜像中的自己。然而最终让高迪下定决心和这个拥有无数情人的香奈儿虚与委蛇的原因是,他发现香奈儿的情夫中有一位是德国纳粹军官①,偏巧此人又和埃利希·马尔塞尤相识。
更加巧合的是,同样醉心于艺术的香奈儿和高迪一样,终生未婚。
高迪以为自己会随着时间推移,忘掉那个歌声清澈的麻瓜姑娘。但是经过多年的风雨洗礼,最终她却深深刻在他的心里,成为他最柔软的记忆。多年不见,他对她的爱已经随着时间的沉淀深入骨髓;而她,已经不记得他。
“记得……”玛拉气若游丝的声音从高迪的颈下传来。
“还记得你唱得最好的那段么?”高迪不由得将玛拉搂得更紧,他已经看见摄魂怪从走廊的尽头向他们滑行而来。“就是你常教盖勒特的那段。”
忽然,玛拉天籁一般的歌喉突然绽放开来,空灵歌声就像冰凉的矿泉瞬间洗涤了灵魂,在这暗黑的地下走廊里回响。
“花一样的面庞藏着蛇一样的心,你那恶魔的灵魂生长在天堂的躯体中与我为邻。你这天使般的魔鬼,绝色的暴君……”
高迪突然感到这一瞬间他又回到了那金碧辉煌的歌剧院,他戴着盖勒特的阴阳面具从顶层包厢一跃而下。带着纸娃娃扑向火焰中的小锡兵一般的爱情决绝飞向他深爱的女人。他搂着她的腰,她也将手臂放在他的肩上。他们像天地间仅有的舞者一样疯狂地旋转并高唱只属于他们的爱情剧本。高迪知道,他从来不在乎玛拉是不是麻瓜,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妓女。而现在他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嫁过人又有了别的孩子,他甚至不在乎她现在是不是疯了。
他只知道,他要娶她。他只知道,他爱她。
哪怕生命只剩下最后一秒,高迪也要让世人知道他怀里的是他的妻子。
她是他的歌喉,她是他的眼睛,她是将他心中砗磲再次打开的力量,她是他暗夜中陪他度过孤枕难眠时刻的夜莺。
“ExpectoPatronum!”
一只银色的夜莺从银椴木魔杖中呼啸而出,带着穿越苍穹的海妖之声,像银蓝色的海啸卷过前方的摄魂怪。玛拉的歌吟依旧没有停止,她依旧在尽情地歌唱,歌唱朱丽叶绝望的爱情和不幸的命运、歌唱着她的罗密欧跨上阳台与她永恒的接吻。
摄魂怪就像遇到火焰的阴尸飞速地逃散而去,他们无法忍受这饱含炽烈情感的海妖之声所充斥的强大魔法。在夜莺守护神的闪光下,高迪那张饱浸风霜的脸却呈现了他年轻英俊时从没有过的宁和与安详,仿佛他的英俊和所有血雨腥风的生涯都随着魂器远去,留下的只有慈爱、依恋和感恩。没有人知道高迪·格林德沃这样的黑巫师会变出美好的守护神,更不知道他的守护神不是聒噪警觉的乌鸦而是娇音恰恰的夜莺。筆蒾樓
高迪把那已经残破开裂的茶花戒指戴到玛拉的手上,那双手曾经在纱厂的艰苦劳作中变得粗糙了。不过戒指戴上的时候,她还是露出了微笑。
“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个……”魔咒的闪光下,玛拉的脸还是红了。
“这是沙漠恋人送你的礼物。”高迪轻声说,他的脸上弥散着微笑。接着他俯下脸,将双唇贴在了爱人的唇上。沉重与诀别的眼泪滴在茶花戒指上,他们很快就相拥着旋转起来,完成人生中最后一次幻影移形……
告诉盖勒特,告诉他——
“喂!站住!不许动!”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集中营的守卫闯进了走廊。
与此同时——呯!
WhenIlookbackonthesedays,
当我回忆过去
I'lllookandseeyourface
眼前就会浮现你的脸庞
Youwererightthereforme
你总会在那守候着我
Inmydreams
在我的梦里
I'llalwaysseeyousoarabovethesky
我总是看见你在空中翱翔
Inmyheart
在我的心里
there'llalwaysbeaplaceforyou,forallmylife
永远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②
玛拉躺在一片空地上,她的爱人就趴在她的旁边。她还在唱着她的丈夫埃利希·马尔塞尤最喜欢的歌,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马尔塞尤早已沉进那看不见的飞机里去了。玛拉听见大地在阵痛,远处跑来一群穿着白色大褂的医护人员。他们冲到地上的两人身边,乱纷纷的声音响了起来。
“快抬两副担架来!”
“这女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快拿镇定剂!”
“等等……这个……这个男的已经不行了……”
“见鬼,枪伤!”
“正中后颈!唉,可怜。”
“翻翻身上有没有证件,看能不能找到家属!”
“这挨千刀的战争!真是场噩梦。”
“唉,已经死了。把牧师请来吧。”
“牧师那边正在安排一场葬礼,恐怕要等等了。”
“这是今天要埋葬的第几个了?新订购的棺材还没到么?”
“棺材铺的货都先被前线订去了,咱们这战地医院只能往后排了。”
……
玛拉被抬上担架,她的手还紧紧握着高迪的手,医护人员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分开。
高迪·格林德沃最终葬于德国战地疯人院后山的乱葬岗,他终究是个伟大的先知并一语成谶。疯人院果然是预言家最后的葬身之地。
沉重的报纸落到了地上,盖勒特脚下的地板都在倾斜。他的思维还停留在报纸头版标题上‘非洲之星马尔塞尤离奇坠机身故’这句话上,就在那永无止境的一刻,盖勒特似乎听见整个世界崩塌的声音。
那是一阵刺耳的噪音,像飞机折断的螺旋桨一样猛地插进盖勒特恍惚的意识。很快他就失去了站立的支撑,像断了脊梁骨一样歪倒了下去。
他的埃利希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突然盖勒特又猛地爬起来,他疯狂地一把拽过报纸翻开,动作狂乱地几乎将报纸一扯两半。他不相信,这绝对是一场梦,报纸肯定印错了,刚才肯定是噩梦……
接着,他停下了。在他眼前赫然是继父的证明照片,埃利希的微笑依旧如往常一样宁和。盖勒特死死盯着照片上那双凝滞不动的眼睛,摆了摆脑袋,似乎想看出照片上的人还有生气、还是活着的。接着他又一把抓起报纸,拼命地摇晃起来,好像这一摇晃他的埃利希就会从报纸里活生生掉出来一样。然后可怜的盖勒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在报纸上的每行字、每一个夹层寻找任何一个能证明继父还活着的单词,那动作疯狂无比、绝望至极。
……坠机地点……原因不明……疑似遭遇袭击……无人幸存……
这些都不重要,没有证据证明埃利希在那些坠毁的飞机上。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北非么?他不会回来的,埃利希收到了我的信,他肯定——
我那封信寄出去了么?
盖勒特把手指插进头发里,简直要把它们连根拔起。现在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盖勒特听见自己的心脏危险地狂跳着,他纹丝不动地在地板上瘫了好久,只觉得惊魂未定。接着盖勒特那痛得快要爆开的脑子又开始缓慢地运转,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过来告诉他究竟发生何事?
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个穷凶极恶的禽兽杀死了他深藏在心底下的爱人!
一时间盖勒特又觉得怒不可遏,等他抓住这个恶棍,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他只觉得七窍生烟,锥心泣血的啜泣从他的嗓子眼里冒了出来。盖勒特跪在地板上,额头也贴着地,周围是一堆撕得粉碎的报纸。
一些记忆的光影闪过盖勒特的眼前,鬼使神差一般他想起了自己刚刚给继父写完最后一封信还没等寄出去的时候,脖子上贴着膏药的汤姆·里德尔来找他了。那些带着爬行动物特有滑音的语句断断续续回响在盖勒特的耳畔。
……我的王……听说德国麻瓜元首得罪你了……告诉你个情报……那家伙在柏林很可能要准备跑了……有一批战机飞行队要把您那死对头转移出柏林……盟军的战机现在没法进入这片领空……您肯定有办法阻止……您独一无二的魔法……
盖勒特猛地抬起头,他一下子明白了,他的黑魔法击中了继父所在的机群。
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寄信的事似乎给忘了。
正是他自己,用他最喜欢的魔杖之王,杀死了他深爱的人。那些在每个男孩童年时代就拥有的英雄幻想和伟岸的男人形象顷刻间就被自己所葬送。
直到最后,他也没有给我留下一句话。
天哪!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盖勒特狂乱的目光看看四周,此时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死。接着他看见了那根接骨木魔杖还插在腰带里,赶紧把它拔出来丢到角落里,就好像那木棍上沾满了可怕的龙痘瘟疫。盖勒特不想再碰那魔杖,他只想离它远远的。这一刻他突然明白,死亡圣器并非是要战胜死神,而是要把生者带走。
出于三十多年的本能,盖勒特把手伸向后腰去拔他的枪。然而够了半天也没够到任何,他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忠诚的手枪已经在和阿尔伯特最后一次见面时交给弟弟了。
这下子他是连自杀也做不到了。
盖勒特哐啷一声像断线木偶一般倒在地板上,这一摔简直要硌碎他的脊梁。他听见墙角的至尊魔杖在微微颤抖,似乎在诱惑他再次拿起它。但是盖勒特一动也不动,沉默不语,也没有眼泪。他只觉得悲痛欲绝,对人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包括他身体内凝聚的强大魔法。
是的,盖勒特不想要魔法了,他只想要死。
丝丝缕缕的黑色烟雾从那个昏死在地上的金发男子衣服夹层里隐隐冒出,墙壁上开始呈现多腿蜘蛛一般的恐怖影子。它们像密密麻麻的蛛网将盖勒特层层包裹,渐渐凝聚成一股黑色的飓风……
轰!
一声炸弹爆炸般的巨响,一股规模空前、裹挟着紫色球形闪电的黑色龙卷风瞬间炸飞了房顶,直扑天穹而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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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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