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拿着吧。”白肩雕弯腰喘息着,他把刚刚加了保温咒的复方汤剂试管亮了一下。“待会儿如果出现火拼,在你身上容易打碎。”
“可以。”白尾鸢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不过他的声音并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他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精致闪亮的墨绿色鳄鱼皮夹。“这个你拿着,里面有十万加隆金币。等到了人头攒动的街道之后,你把金币全都撒出去。再训练有素的军队也难以抵挡金钱的诱惑,更何况一群看热闹的凡夫俗子。闹得动静越大越好,你尽量把傲罗从盖勒特身边引开。在这层掩护下我更容易得手。”
“只有我们俩?不能让白鸟们一起出手么?”
“现在形势危急存亡,人心难以预测。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敢尽信他们……更何况人多难以控制,如果集体中了夜行客的埋伏那就糟了。”
“可我们如何带着魔杖混进观众区呢?那里禁止任何人携带魔杖。而且刑场周围到处是傲罗布下的防贼瀑布……我们究竟如何才能通过这一关?”白肩雕焦虑地说,他的脸已经被忧愁扭曲得不成样子。
“我正在想。”白尾鸢板着脸,从神情上看他显然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没底。“亚力克,刚才我考虑过,你还是回避下一刻钟要发生的事情比较好。白腹鹞交给我一个人对付……这个时候你在我身边反而是个累赘。动手的时候,我需要心无旁骛。”
“我们非这么做不可么?”
“我们必须把即将到来的危机扼杀在萌芽中,否则即便盖勒特被救回他所面临的又会是另一个险境。我不在他身边……实在放心不下。”
白肩雕深深看了白尾鸢一眼,后者并没有迎合他的目光。约翰尼斯·韦尔斯利抬头目视着近在咫尺的白鸟之门,就像仰望着高悬于顶的断头铡刀。
“见他十万个鬼……”白肩雕哑着嗓子开口了,“你真的要杀了他么?”
“你千万别这么说。”白尾鸢慢慢转过脸,他的眼睛泛红,饱含着令人不忍直视的悲凉。“白腹鹞是因为‘背叛主子’而遭血咒反噬而死的。亚力克……你,明白了么?”
片刻的沉默。
“我明白了。”白肩雕压下礼帽,他的脸被阴影覆盖。“小心。”
噗地一声,亚力克·伦斯基幻影移形了。
白鸟门所在地是鹅卵石广场唯一的出口,它落成的时候白鸟公馆还没有被建造出来。当年它还是众白鸟刚刚从德姆斯特朗毕业时,为了标明集会地点在此用魔法幻化出的路标。白鸟门是一座巍峨古朴的拱形建筑,以它为基准蔓延而出的反幻影移形咒和麻瓜驱逐咒将后来兴建的白鸟公馆和广场藏匿起来。若想进出这个圈子,都要从白鸟门通过。
月亮被云层笼罩,投下一片暗影。四周的野地不时传出狼嗥和猫头鹰的咕咕声,白尾鸢背着双手直挺挺立在拱门之下,冷风掀动他飘扬的黑色领带,淡金色头发也随之簌簌而动。这使得他在昏暗的夜色中与格林德沃的身影颇为相似。
他们真的很像。
到底有多像呢?当白腹鹞带着黑压压的人影赶到白鸟门前几十英尺远的时候都赫然止住脚步,这一刹那他们还以为黑魔王又回来了呢。
“别在那里装神弄鬼了,出来!”白腹鹞厉声喝道。
一朵云被风吹开,凄冷的月光洒落一地银辉,白尾鸢的身影慢慢在黑暗中显现出来。
“你还执迷不悟么?”浅金发男子轻声说。
回答白尾鸢的是一声冷笑。白腹鹞仰起脸,他落在对面人脸上的目光很复杂。
“你怎么回事?格林德沃现在命悬一线,而你这个白鸟中的二号人物却十分可疑地阻止我们出去……白尾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么?你是不是想拖到主子彻底断气,然后自己就是新的黑魔王了?”
若是平时众人听到这话,准会一石激起千层浪。然而现在白鸟们听到白腹鹞这番精彩解读后脸上只是挂着冷笑,他们一支支魔杖的杖尖泛着大开杀戒前的微光。显而易见,白尾鸢图谋黑魔王宝座的谣传已经深入人心,白鸟之间的信任在不知不觉中分崩离析了。
好一个讹传之计,在破坏格林德沃威信的同时还不忘将二号人物一并拖下水。白尾鸢如此想道,事情若继续发展,白腹鹞将会为所欲为了。
“你若想走,就亲自从我身上碾过去。”白尾鸢冷静地说,他开始计算着距离慢慢后退,想把对方引入拱门外的阴影里。
然而白腹鹞突然伸手指向白尾鸢的脸。瞬间一股猛烈的暴风呼啸而过,使得白尾鸢的头发和领带都向上方扬起。猝然而至的魔法险些将他拉离地面,但是白尾鸢及时稳住了,他像圆规一样插在地面上岿然不动。
“我倒是想和最强白鸟讨教!”白腹鹞指着白尾鸢喊道,“不过现在我不想理会你!韦尔斯利,你这成事不足的笨蛋!你若早听我的,在决斗前把格林德沃控制住,现在我们岂会到这步田地?你暗通白肩雕搅乱我的计划,你以为我浑然不觉?现在可倒好,全是我来给你和格林德沃收拾这个烂摊子!既是自己人,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邓布利多在决斗中赢得蹊跷,格林德沃败得也是莫名其妙。大家都是从德姆斯特朗一起出来的同窗,想必你们还对许多年前的‘凤凰’有印象吧?”
一听见这话,白尾鸢只觉得自己被晴空劈下的一道闪电击中。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某些可怕的真相即将呼之欲出,可那天打雷劈的事实是任何人都承受不住的。
“诸位想想吧,主子为何执着于和邓布利多决斗?难道不是想亲手抓住一只若干年前啄了他眼的准白鸟?因为格林德沃的怙恶不悛和刚愎自用,现在大家不得不和国际魔法联合会正面对垒。这个混进德姆斯特朗的混血杂种!背叛最伟大的利益黑魔王自己倒是打了头阵!”
面对白腹鹞语带双关、豪气万千的责骂,白尾鸢的心沉了下去。
别心软,韦尔斯利……你已经尽力了……
白腹鹞啊,你为何逼着我杀你?
“无凭无据,你别妄自揣测。主子绝不可能通敌……大家若是偏听里德尔那种小人的昏妄之言,那就是中了离间计了。”白尾鸢的声线平和,但是他惨白的脸色已经开始出卖他。
白鸟群中也响起一阵不满的嘘声,但是更多的人看上去是迷惑不解,似乎不知该相信谁的话。
“哈,哈哈!”白腹鹞突然笑出了声,“演得好!你可演得真好!你这背叛我的——”
至于白腹鹞后面想说什么,大家已经无法知道了。他紫色的头发已经因愤怒直竖起来,动作如同迅猛的豹子一样朝白尾鸢直扑过来。
白尾鸢并没有正面迎击,他迅速一闪就跃到白鸟门旁边昏暗的阴影里。
这一刻终于来了……对不起,你和盖勒特之间,我只能选一个。
他们两人已经蹿到众白鸟视线以外,白尾鸢以最快的速度遁入黑暗。白腹鹞果然一路跟来,他们的追逐就像兀鹫扑击猎鹰,要在较量中确定谁才是空中霸主。两个蹦跳飞跃的影子钻进漆黑一片的密林,把断裂的树枝撞得哗哗作响。
白尾鸢就这样跑着,他听见魔咒从身后嗖嗖地飞来,于是往旁边一扑,身体翻滚着落到一块巨石后面。这似曾相识的情景扰乱了他的记忆……许多年前,一个紫色头发的少年奔跑在洒满月光的德姆斯特朗暗林中,也是和现在一样追赶着前方浅金色头发的好朋友。最终小狮子扑倒了猎物,他们在树丛里上演着动物最原始的奔放热烈。白鸟的血咒就像萤火虫牵引出条条光带,将两个尖叫的孩子层层包裹……
他们曾经那么要好,现在却兵戎相见。
“你这大傻瓜!”早已成年的白腹鹞和白尾鸢异口同声地喊道。此时的两人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动作僵持着。白尾鸢横倒在地上,他的一条长腿猛地支起来将扑在他身上的白腹鹞顶起,顷刻间就把对方撞翻在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歪在地上的白腹鹞声嘶力竭地喊道,眼泪不知不觉地滑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终于和白肩雕一样成了他的人!约翰尼斯,值得么?我们拿命去换的东西,我们一手打造的王牌,现在反而成了‘凤凰’胸前的勋章!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啊——”
白尾鸢抬起头,正好看见一道鲜绿色的光束从白腹鹞的后背贯穿胸口。在那永无止境的瞬间,保罗·赫尔曼噎住了。他的眼睛鼓了起来,那道绿光突然化作光亮的三叉戟将白腹鹞的身体撕裂。浓稠的鲜血立即喷薄而出,溅落在四周凝结的霜雪以及白尾鸢的脸上。
“主子!救我!救我!”白腹鹞突然发出尖厉的哀叫,他扑腾着意图站起来,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在挣扎。
然而白腹鹞还是径直倒了下去,他身后一个挺立的身影逆着月光,毫不留情地将魔杖幻化出的绿光三叉戟抽回。随着一阵令人恶心的吱吱声,白腹鹞扑倒在白尾鸢怀里。
“哦,不!哦,不!不!不!……”
白尾鸢看清了那张脸,顿时感到体内的鲜血全部倒流起来。契约血咒的魔法在每一只白鸟的身体内部疯狂地咆哮,他们甚至都能听见那毒咒对鲜血灌溉的渴望喘息。
一阵沸腾的喧哗从密林外传来,白鸟们从拱门处呼啸而出。
“是谁!哪个挨千刀的杂种敢背叛我们?”
白尾鸢没有回答,他连站立的勇气都在看到白腹鹞身后的那个人后化为了乌有。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端详这个人:黑亮的朝天发,煤精一样灼灼发亮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柔和的面部曲线带着甚少有人注意的刚毅和顽强。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德姆斯特朗级长、高级魔药班的优等生早已不见踪影。此时的白肩雕脸上写满了冷酷,多年的杀伐决断已经令他洗尽铅华。他就像一把磨掉千年铜锈的石中宝剑,终于泛出令人心惊的寒光与锋芒。
“为什么?!”白尾鸢喊道,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白肩雕低声说,魔杖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而且我知道你无法下手杀白腹鹞,所以我就代劳了。”
“你疯了……”白尾鸢看着怀中的白腹鹞还在临终的痉挛中不断吐出鲜血,于是紧紧握住他的手。“你这么做,我的符咒会杀死你的!”
“我还有多少时间?”白肩雕平静地说。
“顶多一个月。”白尾鸢再也忍受不住,他抽泣地不能自已,浑身都在颤抖。怀中的白腹鹞已然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从喉间吐出咯咯的可怕声音。
那些经年的往事就像萤火纷飞的魔咒带出绚丽的光弧。他们曾经是一群不懂阴谋诡计的单纯孩子,他们在那段流金岁月的时光里尚未成为现在人人谈之色变的黑巫师。当年的白鸟们只是拥有着不同国籍和发色的男孩子,在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球场像光影一样上下翻飞、肆意张扬。筆蒾樓
我们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我们究竟他妈的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啪嗒。
白腹鹞的手从白尾鸢紧握的手中落了下来。他的眼睛依旧睁着,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生命最后的火光却慢慢熄灭了,尘世的倒影在白腹鹞眼中缓缓消散。
“别哭了。”白肩雕走上前,他的手温和地抚上白尾鸢的眼睛。紧接着又是令人不忍听见的喀嚓一声,白腹鹞的脑袋在白肩雕魔杖的利刃下滚了下来。
“我们得把白腹鹞带走……”白肩雕感觉到冰冷的液体自指缝簌簌而下,不禁发出一声叹息。“约翰尼斯,你听着。如果我们失败了,我会随格林德沃而去。但是你还要活下去……如果你被夜行客围攻,你就拿着保罗的头当护身符,向傲罗邀功自保吧。或许这是白腹鹞最后能帮你的了……”
“你这笨蛋……你这是自己断了后路啊!”白尾鸢哭泣着说。“你本该等我动手,符咒不会反噬我的,这你清楚啊!”
“你永远都不会杀白腹鹞。”白肩雕黯然神伤,“就像无论发生何事,金雕都不会杀凤凰一样。走吧,白鸟们在外面等着,只有你才能安抚他们。我希望我们能救援成功,让我选择的话我也希望是你能送我最后一程。等盖勒特回来了,他在你的协助下定能再创一番功业。”
“为何是我……”白尾鸢依旧泣不成声。
“当年你把我带进‘白鸟乐队’,注定也该由你送我走……”白肩雕的脸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晕,“我是第一个杀白鸟的人,注定要死于血咒的反噬。这是我选择的路,跟你无关。白尾鸢,别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围在密林外的白鸟们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看见一身血腥的白尾鸢提着一颗血淋淋的紫发脑袋走了出来。白尾鸢神色宁和,目光如炬。他当着众白鸟的面用魔杖将白腹鹞的人头挑了起来,面对众人心惊胆战的惊呼却毫无触动。
“我想大家都感觉到契约符咒的躁动了……”白尾鸢声音平板地说,“如你们所见,白腹鹞不听训诫,藐视白鸟契约的反噬能力。其结果就在诸位眼前,白腹鹞背叛金雕,图谋袭击白尾鸢,下场着实可悲。还有哪个孬种再敢心猿意马背叛主子……”
白尾鸢冷峻的目光扫视着沉默的人群。
“……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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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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