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坚持住!”阿不思赶紧把死气沉沉的提贝卢斯放在地上。他把魔杖点亮,这才看清提贝卢斯身上的伤口真可谓触目惊心。但没有时间愤怒或难过了,阿不思赶紧将魔杖一挥,随着一声□□,提贝卢斯骨折的两条腿瞬间就接上了。筆蒾樓
“嗯……”气若游丝的声音从提贝卢斯惨白的双唇中渗出。
“振作一点!”阿不思厉声说,紧接着他把手放在对方的胸口上按压起来。“不要死啊!混蛋!提贝卢斯,醒醒!!”
提贝卢斯没有动弹,他的黑眼珠在肿胀的眼皮下直往上翻。阿不思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掌心满是斑驳的鲜血,顿时,眼泪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他们两人之间的所有昨日,此刻就像从多年前的旧日记本上撕下来的泛黄纸页飘散在空气中。早在霍格沃茨的时代,阿不思的身边总是围满了像埃菲亚斯多吉这样的盲目崇拜者,但他从来没有一个真正贴心的朋友。阿不思甚至怀疑,真正的知心朋友与爱人只有此刻被关在绝顶之上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人而已。然而总是有那么一个人忽远忽近,在阿不思的视野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洒满旧日阳光的决斗俱乐部里,阿不思打败了来自斯莱特林学院的代表提贝卢斯奥格登。他赢得不算特别轻松,但毕竟还是控制在十招以内。从此,这个大他一届的男生会主席开始慢慢靠近自己。阿不思谈不上喜欢提贝卢斯,也谈不上不喜欢他。这个眼睛狭长的男孩有一种深藏不露的危险气质,两人的交流大部分都是客气的官话。不过就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两学院之间的敌对立场看,阿不思和提贝卢斯能如此客套,确实堪称一段佳话了。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阿不思才听说提贝卢斯是麻瓜出身的。这个敏感身份妨碍了他在威森加摩的晋升,导致提贝卢斯尽管得到三次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的提名,却一次也没能坐上那个位置。直到现在,派给提贝卢斯的还是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当典狱长。阿不思偶尔想起这个事情,也只是轻叹口气。
从前,他们两人称得上是关系不错的好朋友。当然,表面上看阿不思的好朋友确实不少,总不差提贝卢斯一个。但是,阿不思在非常偶然的时候想起提贝卢斯,却稍微有些诧异地发现自己没怎么太注意的情况:提贝卢斯的朋友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对阿不思这样的风云人物来说,提贝卢斯只是众多朋友中的一个。而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和盖勒特在自己心中地位比肩的。
然而此时此刻,阿不思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提贝卢斯心中的地位远远高于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他想起在一九四五年决斗后所发生的一切,如果没有提贝卢斯的几次出手仗义相助和通风报信,盖勒特怕是早就命丧火海。要不然就是阿不思自己在庭审的时候成为众矢之的,落得个关进监狱、鸟尽弓藏的下场。
提贝卢斯救了他们两个啊!可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这非但不会给提贝卢斯带来什么好处,反而会招来数之不尽的麻烦。利益至上的斯莱特林,内心的深处难道还澎湃着格兰芬多的热血?
比如眼下,如果提贝卢斯不是为了自己跑到纽蒙迦德做典狱长,他根本不会浑身鲜血地如同一具死尸般躺在自己面前。
“提姆……提姆……再坚持一下……我肯定能救你……”阿不思发觉自己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他哆哆嗦嗦地把盖勒特的金色飞贼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眼下情势危急,阿不思知道此时的纽蒙迦德已经陷入巨大的危险中,每个人都有可能像提贝卢斯一样遭到致命袭击。但他不能把提贝卢斯丢下,如果自己不在对方身边,那么可怜的提贝卢斯肯定会被入侵者彻底杀死的。
金色飞贼成了阿不思现在唯一的希望。尽管这个东西是属于他和盖勒特两个人的秘密,但是人命关天,他必须把提贝卢斯安置在这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安全场所里才放心。
阿不思是怎样连滚带爬地抱着提贝卢斯冲过飞贼里漫长的楼梯,整个过程他都不记得了。他脑海里只剩下僵化的片段:提贝卢斯被安置到盖勒特的床上,周围的火把和蜡烛都点亮了。在如此强度的照明下,提贝卢斯浑身上下被割开的皮肤上那些血液凝固的划痕一览无余。锁骨处凤凰羽毛的花绣似乎遭受过格外残忍的对待,那处皮肉已经外翻、深可见骨。提贝卢斯的两腿虽然刚才被魔咒重新接上,但现在仍旧是软绵绵的毫无生气。
“真他妈禽兽……”阿不思只觉得嘴里又咸又苦,眼泪早已不知何时流了进去。他用一个飞来咒召唤出盖勒特藏在暗柜里的药箱,好在那一排排水晶药瓶里的白鲜香精都是上等的。事不宜迟,阿不思赶紧把白鲜香精都滴到那一排排“泥巴种”的划痕上,伤口开始缓慢而有效地愈合。
“嗯……”提贝卢斯终于又发出一声□□。
“我在这儿,提姆。你的阿不思在这里……”说着阿不思俯下身,把温暖的吻印在提贝卢斯的额头上。这时候他开始想到自己的宠物凤凰福克斯,这只神奇生物的眼泪肯定比白鲜香精更快地让提贝卢斯恢复过来。然而这个时候,福克斯还在地球另一头的霍格沃茨呼呼大睡呢。但无论多么远,凤凰都必须赶来!想到这里,阿不思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与提贝卢斯的凤凰羽毛花绣一模一样的标记,同样在阿不思的背上也有一个。在他成立凤凰社的时候,这些花绣就嵌入了成员们的皮肤。大部分时间,这些花绣并不可见,在光下只是浅浅的暗纹。但是一旦激动起来,比如现在的阿不思背上,那根绚丽的凤凰尾羽花绣就缠绕在死亡圣器的伤疤之上,泛出道道金光。
福克斯,快点来!这里需要你!
“我在……哪儿啊?”足足好几分钟过后,提贝卢斯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似乎费了好大劲儿,才认出眼前那个有点疯狂的红发影子是阿不思。
“你在格林德沃的金色飞贼里。”阿不思擦了擦眼睛,简短地说。“这里被施过强大的无痕伸展咒,我保证飞贼里面绝对安全,没人能伤害到你。”
“FuckYou。”提贝卢斯看着阿不思,慢慢地吐出这句话。
“好……好……”阿不思宽慰道,他知道此时的提贝卢斯还是有些神志不清。“等你伤好了,随你怎么Fuck都行。提姆——”阿不思的表情又凝重起来,“你还看到什么人了么?除了马尔福?”
就在这时,阿不思听见了飞贼之外传来了闪电爆炸般的巨响。他本能地抬起头,却只能看到飞贼墨黑的穹顶。
“伏地魔。”
短短的单词如同一根烧红的钢针猛地插进阿不思的胸口,这一瞬间他简直怀疑自己听见整个纽蒙迦德都崩塌了。
“提贝卢斯……”阿不思觉得自己握着药剂瓶的手都在因极度的愤慨而颤抖,“我必须暂时离开你一下。”他低下头看着对方惨白的脸,“这个飞贼我会带在身上,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呢。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好好睡一觉。等一切都过去,我就来接你。”
阿不思说着从药箱里翻出一瓶安神的镇定药水,按理说提贝卢斯现在需要喝补血恢复体力的魔药,只不过现在火烧眉毛,实在是来不及了。一想到汤姆里德尔那张惨白的鬼脸凑近盖勒特金色的小鸟窝,阿不思就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跟着凝结了。
他尝试着想把镇定药水喂给提贝卢斯,然而后者似乎连自主吞咽的功能也丧失了。于是阿不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现在不是难为情或者想东想西的时候,他把药水倒进自己嘴里,然后直接扣在提贝卢斯的唇上。冰凉的药水慢慢汲入提贝卢斯的喉管,难以抑制的困倦开始袭上他的眼皮。
“去吧……英雄。”堕入无梦安眠前的那一刻,提贝卢斯这样说道。
阿不思没有回答,他飞快地拉起盖勒特的天鹅绒毯子给提贝卢斯盖上。灯火陆续熄灭,整个金色飞贼图书馆陷入迷迷糊糊的昏暗。
“提姆,晚安。”阿不思柔声说。紧接着他拉上隔帘,然后化作一道凤凰形状的金光顺着飞贼的甬道楼梯极速离去,恰似一缕扫过暗夜的长尾彗星。
此时此刻的盖勒特在干什么呢?
他孤零零一个人坚守在纽蒙迦德灯塔最高的平台上向下俯视。盖勒特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雾茫茫、夜沉沉的天际,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在擂鼓般捶打他的心扉。虽说暴雨已经停了,灯塔平台和石头绝壁还都是湿漉漉的。原本波涛起伏的大海现在已经恢复平静,但这并不是真正的风平浪静。盖勒特甚至能听见海底的火山在隆隆作响,眼下的死寂正是即将到来的熔岩大爆发前的最后沉静。
纽蒙迦德的建造均出于格林德沃父子之手,但是这座堡垒的营建最初动机却一直成谜。望着模糊的海雾,盖勒特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父亲生前的影像来。他知道这座与世隔绝的灯塔被高迪布置得宛如克里特迷宫,但由于他们父子一向关系不和,高迪私下里在纽蒙迦德施了什么魔法、有没有纰漏盖勒特自己也说不清楚。父子阋墙、各怀鬼胎的恶果现在就摆在眼前,纽蒙迦德的防卫并不是万无一失。白鸟渗入了高墙之内,而预言家的敏感告诉盖勒特——
这栋建筑,绝对绝对是有东西进来了!
至于纽蒙迦德的入侵者是谁,他现在还不太清楚。但盖勒特非常确信来者不善,他开始后悔没能跟着阿不思一起去巡视。这个红毛的家伙,把自己关在这天台上算怎么回事!
盖勒特晃了晃那只被铐住的胳膊,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有挣脱的可能。铁链冒出一道冰冷的紫光,带动一串哗啦啦的声响。唉,真的锁上了!比古灵阁最深金库里的火龙锁得还紧呢。就在这时,什么东西的响动吸引了盖勒特的注意。
他将金色的脑袋探出石头墙壁朝海面上窥视,发现黑暗中有一群黑压压的不明物体像蟑螂一样扫过海面。灯塔下面实在是太暗了,盖勒特几乎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什么可疑的声响。但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一支纵队正在蚂蚁搬家一般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过,渐渐消失在雾霭中。
轰!
盖勒特随手朝空中一指,一个巨大的喷薄日冕的火球飞到了半空。烟火般的光亮将天际照得无比通透,海面上的一切立即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一时间无论是海上的还是高塔顶端的人,全都愣住了。
盖勒特终于看清了,海面上是大大小小的十几艘小船,上面挤着的全是戴着金属面具和黑压压兜帽的人影。既然已经被发现,他们一个个呼呼地站了起来,一支支魔杖举起来宛如一片树林,团团绿色的火焰在众人头顶晃动。
哗啦啦啦——
几十道魔咒宛如划过夜空的流星雨咆哮着冲纽蒙迦德顶端呼啸而来,然而还没等碰到目标就纷纷撞碎在灯塔外层透明的防护结界上。看到这个情景,盖勒特不禁暗暗佩服起提贝卢斯奥格登来,此人将这所监狱防护地真如铜墙铁壁一般。更何况盖勒特此时站在绝顶之上,占尽地利。敌人的魔咒够不到自己,伤不了他分毫。但是盖勒特的魔法却完全可以在借助重力的情况下够到他们!
这个天台真是足够安全,任何人、任何魔咒都不可能穿破格林德沃父子外加阿不思和提贝卢斯的集体防护咒屏障。盖勒特挥了挥手,一架黄铜望远镜从此刻停在天台上的小飞机里被召唤出来。透过望远镜,盖勒特十分冷静地观察起敌情来。
然而,当他发现一个亮晶晶的绿色骷髅被小船上的人释放出来的时候,盖勒特顿时觉得肚子上被看不见的什么重物猛揍了一拳般,他再也无法冷静了。
那个绿色的骷髅在夜空中灼灼发光,盖勒特眼角的余光看到自己左眼下方一直休眠的丑陋标记再次蠢蠢欲动了。
金色飞贼中的博格特的可怕影像电光火石般划过脑海,那个沉重的、人人都回避提起的名字闷雷般在盖勒特耳畔炸响了。
汤姆里德尔……
至于海面上乘船而出的,正是伏地魔麾下的食死徒们。他们今晚跟着主子来到纽蒙迦德,本想趁机将这里洗劫一空。因为巫师世界的各种晦暗肮脏的酒吧里这些年一直流传着关于格林德沃私藏宝藏的传说。这类传奇故事在麻瓜的历史中也屡见不鲜,今天不是所罗门王,明天就是哪个暴君法老,历史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总是有着凡人不曾见过的财宝藏匿在不为人知的大海深处。这些食死徒们有着和加勒比海盗一样的贪婪之心,跟着伏地魔来纽蒙迦德对战傲罗本就是个借口,来此寻宝才是吸引他们的最重要原因。
然而宝藏非但没找到,食死徒们却遇到了一个绝对想象不到也不愿见到的人——邓布利多。
没有人愿意为了虚无缥缈的金币丢掉性命,食死徒们立即鱼贯而出。生死攸关的时刻,并没有多少人考虑到自己的主人被落在了后面。他们疯狂地划着小船妄图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直到这些想摸黑逃走的人被巨大的光球彻底照亮。
一声可怕的巨响在船队之间爆炸开来,魔法的冲击波眨眼间将五六艘小船炸得粉身碎骨。幸存的食死徒们惊恐万状,他们顾不得抢救还在水里苦苦挣扎的同伴,而是发疯似的四下张望,想看看这攻击从何而来。
“妈的!你们看见塔顶晃悠的魔鬼了么?”一个声音大声喊道。
“看见了!他生着蝙蝠的翅膀和狮子的鬃毛!”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见鬼!那是谁啊!”
“太远了看不清楚!”
“呀呀呀——又来了!”
轰——
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爆炸声,整个纽蒙迦德海在这一瞬间就像突然沸腾一般。一时间火光四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柴油味。风助火势,汪洋化为火海。其场面之壮观,完全不亚于爆发在夜间的海战。
就在刚才,盖勒特把飞机上的输油管给卸了下来。他像端着一杆冲锋枪一样将输油管瞄准海上的食死徒船队,柴油喷射的瞬间他朝那股易燃液体放了一枪。魔法□□的炮火依旧不减当年,借着柴油的催化滚滚而出。盖勒特就像一头喷出火柱的匈牙利树蜂一样站在塔顶,那一刻四下冒出的浓烟就像火龙遮天蔽日的暗黑翅膀,将空中绿莹莹的黑魔标记彻底遮盖住了。
海面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船体残骸,灵魂出窍的惨叫声划破长空。火焰化作融化的钢水嗖嗖钻进食死徒烧焦的皮肤并飞溅出无数焊花,几乎将碧蓝的海水煮成沸红。冲天的烈焰和鼎沸的喧嚣将纽蒙迦德灯塔震得摇摇欲坠,建筑上那些石头雕成的群鸟鬼怪脸上映着火光,似乎即将从这火狱中苏醒。这样奇异恐怖的场景,准会把海底最凶暴的人鱼都吓得不敢露脸。盖勒特拖着铁链,一手握着输油管,一手拿着拥有导弹般威力的魔法□□屹立于灯塔顶峰。披在肩上的外套随风扬起,月亮渐渐从浓烟中显现出来,他在阴凉的月光映衬下如同展开双翼的凶神般杀气腾腾。
看着海面上战火扫过的残骸,盖勒特一声不吭。火光晃过他冷酷的眼睛,那眼神里只有杀戮和复仇过后带来的狠狠快意。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这个地狱里来的神之子依旧毫不费力地报销了一大群食死徒。
嘭!
盖勒特飞快地转过身,他的枪口瞄准了天台唯一的出口暗门。紧接着,那个黄铜门把手开始哗啦啦地响了起来。盖勒特默默屏住呼吸,闪身站到了飞机后面隐蔽起来,接着猛地一拉枪栓——
那扇门突然静止不动了。
一片死寂,天台上静得能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盖勒特一动未动,他的枪口依然高举着。接着又是一阵吱吱的声音,外头似乎有人或者某种生物正要破门而入。
“谁?”盖勒特开口了,与此同时,吱吱声戛然而止。接着——
“盖勒特?”
一个熟悉而低沉的招呼声从门缝里传来,这一刹那盖勒特只觉得自己被万千道闪电同时击中,他的大脑顷刻间就不听使唤了。
“盖勒特……快开门……我好痛啊……”
断断续续的哀叫声传来,盖勒特顿时面如死灰。他认出了那个声音,尽管他们已经多年未见,但是在经历了这一切的一切之后,白尾鸢清晰的声音如同破空而来的利箭,一下子插进了盖勒特颤抖的心脏。
“把门打开……求求你……傲罗追过来了……我没路可走了……主子!求你了,快开门!”
“约翰尼斯……”
啪嗒一声,□□和输油管都掉到了地上。眼泪已经涌泉般从盖勒特双眼里澎湃而出,他的双腿在听出白尾鸢的声音后陡然失去了站立的力量,致使他原地歪倒了下去。
这时的盖勒特还记得阿不思临走时的叮嘱:无论谁叫门,都不要开门!
那敲门声更加急促了,盖勒特甚至听见了指甲抠进门缝的咯吱声。
“主子……救救我呀!”
白尾鸢记忆中的那些景象在盖勒特的盈盈泪光中翻滚,那些感人至深的爱和友情在最后一封诀别信中化为灰烬。他以为白尾鸢最终是要走了,永远离开自己了。可是现在,这个令盖勒特抓心挠肝的约翰尼斯韦尔斯利已经身受重伤,此刻就和自己隔着一扇门!
盖勒特再也受不了了,他即将要被汹涌而来的情感巨浪湮没。他抬起胳膊,就像要拥抱自己的亲哥哥一般向那个门口伸出手去——
嘎吱。
那扇紧锁的门,开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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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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