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过,掀起的雪雾与白玫瑰花瓣纷纷扬扬。披着纯黑色羽毛大氅的白尾鸢立于花园正中凸起的一块光洁大石上,深邃的目光望着刚刚从远处雪林暗处幻影移形而来的访客。
“迎亲的话,这时间未免也太早了。”白尾鸢如是说。
“我刚刚从准备婚礼的梅林神殿来。”来客低声说,他抬手掀掉了落满雪花的兜帽,露出了苍白素净的尖脸。“不过是续弦而已,你何必张罗得如此铺张?威森加摩普通官僚的婚宴搞得声势如此之大,你让我上级的脸面往哪里搁?”
今日的准新郎提贝卢斯·奥格登的旧斗篷下是一百多只家养小精灵日夜赶工缝制的精美无比的礼服,两厢比较他的斗篷显得格外寒碜。
“格林德沃小姐的初嫁婚礼即便排场地举国震惊又何尝不可?”白尾鸢淡淡地说,他两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俯视着渐渐逼近的提贝卢斯。“更何况这代表了我主人对你这位姐夫的诚意,我理当对你尽些连襟之谊。”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孩子?”新郎板着脸问。
“这得看米姆小姐何时有喜。”白尾鸢犀利的目光打量着他的这位准妹夫,“至于小提姆现在在霍格沃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放假的时候自有我的亲信接他四处游玩。但你要是找邓布利多诉苦的话……你何时见到孩子可就难说了。”
提贝卢斯默默看着面前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他知道在白尾鸢面前无论是苦苦哀求、金钱收买还是暴力威胁都没有用。真不敢相信不久以前他们还在纽蒙迦德那场可怕的浩劫中生死与共患难相悯,而现在他们又回到各自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方了。
一个墨绿色的精致鳄鱼皮夹从提贝卢斯的斗篷口袋里拿了出来,他直接把它塞到白尾鸢手里。“我不会要你和格林德沃的钱,”他镇静地说,“我不欠你们。”
“这些钱是米姆小姐的嫁妆,也算是我替主子给你的赔礼。”白尾鸢的语气更加平和了,“你如果不收,我那富有弹性的良心可是会不安的。”
“如果你想给我的未婚妻置办嫁妆,那我只收一样东西。”提贝卢斯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透出一种难言的冷峻,“而现在我就是和你谈这条件的。如果你办到了,那我的整个人都交付给你,随你和你的主子意愿处置。”
白尾鸢走下孤石,他站到提贝卢斯面前盯着对方那双如燃烧炭火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你要什么?”他终于问道。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他也在今天的宴请名单上。再过几个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了……但我不想看见他,你懂我的意思么?”
就在这一刻,白尾鸢眼里闪过大海一样深刻的忧伤。但那只是一瞬间,犹如夜空滑落的流星转瞬即逝。
“放心。”这个见惯了杀伐的男人微微一笑,“婚礼的时候我会把米姆小姐交到你手上。如果在此之前你看到了马尔福,你就不必接她的手了。”
时间过去了仅仅三分钟。
白尾鸢已经推开自己朴素房间的门走了进去,正好看见一只深棕色的鸣角鸮停在窗口等着他,尖喙里叼着一张便条。他接过来信,借着旁边正熬着复方汤剂的坩埚火焰的光亮阅读上面短短几行刚硬的笔迹:
东西已经收到,目标正在前往婚礼现场的途中。静候佳音。
白兀鹫
米姆·格林德沃站在雕花落地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纯白如雪的礼袍,这套婚纱还是她母亲在印度尼西亚做庄园主小姐时亲手缝制的嫁衣,没想到时隔近半个世纪它才第二次被穿到身上。除了在胸前插了一支刚采摘下的、挂着初雪凝结而成的露珠的白玫瑰外,米姆在高高挽起的发髻上还插上蝴蝶形状的钻石镶珍珠的发钗。正如她的姐姐妮薇所说的那样,繁复的装饰只会掩盖女人本身的自然美丽,一朵花加一件珠宝就足够了。
此刻的妮薇身着一条深红色的礼服长裙,唇上涂的是与之相配的深玫红唇膏。她正抓住妹妹猛力吸气的机会将其背后繁复的缎带扎紧,让这位充满成熟丰韵的嫁娘仍有芳龄少女的曼妙腰肢。
“那个奥格登,远看还是蛮挺拔的。”米姆的视线穿过玻璃窗,望向玫瑰园远处雾霭中站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两个男人。
“你姐夫挑的人,怎么也不会错的。”妮薇只是忙着手里的带子,她并没有看妹妹所望的地方。
“想不到,我竟然嫁到你前面了。”米姆柔声说,她的声音里满是凄凉,“抛捧花的时候,你准备接么?”
“你还是丢到地上吧。”妮薇无所谓地说,“我和你姐夫不打算办婚礼,所有的钱都花在你身上,实在无力再搞一次了。何况他还是个通缉犯,不便于高调露脸。这次他打算靠复方汤剂变成一个麻瓜的样子,假装是你在印度尼西亚娘家的一位远房表兄,代替你父亲把你交到新郎手中。”
“我还一直没问你,约翰对你好么?”米姆的声音低得宛如耳语。她感觉到姐姐的手略微停了一下,继而又开始摆弄带子。
“好。”她只说了这一个单词。
“你倒是渐入佳境、得偿所愿了。”米姆叹了口气。她望着镜子旁边那张她们两姐妹与姑母乔治娅娜早年的一张合影,相框中间那位高贵美丽的妇人有着天鹅一般的优雅与从容。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是妮薇和米姆都不曾具备的。
和她的姐姐一样,米姆也继承了乔治娅娜仅有的一个特征,她和姑母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型轮廓。米姆很漂亮,但又不同于妮薇那种妖冶的美丽。她就像一支采自深山幽谷的百合,纯洁纤柔地不盈一握。m.bimilou.org
就在大约一周前,米姆平静的生活被破空而来的一则惊人消息打破了。她要被指派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鳏夫,只知道对方太太去世多年,膝下仅有一子。米姆还没弄清这个男人的名字,一门亲事就在鸦飞鹊乱中定下来了。当她听说这位提贝卢斯·奥格登是纽蒙迦德的典狱长时,心里立即宛如秋水明镜。
政治婚姻向来如此,既然约翰尼斯·韦尔斯利事事都能算计得滴水不漏,自己被拿来联姻也就毫不奇怪了。毕竟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堂弟还在纽蒙迦德监狱的深处,把她派到典狱长身边无非是给奥格登放了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而最终得利的只会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本人。
让米姆提起心来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妮薇告诉她,婚后米姆·奥格登夫人要随丈夫搬到地球另一端的纽蒙迦德监狱。
“我们的堂弟在那里,你不会太孤单的。”妮薇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生硬地添上了这句。
但是纽蒙迦德除了格林德沃,还有另外一个人啊……
这么多年过去,米姆在想起吕西安·雷德尔的时候已经处之泰然。现如今的她早已把年轻时的悲痛心情和忘我精神奉献给了梅林,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白尾鸢管辖的赌馆和舞场里。
米姆对母亲的记忆很少,只知道自己在周岁左右的时候母亲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私奔后杳无音讯。格林德沃家里没人愿意提起此事,而自己的父亲对此则是漠不关心,好像自己的妻子和麻瓜私奔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米姆长大后和堂姐妮薇被送进布斯巴顿,性格迥异的两姐妹孤苦伶仃,彼此是唯一的倚靠。
随着时间的流逝,米姆渐渐长成布斯巴顿首屈一指的美人儿。乔治娅娜曾告诉她,将来会把她嫁给愿意入赘格林德沃家的男人,对此米姆只是笑笑。
米姆比妮薇更像乔治娅娜,但是不知为何,乔治娅娜并不是那么喜欢她。没有孩子的姑母把妮薇过继为养女,对米姆却只字未提。米姆曾暗自疑心是不是因为自己曾怀上过白尾海雕的孩子,所以在乔治娅娜眼里,她这朵白玫瑰已经落过泥淖,比不得一尘不染的妮薇了。
后来她听说白尾海雕被捕进了班房,对此米姆不置一词。那天晚上她倚在窗口看花,吸过的香烟头插了整整两花盆。
她那个威名煊赫天下知的弟弟入狱后,格林德沃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这期间姑母嫁给一个和米姆自己一般大的男人,他足够给乔治娅娜做儿子了。只是米姆没想到,连妮薇也没想到,这个外来的男人竟然凭着一己之力将这大厦将倾的家族撑起来了。
米姆第一次看到他,还是在一个万圣节的夜晚。白尾鸢带着随从登门来见他的准岳父,经过米姆身边时只是微微颔首。
“二小姐。”他这样说道。
格林德沃的黑羽帝国随着白鸟的哗变分崩离析,米姆在赌场的时候也开始不被尊重。以前弟弟得势的时候,人们出于恐惧自是没人敢动她。可后来她在赌桌上摸牌时,一个胖墩墩的妖精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摸她的手。
当时的米姆猛地一惊,她对男性的触碰都带着莫大的恐惧,即使对方只是一只雄性的妖精。她只记得自己使劲一挥胳膊,将那恬不知耻的家伙甩开。接着,米姆的耳边充斥着那妖精不堪入耳的下流话,甚至包含了对她弟弟不干不净的问候。
就在这时,一只戴着结婚戒指的手突然攥住了妖精脑袋上的几根毛,衣着笔挺的赌场老板已经循声而来。白尾鸢另一只手将香烟叼在嘴上,然后他将妖精的脑袋猛地扣进桌上的金加隆堆里又提起来。还未等妖精说一个字,破口而来的拳头穿过寥寥烟雾就将它整个儿打翻在地。
那个闹事的妖精还没来得及看清白尾鸢的脸,就被赌场的一众打手丢到附近的河里去了。
当天晚上,白尾鸢亲自将米姆小姐送回家。在昏暗的马车里,米姆那挂满珠翠的手臂从后面搂住白尾鸢的双肩,她的脸也贴到了这个男人宽厚的背上……
耳边,是这个顶梁柱胸腔中传来的灼灼心跳。
婚礼进行曲即将响起,米姆孤独地坐在摆满鲜花的隔间里等待自己形如木偶出场的那一刻。十八尺的长纱拖到地板上,沉甸甸的,犹如新娘此刻的心情。
“二小姐,所有宾客都已经就位了。等进行曲一响,你就挽上我的手臂随我去见奥格登先生。”
米姆长叹一声,她转过头,透过面纱望着眼前那个陌生男人的脸。尽管隔着一层复方汤剂的魔法,但白尾鸢的目光依然是她所熟悉的,一如既往的冷冽与沉着。
“多少年了,我心里一直有种说不出的遗憾。你待我姐弟情深厚谊,我无以为报,只能顺你心愿行事。我嫁给你相中的联姻对象,这对你的主人、我的弟弟有利。我听说奥格登先生还是邓布利多的朋友,更晓得这份联姻的重要。只是这一切对你、对我又是什么呢?韦尔斯利先生,虽然我们都是同一张棋盘上的巫师棋子,但我很想在下完它之前知道一件事——你是否愿意给棋子一个自己决定命运的机会?”
这对男女就这样默默对望着,正如那天夜里在马车中一样,彼此的眼睛都卷过一阵平静的飓风。在无数爱情悲剧中扮演音效背景的婚礼进行曲就在这时奏响了,米姆看见白尾鸢向她伸过手来——
我灵魂中的金色大鸟,你要带我飞么?
“米姆小姐,你该走了。”
时钟拨回大约半小时前。
婚礼上宾客的熙攘繁华多半源于对新娘显赫家世的好奇,而绝非是在重洋之外的监狱做典狱长的提贝卢斯·奥格登身上。但幕后那个分量沉重的姓氏究竟是不是格林德沃已经不重要,奥格登攀龙附凤的本事在继傍上邓布利多之后再次震惊了世人。
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着那对不知是否是因爱情结合的新人,由于讨论得热火朝天甚至都没人注意那对新婚夫妻还未至现场。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百无聊赖,他的魔杖杖尖正在眼前的白玫瑰团花中烧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洞。
“恭喜你,马尔福先生。你的老冤家现在身陷黑帮的掌控即将远离大陆,你取代他在威森加摩的位置指日可待了。”
“这么说,你对新娘的背景已是了如指掌了,布莱克?”马尔福抬起头,正好看见端着两杯鸡尾酒走近身边的绝音鸟向自己绽开了宛若有毒的笑容。
“干情报的,总是知道得多些。”绝音鸟说着呷了一口酒,他把另一支高脚杯递给马尔福。他今天没戴面具,但显然周围并没有几个认识他的人,零星飘来的招呼短暂而唐突。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马尔福晃了晃酒杯,灰眼睛盯着晃动的液体,并没有喝。
“伏地魔一个情妇的侄女。”绝音鸟语气平静地说出这则惊人的新闻。
“照你这么说,这新一代黑魔王的手已经伸向奥格登了?”
“伸向的是奥格登背后的那条大鱼……你懂我的意思。经过上次在纽蒙迦德的事情之后,奥格登铁定怕了咱们。不过现在奥格登如果死了,很多支线就断了,为大局着想,得先留着他。”绝音鸟冷笑着说。
“这泥巴种还真是命大,居然能在蛇窝里逃出生天。才过去几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野草总是比温室里的盆花有活头。”
“魔法部现在越来越见风转舵了,奥格登凭一场婚礼出尽了风头,咱们这些纯血巫师反倒相形见绌。这么多年过去,你还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九层……可惜。”
“所以我才指望着年轻有为的新一代黑魔王帮我打个翻身仗呢。”
马尔福突然把脸转向绝音鸟,眼神里带着惊讶:“他要你了?”
后者迅速扫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就悄悄挽起袖口。马尔福垂眼一看,顿时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条丑陋无比的毒蛇钻出深黑色的骷髅,正在绝音鸟的手臂上嘶嘶着。
“那么……你的介绍人肯定是个有分量的角色了。”马尔福厌恶地看着绝音鸟重新拉上袖子,“不然伏地魔凭什么相信你——这样的人?”
“我自然是给了黑魔王一份特殊的见面礼。”绝音鸟冷酷地笑笑,“这足以洗清某些毫无根据的传言,以证实我和某些人毫无关系。”
马尔福仔细看着绝音鸟的眼睛,在这深井般的瞳孔里,没有任何光泽反射出来。
“我听说你的侄子下个月也要结婚,恭喜了。”马尔福收回了目光,不冷不热地说。
“是啊,新娘是他的远房表妹沃尔布加小姐,也是你太太的外甥女。”
“纯血家族的联姻选择越来越有限了,布莱克家也不得不近亲相配了。”
“等令郎长大成人,我还企盼着布莱克与马尔福再结秦晋之好。”
“哼,我太太现在胎位不正,能否平安产下男婴还很难说。”
“既是这样,不如我们为马尔福夫人的健康干杯,预祝她生产顺利。”
看着绝音鸟的酒杯靠了过来,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不由得耸耸肩。短暂相碰过后,他举起泛着诱惑气泡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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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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