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少宗的继任仪式当天也是古熏儿的生辰。
许是这一天过得太过混乱,原本预定来庆祝生辰的晚宴也因内乱未稳而取消了。
夜色渐浓,审讯室里冷气逼人,冷峻的青年手持长鞭,随鞭带起的血点甩在古青阳咬牙隐忍的面上,平添一分狠厉。
古熏儿依旧一身红艳庄重的礼装,在古妖身侧冷眼旁观着这一场单方面的虐打。
“今日是少宗的生辰?”
修罗都统开口,仍旧是无关紧要的闲谈,并不打算就此开始审讯,舞动着的长鞭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带起血花却四处飞溅。
似对这血腥味儿感到厌恶,古熏儿皱皱眉,眉目清冷,轻轻点了点头。
如此美人,虽是绝色,却如高岭之花,寒彻入骨。
一时竟无人给新上任的少族长献上祝福。
古妖嗤笑一声,“听完就早点回去。”
“不必。”
美人儿和这刑房格格不入,唯独冷冷的声音泠泠动听,拒绝也干脆利落。
身为少族长,父亲安排她来,自然有他的打算。她也该习惯这些带着血色却不得不做的事。
“呵~”
古熏儿既然有觉悟,古妖也不再多劝,眉头一挑,下一鞭就狠狠抽在古青阳的脸上,从下颚到琵琶骨,留下一条皮肉翻卷的血沟。
刑鞭上的倒刺勾住血肉,又恶狠狠的扯下挥甩到地上。
紧咬的牙关再也关不住悲鸣声。
斗尊的惨叫响彻刑房,却和平常人的也没什么不同。
皮开肉绽,断骨碎筋之痛,只有真真正正甩到自己身上才能理解。
血腥味弥漫在刑房,糜烂的气息让人作呕。
青年冷硬的面庞沾上血点,热意烫得苍白的肌肤微微发红。古妖只是不声不响的一指抹去,撇撇嘴,有些嫌恶。
“你不问他?”
古妖扫了出声的人一眼,凌厉的气息莫名缓和一瞬。大小姐还是大小姐,天真可爱。轻衣妹妹的评价果真不错。
只是天真有余,可爱?看着适应良好的古熏儿,青年叹息一声,倒是未必。
“该说什么,他自己知道。既然不开口,不如让我给兄弟们出出气。”
那话语里的漫不经心和戏谑让狼狈不堪的古青阳顿时暴怒,汗水和血色浸湿了一身,却还是挣扎着任由镣铐嵌入皮肉,怒喝道:“你!古妖!你这是徇私枉法!”
“徇私枉法?”
青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扯起嘴角,竟然笑得分外灿烂。
“对!”
又是一鞭重重划下,血腥味和哀嚎声一起扩散,青年终于在这血色之中挑起了一丝杀气,扬起的笑容嗜血残忍:“只可惜我这功力不及你半分。不能替我族无辜牺牲之人平息半分怨气。”
“族人?”古青阳喘着虚弱的气息,嘴硬道:“不过是些外姓氏族,扯什么大义凛然?你拿去牺牲的人,又比我少多少?”
言语是无力的,同时也是最锋利的刀锋。
血色修罗手持长鞭,掌控生死,威不可侵,只有看不见的心脏千疮百孔。
“你说的不错。”古妖缓缓点头,“我可是修罗都统,对你一个弃子,便是光明正大的徇私枉法又如何?”
弃子二字深深刺痛了古青阳。
血花覆盖的面上狼狈又狠戾,像一只困兽发出最后的叫嚣:“谁是弃子!你懂什么?”
可身上数十道血沟早让他经脉俱碎,斗气尽失。狠话吐出口来,还不免跟着一口哽在喉中许久的污血,喷出口来,便如吐尽最后的气力,拉耸着脑袋,像一只风雪夜里狼狈不堪的败家之犬。
“呵,我懂什么?你真以为我需要从你这套什么话?古烈怎么会把计划告诉你一个弃子。不过是族宗大人让我带少宗来见见世面。”
修罗仿佛只是随口一提,踏出的步子却像是踩着地狱的烈焰,狠狠烧穿被禁锢在木架上的人。
古青阳垂死的气息又剧烈波动起来,口中似乎在不可置信的呢喃些什么,无神的目光落到一旁清冷干净的古熏儿身上,茫然若失。
随即又燃烧起怨毒的仇恨。
古妖收了鞭子,也不催促,走到古熏儿身边便闲聊起来,一点不在意那边心思翻涌的都统大人。
“你赢了。”
沉默许久的古青阳虚弱地叹了口气:“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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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轻衣的事并不比少族长的少。
故而当月上中天,古熏儿回到房中看见少女裹着被子乖乖缩在床上时,是既喜又惊。
清瘦的少女稚气未脱,陷在大床里模模糊糊地睁着眼看向她。金色的瞳子里雾气迷蒙,却柔柔映入她的身影。
看得人心痒。
古熏儿走过去。
“在等我?”
古轻衣点点头,揉着眼打了个哈欠,糯糯道:“浴桶备好了,姐姐去洗洗吧。”
大小姐这才发现自己一身浓厚的血腥味在夜风中凝而不散。讪讪的笑笑,“轻衣这是嫌弃我了?”
古轻衣轻叹一声,掀开被子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古熏儿身前,不理这人的无理取闹,轻轻环住她脖子,柔声道:“熏儿姐姐面色不太好。早点洗好去歇息可好。”
夜风把血腥味撕出一条口子,少女身上清苦的药香伺机而入,在古熏儿鼻翼间隐约浮动,勾人心弦。
这是她的小朋友。
如此贴心,如此温柔。
古少宗藏起眸中的隐忍,在少女额上落下轻柔一吻。低低应了一声:“好。”便走到屏风后宽衣解带。
水声哗哗,在寂静的夜里奏出零碎的幻曲。
床上的少女听得犯了困,蜷缩在床上,毛绒绒的小脑袋一点一点,乖巧可怜。
月白的里衣贴着腰身,勾勒出少女柔美的曲线,也勾起出浴后的古熏儿喉咙一阵干渴。
“轻衣,轻衣...”
拍拍小朋友的小脸,见她还迷迷糊糊的不想睁眼,古熏儿干脆把她轻放倒在床,惋惜着为她盖上被子。钻进被窝把小孩儿霸道的圈入怀中。
迷糊间清醒些许的轻衣没有反抗。
翻了个身和古熏儿面对面,贴上她的耳际,讨好地蹭蹭:“熏儿姐姐,生辰快乐。”
温暖湿润的气息喷洒在颈间。
古熏儿圈紧了怀中的人儿,咬上她鼻头,气息贴近交融。忍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问:“即是生辰,轻衣可有礼物。”
不及她细思,古熏儿已经埋头,隔着单薄的里衣细细啃咬。
哭泣似的低鸣从唇边流露。筆蒾樓
手上却轻轻扶着古熏儿的双肩,忍着颤抖不曾退后。
是纵容,也是默许。
“熏....姐姐!”
“嗯?”古熏儿故作不知。眼中促狭的笑意还夹带着急不可耐,“轻衣怎么了?”
古轻衣羞恼起来,闭上眼睛不做声色。
却不想古熏儿得寸进尺。
陌生的感触让古轻衣下意识扣紧手指,掐在古熏儿肩后。
“哼~”
一声闷哼顿时响起。
指尖一片温润。
古轻衣骇然睁眼,鼻翼间涌动起淡淡的血腥味。
“熏儿姐姐!”
少女猛地推开还赖在她在身上打算蒙混过关的大小姐,斗气覆上指尖,一把撕开古熏儿的衣物,入目便是一条深浅不一的血沟。金眸顿时一片冰凉。
“怎么弄得?”
古熏儿望着她,眼中温柔一片。
迎着少女铁青的面色倾身而上,微凉的指尖点在古轻衣腹部一道暗黑不平的伤痕,眼中似有晶莹闪烁。
“疼吗?”
古轻衣微愣。
那是在梦缘时被魂止所伤。
雷击大造成面积的重度烧伤,从前到后被贯穿,五脏六腑都碎了一半。
几乎,不,是已经要了她命的伤痕。
可她只是摇摇头,“现在不疼了。”
“那这呢?”古熏儿抱住她,手掌覆在她后背,肉眼看并不清晰的伤痕,在敏感的手掌下却能感受到那些细微的凹凸不平。“不疼吗?”
十年前的鞭痕罢了。
古轻衣摇摇头,“不疼。”
忽而又想起什么,不可置信地推开古熏儿,声色俱厉:“你的伤,是你自己打的?”
古熏儿沉默不语。
她不觉得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更不能自大的说与古轻衣感同身受。
那些伤痛,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痛。
真的很疼。
鞭子抽在皮肉上钻入骨髓的剧痛,血肉被倒刺撕扯下时难以忍受的闷痛,血液渗出的虚弱感,药水浸入刺痛。
只是一下,就好痛好痛。
痛得想不到任何形容词来描述痛苦。
古熏儿再度抱紧少女,声音里都是悲伤:“轻衣,好疼。”
再疼也是你活该!
古轻衣冷着脸,对大小姐毫无逻辑可言的行为无奈至极。
想凶她,又莫名不舍。
不理解,不敢理解。
心下泛着酸疼,冷着脸为她上药包扎。
事了,再给予致命一击:“既然熏儿姐姐受伤了,这生辰礼物,怕是也没力气拆了。等明年吧。”
......
“不可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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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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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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