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思大哥,能不能再跟小弟说说,关于柳翠翠这个人。”
“这个,可能真的要问问简慈了。我只知道,柳翠翠是个周国药商,实际上是做什麽的,我也不清楚。”
“突思大哥,柳翠翠还有一个名字,叫柳翠杉,您知道吗?”
“是嘛,那不是和贤弟的名字很像,柳催山!不过,这个柳翠翠,据我所知,应该是个女的。”
“…………”
“这些,我都是听简慈说的,不细节,也记得不多。某一年开始,柳翠翠成为锄郎队伍的一员。锄郎这个马队的主人很神祕,从不轻易示人。他善于经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纠纷,也就没有必要露面。但简慈认识他,这,我倒是听简慈说起过。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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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西南驻边大将军暮山,年纪轻轻,便已武功卓绝,他为人谨上御下,是个有魄力、得人心的人。
一日,暮山在西南军务处读完了一封宋都来函,起身大拍桌案!
“副将,通知西南各部,封锁牧地,将马队都赶出去!先锋官,点兵三千,全部要最有经验的骑兵,随我出巡边境!”
“是!将军!”
暮山带着三千精锐,各个骁勇善战,穿风扬尘。宋囯西南大地,为之震盪!
暮山心想,若能拿下锄郎队伍首脑的人物,掌握马药配方和药源,西南军队长久以来,每逢春季,便有大量军马被蜂群螫伤的痼疾,便可得到缓解。而这个恼人的秘密,也将永远掩盖!
宋君主想要一道长久的解决之计。
暮山拟将锄郎这支队伍编入西南军务,一来可以紧密合作,二来可以缘人寻找药源,夺取配方。
若真不成,一举将之歼灭于草原上,任谁也救援不及!然后,再进军潇国去寻药源,重製配方。即使后案,显然诸多不宜,有这等雄心契阔,也教暮山踌躇满志!
扬尘百里,在一个初夏的晌午,暮山大军气势昂扬地开到了西南边境。
锄郎马队,正缓缓地从潇国边境,进入宋国西南。
大批铠甲骑兵,在漫天尘土中,团团包围住可怜的十五辆马车。那个队伍裡的人,看着都是庄稼务农打扮,手上没有一点兵器或弓孥。
尘土渐渐落定,领头马车裡走出一身碧绿青丝的柳翠翠,手裡摺扇悠然地轻摇。他年轻、纤瘦,在阳光下显得意气风發。
层层军阵中,暮山将军缓缓纵马步出,与柳翠翠仅容得下二人的单薄马车对峙。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从军队的旗帜、阵容,柳翠翠看得出,这会,是个将军亲自出征来了。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柳翠翠一向出言文软,举止温良。
“西南驻边将军暮山。”
“那麽,暮山将军,请问,说的是哪国的西南?又,驻的是哪一道边呢?”
“自然是大宋西南边防。”
“不不不,想我小小一支马队,浪迹天涯,今日来到此处,暮山将军可也驻防了在下的西南,在下的边防啊!”
这话一出,一边是捧着宋军边防安保的实力,令人感觉有谱,一边又影射着锄郎马队,正是此时此刻的边防中心,年轻的暮山一时语滞,想不出该说什么更高明的话反击,只好盯着柳翠杉漫目风云的凝视,一手又悄悄把马缰拉得死紧。
“请教阁下尊讳。”暮山还是决定以攻代退。
“在下柳翠翠,是漱石山庄庄主,一向依草药营生,浮生但求平安。”
“漱石山庄?草药营生想来不易,既有高才,又何必浪迹。本将军想请姑娘一行,加入我西南军务,专职研究药理、协管兵马。我暮山保证,依军医述职,同享君主俸禄。”
“锄郎马队,乃潇国女君钦赐仪仗,喔,今日风大尘多,收起了仪旗,暮山将军勿怪。”
暮山心想,这个柳翠翠还真会找靠山!宋、潇两囯若为草药结盟,恐怕最终不得不受制于潇国,拿潇国女君的名号做挡箭牌,确实不无道理。
殊不知,宋国恐怕洩漏军马年年重伤的秘密,又不希望治马伤的草药全数掌握于潇国之手,那将极不利于宋。眼下大队兵马阵势排开,暮山想,这柔衣单薄的女子,竟还有恃无恐,该不会不知道她自己唱的,已是齣空城计吧?
“哼,既无仪旗,便非使节。入我宋土,恐怕由不得姑娘。”
“周、潇两国,有意草药联盟,在下是为布衣使节,为我朝,先行排解疑难。”柳翠翠不慌不忙地。
“妳是周人!!”
“虽是民间交流,也有周朝加持,一路,尚且与诸多贵国马商有约。不过,潇国王子特喻,关照西南军马的研究药材,乐于先行奉上。”
“且慢!今日,仅仅是药材,恐怕不足以交代……”
“暮山将军,既然来了,又带了亲兵精锐,不防,咱们两厢,好好较量一番,你看,如何?”柳翠翠的声音犹如晴空鸟鸣,分外清丽。
“较量?哈哈哈哈哈哈!请先告诉本将军,阁下谈条件的实力何在啊?”
暮山环顾自己身后三千兵马,再看看柳翠翠的十五辆商用小车、四十几匹农耕弱马,不禁替她皱起了眉头。
“那是当然。冥冥!”
“公子!”一名白衣侍女上前,交给柳翠翠一个盒子。
柳翠翠又在冥冥耳边交待了几句,冥冥便回到马队中最后一节的车厢裡。
“暮山将军,请看,来路接着潇国地界,山口狭隘,这对终年必须穿行的旅人、商队,多有不便。今日,难得将军有军援,而且声势浩大,不如,我们共同完成一项壮举,替两国人民暨所有商旅,谋个日常福利,可好?”
“此话怎解?”
“若在下能劈开山口,便要请将军行行好,指挥军马,踏平山缺!”说到这,柳翠翠微微扬声,让前线战士都能听见:“这算是三国合作,潇、宋、周,共同为民间,打通一条康庄药道!”
柳翠翠继续说:“潇国有药草,名满天下,一條宽阔的葯道,可以让这些好药,到达有需要的人手上,帮助更多的人和马,暮山将军,意下如何?”
柳翠翠的温柔激昂,刺激了前线战士,阵阵马蹄微微颤动,显是马上的人受到激励,情绪起伏,造成了马匹不安。。
暮山马上扬言:“只怕大言不惭!妳若能劈开半山,我便挥军开路!妳若不能,又待如何?”
“不能,任凭处置。不过,暮山将军,不是半山,是全山口!”柳翠翠的强调口吻,犹如一道陈蜜,浓醇香劲。
说完,柳翠翠收起摺扇,跃上一匹开道马,衣袖如青云翻飞,他俐落地调转马身,直直走到最后一节车厢。
冥冥弯身出来,看一眼柳翠翠后,跳上车前一匹棕色短脚马。
柳翠翠说:“到前方路段把守,阻止旅人过境。如有人问,告诉他们隘口拓宽,即时能通,请他们稍后,不要害怕。”
“冥冥知道!要民众退到五十丈后才安全是嗎,冥冥记得的!驾!”
就凭这段对话,围着马队的战士们都立刻让道给冥冥和她拉着的最后一节车厢。
冥冥一路快马加鞭,动作完全不像一个侍女或小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千军马等得有些不耐了,几度蠢蠢欲动。
坐在马上闭眼沉思的柳翠翠突然睁开了眼,说:“到了!”
接着,他大喊一声:“都别跟过来!”
柳翠翠策马疾驰,前往边境山口。到达一个距离,他向上飞升而起,在空中打开冥冥交付的盒子,用内力将数十捆火熠全部点燃,一一射向山口。
接着,他快马奔回宋军中央,和自己被包围的马队站在一起。
不久,前方山口發生大爆炸。一阵浓烟过后,山口坍方,原来高耸的土坡崩解,现出开阔却土石不平的通道。
柳翠翠平伸右手,说:“暮山将军,请!”
暮山一看,知道这火药的威力,足以震吓三千兵马,也可以轻易炸毁宋军所需的马药。但柳翠翠並没有这麽做,反而在三千兵马面前,立下了三国合作开道的战绩!这不但收了阵前战士人心,也让他回去,多少能向宋君主交代。
再仔细想想,一个小小受女君旌旗表扬的平民马队,尚且有如此威力,潇国皇室,又怎可小觑?
暮山令下,三千最精锐的驻边战士都知道该怎麽做。他们全部繫上眼罩、口罩,迫不及待地冲向烟尘未定的山口,开始分队、分批,来回跑马,如诺,踏平山缺!
行动之中,孤身一人的暮山想要回头再寻柳翠翠交谈。
柳翠翠早已进了不知道哪一台车厢,车队又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原先被包围处,留下一台车,暮山进去查看,裡头全是马药,数量之多,足够宋国军队使用一整年!
点完药包,發现了一张纸,上写着‘绝不洩露军马伤,信我,翠。’
暮山退出车厢,纵马向前,继之踏马飞出,在柳翠翠剩下的十三台车厢上轻功奔走。正欲打翻第一台车厢的车顶,柳翠翠立即从第二车厢飞出,两记手刀向前,阻止了暮山發出内力。
暮山近距离面对柳翠翠时,觉得她虽然生得娇俏,却十分古怪,哪裡古怪一时也说不上来,所以一直端详着。
柳翠翠弹腿旋转,空中缠解暮山的独门锁喉。回到地上,继续掌风互甩,接着近身搏斗。
柳翠翠心想,都已经帮他做到这步了,还不撒手,这人真是难缠!
暮山心想,这女子足智多谋,难得一见,定要留下个信物,以期日后再见!
柳翠翠心裡想着一人,要保他日后平安过境宋国,知道这一架无论如何,必须打赢!
暮山觉得柳翠翠身影瑰丽,清香环绕,云手犹如仙女下凡,整个人简直就要拜倒!
男性通常在这种情况下,会展现特别强大的战斗力。
柳翠翠连环扫堂腿后起身,三道肘击、三出手刀,奇数出击可以让对方估算错乱,失去平衡。趁暮山一个下盘着力欠定,柳翠翠以一道内力,射出了外罩衣衫。
青云拂面,暮山顿时矇了!一招七星腿化去衣衫上多馀的内力,他让脚步及时华丽又帅气地站稳,同时让肩上的红色军用斗篷,大器地迎风翻飞!这些大概是当时暮山心裡最重要的一系列决定了。
东边,一辆跑得快散架的公务马车,喀啦喀啦地拖来了简慈。
简慈拿着宋君主的亲笔信函,神情慌张又优雅地下了马车,气喘吁吁地奔向暮山将军。
“请将军手下留情……放他们去吧……君上说了,放他们去吧!”
柳翠翠见机不可失,马上隐身入第二车厢,头也不回地开道向前。
马队中,神秘的第九辆车厢裡,有一道清亮柔和的目光,向外射出,正好停在简慈遥遥望着马队躬身作揖、以表送行的身影。
不久,一道棕色快马,带来冥冥的白色身形,经过三千军马时,大家都看见姑娘手上拿着一根旗帜。当她奔离被拓宽踏平的隘口一段距离之后,姑娘以一道雄厚的内力,将旗帜射到路口。
暮山将军带着简慈策马上前,到了路口,只见三千战士脸上,都是一副骄傲满足的笑容!
旗帜上,墨石行草,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地写着,和平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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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西下,柳翠杉跚跚归迟。
一进帐,就闻到满满的豆腐香。
“你、你怎麽起了!你、你做的这些?"柳翠杉表现得不敢置信。
“都晚上了,还不起?嗯,就想,你大概会想吃……所以我就……"
“可……这方圆万里的蛮荒之地,哪来的新鲜豆腐呢?"柳翠杉装作很不解。
“小安哥说,他去帮你找竹子的时候,顺道买的,我跟他要了两块,给你做些家常。这些天,你也累坏了,来,吃吧!"
柳翠杉不是客气之人,拿起筷子调羹,就大口吃了起来。
“嗯,真好吃!嗐,你怎麽就这麽贤慧呢!"
“喔对了,你换下来的中衣袖口破了,我给你补好了,看!"
“哇!跟新的一样啊!嘿,我说你哪来的针线呢?"
“也是小安哥给我的。"
柳翠杉一听,查觉事情有变,开始静静地吃东西,不敢搭话。
“对了,小安哥还说,如果你回来,要是喊着腰痠背疼,就好好地帮你捏捏、揉揉,这样,你就会更开心了!"
柳翠杉在心裡暗骂,这个吃裡扒外的牧马人,简直笨的跟驴一样!都被策反了还不知道!
“现在,倒是要帮大哥你,揉哪裡呀?"
柳翠杉看着眼睛大大彷若含情似水的路杰林,心裡还真有一处痒痒的好想被揉呼揉呼,可他哪敢开这个口!眼前的他,像隻猛虎一样獠着牙……万一被他反咬一口……哎呀!怕什么!豁出去了!
“好啊!大哥哥正累着呢!最是需要调剂调剂的时刻,那麽……就从肩膀捏起好了!"
“好呀!"
不等路杰林加大力道,柳翠杉赶紧喳呼:“再下面点……对,对,那个三头肌呀,多酸呐!"
路杰林才换位置,柳翠杉又喳呼:“哈再下面一点……对,对,对,我那支得策马长奔的老腰啊,可疼的哩!"
路杰林一换手,柳翠杉赶紧再喳呼:“等等……等等,再下面……下面,不对,不对,那裡,那裡呀懂嘛!又肿又痛呢!"
路杰林知道中了计,准备反手打人,柳翠杉转身擒拿,破了他的反拍,一手揽他腰,一手搁腿弯,打横抱起了路杰林!
路杰林还准备挣扎,柳翠杉把他抱得严严实实,靠紧了自己的胸膛,说:“嘘!别激动,别生气!哥跟你开玩笑的,嘘!"
柳翠杉将他放到床炕上,仍然抱紧了他的上半身,轻轻抚摸他乌黑的长髮,一缕缕顺开。
柳翠杉将鼻子埋进他的长髮裡,深深地一闻。
“这叫哥怎办呀,弟弟生得这麽好看,弄半天又不会吃醋,还老想把哥推给别人……"
“我有吗?"路杰林反问。
“那个叫什麽将军来着?都上门抢人了,还两次了都!"柳翠杉嘟囔着。
“可也没真被抢走啊!"路杰林又嘟囔回去。
“可哥的心呐,嘖嘖嘖,碎满地呀!”
“你到底想干什麽?我都说了你到哪我都想跟着你了!"
“哦,原来你记得!!可哥到哪都跟着的人,多的是啊!想当时我缉毒大队一出动,那得多少人跟前跟后,我也没缺你这个……"
“不缺算了。"路杰林说着,撇过头,也不挣扎。
“喂,哥整天撂马时后就在想,人表白,都是有个什麽承诺什麽爱呀什麽亲呀什麽的,怎麽我的就像是……像是多收了个小弟呢?":筆瞇樓
“那,你叫我哥,算你认了个大哥,行吗?"
“嘿,你这讨价还价的,嗨哟!我还是出去拿个撂队冠军,娶那祈家闺女好了,人都为我插旗了都!说不准,还能给哥生个胖娃呢!"
“去呀,哥等着给你煮酒席、铺新床、带娃娃……"
“你!"柳翠杉见路杰林皮了,看似用力实则很小心地把他压在床炕上,一手枕他头,一手护他腰背,小心翼翼,就怕他喀着、硌着。
路杰林也不示弱,运气起身想将柳翠杉翻过去压在身下。一用力,他咳了几下,柳翠杉马上捨不得,护着他轻轻地安抚。
路杰林见机不可失,翻身将柳翠杉扑倒,这一扑,两人跌下了床炕。
柳翠杉很庆幸自己是在下面的一个,但路杰林也不轻巧,重压下来,柳翠杉的肋骨咯噔一声!
“唉呦……这、这亲夫没当成,就给当场谋害了,你说我冤不冤呐……唉呦喂呀!"
“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起来让我看看……哪裡疼?"
路杰林一脸牵肠挂肚、满是歉意,柳翠杉就又捨不得了!
他紧紧抱着路杰林,拍拍他的背说:“好了好了,不吓你了,你别激动,哥没事,哥跟你玩的!"
“可刚刚那声音……"
“当个警官呢,就要能从身上的各种地方,随时随心,發出声音的。"
“你就吹吧!"路杰林想起身,柳翠杉不肯,牢牢纂住他的腰。
“嗨,哥们呢,不多,就要一句话,一句……那什麽的,安个心,接下来,一辈子,哥就为你出生入死了!"柳翠杉说着话时,口乾舌燥,喉头疼痛,全身有一大堆症状,可就是心头,一片清朗。
路杰林眼中有光,轻轻捧着柳翠杉的脸,他说:“一辈子?”
“对,一辈子!”
“可,我不能给你生胖娃的。"
“谁说要胖娃的?谁??我最讨厌小孩了!还胖的!"
“…………"
“怎麽样,就要,一句话。”柳翠杉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变得很十分温柔、小声,完全不像他平时的模样。
路杰林已经看不清柳翠杉的脸。
他想着,怎麽……那就算是表白了吗?其实还有更多想说的呢!可这会怎麽就说不出口了?
他看着柳翠杉,实則看着这副躯壳裡的谭中。
他知道柳翠杉对路杰林的一往情深。当他有所选择时,他毫不犹豫地就让潭中成为了柳翠杉,多希望能有这个机会,透过柳翠杉,好好地和谭中相处。
怎麽他刚认认真真说的是……一辈子!等等,如果谭中一定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去,那一切,还会一样吗?离开了路杰林的身体,路杰林还会再醒过来吗?那漉菽园怎麽办?真正的柳翠杉又会怎麽样?
重点是,回得去吗?谭中真的不愿意待在这?那一辈子,会是怎样的一辈子呢?
路杰林没有说话,他一直掉着眼泪,身体不断地颤抖。
柳翠杉很捨不得,他紧紧抱着他,拍他的背,揉他的颈子,顺他的髮。
“没、没关係,不哭了,哈。”柳翠杉想,在这一刻,能這样抱着他,其实也就够了。
............
隔天,两人在床炕上醒来,都不想起身,紧捱着彼此,睁着眼。
“对了,我到底生了什麽病?怎麽好像挺严重的。"路杰林问。
“就你们路家男子,还能有什麽病!不过,哥要跟你说真的,这趟去宋国,哥陪你。回周国,你要处理农户的问题,哥也陪你。之后,你可要答应我,我们要尽快离开这裡,回到我们的世界去。最好能找到薛教授和曹美岑一起,我们一起消失,也许回去的路,必须大家一起走也说不定。总之,你要听我的,这裡不能久待!"
“你是怕我的这副身体,有心血管疾病?"
“不是怕,就是有。不过这裡的祈大夫说,你身强体壮,正值年少,没有什麽大问题。可草药医学毕竟比不上现代医学精确,我想跟你一起回去,回到我们的世界裡。"
“然后呢?"
“然、然后……"
路杰林翻过身,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他。
柳翠杉觉得他可以看见路杰林眼底的张西,那个最心软、可靠又善解人意的张西。
那个在他上课老打瞌睡、会让他睡一会再叫醒他、提醒他哪个笔记该抄、哪道题会考的张西。
那个他回去局裡例行简报,竟然会冒着大雨、咳着嗽、揹着他隔天课堂报告要用的页岩石块在警局外等候的张西!
可是,如果他,不是张西呢?
柳翠杉心裡的谭中有些茫然了,他如果不是张西,那还能带他走吗?如果自始至终都没有张西,而都只有路杰林呢?
那个从农会三楼跳下去的老伯真有个儿子吗?当时太乱了,没有机会查清。后来实习完调走,也没有跟进。但查清了又如何?
他就想和他在一起,白天、夜晚都可以看見他,为他擦脸、洗手,为他倒一杯冰凉的气泡水,放在旁边,随他想喝就喝…………
然后呢?
“咳咳,然后?“柳翠杉笑笑着说:“然后,就该起床啦!哥看你今天气色不错,特批准你晒晒太阳!好了好了,别再赖床了!骨头都快散架了!今天,就是哥的大场子!你就来帮哥看看,是不是,帅–到–翻–天!!!"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明明三江水的双攻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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