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浴桶内,听着喧嚣的雨声思绪万千。
不过仰首闭目片刻,却隐约听闻外头茫茫雨幕中,似有踏瓦追逐之声渐渐靠近。
她倏然睁眼,想也不想抬手掬了一捧水,挥洒向房内的烛火。
待屋内一黑,当即跨出浴桶,扯下屏风上的衣服包裹住自己。
这厢刚绑好腰带,“嘭”地一声,有人骤然破窗而入,一前一后进到屋内。
这闯进来的两人一言不发便自行打了起来,白稚原本赤脚贴墙而立静观其变,奈何其中一人随手抄起茶盏直直朝她砸了过来。
她轻轻松松闪身避开,旋即矮下身子蹲在一旁,抓紧时间将裤子穿上。
时不时地仍有东西飞过来,白稚左躲右闪间冲到床边,翻身滚了进去,蜷缩在角落里当个安安静静的看客。
她可不想乱蹚浑水,参与这种起因莫名的打斗。
不成想,刚拉起被子准备捂着脸,转瞬间帐顶便塌下来了!她眼疾手快地掀了被子摸起佩剑,迅速跳下床。
呵,还没完没了了?
白稚微微冷笑,自己分明占据了有利地形,竟还有人能精准无误地砸东西过来。
这种行为可不像失手,分明是有意要将她拉进他们的打斗中......
她正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心想既不能独善其身,索性便浑水摸鱼将他们乱打一顿好了!当即毫不犹豫拔剑而出。
黑灯瞎火地,即便是身着一件外袍的她也无需担心春光外泄,打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一直候在门外的秦弼听到动静后,碍于此刻是白稚沐浴之时,只能干着急地朝屋内喊了好几声“少主”,得不到任何回应,方破门而入。
可惜屋内一片漆黑,偶有兵器相交的寒光闪过,剑声铮然,依秦弼的目力却仍旧辨不出敌友。
“别过来!在门口守着!”白稚知道秦弼进来了,不想混战中误伤,只得阻止他帮忙。
不想情急之下换声角度拿捏不稳,一时暴露了身份,虽非本音,但已不是平时装出来的秦时衡嗓音。
手上剑花一挽,白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那二人中明显功力较弱的男子,剑身没入腹中不知深几许。
她的剑势向来胜在既快又狠,那人吃痛,气急败坏起来,招式破绽百出,几乎是胡乱挥砍。
见一人已处于落败之势,白稚毫不犹豫抽剑而出对付另一人,力求最快速度解决眼前麻烦。
再无力招架三人混战,腹部被刺伤的那人趁乱夺窗而逃,身形隐没在黑暗中。
白稚立即对守在门口的秦弼喊道“快去将逃走的那人给我抓回来!快去!”
秦弼得令,转身追人而去。
“——你究竟是谁?阿衡呢?”
白稚一面见招拆招,一面吩咐秦弼追人,蓦地听闻对手发问,登时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般,悚然炸毛,急急向后跃离一丈余远。
她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剑柄,持剑遥指对方,在黑暗中凝神辨认良久,方道“......你是穆泽?”
对于她的猜测,对方不置一词。
白稚心内了然,既知与自己对峙之人的身份,很快便冷静了下来,飞快分析眼前局势。
要么打,要么握手言和。
可此人乃曾经的鸿蒙之宴单人战桂冠,若不使阴招,单纯硬碰硬,她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虽不知他们因何争斗起来,不过禛元宫何其之大,除非有意为之,否则怎会那么巧,这二人纠缠至此,偏生闯进了她的屋子?
倘说不是穆泽故意借机试探她,谁信呢?
思及此,白稚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条斯理道“呵,道长好眼力。不知是何时开始对我心存怀疑的呢?方才逃走那人,可是配合你一道演戏的?”
“是与不是又有何所谓?”穆泽神色冷静,倒无半分恼怒之意,“你究竟是谁?乔装混入禛元宫所图为何?”
白稚正欲开口,忽地眉头一皱。筆蒾樓
外头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若有似无,由远及近,顷刻间便被雨声唰唰淹没了。
她暗道不好,禛元宫守夜人将至,眼下逃跑定会被穆泽纠缠不休,打又打不过,可也不能留在此地束手就擒。
“比起打听我的身份,眼下有更为重要之事,需道长当机立断。”白稚玉腕轻扬,“当啷”一声将利剑扔到地上。
不过一瞬,已计上心来。
只听她语速极快,娓娓道来“且不论今夜后山发现的那具女尸,单说眼前。若让人知晓素来不近女色的禛元宫里藏着一个活生生的姑娘,半月过去竟无人发现。世人得知会作何感想呢?清风派又会有何作为?”
“你在威胁我。”穆泽眸光略沉,语气不觉冷了几分。
“岂敢?”白稚连连摇头,轻笑了一声,“只求道长看在秦少主的份上,施舍几分体面。若道长应允,关于此事的原委,我定会给出一个令你满意的交代。”
余音未了,她已抬足缓缓朝他靠近,手上暗自蓄力,待距离剑尖三寸之处顿住,屏气凝神等待答复。
二人默然对峙,登时听闻屋外有人高声呼喊:“秦小弟!发生何事了?”话音未落,另一人又道“秦公子你没事吧?”
屋内境况瞬息生变,穆泽不再犹豫,干脆利落地收回了佩剑。
“劳烦道长掩护我了。”白稚唇角微扬,倾身投入他怀里,埋脸却触及一片凉意,怔了怔,忽而低低笑了起来。
外头风雨漫卷,他一身霜色深衣早已淋透。
如今软玉温香在怀,二人相贴之处传来阵阵暖意,从胸腔处逐渐弥漫开来,化去了他满身的冰凉。
穆泽僵直着身子,心头一片茫然。
正欲推开她之时,众人提着灯笼已走了进来,甚至有人开始寻找屋内的烛台。
扫了一眼人群,穆泽不由眉头蹙起,垂眸望着白稚因披散头发而露出来的发旋,良久,左手在身侧虚握了一阵,终于缓缓搂上她的纤腰。
“穆师弟,这是发生何事了?”
一名男子大步流星上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说话间犹自往下嘀嗒淌水,正是禛元宫守夜人李野溪。
他今日有夜巡任务,听闻异响急急赶来。
面对探寻的目光,穆泽微不可察地侧身挡住怀中人,从容道“适才有黑衣男子擅闯藏书阁,我追踪至此,不料表弟混乱中被击晕。眼下贼人已受伤逃走,有劳李师兄带人前去捉拿。”
闻言,白稚整个人十分配合地悄无声息虚软在了他怀里。
为了承受怀中人的重量,穆泽不得不收紧了搂住白稚腰身的力道。
二人贴得严丝合缝,白稚的脸愣是未露出一丝一毫,反倒是穆泽因与她身体过于亲密而神色不太自然。
“岂有此理!竟敢在禛元宫放肆!”听完穆泽的解释,李野溪面露愠色,当即转身奔出门纠集自家子弟去追人。
这厢,听闻动静赶来的萧湛望着乱糟糟的屋子,连连摇首道“眼下这屋子哪里还能住人?”
他身后的斐毅嘴角抽了抽,对穆泽道“让秦小弟去我屋里歇息吧?便在隔壁,不远。”说着,伸出手臂想接过白稚。
穆泽抬手横剑挡住,淡淡道“不必了,我自会照顾她。”
见斐毅好心被拒绝,祁朗有些不悦道“敢问道长住何处?能比斐兄还近么?”
“道长乃秦公子表兄,自会照料妥当,我等无需担忧。”李牧之扯了扯他的袖子,使眼色示意。
穆泽不去看他们,用剑尖挑起掉落在地的一件衣裳捂住白稚,背对着众人将她抱了起来,不紧不慢道“我不放心将她交给任何人。”
几名菊班同僚愕然相觑,不再多言。
屋外,暗夜沉沉,暴风雨仍旧肆虐不休。
离开住舍后,穆泽吩咐了一名道童在前方掌灯,白稚只好一路装晕厥。
哪怕穆泽因持伞握剑还抱着人的姿势不对,导致她胳膊麻得仿佛被万蚁噬咬般难受,也不曾动一丝一毫。
平日里一人独撑的纸伞,如今堪堪遮住了二人的头肩,穆泽先前已湿了身,倒也不在意。
白稚被他打横抱着,上半身缩在怀里未湿半分。
不过,哗哗的雨水全浇在了她弯垂的双腿上,湿冷难耐,只盼他走得快些再快些。
不知过了多久,穆泽脚步停了下来,白稚听见他吩咐道童先进屋里将烛火点亮。
在他们等待的间隙,白稚趁机扭动了一下身子调整姿势,稍稍缓解手臂被压麻的不适之感。
穆泽以为她想挣脱逃跑,抱得愈发紧了,白稚只得僵住一动不动。
道童帮忙收了伞,穆泽道了谢之后,又吩咐他出去之时将门带上。
待道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白稚立即从他怀里跳下来,并迅速将披在身上的衣裳拉起来包裹住脑袋,只露出双眼。
怀中骤然一空,穆泽“唰”地拔剑而出,目光似千年不化的玄冰,寒意逼人。
“道长不必如此紧张。你放心,我绝不逃跑。”白稚拢着掩面衣裳的手指微微一紧,连退几步,贴墙缩在卧榻与衣柜之间的夹角里。
湿冷的风从窗缝里溜进来,拂得书案旁侧的落地三串式莲灯微微摇曳。目之所及可见案上晾着一副墨迹未干的字画,不知是什么内容。
近旁的一扇仙鹤梨木曲屏遮去了屋内半角空间,屏风前放置着两把无腿圈椅,正中一方大理石梅花式漆几,高二尺八寸,紫铜三足盖炉正飘着袅袅轻烟。
一股不知名香气弥漫四溢,细细嗅来,倒令她觉着有几分舒爽。
此前在穆泽身上嗅到的淡淡清香,想来便是他在屋里待久了日益沾染上的......
白稚赤足立着,飞快打量了一圈周遭环境,浸透了雨水的裤管黏在腿上难受极了,忍不住轻轻跺了跺。
“眼下没有外人,姑娘是否该交代自己的底细了?”穆泽一步步朝她靠近,神色始终淡漠沉敛。
她冻得浑身瑟瑟发抖,轻声软语相求:“雨夜寒凉,道长可否让我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穆泽恍若未闻,只重复问道“姑娘究竟是何人?阿衡呢?”
“唉......”见他不近人情,白稚佯装苦恼地长叹一气,磨磨蹭蹭将先前在秦时衡面前陈述的那套说辞再次搬了出来。
末了,幽幽道“除了借用秦公子的身份,我既未杀人放火,也不曾将禛元宫搅得鸡犬不宁,甚至还替秦公子做了不少学堂笔录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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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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