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不是初代圣使的遗体吗?
她还在犹豫,蔺仲欢已经准备动手了,但是看着面前浓得化不开的棺液,又皱紧了眉头,嘴角隐有抽搐之意。
“借你一用。”白稚将百里韫送的银链腕带解下,随意抛给了他。
蔺仲欢接过,迟疑地端详了片刻,抬眸时,看向她的眼神不觉有些冷:“东西准备得倒是齐全......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稚无辜地回望着他:“蔺公子你怎么忘了?我是兰庭使团的人呀。”
“使团的人,随身携带暗器想做什么?”蔺仲欢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中疑虑更多了。
白稚睁大了眼,佯作讶异道:“我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自然要做好防身准备了。这有何奇怪之处?”
蔺仲欢冷笑了一声:“你是弱女子?”
“蔺公子何出此言?”白稚咬了咬下唇,须臾,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忽地朝他伸出手,“公子若是不想用这腕带大可直说,倒不必如此揣摩人家的好意。”
“我没有......”
“够了。”眼见二人起了口角之争,姜伊画在一旁肃然催促,“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莫要多言耽搁功夫了,有何事出去了再说也不迟。”
“是。”蔺仲欢冷了脸,慢吞吞地将银链腕带戴好。
不消白稚教授如何使用,他鼓捣了两下,便驾轻就熟地射出尖钩卡住了白布人偶的颈部,略一抬起,迅速绕了两圈,旋即抻直银链,缓缓将其从棺液中拖了出来。
这具白布人偶从青铜棺中滑落到高台上,再被摔于地面,一路身子折了好几个弯,软得好似没有筋骨般。
嘀嗒四溅的棺液沾湿了蔺仲欢半片衣裳,一张俊脸已不是“难看”二字可准确形容,狰狞得仿似处于奔溃边缘。ωWW.bimilou.org
姜伊画走近,将佩剑递回给他。
木然僵了片刻,蔺仲欢缓缓抬手去接,目光划过腕间,忽如火舌燎到了般,一把扯下沾着棺液的银链腕带,抛还原主。
见他将东西扔过来,白稚忙不迭闪身避开,皱着小脸连连摇头道:“脏,不要了。”
闻言,蔺仲欢额角的青筋肉眼可见地突了几下。
白稚觉得他似乎误会了什么,弯了弯眸道:“我是说,这银链沾了棺液不干净,还是不要贸然触碰为好,并非是嫌弃蔺公子。”
蔺仲欢将信将疑地哼了一声,不再看她。
“仲欢,把它划开。”姜伊画简单地下了命令。她眉头紧锁,注意力始终放在地面汁液四淌的白布人偶身上。
“是。”
锐利的剑尖在人偶胸腹之间划出二横一竖,随着“嗤嗤”怪声响起,原本膨胀圆滚的白布人偶迅速瘪了下去,豁口处涌出了近乎发黑的靛蓝油膏。
姜伊画不顾脏污,从白稚手中拿过一柄长剑,俯身快速拨弄了一番,油膏底部赫然露出毛发褪尽的皮囊,薄得似一片布料。
“——#@$%!”
姜伊画不知暗骂了一句什么,白稚听不清,只见她怒不可遏地将皮囊扒拉了出来,挑起了原本该是生长着五官的头部。
面相口鼻似融化了一般模糊,隐约可分辨出几分男子的模样,未待细瞧,滑腻异常的皮囊便哧溜掉落,又溅起了少许油膏。
蔺仲欢顿觉恶心,不由远离了一些。
他原本站在白稚前方,这一侧身让位,一颗蓝色的珠子便“骨碌碌”滚到了白稚的脚边。
她蹲下凝眸看了片刻,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却有更多的蓝珠源源不断滚了过来。她惊讶地望去,原来是白布人偶体内的油膏流淌于地面,不知为何,竟全凝成了珠子,每一颗皆如鹌鹑蛋般大小。
这些蓝珠霎时铺满了地面,莹莹闪烁着诡异而晦暗的细光。
三人顿住,当即停下了各自手中动作,愕然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
良久,姜伊画站直了身,先前的怒色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哀情。她颓然后退几步,靠在石柱上慨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终究还是放不下执念......”
“圣使大人......”见她神色黯然,蔺仲欢不由心中一紧。
白稚微感诧异,眼神疑惑地来回看向他们:“你们可是知道了些什么?能否告知一二?”
姜伊画摇头叹息道:“这是一个长生局。”
原来,早在许多年前,隗燕也发生过诸如现今这般情况。不过此事,还需从初代圣使横空出世说起——
彼时,沧月已立国建朝三百余年,朝纲混乱、吏治腐败、流民失所等种种弊态日益显现,天灾人祸不断,边境动荡不安。
可国君仍耽于享乐,四处修建行宫围场豢养猛兽以供狩猎。
时值春搜,隗燕西郊的木樨围场戒备森严,初代圣使却悄无声息从天而降。传言她身受重伤,遭人以利器贯胸而过,素白裙裾被宝蓝的血液浸透。
三皇子宗延与好友神武将军,偶然见之,不敢大意,当即命令巡林禁军将奄奄一息的她护送到附近的上善观。
不想一夜过去,致命的伤口竟自愈了。
随即,隗燕出现蓝血人的事迹很快便传开了,皇后闻讯将其接入宫中。
另有传闻说,皇后是为了利用她迷惑国君为自己固宠。毕竟皇后虽宠冠六宫多年,却因身子不宜生养,一直未诞下子嗣而遭宗室老臣非议。
可事实是,初代圣使并未被送到龙榻之上,反倒是径直住进了皇后的舒宁宫,始终未见过国君一面。
这厢,国君对初代圣使不闻不问,皇后却喜欢得紧。
不仅即刻替她在钦天监谋了职位,更是她想要什么便给什么,二人恨不得夜夜相拥卧谈至天明。
此后,初代圣使多次借由皇后之口建言献策,为国为民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引人遐思的事迹,不仅在坊间有诸多八卦传闻,便连朝臣私下里亦热衷于互通小道消息。
谁若在隗燕打听起她的名字,无论是官场老爷、贩夫走卒,亦或是深宅内院的闺中人,少不得神秘兮兮地拉着你躲在角落里说道上一两句。
过得一年,太子失德被废。月末,三皇子宗延升储位。仲夏之际,国君病重禅位。
新皇登基,年号泰璟。
泰璟帝大力整饬吏治,设置官员考核制度,重司法慎刑狱,轻徭薄赋,农商并重,并劳师远征平定边患。
多年励精图治,终换得朝序清宁,民物康阜。
这期间,初代圣使不仅与泰璟帝创立了遗风教,兴建庙宇,传经布道,甚至远赴兰庭协助处理时疫。
自此,初代圣使以其博闻强识,常怀悲天悯人之心,兼之神秘而绮丽的不老形象,在沧月百姓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世人对其奉若神明。
泰璟二十一年,隗燕频发人口失踪之事,不仅是街头巷尾的乞丐消失无踪,便连夜行晚归之人亦遭毒手。
神武将军奉命督办,经查,此案牵连甚广,背后乃皇室成员勾结朝中重臣,招募方士利用蛊术研制长生不老秘药。
几千余名无辜百姓被当成蛊虫的培养容器,折磨得几无人样。
岂料彻查之下,官官相护,引得对方疯狂反扑意欲夺权篡位,神武将军不幸中计身殒。
泰璟帝雷霆震怒,皇室参与人员立斩无赦,获罪官吏一律绞刑悬尸于金葫壑瀑布,并株连三代。
十余万人受此牵连被投入狱,国都牢狱一时人满为患,只能送往邻城霞飞郡、同里郡处理,史称“永生之祸”。
另据传闻,初代圣使因不老秘术被窥伺,苍穹降下天罚,于半年后暴疾薨逝。
此后,各地官府对于人员买卖、失踪之事格外关注,一经查实,不论因何缘由,通通处死。
本以为此事已随着初代圣使入土为安而平息,谁知如今......
听完姜伊画的讲述,白稚心中的震撼久久难以平复,不由垂眸望向白布人偶,低声道:“那地上这具是......?”
蔺仲欢瞥她一眼,不满道:“自然是将不治之症奉为神迹的无知小人!”
......言外之意,初代圣使的蓝血竟是不治之症?白稚满脸不可思议,忽而转念一想,确应如此。
世人寿数有限,再如何驻颜有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终究无法阻止体内脏器的衰竭之势,又何来真正的永生之说?
“嘭、嘭、嘭......”一阵沉闷的锤击声陡然回响在室内。
众人俱吓了一跳,姜伊画皱眉道:“灰衣人追来了?”
蔺仲欢摇了摇头,手中长剑斜指地面,一边朝外走一边道:“不,是那些被捆绑的人。”
“可我记得,他们似乎还处于昏迷中。”白稚眼神微凛,转身移步时,鞋尖不小心碾到一颗珠子,触感软绵,“噗”地一声轻响,竟如空心鱼泡般破掉了。
与此同时,她发觉周遭的气息发生了变化。
自打开棺盖后,他们一直处于甜香氤氲的环境中,如今香气愈盛,浓得仿佛脑袋被人按进了脂粉缸里,鼻间吸进去的香气化作苦味,引得舌尖阵阵发涩。
她暗道不妙,连忙扶着姜伊画离开,绕过石柱循声而去。
却发现石门处传来接连不断的拍打声,力道重得简直似将双手当成铁锤来使。
蔺仲欢警惕地望着石门,一字一顿道:“那些人被催醒了。”
“此地不宜久留,得尽快想办法离开。”姜伊画皱了皱眉道,沉重厚实的石门震颤不止,隐有倾倒之势。
白稚四下看了看,抬手指向漆黑的通道:“去那边躲一躲!”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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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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