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万万想不到,这赤足一跃,竟疼得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她蹙眉蹲着身子,忍不住连吸了好几口凉气,翻转脚底板揉弄时,才发现左脚脚心里嵌入了半颗指甲盖大小的石子儿。
这大概就是穆泽拿走鞋袜后,喜闻乐见的结果了......白稚闭了闭眼,随即抿紧唇,捏住石子儿一下子拔扯出来!豁口立时渗血不止,连忙掏出绣帕包扎,缓了片刻,这才踮着脚尖一瘸一拐地往巷口走去。
强忍着痛意东拐西绕地走了许久,她的身影闪进了一间偏僻破败的荒宅内。
“怎的不穿鞋子就跑来了?”
“别提了......”
“那待会儿你来还是我来?”
“一起吧。不过,我要用你的声音。”
“行!随你用。”
“......哦?他终于醒过来了。”
谢姚全身被绳索捆住,斜斜半坐在地上,背靠着一口枯井,悠悠醒转之时,睁眼便见着四周昏黑无光,触目所及尽是半人高的枯黄杂草,耳畔还时不时响起一阵古怪的鸟叫声,处处透着诡异。
正扭着身子挣扎了两下,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突然飘过来两道影子,惨白没有五官的脸庞陡然逼近,猛地吓得他心头突突狂跳。
定睛再看,却发现是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只因周遭环境荒凉阴森,一时人鬼难辨。
“你认识公孙嘉吧?他现在何处?”季一诺单刀直入道。
公孙嘉,千面客“姑洗”对外使用的名称。
见谢姚呆愣不语,白稚蹲下身道:“谢公子不必否认,你与公孙嘉相识之事,我们调查得一清二楚。如今他下落不明,不知临走前可有跟你交代过什么?”
季一诺双臂环胸,居高临下道:“倘若敢隐瞒半句,公孙嘉惯用什么手段折磨人,我便让你通尝一遍!”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声音如出一辙。
谢姚起先以为是同一人所问,可那位红裙白纱的女子身姿曼妙窈窕,绝非男扮女装......顿觉怪异至极,壮着胆子道:“你、你们是公孙大哥的什么人?”
白稚淡道:“与你无关。”
谢姚游移不定地看了看她,又看向季一诺,慢吞吞道:“......公孙大哥数月前说去兰庭办事,就如平日道别一般,并未有任何特殊交代。”
白稚透过面具狭长的缝隙,凝望着他的双眼:“那为何在他出事的当日,远在千里之外的谢公子便住进了明花院呢?听说连洽谈生意都不离开楼内半步?”bimilou.org
季一诺也蹲下来,凶神恶煞道:“你虽与公孙嘉私交甚笃,但也不至于心有灵犀到这个地步吧?你到底在躲着什么啊?”
谢姚看着两张逐渐逼近的惨白面具,微咽口水,道:“我什么也没躲......只是家里夫人管得严,实在受不了了,这才跑出来住着。”
“哦?可令夫人不是早在三年前便被休了么?更深露重的,谢公子莫要扯谎,平白浪费大家的时间。”白稚从腰封里摸出两枚闪着寒芒的小刀,将其中一枚给了季一诺。
季一诺手执小刀,尖端从谢姚的胸口处缓缓滑落,直至停留在腹部某处危重之地:“你想一夜之间谢家的香火便断送在自己身上吗?”
“或者,谢公子想一死了之?”白稚接上话,捏着刀面拍了拍谢姚的颈侧,冰冷的触感立时激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谢姚低头躲避着咄咄逼人的视线,半晌不语,蓦然间,却被脖颈上的一阵锐痛惊得喊出了声,“——你、你们?!”
“谢公子何时坦白,我们便何时给你止血。”白稚捏着滴血的小刀,漫不经心地甩了甩。
谢姚脸上一阵青白交错,忍痛强作镇定:“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季一诺一把将小刀扎入了他的裤/裆处,凄厉的痛呼声陡然响起,“啊——!!”
“鬼叫什么?还有一寸有余才正中目标,我可是算准了的!”季一诺说着将小刀拔了起来,不出意料地又引得一阵哀嚎。
谢姚浑身直冒冷汗,疼得五官渐渐挤成了一团,粗喘着气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公孙大哥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黑夜里辨不出任何触目惊心的血迹,只是阵阵腥味儿催得人杀意渐浓。
“谢公子若真的丝毫不知情,我们是不会找上你的。这第三刀,你希望我碰哪里呢?”白稚捏着小刀依次划过谢姚的耳朵、眼睛、鼻梁,她的动作轻柔,背后的用意却令人胆寒。
季一诺拉着她的手返回原处:“要不耳朵吧?这人一直听不进我们说的话,没用的东西留着做什么?一刀一刀切碎了再喂给他当宵夜!”
白稚颔首赞成:“嗯,这主意不错。”
“等、等一下!”谢姚骇然望着眼前两名面具人,神色惊恐如见鬼一般,“我、我说,我全都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闻言,白稚的小刀仍停留在他的耳朵边上,笑吟吟道:“谢公子这是何必呢?我正玩得上瘾呢。”
“要说就赶紧的啊!”季一诺连声催促。
谢姚脸色惨白,深吸了一口气,诚惶诚恐道:“......数月前,公孙大哥说得罪了武林高手,要去兰庭避避风头,仇人会在十月二十六之后前来询问下落,让我在此之前搬离霞飞郡......我舍不得家族在此地世代积累的名望,便举家搬去郊外静观其变,后来并未见着有人上门寻衅滋事,于是一家老小又搬回了府里,我自己则住去明花院,随时探听风声......”
“照这么说来,你应该知道他的仇人是谁吧?”季一诺扯下谢姚的腰带,随意缠裹着给他的脖子止了血。
谢姚被这略显粗鲁的动作折腾了一番,疼得浑身僵硬,却无法顾及许多,心底泛起的恐惧占据了他的意识,只能退无可退地紧紧背贴枯井,颤声道:“戴、戴面具的武林高手......”
“什么?”白稚捏着小刀勾勒耳廓的动作微顿,轻声重复道:“公孙嘉跟你说他得罪了戴面具的武林高手?”
谢姚头皮发麻地点了点头。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线索吗?”季一诺低头看了看包扎伤口时无意沾染上的黏腻血液,随手擦回谢姚的衣服上,“比如是什么样的面具?白的红的?绿的紫的?”
谢姚拧紧了眉头,迟疑道:“......长得像狐狸的面具。”
话音刚落,周遭的气氛陡然凝僵,季一诺蓦地抬手掐住他的下颌,一字一句道:“这话可别乱说,你知道狐狸面具代表着什么吗?”
谢姚悚然睁大了眼,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良久,才哆嗦着道:“我自然晓得......”
谢氏作为霞飞郡一家独大的护镖局,常年行走于江湖,拿钱办事的赏金猎人向来是他们的心头噩梦,尤其是翎门这种惹不起也躲不起的雇佣组织。胡说八道栽赃陷害这等事,给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做。
白稚侧首看向季一诺,心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若能让各方面皆是同龄人翘楚的千面客,惧怕并躲避的狐面高手,除了翎门中的另一名千面客,恐怕再无旁人了。
“不会是内斗吧?”季一诺跟她想到了一处。
可若真是如此,“姑洗”公孙嘉为何不向苏上陌汇报,让他从中斡旋?就连千面客之首陆沉州似乎也不知情。
如今真要想一一查验所有千面客的行踪轨迹,唯有请苏上陌从东徵院调出资料,方能排查出可疑人选。
沉默半晌,白稚缓缓站起身,轻声道:“或许这只是个迷惑人的线索,不如就此回去复命吧。”
“就这么算了?”季一诺不甘心道。
“你也可以逗留几日再查查。”白稚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便穿过荒草丛生的庭院,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待出了门拐过一个巷口,她才将面具摘下,手中一用力,四分五裂的木片纷纷掉落在地。
翎门中人内斗,怎么想都觉得有些难以理解......白稚心情有些沉重,一瘸一拐地朝客栈方向行去。
左脚脚心的伤痛早被地板的冰凉盖过,寒意直窜而起,双腿渐渐麻木僵硬,行走间足下步伐微有些不稳,她却片刻不停,只在绑着脚伤的帕子松了,才蹲下重新包扎。
正月里的深夜肃冷刺骨,偶尔传来更夫敲锣的声音,打破寂静的同时,也提醒了夜行者并非独自徘徊在街头。
白稚走着走着,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仿佛僵化了一般。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迫近,她才慢慢地转首看去,扬唇笑道:“真是辛苦了呢。三更半夜地,道长还要跟在奴家身后保驾护航......”
对于她言语间的嘲讽,穆泽恍若未闻,冷清的目光落在包裹玉足的绣帕上,须臾,抬眸定定望住她:“白姑娘,你可是从贫道这里拿走了一样东西?”
白稚看着他那种从未见过的审视眼神,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只故作镇静地笑道:“什么东西?”
“贫道有一方帕子丢失了。”
闻言,白稚微垂眼帘看了看。其实,她所有的绣帕都长一个模样——紫色丝绸质地,角落里绣着一朵铜钱般大小的雪白山茶花。她自己也不确定脚上绑着的这块是不是从穆泽那里拿回来的......
适才听来,穆泽竟是将她的东西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了?
一双琥珀色的瞳眸渐渐笑成弯月,白稚微抬起下颌,理直气壮道:“那方帕子本就是奴家的,如今只是物归原主罢了。难不成还要经过道长同意?”
穆泽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须臾,方开口道:“姑娘要将东西拿回去,至少知会贫道一声。”
“可道长迟迟不归还,奴家哪里好意思问......”白稚柔声放低了语调,将过错又推了回去。见他脸色微变,她眨了眨眼,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道长半夜出来当真是为了讨要一方帕子么?”
穆泽慢慢道:“姑娘夜半出走,形迹可疑。贫道答应了王爷,无论如何要带你回去。”
“哦,原来如此......”白稚踮起脚一步步走到近前,笑吟吟地伸手按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待回了君林,奴家便是王爷的人了。论血缘辈分,王爷是道长的舅舅,那作为晚辈,是不是要对舅舅的意中人略有优待呢?”
此言一出,穆泽的下颌线倏地绷紧,凝望着眼前人语笑嫣然的模样,眸色一点点黯了下去。
“生气了?”见他不语,白稚的手从肩头滑下握在了腕间,见他不挣扎,便大着胆子摇晃了两下,“奴家如今在这大冷天里赤足走了许久,早已没了力气,只是让道长背回客栈而已,这也不愿意么?”
“为何要跑出来?去那荒宅里做什么?”穆泽凝视着她,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之意。
白稚眼里的笑意淡去,缓缓松了手。
比起穆泽一路跟踪却未深入探究她背地里所做之事,白稚更在意的是向来机警的自己竟被续了“尾巴”......说起来,除非穆泽刻意放弃隐藏气息,凭他的功力,确实难以被人发现踪迹。
念及此,她叹了口气道:“大半夜地跑出来,奴家能去做什么呢?自然是为了求财。”
穆泽微微一怔:“......求财?”
“是呢。”白稚合掌轻轻呵了一口气,可怜兮兮道:“外头太冷了,道长还想知道些什么,待回去后,奴家再一五一十告诉你可好?”
见她冻得浑身微颤,原本莹白如凝脂般的俏脸又白了几分,穆泽眉宇紧蹙,默了默,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道:“若有隐瞒,定不轻饶。”
蓦然间身子腾空,白稚连忙搂紧了他的脖颈,轻笑出声:“是是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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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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