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深邃的凤眸中,倒映着一个小小的紫色身影。
白稚直直望了进去,那样好看的一双眸子,日后若只独独盛了她一人,那该多好......佩戴着铃铛银镯的右手从他脸上滑到脖颈后,勾着他低了低头,凑到耳畔轻喃道:“比起钱,我更想要道长你这个人......”
一字一句,尾音悠悠,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穆泽不觉间怔住了。
见他未推开自己,白稚又侧着脸轻轻蹭了蹭,低柔娇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的蛊惑意味:“把你给我,好不好?”
脸畔的触感滑腻而柔软,初碰时带着丝丝凉意,却在下一瞬斗转升温,紧接着一股灼热感从相贴之处扩散开来,渐渐蔓延至全身......
直烫得穆泽失了一贯的冷静,猛地将人推开,却不知她软了力道靠在自己身前,猝不及防之下,险些仰身摔出窗外。
他眼神一凛,迅速拽着链子又将人拉了回来。
“啊呀~”白稚轻呼一声,顺势撞入他的怀里,踉跄着将他逼退至梁柱与门扉的夹角之间。待搂着精瘦的腰身站稳了,方慢悠悠抬起头,娇笑道:“原来,这便是道长的欲拒还迎么?”
穆泽低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如花娇颜,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收紧成拳,薄唇抿了抿,缓声开口道:“......松手。”
“不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白稚笑吟吟地摇了摇头,环着腰身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对望良久,穆泽移开了视线,越过她精致的发髻,目光投向那一桌被风吹凉的早点,淡道:“你不是想要钱么?”
“方才我说了,只要道长你这个人。金银财宝哪里及得上你珍贵?”白稚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优越的侧脸,语气轻柔而坚定。
闻言,穆泽的视线再次落回她的脸上,神色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须臾,又恢复了平静。
“......关于钱,日后再议。”话落,似乎生怕再听见那些扰乱人心的胡话,抬手按住肩便要将人推离,不料白稚竟歪头一口咬住了他的拇指!
她下了狠劲,除了几乎断指般的尖锐刺痛,嫣红柔软的唇,温湿微嚅的舌,同样灼伤了那双一向淡漠无波的清冷凤眸。
穆泽拧眉望着她,明澈的瞳色骤然暗沉了下去:“松口。”
“@#$%......”白稚笑眼弯弯地摇了摇头。
穆泽听不清她的含糊说辞,只知道丁香小舌搅得自己有些心烦意乱,冷着脸再次强调:“松不松?”
白稚不说话了,眸中笑意加深,隐约流露出几分“你能奈我何”的神色。还未得意多久,蓦地见他低头凑近好似要亲吻自己的眼睛,一时惊得连口带手都松了,怔然后退两步。
甫一拉开距离,穆泽立时垂眸看向手上伤口,略有湿意的拇指间印着深深的齿痕,没有破皮,却隐隐作痛。
“......道长真是厉害呢,活学活用。”想起他方才的举动,白稚不由掩唇轻笑出声。
穆泽闻言垂下手,面无表情地拽着链子走向卧榻。
银镯的链子倏然绷紧,白稚被迫跟了上去,眼见另一端“咔哒”锁在了床柱上却也不气,只漫不经心道:“可惜呀,旁人皆可以拿钱使唤我做事,唯独道长你不行。我一天得不到你,便一天也不会安分听话。”
穆泽恍若未闻,转身欲走。
“你若实在不愿,那便各走各的,莫要再阻拦我做任何事情。”见他态度回避,白稚浑不在意,反正归途漫漫,总能寻到机会。
闻言,穆泽脚步微顿,说话语气恢复了先前的淡然:“贫道既已答应王爷,便一定会做到。”
“道长是不相信我有能力安然无恙地回到君林么?”白稚笑了笑,随手将肩头的包袱扔到榻内,“那你可知在众多舞伎里,王爷为何独独选择了我?”
“多年来,王爷身边红颜无一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哪怕道长再不关心风花雪月之事,也该略有耳闻吧?”说着,她在床畔坐下,缓缓将绣鞋脱了。
来回奔波多时,脚伤又没有上药包扎,如今雪白的袜子血迹斑斑。她咬了咬牙,将粘着伤口的袜子一把扯掉,彷如剥皮撕裂般疼得她眉心微皱。
穆泽回首望来,正见着这一幕。
“先前跟道长开了个玩笑,其实我并不是王爷的意中人......”白稚缓了口气,稍顿,方舒展了眉目看向他,“王爷选我,只不过是因为我有本事保命,能替王妃转移祸端,这是一笔充满铜臭味的买卖。所以,道长不必操心,王爷那边,我自有交代。”
此言一出,屋内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白稚侧过头不再看他,不紧不慢地掀起被褥,合衣躺了下去。
片刻后,她似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道长若回心转意,便最好趁现在,不然回了君林,我可就没时间也没命陪你玩了。”
语罢,自顾阖了眼帘。
昨夜晚归,清晨又早起,如今她倒是吃饱喝足了,打算安安稳稳地睡个回笼觉。耳畔良久未传来任何动静,穆泽似乎还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里有旁人在,白稚并未真正地放松入睡。
待听闻门口传来开合之声,这才慢慢地酝酿睡意。半睡半醒间,依稀感觉到床尾微微凹陷,她倏地清醒过来,却没有睁开眼。
有人撩开被子一角,将她的左腿轻轻朝外移了移,须臾,脚心伤处传来湿热的感觉。她佯作不觉,只在上药时因刺痛忍不住缩了缩。
穆泽动作极轻,包扎手法娴熟,很快便处理好伤势,重新掖整齐被子离开了。
掩门之声再次响起,躺在床榻上的白稚仍旧没有睁眼,只是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不多时,倒真的睡了过去。
待悠悠醒转,屋内一片漆黑,她坐起身,满足地长长伸了个懒腰。随即摸出藏在腿侧的匕首,利刃斜着,飞快划拉着银镯相扣的床柱。
正锯得起劲,有人推门进来了。
“醒了。”
见着她的举动,穆泽并不意外,神色平静地从腰间摸出一枚半指长的钥匙,解开了床柱上扣着的银镯,轻轻套在自己的腕间。
没有半分惊讶的语气,一点也不避嫌的举止,外加少了几分冷凝之色的神情,综合看来,白稚恍惚以为他只是象征性地随口问了问,其实一切尽在掌握中。
“穿鞋。”穆泽静静看着她。
“......去哪里?”白稚回过神来,不疾不徐地收起了匕首。
穆泽没有回答,只提醒道:“穿多些。”见她依言从包袱里拿出一件雪绒紫缎轻裘,穿戴整齐了,便牵着人出门。
客栈掌柜正打着珠盘算账,眼角余光忽地瞥见了一道紫色丽影从楼梯间款步而下,相比昨夜入住客栈时冷若冰霜的模样,如今绝美的小脸上扬着浅若似无的笑意,十分赏心悦目。
那缠裹周身的布帛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银色链子,另一端仍旧相连着那名墨蓝衣袍的俊美公子。m.bimilou.org
但瞧她步伐虚浮,走路不稳当,掌柜打量的目光中顿时充满了不可言喻的意味。待二人从旁经过时,不由啧啧摇了摇头:“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花样可真多!”
闻言,白稚斜斜飞眸瞥了穆泽一眼,当即佯作羞得抬不起头,以袖掩面娇嗔道:“他确实会玩,让人吃不消......”
掌柜听见这话,再看向当事人时,眼神已然夹带了三分钦佩。
面对探寻的目光,穆泽错开视线,侧眸看向躲在广袖后朝自己眨眼的嫣然笑颜,待回味过来她的孟浪发言,心头一悸,当即转过身,迈步走出了客栈。
白稚似瘸似拐地跟在身后,走得很慢很慢,银镯相连的链子数次绷紧。穆泽倒也出奇地有耐心,并不催促,只停下来等她靠近,并肩而行。
今日是上元佳节,朝廷循例取消了宵禁,放灯三日,盛况空前。
街头十分热闹,人声鼎沸,道路两侧除了一些门面铺子,还多了不少摆摊做花灯生意的小贩,扎出来的灯笼造型各异,兔子、猫、鲤鱼、莲花......式样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
二人漫步于万盏彩灯之间,眉眼间也渐渐盈满了喜气。
待银链再一次绷紧,穆泽仍旧停下,等着她靠近了,却没有移动脚步,目光落在了前方不远处贩卖孔明灯的摊位上。摊主是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正执笔在灯笼纸上描绘着什么。
白稚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了然一笑:“道长想放灯么?”
“嗯。”穆泽收回目光,侧眸看着她坦诚地应了。
“那我们过去买一盏。”
见他们走近,摊主略停了笔,温和道:“二位来盏天灯么?小生这里不单能题字,也免费帮绘小像。这放飞到天上呀,还能让仙逝的亲人看看自己如今长成何等模样了。”
这家贩卖孔明灯的摊位与旁的不一样,价格稍贵,但逛灯会猜谜的大多是些年轻小辈,只图个吉利,也没别的心思,是以生意稍显冷清。
听到这个买卖噱头,白稚神色微变。
这灯笼,他们真的能看见么......
正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手里忽地被塞进一张薄纸,她怔了一瞬,拿起来看了看——寥寥几笔的简易画像,却将女子眉眼间的忧伤尽数勾勒了出来,丹青功底可见一斑。
“......这是道长画的?”白稚倏然抬起眸。
穆泽略一点头,淡道:“摊主忙。”
闻言,白稚看向那名书生摊主,他刚好送走了上一位顾客,正闲坐无事与隔壁老伯交谈。静默须臾,她眼底的愁闷消散了几分,目光转向穆泽,轻声道:“你的呢?”
穆泽举起手中的薄纸。
白稚缓缓扬起笑容:“那一起去放灯吧。”
“嗯。”
此时圆月当空,天上已飘满成千上万只孔明灯,银华与微光相撞,似星月同现,一时满目荧灿。绘着人像的灯,越升越高,越飘越远,很快便分不清哪一盏是谁的了。
她今年十七岁了,相比以前变瘦了,变高了,也不爱哭了,凭着能唱会跳的本事得到了一些人的喜爱......但相应地,这副躯体也变成了牟利的工具,不要脸皮,满口谎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已经,不可爱了。
不知这副模样,爹爹和娘亲可还认得出?
白稚微仰着头,长睫颤动,眼眶里渐渐盈满剔透的泪水。唯恐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她只能屏住呼吸,死死握拳掐着手心,可蓄满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疯狂涌出,顺着脸颊滚滚滑落在轻裘的雪白绒领里。
身旁来来去去皆是提着灯笼结伴而行的男女,她就这么静静站在他们中间,仰望着徐徐飘向远方的孔明灯,奔涌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一点一点带走了眼里的光。
明明披着厚实雪绒轻裘,却让人莫名觉得她的身影十分单薄凄清,这副模样落在身旁的穆泽眼里,眸底深处,光芒明灭不定。
他到底,还是对她一无所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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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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