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就叫最后一次……”
她头缩得低低的,调皮的很小声很小声,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阿遇。”
贺嘉遇的心先是重重一荡,又不可抑制的腾空飘起……
霎时间,岁暮天寒忽化为春和景明,寒刀剐在脸上也成了春风拂面。
冰河初开,檐上积雪化为春水,剔透晶莹顺瓦片的纹路滴答而落。
贺嘉遇的满心欢喜随时节一般,破冰封为繁盛,树梢的枯无被萌绿所取代,满目霜华被春风轻轻那么一吹,世间绿意盎然……
不知不觉来到春末,万物不仅复苏,还开始作妖。该绿的极尽葱绿,该盛放的姹紫嫣红,一片隆冬隐忍过后的欢腾。
从除夕夜到春深,在这期间贺嘉遇与舒棠的关系也犹如气候,渐渐回暖且荡漾了起来。
他总是缠着让她叫自己阿遇,不过,从那次后,她反倒是很少那样叫他了。
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万事皆以稀为贵,日日叫让他听惯,岂不是变得不值钱了?
那样她再有什么无理要求的时候,就该没有手段可用了!
相比于贺嘉遇这些日子的心满意足,舒棠就显得胆战心惊了许多。
窝在丞相府虽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身子享福,内心却在受苦。
因为前世,舒家正是在这几个月中生出的变故。
从平静无波到突然告发,看似是瞬息间发生的,但她又怎会知晓,徐衍舒澜这两人暗中谋划布置了多久?
于是年后她就派人刻意留心着永安侯府的动向。
丞相府的下人好用到难以置信,不仅打探出了一些摆在明面上的事,甚至还挖出了些侯府关起门后的私事,简直就像安了双眼睛在侯府里一般。
从事无巨细的汇报中,舒棠了解到,原来徐衍舒澜夫妇二人从大婚开始便一直不睦。
若说前世徐衍和舒棠还有些表面功夫,那这一世他和舒澜就连表面都没有了。
前世,之所以舒棠和徐衍的恶劣关系没有败露,是因为徐衍一直伪装着。
他怕遭到大将军府的为难,更怕自己的计划会被顺着蛛丝牵扯出来前功尽弃,这才在人面前表现的和她相敬如宾。
而舒棠则是单纯傻气,一门儿心思的爱慕着他,哪怕他对自己那样坏,都不舍得与他彻底恩断义绝。
毕竟……和他的婚事是自己千辛万苦求来的啊!
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她怕将自己在侯府的遭遇说出后,家里会小题大做跟着闹起来。
若让舒棠与他和离,以大将军府当时的身家地位,简直轻而易举,和离后也不怕女儿败了名声嫁不出去。
只要有舒家作为她的后台,再嫁或养在府里一辈子,想来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舒棠总觉得事情还不至于到那个程度,让家里跟着费心属实不该,不如忍一忍让一让,没准时间久了,两人的关系就会有所好转。
所以这两人各揣心思,总之是没有在外人面前闹掰。
可这一世徐衍和舒澜的情况就不同了。
徐衍不用忌惮她娘家,在她身上更看不到所求,就连曾经所心痴的娇柔艳丽,此刻被得不到的舒棠一对比,也立刻成了造作和艳俗。
或者换种说法,对徐衍来说,他自诩清高出众,觉得能配得上他的,怎么也得是德才兼备,贤良淑德,又家世显赫的女子。
舒棠娘家鼎力一方,相貌明艳动人,可她性子豪放胸无点墨,她父亲又直接导致他祖父叔父被砍头,自然不能算如意人选。
再说舒澜,有女子的柔情似水,也有眼角眉梢的妩媚娇俏,撒起娇哄起人来更是令骨头都酥了。
但……她无论身家还是素养胸怀都登不上大雅之堂,无非是当个心爱的玩意儿,宠着养着。
爱归爱,也是心头宝,但却从未想过要娶她。
最完美的无非左手一个舒棠,右手一个舒澜。
表面讨到了风光的正妻,背地里有可人儿解闷,还连带报了祖父叔父之仇,别说一石二鸟,一石三鸟都说得过去。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原本顺风顺水的计划,会被突然转了性子的舒棠打乱。
他分明哄得她神魂颠倒,为何只几个日夜间,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不仅对他毫无兴趣,还恶意满满对他诸多算计,就连先前哭着喊着求来的婚约都毁了,当真令人懊恼!
至于舒澜,不然怎么说她只适合当玩意儿,不适合当正妻呢?因为脑袋里确实是空无一物。
按理说她那样的出身,那样的作风,能一跃当上永安侯府的长媳,还可能是未来的侯府夫人,那得是多大的荣幸?还不要把夫妻感情经营的妥妥帖帖?这才能稳固住日后无尽的荣华富贵!
她却丝毫不花心思在那上面,反而更重视穿衣打扮,穷人乍富般将绫罗锦缎金银珠翠全往自己身上裹。
用徐衍她娘的话来说,就像只炸了彩毛的山鸡,抻着脖子整天耀武扬威的满街跑。
不仅如此,她时不时还会往娘家带值钱物件和银子。
就连徐衍明里暗里表现出不快,她却丝毫不收敛,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份是皇上给的,就像得了免罪金牌一般,再怎么肆意妄为,侯府也不敢休妻。
外加婚后第二日,便出了徐衍强行在宫道上搂抱舒棠的事。
舒澜不是瞎子,当时只是为着面子那样说,但事实如何,长了眼睛都能看明白,为此两人在府里凶恶的争吵了一番。
她责怪徐衍对舒棠念念不忘,在外也刻薄他,冷嘲暗讽的挤兑他,丝毫没有官家小姐的风范。
好歹前世舒棠还能在面上遮掩过去,且不管那丫头性子如何,但名门之后根深蒂固的思想和作为都扎在她脑中,要她从骨子里就比舒澜高上一头。
舒澜则不管那些,满是小家子气。在外从不给自家夫君脸面,自己怎样高兴怎样来,偶尔把他的面子踩在脚下也无关紧要。
现今那甜腻的两人,终也变成了徐衍和舒棠前世那般,见了面不是冷漠就是恶语相向。
只不过舒澜不是舒棠,她不够爱慕徐衍,她更多只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面对他的不满从来不隐忍,向来迎头而上,恨不得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甚至……两人一直以来都是分房而睡。
——
坐在丞相府嗑瓜子喝茶水的舒棠听到这桩汇报后,手中动作一怔。
庆幸的是,那两人这一世似乎无暇对舒家出手,也无从下手。
更庆幸的是……她对某些无解的心结突然释然了。
原来,不是他不够爱前世的她,也不是那时的自己做的不够好,而是徐衍不会真正的爱任何人。
因为他只爱他自己。
同样的,他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发生那一切不是舒棠的错,除了眼瞎,其他的因因果果都与她无关。
这样想来,跨越过两世与生死的心结,不禁恍然解开了,甚至觉得曾经的嗔痴喜怒不值得。
府里来答话的下人见她这样,心里一颤,时不时用眼神瞄着她的反应。
可她出人意料的恢复了动作,淡然地吹了口漂浮的茶叶,回头跟下人说:“瓜子下次记得要买椒盐的,单炒的是香,但吃不下太多,腻人。”
说完喝了茶水,便若无其事起身去外面玩风筝去了……
就那样暗中悉心守着舒家好几个月,在度过了前世告发抄家,满门抄斩的日子后,家中依旧一片平静祥和。
侯府那边也没有任何异常动作,她这才安下心来,时隔近百日以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以她名头组的踏青泛舟大会逐渐有了眉目。
丞相府管事捧着一摞章程站到她面前,首先设局上,有京中有远郊,有景致优美有自然风光,甚至还将贺嘉遇私产的一处带水别苑划了进来,供她任意使用。
可她犹豫都没犹豫,眼眸一挑:“就湘湖吧。”
管家怔住片刻,随即颔首答道:“是,那么便设在湘湖,岸边可赏景用食,湖面可泛舟,至于餐食糕点,饮酒还是饮茶,泛舟所用的船只要什么程度,从哪里租赁,夫人……”
话还没说完,她便将手一挥:“好了,定好在湘湖,其余的就管家来决定吧。我从前未曾经过这些事,毫无了解,你在丞相府这么多年,肯定比我安排的妥当,我相信你。”
“哦对了,别忘了请上林知忆。”
管家听后带着惊愕和欲言又止看了看她,最后没有做声,正着身向后退,直至消失在视线内。
总觉得他有一种任务重大而艰巨的感觉,和进来时相比,连身影都变得沉重了……
——
转眼宴请的日子到了,舒棠很早便起身,坐在妆台边任府里的丫头梳妆。
后来在餐桌上,贺嘉遇来来回回瞧了她好几眼,对她鲜少的沉默寡言感到非常稀奇。
而她只是缄默着重复喝汤的动作,连粥米都没怎么进肚。
在下人回禀马车套好之后,舒棠便起身,目不斜视,行不带风,木讷讷往出走。
贺嘉遇越看越觉着她反常,用帕子擦了擦手,起身去加紧处理朝中要务,然后准备跟着她去瞧瞧。不然依照她这丧气的精神头,恐怕是要出什么事。
一路疾驰到湘湖,只见搭好的桌椅边已有了几抹俏色身影。
舒棠暗中呼了口气,随即才扬起笑脸走过去。
熟悉的时节,熟悉的日子,熟悉的景致,甚至连空气都那么似曾相识……
候着谈天的近十位贵女见她来了立即起身,奉承赞扬羡慕轮番说了个遍。
无非是夸她命好,家世显赫,嫁得又是一国丞相。
往日众人只知晓丞相,却与贺嘉遇这个名字,这张脸这个人对不上号。
可有舒棠和徐衍的事闹在前面,使得举国上下都对她热切关注着。后来又有了赐婚圣旨,贺嘉遇这个名字初入众人视线。
在成亲那天,许多人跟着轿子,目的就是为了一睹大将军爱女作得天昏地暗,最后到底嫁到了什么人家,那个传闻中的贺嘉遇,到底是何许人?
却没想到……她的轿子去了丞相府,而候着她的人,风姿翩翩,如若谪仙。
这下贵女们更羡慕了,还有个不识趣的直接拿徐衍做了比较,惹得其他贵女一顿挤眉瞪眼暗示她,好在舒棠并没有在意。
一炷香的时间后,所宴请的诸位宾客终于陆续到齐了。
没有公子,她宴请的只有当日西郊马场的部分贵女们。
其一是她当时临走前许诺过,说要还给诸位一个热闹的聚会。
其二,也是答谢,要不是这些贵女,她又怎能在京中舆论里胜得那么彻底?
至于送皮货的事暂且不提,即便有拿人手短,要是没有人拿,她又用什么买自己的优势呢?
最后一个,也是极为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她想再见林知忆一面。
舒棠总觉得,她好像对自己有什么偏见似的……
她想趁着这次机会,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梳理清楚,就算不做好友,至少不至于像那样尴尬微妙。
此刻,看着眼前无花却争奇斗艳的盛景,舒棠心中暗叹了声,自深处感到一种疲惫。
她这两世都极厌烦这种场合,无奈,这次她竟成了主办人!
舒棠抬眼瞧了瞧盛装出席的舒澜,暗叹变成了明叹:“诶……”
原不想邀请她的,但管家说,两人有那样的过节摆在前头,若不邀请,搞不好就会惹人非议。最后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下了请柬。
林知忆也来了,她是最晚一个到的,神色依旧清清淡淡的,存在感弱,却又难以让人忽视。
她的风格和舒澜是两个极端,一个以艳为美,一个清丽纯粹,就像是赤红芍药并肩与世无争的莲。
可舒澜的打扮太过于招摇,所以不免显得落俗。
至于林知忆,她很能发掘出自己真正的特点,服饰颜色和花纹都很淡雅,更衬她的出尘。
舒棠见她来了,笑着起身,仍保留自己当初的印象,想因她前世的善意而与她交好。
林知忆走近,舒棠刚要开口,便听见身后一位贵女俯身问安道:“给漪公主请安。”
舒棠还没来得及迈上去便愣在原地。
原来,她竟是那个传闻中的漪公主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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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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