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玖良鼻子都指着灯了,口称泉叔不必如此,他可不是冲着泉叔去的。
我见此番情景,知道可能是有些错怪,但又不好得马上变脸,就撸起袖子,指着他说:“周玖良,就算是我不能理解你的计谋,也不至于被你如此羞辱,什么叫没脑子!好,就算我没脑子,泉叔一把年纪了,你又是拿的什么派头,要他老人家这么看你脸色!”
对面的两人听完,直接愣在原地,泉叔转身叉腰,与周玖良同坐在一侧,两张微微发怒的脸齐齐对着我。
泉叔说道:“你也知道我一把年纪,还要为你的无礼道歉,真是不值!”
周玖良在一旁附和:“那可不是!这位小少爷气人,还要您帮着赔笑脸,不值不值!”
泉叔没有顺着话茬继续,而是用手戳了戳周玖良的脑袋,骂道:“你也是个愣头青!你明知道他看不懂,解释清楚便是,却要戏耍,闹得这般难堪!”
我们两个都冷静了一些,低头不语,泉叔也气呼呼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宋渊那个家伙哼哼唧唧现身了。
只见他好似没感觉到屋内的紧张气氛,哼着听不懂的小调在泉叔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就喝。
宋渊咂了咂嘴,竖起大拇指对着周玖良说:“周先生,您真是厉害,这封书信送出去,那些蠢货必然不知道其中机要,半路截了看看,怕是还真就随我们安排的车马去往魏家庄呐,嘿嘿,到时候扑个空,那脸色我是真想亲眼见见……”
说着,他又抓起一个石榴,用力一掰,递了一半给我,继续说:“我估摸着,再有半日,书信就能到王爷手中。等引开追来的人,最多两日,我们就能在沃离汇合,我可是憋了一肚子问题,想要问问筱亭道长的。你说,我们这次回去,采买些什么瓜果,给小道士们也尝尝鲜?”
他说完这些,不见我们任何人回应,这才发现似乎气氛有些尴尬。
宋渊瞪着眼睛左右瞟了瞟,最后挪到我身边,小声问我:“三少爷,你又惹祸啦?”
我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对面的周玖良也绷不住了,噗的笑出声来,说道:“你看看!连宋渊都觉得是你不对!”
我只觉两耳发烫,却是真心不知他的计策,只能将脸扭朝一边,抱拳给周玖良和泉叔鞠躬,说:“是我莽撞,是我愚笨,我道歉!”
周玖良不依不饶,站起来用将脸怼到我面前,说道:“别呀,不是要让我尝尝火冒三丈吗?我长这么大,还没被傻子打过呢,来来来,照这儿来!”
他抓着我的手,就要往他的脸贴去。
宋渊有些莫名,却也加入到我们中间,说道:“你说谁是傻子?”
泉叔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骂了声混账,嚷嚷着出门去了。
见泉叔走了,只剩我们三个平辈,我又找回一点自信,一把死捏周玖良的脸,说道:“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另一只手作势要打。
周玖良口水都被我捏出来了,连连拍我,叫我放手,他这就给我讲书信的秘密。
一边揉脸,周玖良一边嘟着嘴说:“你还记得我用朱砂画圈的那几个字吗?”
宋渊抢着说:“目无规章,生杀随意!”说完还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目无规章,规矩乃方圆,这目字下面画了圆圈,又没了外面的方框,则为二。”
周玖良边说边在空中写字,试图向我阐明他的用意。
我点点头,问他此意为何。
他也点点头,继续说:“这一般书信里要暗含点什么内容,用得最多的是藏头。但藏头其实很好破解,于是我就用了每行的第二个字。并且,要知道这第二个字的规矩,还得破朱砂标记的内容,算下来,就是三层密语了。”
我回忆着刚才书信的内容,在脑中组合,宋渊像是等不及我拼凑答案,脱口而出:“就是让王爷去沃离会馆见面的意思!”①
看来其实他也没能记完书信全篇,只知道密语的大概。
“约王爷去沃离相见,你打了什么算盘?”
周玖良拿起发辫的尾端,在鼻子下面来回扫着玩儿,说道:“郑道士说你们云安要出事,如果直接回去,恐怕落入陷阱。但是如果不回去,又怕你后院失火,来不及救,沃离不远不近,又有筱亭坐镇,是为最佳。你还记得泉叔那日与云生说的那些话吗?”
我努力回忆,想起了一部分,什么只有他俩知道啥的。
周玖良又问:“那日你们大闹哥老会,听说云生也掺了一脚?”
宋渊突然插话道:“是啊!他说曹仁玉害死他爹王三喜,又怎么了他娘这个我不记得了,不过他娘的名字挺有趣,叫陶小桃!”
周玖良双眼放光,问我知不知道这两人。
我摇了摇头,答曰不知。
他似乎也想到了我会不知,嘿嘿一笑,说道:“王三喜是吟凤班的当家武生,唱念做打乃京城一流,当年吟凤班受各地追捧,几乎都是冲他去的。这陶小桃只不过是班社里一个年轻的旦角儿,没什么能耐,荒腔走板、崩瓜掉字常有的事儿,完全是仗着好看才被班主留下的。我家祖父还做官之时,请过他们来唱堂会,那时候就流传他们之间有事儿,居然还留了这么个野种。”
我觉得他说话难听,瞅了他一眼。
他却全然不顾我的反应,继续兴奋地说道:“这陶小桃你也不认识?”
我思前想后,实在没能从脑子里搜罗出这么个名字。
周玖良几步走到我们跟前,让我们先坐好,似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把我们的腿给吓软。
然后,周玖良像个地痞似的蹲下,抬起头来,用极其轻微的气声说道:“那是你家二太太!”
我瞬间慌了,将见到云生时候的那些画面和对话一股脑过了一遍。
火车上接我回家,赶马送我去灵玉观,哥老会的宴席上他假装不认识我们……
还有他穿了整身刀马旦的行头,在舞台上的每一个动作……
一幕幕如同梦魇袭来,只觉得双手发凉,理不出个头绪。
我抓着周玖良的肩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玖良扣着嘴角啧啧,回答道:“这个我也还不能顺出个章法来,泉叔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且看此次回云安,他会如何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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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沃离的村口,就见筱亭带着众小道们在等候了,身边还站了好多村民。
我对这种阵仗有些摸不到头脑,周玖良却十分受用,第一个冲上前去,下了骡子,像个状元郎回乡般和人们客套起来。
我们和筱亭打了照面,这才知道,原来溥皓已经在会馆里候着了,为了避人耳目,并未参加迎接。
几个老乡把腊肉香肠、大包的芸豆、几串辣子等杂货往我们的马背上搭,还一个劲儿恩人恩人的叫着,十分热情。
原来自从上次灭了钉螺之灾,村中病人吃了周玖良开的药,也都见好。
我和筱亭走在后面,小道士们笑呵呵地在前面牵着马,跟着周玖良一起接受老乡们的夹道欢迎。
筱亭问道:“你们血衣的事儿有了结果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我将棠浪和鬼村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筱亭听得起劲,嘴角就没放下来过,不住地称赞郑道士高明法术。
不过,等我说到大梦观那珍惜染料时,筱亭的笑容消失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我问道。
“倒是没有,”筱亭有些犹豫。
“那种东西相传已经消失百年之久了,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以前的茅山术有一个绝了迹的分支派系,专门就是收集这些珍贵的材料的。创立这个派系的祖宗,江湖人称茅山百晓生,其实并不是道士。据记载,此人爱财如命,只要是能卖大价钱,不管这东西长在什么地方,龙潭虎穴、刀山油锅,他都能寻来,但是也从不跟道士之外的人交易。就算是被其他不是道士的买主堵在屋子里了,也能挖个洞跑掉。除了道士们,没人见过他的真身。”筆蒾樓
宋渊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插嘴道:“这人会不会是个神仙?”
筱亭有些诧异,问他怎么会这么说。
宋渊回答:“哈哈,筱亭道长您是不知道,那郑道士就是神仙!他有千年修行!还能请钟馗上身!”
我马上反问:“那天你不是被刘公公扎了针,昏死了嘛!怎么会知道这些?”
宋渊有些委屈地说:“我问了你们那么多遍,你们都不说,还是泉叔好,晚上睡觉时候,他告诉我的。”
一股寒意直窜到我的后颈,因为那日郑道士被上身之时,泉叔也是被扎了昏过去的,莫非老头根本就没事,而是装的?
①:信中传递的内容是“京臣(城)来人查你,郭家魏(危),请派人马保权(全),我(沃)离商议”。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不知路草的子规吟之血衣迷案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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