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灵陌把自己前十六年生活过的那个世界的样子一一告诉给了赵辰轩,又跟他说起史书上关于他的记载,只是刻意忽略掉了他最后的结局。
赵辰轩始终只是默默听着,无论她说什么,他脸上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疑惑怀疑的表情。不管她的话听起来有多离谱,他都没来由地相信她。
只是听到最后,她也没有说起他真正想听的。
他闲靠在椅子里,一只手搭在桌上,目光始终淡淡地落在她脸上。
等她停下来时,他这才动了动眉梢:“没有了?”
她深觉自己已经把前十六年在现代的所见所闻都已经告诉给他了,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便道:“没了。”
他的手在桌上磕了两下,默了会儿,说道:“你既不是这里的人,那是不是该告诉我,为什么要编个师父出来骗我了?”
语气轻松,说出口的话却让人紧张。
孙灵陌的眼珠转了转,很快对他道:“我没有骗你,我在这里真的有师父,就是医仙缪淳子老前辈,我跟你说过的。”
他淡淡一笑:“你是觉得我找不到他,没办法问他真假吗?”
“那你尽可以去问他,”她着力表现得真诚:“还说会无条件相信我呢,结果就是这么信我的?”
他就不说什么了,垂眸看着手里的茶盅。
她又试着道:“我是真的想去找师父学医,把他的本事都学过来。虽然去的地方有点儿远,可我会尽快回来的,不让你担心,行吗?”
只要她能顺利出宫,找地方躲起来,避开他的耳目,他或许就不会知道她的死讯,届时他才能好好地活在世上。
她侥幸想着,紧张地等他回答。
他默然不语,许久才又抬头看她:“缪先生现今正在京城。”
她没听明白:“啊?”
“他在外面游历日久,如今年纪大了,已经回了城里的老宅,打算在那里安度晚年。”他看着她脸上表情:“我前几日刚去拜访过他,他还问起你是否安好,让我好生照顾你。你既想学医,去找他就是,车程一炷香的功夫就到。”
“……”
孙灵陌一直以为像缪淳子那种淡泊名利的人,肯定不是在专出纨绔子弟的京城地界上出生的,现在他该在一座谁都找不到的深山老林里悠闲度日才对。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京城人士,在外面这么久,还特地千里迢迢跑回来落叶归根。
她舌尖有点儿发僵,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圆谎了。
“以后再想骗我,记得编个不容易被拆穿的。”他把她手里那杯冷茶换掉,倒了杯新茶给她:“现在还想走吗?”
她握着那杯滚烫的茶,低下头,没说什么。
他轻叹口气,扶着她肩把她的身体掰正过来,让她面对着他:“为什么骗我?”
她开始飞快去想一个能被他相信的理由。
“难道是,不喜欢我了?”他玩笑一样地道:“喜欢了这么久,突然就不喜欢了?”
“不是,”她像犯错了的小孩,低着头嗫嚅道:“我只是有点儿想爷爷奶奶了,想回去看看他们。”
他脸上一怔:“你要回去?怎么回去?”
“去苍越山,”她说:“跳下去……”
说得不是很有底气,声音很低,好像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可笑。
他却有几分信了,眼里的神色一瞬复杂起来:“然后就不回来了?”
她没说话。
“这么狠心,”他说:“不要我了?”
“可能还可以回来的。”她极小声地说。
他想,她一个人孤身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想念亲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或许她真的是因为想家才有了很傻的念头,以为自己只要去跳崖,就能顺利回到九百年后,而完全忽略了要是回不去,还极有可能会摔死的可能性。
“过来,”他把她牵起来,抱到腿上搂着:“你就没想过要是回不来怎么办,你忍心让我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你?”
她发现他好像真的信了,适时地闭上嘴沉默了会儿,然后才抬起头看他:“我要是回不来,那你能不能去找我?”
他眸光微闪:“什么?”
“哪天你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会去找我吗?”
他看了她一会儿,倏地一笑,伸手揉揉她头:“会去找你。”过得片刻,又用商量的语气跟她说:“可是,你不回去了行吗?”
他哄孩子一样,知道她在这里没有亲人,放柔了声音说:“以后有我疼你,你不是无依无靠。”
她的眼睛亮了亮,抬起来看着他,模样有些调皮:“有多疼?”
他眉眼微动,看着她白皙柔美的一张脸,目光变得发烫起来,一点点从她眼睛开始碾磨,一路往下,最后停在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女孩长着一张极软糯的脸,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他伸指把她下巴抬起,在上面吻了吻,又去吻她两片粉嫩柔软的唇,在上面轻轻咬了咬。
“待会儿告诉你,”他的声音含了哑:“有多疼。”
他的手开始在她腰上流连起来。
她一急,不知道正好好说着话,他怎么突然又这样起来,抓着他手道:“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他一笑,手握住她腰:“大白天的,当然是在白日宣淫。”
“……”
一切开始失控起来。
有极深刻的触感和疼痛一圈圈荡漾开。
好像要把她刻进骨子里去。
永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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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没忍住让她疼。bimilou.org
偏偏她柔得像一滩水,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人几欲失去理智。
最后才好不容易控制住。
没有弄伤她。
外头天光还大亮着,深秋里的日头温吞地落在密合着的窗上,影子一点一点扫过去。
她两只眼睛哭得泛红,只想睡死过去,红扑扑的小脸埋进枕头。
偏又被捞了起来,陷进一个滚烫的怀抱,和更为长久的荒唐里。
他咬着她耳朵,控制住她乱拍乱打的小手,哄骗着她:“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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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月看了眼北面紧闭着的卧房门,已经近两个时辰了,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里头的人始终没有要出来的样子。
她拿着新洗好的衣裳进了耳房,揽穗也在那里,正坐在塌上缝补一件外袍。
绣月抬头又看了眼院子对面的房间,担心道:“皇上也太不知节制了点儿,咱们姑娘那么小的身板,也不怕把她折腾散架了。”
揽穗听得脸一红,虽然害臊,也还是忍不住道:“以前在宫里,常听人说皇上不怎么去后宫,还当他一心操劳国事,不在儿女情长上费心思。现在才知道,那是他没碰上能让他儿女情长的人呢。”
绣月把衣裳一件件叠好,说道:“只苦了我们姑娘。有一次皇上走后,我过去服侍她起床,听她说话时声音都哑了,整个人也是蔫蔫的没精神,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揽穗脸更红,不再说什么了。
门帘子一响,杜衡走了进来,在绣月旁边坐下,端起茶盅喝了几口,说道:“刚在门外我就听见你啰嗦个不停。皇上的闲话也是你能说的?看回头不挨板子。”
绣月脸一鼓,开始跟他顶嘴:“怕什么,有道是爱屋及乌,有我们姑娘在,皇上可从来没有对我们几个奴才说过一句重话。”
杜衡无奈道:“那也要小心些,别什么都说。”
他从前襟掏出个东西,把帕子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水头极好的一双耳坠。
“今日出宫,见摊子上有这个。知道你前几天丢了副,给你买了个差不多的。”他把东西交给绣月:“看看喜欢吗?”
绣月脸上登时忍不住笑了,把耳坠一收,当即戴了上去,跑过去问揽穗:“跟我丢的那副可像?”
揽穗捂嘴笑道:“很像,杜衡特地去挑的,能不像吗?”
绣月开心地拿了面小镜子,对着耳朵照个不停。
杜衡坐在那里看着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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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秋尽冬至,天上下了雪。
越距离年末,孙灵陌心里越不踏实。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无能为力,明明知道结局,却对一切都束手无策。知道脖子上始终悬着一把铡刀,却不知道它具体落下来的时间。想对此有所防备,可又不知从何防起。
赵辰轩待她如性命一般,她一直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能从他身边离开,好能在外面无声无息地迎来自己的结局。
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他至始至终不肯放她走。
今年雪天连绵,天气也更冷了些,呵气成冰。穿了许多层衣裳,一出门,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兰娘和王盛几经周折,最后还是冰释前嫌,走到了一起。和好第一天,兰娘就激动地跑来倚晴馆,给孙灵陌秀了秀自己的翠玉镯,一脸傲娇道:“老娘就知道我风韵犹存,吵来吵去,王盛还是没忘了我,打算明年开春就娶我过门。”
孙灵陌坐在暖炉旁漫不经心地翻着医书,闻言道:“你以后可要对他好点儿,要是再敢三心二意,辜负了他,我第一个替他揍你。”
兰娘道:“你放心,他能原谅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不敢不尽心。”又爱不释手看了看自己的镯子,对她道:“明年我办婚事,你可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孙灵陌眼睫微动,敛掉眸子里的暗光,说了个“好”字。
两人正说着话,孟映雪突然从外面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哭着说岑书筠一时犯傻服了毒,如今命在旦夕,让孙灵陌尽快去救人。
皇上正为了东部雪灾的事犯愁,她没有去打搅他,只让人去跟他说了声,便和孟映雪一起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应淼在马车前头坐着,一声不吭地注意着街上是否有可疑的人。
岑书筠服了五阳散,已经中毒半盏茶时间。孟殊则给她灌了些药,却是并不见效,床上的人始终闭着眼睛,唇色越来越深。
孙灵陌过去看了看,发现若要及时解毒,必须在她肚腹之上封住几个穴道,再由腕上三寸放血才好。解药并不是做不出来,只是耗费时间太久,恐怕会来不及。
女子身体私密,不可被外男看见。屋子里便只留了孙灵陌和府里的两个丫鬟。
孙灵陌从药箱里拿出一干药物和工具,正要把松油灯点燃,岑书筠床榻旁搁的屏风后突然无声无息走出来一个人。
她没有看见,拿着银针转身的时候,那两个丫鬟已被一剑封喉,连一声都没发出来。
她吓得正要喊人,那人转瞬已飘到她面前,拿一方帕子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他的剑就横在她颈下,贴着她薄薄的皮肤,他的手稍微一动就要割破她的喉咙。
“你是个聪明人,”面前的男人不紧不慢开了口,他大概有三十多岁,浓眉须髯,方脸宽额,看着她时唇角擒着抹渗人的笑:“最好别动什么脑筋,否则我不保证你现在会不会死。”
孙灵陌瞪大眼睛,极端恐惧之下,她很快想了起来,此人就是那晚趁着秦洛酒醉,行刺秦洛的剑客。
“当日是我眼拙,”他料定她不敢把人招来,把捂住她嘴的帕子拿了下来:“只当你是个无辜的人,见你去替秦洛挡剑,最后一刻把剑收了几分,没有干脆杀了你!”
孙灵陌整个人完全在他挟持之下,不敢惊动外面的应淼,只低声问他:“我根本不认识你,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杀我?”
那人冷笑了声,一张蜡黄的脸上满是恨意:“你是不认识我,可你总认识宫里那位被你害死的容妃娘娘吧?”
孙灵陌几乎在瞬间就确定了他的身份:“你是华淹留?”
“你倒不笨,”那人道:“看模样倒是乖巧,没想到内里却诡计多端,怪不得后宫那么多人,最后都败在了你手里!”
华淹留钟情于陈锦婉,为了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甚至与她合谋演了场刺杀,成功把她送进了宫里。这种生了痴心的男人,知道陈锦婉死了,不会不来给她报仇。
他本意要借着乌顿的手杀死孙灵陌,利用孙灵陌让赵辰轩一败涂地,落得个昏君的名号,永远为世人所唾弃。岂知这两人明明从崖上跳下去了,最后却安然无恙逃生了生天。
乌顿既如此废物,他不得不自己出面,解决了他们。
他点了孙灵陌的穴道,从袖中拿出一粒丹药,给床上熟睡的岑书筠服下。
孙灵陌见他竟有解药,问道:“岑书筠不是自己服毒?”
“她是自己服毒,”华淹留喂了药,拿帕子擦了擦手,好像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我不过与她说,我有法子能杀了你,她就很听话地把我的药吃下去了。”
他恶毒地一笑:“你看看你做人有多失败,有多少人都恨你入骨啊?”
孙灵陌看着他,隐隐感觉悬在头顶的铡刀就要落下来了。
“你先不用怕,”华淹留朝她走过来,揪住她后领:“我暂时不杀你,你还没给锦婉赔罪呢,我怎么能让你死!”
他恶狠狠地说完,推开窗,几个起落间带着她离开了那间屋子。
应淼持剑站在门外,见里面一直都安静得过分,渐渐地生了怀疑。
他越来越不安,最后找到孟映雪,让她帮忙去屋里看看。
孟映雪只觉得他是在瞎担心,可还是过去推开门。
没走几步,已看见被人割了咽喉的两名侍女。地上血流得很长,腥气浓郁。
她吓得捂嘴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应淼听见声音,脸色顿变,持剑闯进屋中。
却见屋里早不见了孙灵陌的身影。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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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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