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支道上有身着现代服饰的一男一女走过去,其中的女生看见她,忙指着她对男朋友说:“哎你看,那人穿的汉服好好看,头发也好漂亮,跟个小仙女一样哎。你帮我去问问她是在哪家店买的衣裳和首饰!”
男生有些不敢去,可因为女朋友缠得厉害,最后实在没办法,过去走到孙灵陌旁边,艰难开口:“同学,不好意思啊,请问你的汉服是在哪里买的?”
孙灵陌脑子还有些发僵,双眼无神地看了看男生。
过了会儿,问他:“请问今年是几几年,几月几号?”
那男生有些错愕,可并没怎么多想,告诉给她一串日期。
这里的时间果然在同等流动着,现今距离她穿越去昱朝,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光景。
“同学?”那男生见她发呆,又问:“可以说一下店铺名字吗?”
她就呆呆地说:“兰娘裁缝铺。”
“兰娘裁缝铺?”那男生似是觉得这名字有点儿奇怪,可又想现在什么店名没有,回头去网上搜一下也就知道了。
他道了谢,过去找到等得正急的女朋友,两个人牵着手一起下了山。
孙灵陌呆呆地站在崖边,低下头,看见自己腰间仍佩着赵辰轩给她的那块玉佩。
发上的蓝玛瑙簪子也是他送她的那支。m.bimilou.org
一切都在告诉她,她没有做梦,短短两年里发生过的漫长的事都是真的。
她如今安然无恙穿越回来,可是赵辰轩呢?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真如史书所言,勉强撑过三年,把皇位传给赵奇昕后就撒手人寰该怎么办?
再也见不到他该怎么办?
她心口剧痛,一步步靠近崖边,低头看着烟雾缭绕不见底的深渊。
如果她再跳下去,是不是就能回到他身边了?
她魔怔一样往下看。
脚慢慢伸出去。
突然间,万籁俱寂里,蓦地响起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
她从前襟口袋里掏出自己向来不离身的手机。
眼睛蓦地睁大。
恢复了数据信号的手机上,来电提示不停闪烁着。
来电人上面写着:爷爷。
手机铃声一直响了很久。
孙灵陌不敢接,看着屏幕上的爷爷两个字,眼眶瞬间热了。
两位老人把她抚养长大,她无缘无故失踪了两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她不能再去做傻事。
她慢慢离开崖边,忍住眼泪,狠心道:“赵辰轩,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转过身,不回头地离开了那里。
-
她去了附近一家商店,把身上的衣裳换了,发髻也都拆开。
掩藏掉身上一切异常,她深吸几口气,循着记忆去找家里的那所医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走过一条条路,一个个街道,一盏盏熟悉的路灯,和五光十色不知换了多少次的广告牌。
走在其中,恍若隔世。
往日总是挤满了客人的孙氏医馆如今门庭凋敝,玻璃门前挂着张牌子,上面写着:暂停营业。
不知是已暂停了多久。
她推门走进去。
爷爷奶奶正低头颓废地坐在沙发上,佝偻着身子一言不发,满头华发。
与她离开时相比,好像老了十岁。
他们听见门开的声音,抬起头,朝进来的人看去。
本是死寂的眼睛瞬时活了过来。
两位老人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起身朝她颤颤巍巍走过去。
“灵陌?”他们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这只是他们的一场错觉:“你回来了?”
孙灵陌的眼泪流了满脸,牵着两位老人枯槁的手:“爷爷奶奶,是我,我回来了!”
两位老人登时也哭了,抱着她,一声声地问:“我的孩子,你到底去了哪儿啊?”
孙灵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无论他们怎么问,她都只是对失踪的两年时间闭口不谈。两位老人虽然担心,可见问不出什么,渐渐地只好作罢。
他们带着孙灵陌去警局销案,警察不免又问起孙灵陌这两年的去处。孙灵陌随意敷衍几句,不肯明说。
那些邻居觉得她失踪这么久,肯定已经是没命了,不想她真的能回来。听到消息后,许多人过来医馆道贺。
爷爷奶奶气色好了很多,高高兴兴地招待他们。
死寂沉沉的医馆重又变得热闹起来。
周晗听到消息,特意从学校跑来,找到孙灵陌,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明明高兴得不行,却又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问她:“死丫头,这两年你一声不吭跑哪儿去了?怎么一点信儿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爷爷奶奶快急死了。”
孙灵陌只是问他:“李珊呢?”
“我哪儿知道,”周晗满不在意:“早跟她分手了。”
“为什么?”
“不喜欢了呗,高中时候的恋爱几对能走到最后。”周晗往她旁边一坐,大咧咧地翘起二郎腿:“你没去过大学,不知道,大学里的美女那才叫一正呢!”
孙灵陌离开这两年,周晗参加了高考,上了本地一所还算有名的大学,考上大学不久就早把李珊抛之脑后了。
“你还要读书吗?”周晗问她:“现在没有学历可怎么混,到时候你继承这家医馆都成问题。”
“当然要读,”她说:“过几天就去学校。”
“那就好。”
周晗看了她一会儿,眉头拧起来:“再见面都两年后了,总觉得你还是两年前那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一样。”
孙灵陌没说什么。
等周晗走后,她去了自己卧室。
屋里一切摆设都没有变过,依旧是她那天早上离开时的样子。
她坐在铺得十分整齐的床上,拿过《昱成帝传奇》,翻到自己看到的那一页。
-
端祐一十五年冬,以华淹留为首的廉氏逆党八千余人尽被诛杀于皇城外,一人未留。
廉党叛乱一事至此彻底终结。
京城守卫去处理尸体,在雪地里找到了皇上自小戴着的那块血玉,把东西呈递上去。
赵辰轩早已面无人色,拿着那块血玉,站在城楼上如失了魂魄般看着孙灵陌消失的方向。
她或许已经走了,回到了她来时的地方。
朱绅和应淼跪下请罪。以为皇上肯定是要雷霆大怒,不想他什么也没说,淡声让他们走了。
朱绅和应淼奇怪地对视一眼,无声退下。
赵辰轩站在城楼上,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也没有要走的样子。
最后韦德和杜应海一众奴才在城楼上跪了许久,求他回去,他这才拖着一身疲惫的身躯回了皇宫。
次日,意妃身死的消息公诸于众。
那软玉温香里的叠烟阁,向来是听故事最好的所在。乐山打小在这儿伺候,从天南海北人的嘴里,听了天南海北处的故事。最近这故事又有了几分新鲜,大堂里几个男子一边搂着姑娘,一边说着宫里传出的秘闻。
其中一个道:“你们说怪也不怪,意妃一个大活人,竟在众目睽睽下不见了,简直是青/天白日里见了鬼!”
另一人道:“听说皇上为了此事又病了,多日来缠绵病榻,多少太医去看过都是束手无策。”
第三人道:“可怜意妃年纪轻轻,才十八岁就香消玉殒了,死后连具尸体都没留下。皇上待她一向情深义重,自是受不了这番打击。”
先前一人道:“谁说意妃就是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或许是她救了太多人命,得道成仙了也说不定。”
其他人就嗤笑道:“也就你会浑说!”
怀里的姑娘听得认真,瞪大眼睛道:“竟真有这种事,连具尸身都没留下?”
一壮汉道:“那是自然,听我在宫里当差的妹子说,自意妃死后,皇上日日喝得大醉,搞得身体坏了大半,成天病恹恹的,再不复往日神采了。”
紧接着一人道:“你们还别说,那意妃当真有些传奇,年纪轻轻学一身医术,跟在皇上身边除过疫病,也出过征,救治的人不知有多少。这么个神仙般的人物,却落得个尸首无存的下场,实在是可怜。人都说好人有好报,怎么到了她身上却是好人得了恶报?只是不知害了她的人是谁,让她落到了廉氏叛党手里。”
那壮汉便道:“我听我妹子说,是孟府里那位久不得宠的岑家小姐设的局。你们没见一向好脾气的孟太医一纸休书把那位岑小姐赶出了府吗?可见此事是真,意妃身死与岑书筠脱不了干系。”
其余人等问道:“那岑家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壮汉道:“别提了,被赶出去的第二天,她就一条白绫吊死在岑府旧宅了。听说被人发现的时候,尸身都臭了。”
一番话下来说得口渴,扭身喊了句:“拿酒!”
“来喽!”乐山抱着百日醉一路小跑过来:“客官您慢用。”
嵇老头坐在廊下喝酒,听到客人谈话,似醉未醉地笑了一声。想起孙灵陌与他说过的,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其实是意妃。
当时还不信,现在才知,果然是有个意妃。
乐山送了酒,回身时,看见大街上走过去一个人,好像是孙灵陌曾带着出宫的名叫杜衡的宦官。
他没怎么在意,把毛巾往肩膀上一甩,继续招呼迎来送往的叠烟阁里天南海北的客人。
已是半月有余,杜衡心里还是难过得很,压着大石一样,怎样都不痛快。肩膀上背个包裹,里面轻飘飘几张银票,还有沉甸甸几锭银子,都是孙灵陌留给他的。
如今倚晴馆里的人该走的走,该散的散。揽穗回乡与她那青梅竹马成亲。陈皮回了家,跟芳茜团聚。易琉的弟弟正准备明年春试,她回去照顾他饮食起居,盼着来年春天易真能金榜题名。
那日皇上让他们出宫之时,他们几个看着孙灵陌为他们留下的财物哭得不成样子。深宫高墙里,竟有一个主子将他们这样放在心上。临死前,还要为他们想好退路,做好打算。
回想这两年间,倚晴馆里每日欢声笑语,过得好不欢喜。如今,那些笑声全不在了。倚晴馆的大门深深合上,从此再不会有一个满身药香的姑娘,披着暖阳或夜色推开门,对他们说一句:“我回来了。”
杜衡吸吸鼻子,忍下又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不知不觉走到城外,望着满目萧野。
他家里的双亲都已过世,以后就是孤苦无依一个人,不知该去哪里。
正想着,后面有人的脚步声传来。
他扭头去看,发现来人是绣月。
“你怎么也不等等,”绣月站在他面前,呼呼喘着气:“一个人兔子一样就走了。”
看见她,杜衡心里欢喜,面上却忍着,问她:“你怎么来了?”
“废话,”绣月上前,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把他的手牵住了:“你去哪儿,我自然得去哪儿啊。”
杜衡怔怔地,许久都不曾说话。眼眶里一片温热,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
“怎么,不乐意啊?”绣月问他。
“乐意乐意!”杜衡把她的手牵得紧了些:“咱们走吧。”
绣月开心地看着他,重重“嗯”了一声。
从此倒是岁月静好。
所有人的岁月静好,唯独漏了那两个人。一个尸首无踪,一个终日拖着残躯病体苟活于世,无论大臣们如何劝谏,都始终不肯再迎一名女子入宫。
世人都道皇上乃天之骄子,做下多少功业,竟会为一女子病成这样。渐渐地,大街小巷,纷纭众生,都开始传起这个故事。
而故事的结尾,是三年后,西部边境大乱。赵辰轩强撑病体披甲上阵,领兵斩敌首七万余众,于九月大胜而归。然于战场上受了重伤,回宫后病势沉重,五日后禅位于年仅十岁的已故睿王之子赵奇昕。
颁令当日深夜,赵辰轩昏迷不醒,眼见已是行将就木。
韦德心急如焚,想到孙灵陌曾经对他说的话,忙把那颗菩提果拿了出来给他服下。
赵辰轩的脸色很快开始好转,经太医诊过脉,发现本无力回天的病情已慢慢稳住了。
韦德放了心。
可等第二日敲门进去一看,发现寝殿床上根本不见了赵辰轩的影子。
众臣遍寻无果,只得昭告天下,皇帝驾崩。
举国同悲。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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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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