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回汴京了,这里真的大不一样了。”江策牵着墨羽跟丫头的闺女,与赵璟二人一骑,一路从临安府游玩到了汴京城。
“是不一样了,毕竟早已不是都城,繁华不再了。”赵璟也是感慨万千。
他们一路从南薰门进了城,先去了一趟早就没人的苍琼别苑,江策想去翻一翻还有没有什么遗落下的旧物,顺道带走。
怎料一推开门,竟瞧见院子里被收拾打理的干干净净,一切都还是井井有条,一看就是有人常住的模样。
里面的人似是也听见了外头的响动,匆匆跑了出来,一见来人是江策,四人皆是一怔。
从内院里跑出来的人是陈庆和江月,站在门口傻愣的是江策和赵璟。
陈庆显然没想到,少爷会突如其来的出现,明显很是局促。江月更是没了过去的神情自若,竟然有片刻的紧张。
见状如此,赵璟忍不住微微蹙了眉。
唯有江策,迟疑半晌,看出了一点点门道。
他赶忙大笑几声,用声音尽力打破这诡异的尴尬:“哈哈哈哈~原来是你们两呀,我还在想这院子这么多年没人住,会不会荒废呢!有你们在这儿打理,真好。”
这话一出,众人也都自在了几分。
赵璟没有江策这般敏感心细,他还是略带质疑地问:“怎得就你们两个人?”
因为,过去别苑里少说也有七八个下人,加上陈庆和江月,怎么也不至于显得这座不大不小的院子冷清。
现在看起来,别苑应该只住了他们两个人,倒显得这座院子分外寂静,寂静得有些孤独。
陈庆忙道:“哦~前几年我们回到这里,就没人留下了,京中相熟的人本就不多,我们也觉得没必要再雇人,许多事自己动手就行。”
江月似是也难得附和道:“是的。少爷,您回来怎得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江月也好提前准备,替您把屋子收拾出来。那里还都是之前,主子在的时候,小住时用过的东西。我……我还没舍得扔。”
江月似也觉得自己忽然提起江岭,有些不合时宜,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当初醒来之后,赵璟就告诉过他,他们当年还在汴京的时候,德清大师自从承认了自己是江岭的身份以后就一直住在别苑里。这是他当年买下的院子,更是他与吴玉书常住的地方,比在江府的日子还要长久,所以这里原本就是他的家。
而陈庆和江月,本来就是他的人,江策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江策还看出了别的,偷偷瞪了赵璟一眼,继而笑嘻嘻地道:“不用不用,不必替我收拾,本就是突发奇想回来看一眼,这里既然有人住,我也放了心。我们一会儿还得回端王府呢,那边饭菜都备好了。哦对,你们要不要与我一道回去吃个饭?”
谁知二人异口同声,摇头道:“不必了,不必了。”江月觉得不妥,又赶忙补充道:“少爷准备在汴京待几日,我今日收拾收拾,少爷随时可以回来吃住。”
江策一五一十地解释:“真的不用折腾了,我们今夜住一晚就得走,正准备一路往北,趁着春末天暖想上塞外去转转呢!”
短短寒暄了少顷,江策才带着一脸疑惑不解的赵璟从苍琼别苑里脱了身。
一出来,赵璟就问:“你进城前不是说想多住几日再走?”
江策无语凝噎,给了赵璟一个你可真是快木头的眼神,道:“刚刚你就半点儿没看出来他俩有啥不对的吗?”
赵璟信心十足:“看出来了呀,我不还想问怎么就他们两个在,也没来信与你提前知会一声,更没留个看门的……”
越说,他自己也渐渐觉出了不对劲来。
就看江策摇着头,拍着马脖子,不想搭理他,反倒是跟马儿唠起了嗑:“小墨飞,你以后可得找一个知情知意的公马,不然将来有你受的。”
突然,某人顿悟道:“你是说,他们…他们……和我们一样?”Www.bimilou.org
闻言,江策兴奋地不住点头,道:“其实啊,我一早就看出来了,江月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陈庆对江月可是一等一的好。起先我也以为是陈庆老实,又听话。不过呀……”
就这样,他们一路有说有笑地讲了别人不少八卦,不知不觉就回到了端王府。
这里,相较过去,也萧条了不少。
并非此处缺少下人打理,而是毕竟没了主人的府邸就像是失去了光华的宝剑,怎么看都有种灰蒙蒙,落了层灰的感觉。
端王府一直是留有王府老人打理的,他们虽然也没有提前打声招呼就回来,但总不至于没个落脚的地方。
岂料,还没走进王府大门,也有个大意外在这里等着他们。
这个意外竟是——林白。
虽然此一世的林白最终没能害死赵璟,但他当初也做了许多错事。
就连江策从樊楼坠落,也都是他设计陷害的。并且,当年二舅舅吴应则也是他杀死在樊楼的酒窖里。
好在赵璟重活一世,自从发现了端倪,便对他开始有了防备。在他还没有与金人建立稳固的关系之前,就揭穿了他的面具,戳破了他的真面目,让官家也提早做了防备,这才把他的所有邪念都扼杀在了摇篮里,没有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最终,林白也是幡然悔悟,在汴京之围中出了不少力。所以赵璟也手下留情,加上念在先帝赵煦的情面上,放了他一条生路。
不过,就算是最终没有杀他,但当初他多次设计,害得江策命悬一线的事情,是赵璟心里永远的刺,如今这人竟然守在端王府门前,是想做什么?
见王爷回府,一众下人都很是高兴。一个资历最老的管事连忙小跑过来,看到赵璟面色冷了下来,立即点头哈腰地给王爷赔着不是:“王爷,您怎得突然回王府了,小人这就叫他们去收拾收拾。这,这是……”
那老管事看着门口这尴尬的场景急得都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还是江策见状随意地道:“也别太忙活,我们也是路过汴京,才突然想回来看一看。就今夜住一晚,让下人们也别太紧张了,简单收拾准备下就行。王爷累了,去备点儿热水,让王爷沐浴休息下才最要紧。”
闻言,那老管事匆匆瞥了赵璟一眼,见他默许未吭声,又急急忙忙往回跑,吩咐事情去了。
林白显然神情也很是紧张,他就这么跪在地上,也不怎么敢抬头。江策觉得这主仆二人的气氛实在太不妙,于是提议道:“王爷,咱们要不进屋里说话吧,站在大门口还挺晒人的。”
说着,就拽了拽赵璟的衣袖,赵璟被江策提醒,也慢慢收起了外泄的情绪,十多年没动过大怒的赵璟,难得做回了年少气盛的端王。
不过,咱们端王殿下依旧冷着一张脸,淡声道:“你也跟进来吧,说说怎么一回事。”
其实,林白从一见到江策与赵璟一道走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为之一怔。
之前数年他流浪在外,始终担心着因为自己当年的愚昧,害得江策受了这么多苦,还昏迷多年,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见到江策不仅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还帮自己解围,他的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是啊,他自小就那样懂事的孩子,主子那么疼爱的孩子,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非要置他于死地?主子的死,与他又有什么干系,他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进了正堂,林白本想继续跪下,赵璟却道:“不必跪了,你我早已非主仆,不需要跪我。”
闻言,林白微微弯下的膝盖,也不禁抖了抖,硬是被他生生僵持着,才没噗通落下。
江策扬声道:“我先去后面看看他们布置好了没,你们慢慢说。”
话音刚落,林白竟然还是响亮地跪了下来,却并非对着赵璟,而是江策道:“江公子,对不起。”
屋内一时静的吓人,针落可闻,不知是赵璟周身戾气太重,还是这大厅久未等来他的主人,数年寂寥,分外清冷。
良久,江策才缓缓开口:“好啊,我原谅你了。起来吧~”
其实说出这句话来挺不容易的,两辈子都被这个人折磨的死去活来,江策又不是真的完全没有脾气的圣人,只是时间久了,有些伤痛也就淡忘了而已。
但,听到江策这句话,显然林白终于释然了。
他重重向着江策和赵璟各磕了三个响头,便离开了端王府。
等老管事布置安排妥当一切后,赶到大厅,才慌忙解释道:“前不久,林总管,哦不是,是林白突然上门来寻王爷。我告诉他,您已经许久没回汴京了,他说他之前去过临安寻您,可是跑了空趟,您也没在那儿,打听了才得知,您与公子一路北上。他说您或许会回趟王府,便死活要留在大门口等着。小人见他日夜都宿在脚门那儿,风雨不换,衣衫破烂,人也憔悴的,便不忍心,就斗胆做主让他进王府里来避避雨。正巧,今早这雨刚停,您就来了。”
江策侧身对赵璟道:“他跑这一趟,是特意来向我道歉的?”
赵璟眉头依旧蹙着,似是还没从先前的愠怒中缓解过来。
老管事见状,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小人听说他身子不大好了,怕是要没几日好活的。说是临走前,想要把欠下的债恕完。”
闻言,江策果然又心软了,他连忙转头问赵璟:“那咱们要不要把他寻回来,让宋问给他瞧瞧病呀?”
赵璟就知道江策这容易心软的老毛病又犯了,拉过他的手,淡然道:“不用,他若能早点解脱,才是他最大的夙愿。”
江策点了点头:“也是。咱们也不晓得他这会儿跑去哪里了,这次出门没带几个人,还不一定能追上呢!”
赵璟却道:“我知道他去哪里了。”
江策惊奇,满脸写着疑问。
赵璟低声道:“他去皇陵了。”
终究也是太子长兄的人,随他去好了。
至少,自始至终他对太子长兄都是绝对的衷心。想来,这人世间也早已没了值得他挂碍的人和事,早早去寻他想见的人,能继续服侍他的主子,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于是,江策和赵璟因为信口开河说了只歇息一夜,便当真下不来台,只好在汴京歇息了一日,就匆匆出了城门,上路了。
纵使如此,江月还是赶在城门口给他们塞了好些点心和肉干,也不知道他一晚上是如何变出这么多吃食来的。当真是江岭的人,办法永远比困难多,一些稀奇古怪的鬼点子更是学了个十乘十。
两个月后,他们一路游山玩水,终于来到了旧辽边境。
这个季节,草原的风是甜甜的,天上的云是绵绵的,远处的羊群是团团的。
可这里的故人,却没了曾经的恣意张扬。
耶律淳自回到辽国后,就经历了金兵侵略,辽国覆灭的巨变。
那时,好在赵璟提前示警,耶律淳提早做了点准备,才不至于命丧黄泉。但,大厦将倾,他也明白大辽颓败的朝廷和腐朽的政权早已是强弩之末,所以本想与辽国共存亡的他,终是在他的王妃舍生忘死地救护下,偏偏活了下来。
原本,他是怎么也不能接受,存了死至,想与妻儿生死与共的。可是授王妃之命的护卫们告诉他,王妃说,若是不愿看到众人枉死,就必须好好活下去。
于是,耶律淳就这样苟且偷了生。
江策他们也是近两年才收到了来自耶律淳的来信,才得知他还存活于世的消息。便想着此番出塞,需得来看一看他。
江策望着漫无边际的大草原,兴奋道:“这些羊群都是你养的?”
耶律淳没有当年那般意气风发,也不再像个纨绔的公子哥了。相较于江策和赵璟,显然这些年苍老了很多。但见到故友,他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畅快:“是啊!这是我们部族的羊群,我现在可是个养羊训马的高手。我看你们两个共乘一骑来的,再往北,怕是马要受不住,要不我再给你们选一匹?到时候一人一骑,多自在!”
谁料,赵璟却不领情,他冷声道:“我觉得共乘一骑更自在!”
这句话乍然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可仔细一琢磨,就觉得哪哪儿都透着一丝古怪。
见耶律淳的表情从茫然到意味深长,江策急忙岔开话题道:“好哇,给我们挑选一匹公马吧!我也想给我们家小莫飞挑个马郎君!”
耶律淳闻言,登时就乐了。
他一转眼就跑到了羊群前头,对着长空吹了声口哨。下一刻,从天际线的地方远远奔腾而来千百匹野马,那场面壮观弘大,扬起的沙尘也席卷了整片蓝天。
耶律淳虽然不再有当年的意气风发,但他那一身绝顶的轻功似乎并没有废掉,马儿逐渐奔近,他在众马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突然甩着缰绳就套住了一匹身形最矫健的棕色骏马。
显然,也是最难驯服的一匹烈马。
见那边还在驯马,江策忙哄着一旁满脸不高兴,年纪越长越幼稚的端王殿下道:“好了,到时候我还是与你共乘一骑,只不过也让咱们小墨飞中途歇歇脚,顺便替她找个伴儿啊!”
幼稚的端王殿下佯装板着脸:“当真?”
江策无奈:“当真~拉钩还不行吗?”
于是,端王殿下还真的伸出小指,与江策拉钩,盖了章。
耶律淳牵着那匹刚驯服的烈马回来,瞧见的就是这副场景,他讷讷道:“哎哎哎~你们两个也好大岁数了,怎么还是这么腻歪,也不嫌害臊?”
赵璟一把握住江策的手,十指相扣,抬着下巴,得意道:“我自己的‘王妃’,我为什么要害臊?”
一提到“王妃”二字,耶律淳的脸显而易见的僵了僵,江策和赵璟都知道他并非是因为自己,而是想起了他那已故的王妃,一时伤感罢了。
如此,赵璟也终于收敛了一点对耶律淳从过去到现在的无端敌意,哼了两嗓子,问:“这马叫什么名字?”
耶律淳晃过神,接话道:“鹰哥儿——我们契丹话‘会飞翔的马儿’的意思。”
“飞马?墨飞?还真是天生一对啊!好名字,那就叫他‘鹰哥儿’吧!”江策拍手叫好。
于是,还不等他们为这两匹马做介绍,下一刻,草原英勇的神驹“鹰哥儿”就叫英姿飒爽的“墨飞”给折服了。
江策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早知道,你何必费那么大劲儿,让墨飞去马群里自己挑个相公就是了!哈哈哈哈~”
三人都乐不可支。
转眼,二人二马,又赶在了初秋来临之前,来到了一个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其实,这里已经是金人的地盘。只不过这些年,宋金暂且交好,终于平息了多年战事,近期也已往来通商,所以难得有汉人来到上京附近,也是比较常见的事情。
只不过,这里是——
江策趴在墨飞的背上,捂着脸,说什么也不肯下马去。
赵璟这回更是乐得像回到了少年时光,偏要哄骗江策下马去旧地重游一番。
江策闷着声音道:“我答应你来这片地方看风景,留个回忆,我可没说要下去看一眼啊!”
赵璟却抑制不住地兴奋道:“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处天堑,你还敢说你我梦见的前世不是同一个吗?”
闻言,江策撑着马背,直起身,指着赵璟的鼻子骂道:“你为老不尊!”
赵璟愈发幼稚:“我就是为老不尊,四十几岁也是正当年!我又没说一定要让你再陪我做些什么,就是想让你来看看这里。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揣着满腹好奇心,江策终于成功被拐骗到了天堑边上。
谁知,这下面竟铺满了玉桂花,这是上京这里独有的花,他们一路行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漫山遍野开的到处都是。洁白的花瓣,淡淡的香味肖似桂花香,所以才得了这么个美名。
江策惊道:“你昨夜偷偷溜到这儿来布置的?”
岂料,说话不算话的某人,直接拦腰搂住江策,抱紧了他,带着他顺势滚了进去。
一时之间,花香,草香,还有一股莫名熟悉的味道,萦绕在二人耳鬓之间,消弭着他们彼此的理智,幻化作旖旎的芬芳,在沉重激烈的喘息中,渐渐将两人融入在狭小的空间里。
天堑的不远处,飞来两只雪白的海东青,在天空翱翔,盘旋九霄。
时光仿佛在这一瞬间重叠,两个平行不相交的时空,颠倒着悄悄重合到一起。就像是两个本就该平行交错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先来后到。
我,因你而来,你,亦因我而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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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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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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