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在她耳边小声道:“皇上身边的甲公公。”
“甲得让!呜……”季思宁惊呼。
“小点声,大小姐。”顾远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季思宁用手指了指他的手,示意他放开后才道:“你好厉害,连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都能收买。”这次倒是知道放轻声音。
“不过是恰好有个人情罢了。”顾远淡然道。
这一幕,被一直隐身暗处的玉山看在眼里,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顾远的眼神微微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不着痕迹地收回。
季思宁感叹道:“有本事,当真有本事。”她看着顾远,越发觉得自己以前小瞧了这个人。
“我知道自己貌若潘安,不过夜深了,小姐不妨等下次天亮的时候,本公子让你看个够如何?”顾远道。
季思宁翻了一个白眼道:“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随即看向前方季府大门,摆手道:“我到家了,今日谢谢你,走啦。”
顾远点头,看着季思宁进了府门才离开。
季思宁还没回到院子,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唤她:“小姐,小姐。”她顿足回首望去,管家正快步走过来。
“管家,什么事?”
“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季思宁猜测,应该是为了今日面圣之事,便道:“我知道了。”
“小人告退。”管家道。
季思宁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门童已经将门打开,垂首恭候。她独自进去,季白正负手站在窗边等着她。
“女儿给爹请安。”
“来了。”季白回首。
季思宁道:“爹唤女儿来何事?”
“今日面圣,可吓到了?”季白问道。
季思宁心中一暖,笑道:“谢谢爹关心,皇上虽威严不可侵犯,却也不吓人。”
“嗯。”季白点头,“皇上今天都问了你什么?”
季思宁道:“皇上问了齐王与凌王求娶之事。”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季白道。
“女儿家的婚事自然是听从父母之命,”季思宁道,“女儿便是这么实话实说的。”
“你呀,”季白笑道,“倒是聪明。”
季思宁亦笑道:“这一点是遗传了爹。”
闻言,季白笑得更开心:“好了,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是,爹,”季思宁道,“爹也早点休息,不要太辛苦了。”
“嗯,去吧。”季白微微挥手,看着季思宁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季思宁走到梧桐苑门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唤道:“玉山在吗?”
下一刻,玉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姐有何吩咐?”
季思宁转身,走近他说:“今日的事,就不要告诉二叔了。”
“这……”玉山犹豫。
“二叔在打仗,真是需要集中精力的时候,如果现在还让他为我的事情分神,岂不是得不偿失。”季思宁道。
玉山想了想,道:“小姐说得有道理,属下知道了。”
其实当初季思宁本不想同意让玉山跟在身边,玉山武功高强,很多事情要避开他不容易,碍于季城,她才不得不答应,眼下这番嘱咐,连她自己也不确定玉山会不会照办。
然而,正如她所担心的那样,当天夜里,在月亮正圆润可爱的时候,一只信鸽掠过天际,往边境方向而去。玉山看着信鸽飞远,心想,若是大小姐知道了,定是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
凌王和齐王求娶的事情一度闹得沸沸扬扬,张秀琪还为了此事专门登门。
那日,她围着季思宁转了两圈,看得季思宁头皮发麻。
“秀琪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季思宁道。
“我们思宁妹妹果然长大了,瞧瞧这身段,多曼妙,怪不得引得两位王爷争相求娶。”张秀琪以夸张的语气道。
确实,季思宁这几年确实长大不少,不同于以前的寡淡,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脸蛋也长开了,以前是娇俏中带着小女孩的生涩,现在是既秀丽又明艳,活脱脱一个大美人的模样。
季思宁哭笑不得:“连你也这样,那我在这京都是没法混下去了。”
“你怕什么,有两位王爷撑腰,谁敢跟你甩脸子?”张秀琪道。
“不是说有人给我甩脸子,大家都是要脸的人,即使心里不喜欢我,面儿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季思宁道。
“这不就够了,大部分时候,人与人之间,不需要里子,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张秀琪道,语气颇为豁然。
“话是如此说,可是你没被她们用那种诡异的眼神看过,能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季思宁道,“每次被这么盯着瞧,我都以为自己会被她们用眼神戳穿。”
听她这样形容,张秀琪“噗”的笑出了声:“唉,我当然没有见过这种眼神啦,毕竟,我可没有被两位王爷求婚的经历。”她举起两根手指到季思宁面前,一脸调侃的样子。
季思宁倏地一把握住她的手,两人在院子里打闹了起来。年轻女子清脆爽朗的笑声洒落在梧桐苑中,惊动了树枝上的鸟雀。
后来,崇正帝同时召见了齐王和凌王,父子三人不知关着门说了什么,二人出来后就再没提过求娶之事。
京都人的本事之一就是会看风向,见这皇家父子如此态度,也不在人前谈论此事了。
这件事到了这一阶段,季思宁算是彻底松了口气。然而,齐王府的氛围却不轻松。
“这次是本王心急了,险些害了她。”赵业现在想到崇正帝说的话,还心有余悸。
那日,崇正帝召见他与赵凌说,引起皇族纷争的女子,自古没有好下场。
崇正帝这话,无疑在暗示着什么。赵业心惊胆战地同时,幡然醒悟,他真是被接踵而来的乱象迷了眼,差点将好不容易盼回来之人,拉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见赵业颇为忧虑的样子,萧一犹豫道:“皇上只是警告一番,并没有对那位做什么,应是无碍。”
“希望如此吧。”赵业道。
春去秋来,日子过得很快,又是一年最冷的冬季。
一日,江氏来了季思宁的梧桐苑,满脸欣喜地告诉了她一件事。
“思贤要回来了?”季思宁惊喜道。
“是呀,要回来了。”江氏点头笑道。
“这次回来之后,就不走了吧?”季思宁道。
“不走啦,”江氏满脸笑意道,“以后你弟弟就长住家里了。”
这几年,为了学业,季思贤连每年的暑假都没有回来,过年更是窝在山上书院潜心读书,江氏每年都去信催他归家,他却执意不肯,下定决心要先把学业完成。
如今,终于要学成归家,江氏怎能不高兴,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跑来告诉季思宁。
“思贤大概什么时候到家?”季思宁着急地问,“他信上怎么说的?”
江氏道:“五日后就到了,书院离京都不远,他们赶得快一些,可能还会提前呢。”
季思宁看向窗外的鹅毛大雪,担忧道:“这几日雪下得这么大,赶路未免有些勉强。”
她想了想,对江氏道:“娘,何不去信让思贤缓几日,等雪停了再继续赶路。”
江氏亦看向窗外的大雪,担忧道:“思宁你说得对,为娘都高兴坏了,竟然忘了此时赶路这般危险,我马上吩咐下去。”说罢就急匆匆的走了。
江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雪地中,季思宁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过了几日,大雪终于停了,门房带来了一个消息:思贤的书童回来了,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回来。
季思宁到沉香榭的时候,江氏和季白都在,地上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童,就是季思贤的书童小州,他脸上有泪水,身体轻轻发颤。
江氏已经哭花了眼,见季思宁来了,身子一软,扑倒在她身上。
季思宁心里愈发不安,她发现小州脸上手上都有擦伤,额头上有青紫的颜色。
季思宁极力稳住心神,道:“小州,你先起来。”
然后对暖冬道:“暖冬,去拿一件厚衣服来。”
暖冬见这架势,已经猜到了什么,恍然间听到季思宁冷静却略显冰冷的声音,晃了晃神才道:“是,小姐。”
暖冬很快回来,季思宁接过衣服,拿在手上走近小州,亲自将衣服披在他身上。小州没有料到她有如此举动,心惊的同时不由想要挣扎:“小姐,小的自己来。”
“别动!”季思宁的声音徒然拔高,双手移到他的双肩扣紧,“小州,你现在告诉我,思贤怎么了?”
小州被季思宁的气势吓到了,顺从地将刚才已经说过一次的话再重复了一遍:“小的们和少爷冒着大雪赶路,在经过无望坡的时候,少爷,少爷他……”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不忍,看着季思宁。
却听季思宁冷声道:“说出来。”
小州闭眼大声道:“少爷他,掉下去了!”
话音刚落,江氏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后爆发出更加悲恸的哭声,让季思宁的心尖都在颤抖。屋内的丫头婆子们,也都哭了起来,像是小鸟的悲鸣。
“都给我住口,不许哭!”季思宁吼道,“谁再哭,我就割了谁的舌头!”
丫头婆子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识过季思宁的厉害,此番重现,皆都不敢再出声。
季思宁道:“无望坡是什么地方?”
小州止住抽泣声:“无望坡是少爷回京的必经之路,坡下是悬崖。那地方平日里倒是没什么危险,可是一遇到大雪天,就险峻非常,少爷想快点回家看望老爷夫人,着急赶路,这才不甚摔了下去。”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季思宁问。
“小的当时在马车外,因此才逃过一劫,”小州面露焦急地解释,“大小姐,小的不是弃主不顾,小的真的来不及救少爷了。”
季思宁道:“你是说,思贤是和马车一起掉下去的?”
“嗯,”小州点头。
“马车里除了思贤还有谁?”她记得,季思宁有两个书童。
小州又开始抽泣:“还有小五,小的和小五轮流赶马车,出事的时候,正好轮到小的。小五和少爷,他们……”
“你下去休息吧。”季思宁打断道。
随后,她转身看向季白:“爹,思贤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我们要马上派人去找。”
季白闭眼坐在一旁,面上平静,然仔细观察就能看出他脸上抽搐的肌肉和紧抿的嘴角,这是他极力压制情绪的表现。
季思贤是季白的唯一的儿子,又是他执意送思贤去禄山书院读书,此番出了这种事,最愧疚的莫过于他了。
季白睁开眼,看着前方某处,道:“已经派人去了。”
随后他突然起身道:“我要亲自去找,一定要找到思贤。”
闻言,季思宁转身看向外面黑黢黢的夜,道:“我跟您一起去。”
江氏闻言,担忧道:“思宁,你怎么能去,你不能再出事了,你要是有事,娘可怎么活啊。”
季思宁安慰:“娘,你放心,我有玉山跟着不会有事,爹一个人去我心里不安,再说现在雪已经停了,你就在家等着,主持大局,还有,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祖母。”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出了这种大的事,怎么能不告诉我?”
闻言,季思宁连忙转身迎了上去:“祖母,您怎么还没歇息。”
“这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祖母怎么可能睡得着。”季老夫人道。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刻丝毫不见慌张,她拍着季思宁的手道:“思宁,你们刚才说的话,祖母在门外都听到了,祖母很欣慰,你快去吧,救你弟弟要紧。”
季思宁点头,不再耽搁,跟着季白去了。
父女二人带人连夜赶到了无望坡,寒风拂面,季思宁却感觉不到冷,她就着玉山的火把往下看,只见崖下深不见底,心中顿时升起一阵绝望,却强打精神道:“玉山,你可知道通往崖下的路?”
玉山道:“属下知道一条,不过这条路不好走,小姐……”
“带我去。”季思宁断然道。
玉山叹口气,知道劝不了,道:“小姐随属下来。”
一行人跟着玉山,到了悬崖底下。这条路确实不好走,但是对于季思宁来说,比预料中好些,她毕竟不是他们想象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不过也要吃些苦头就是了。
玉山见季思宁浑身狼狈的模样,颇为不忍:“小姐,这就是崖底了。”
季思宁点头,感觉崖底的风比崖上的风更大。
她对季白说:“爹,这里太大了,我们分找吧。”
季白略想了想,点头同意,叮嘱道:“思宁,你要注意安全,让玉山时刻跟在身边。”
季思宁点头,“嗯”了一声:“爹放心,您也要小心。”
二人带着人分开找,玉山跟在季思宁身边不敢稍离。崖底很快响起了起起落落的呼喊声。
“少爷,少爷。”
“少爷,你在哪儿啊,少爷。”
……
季思宁拿着火把,叫着弟弟的名字:“思贤!思贤!你在哪儿啊思贤!你回答姐姐一声儿啊,思贤!”
众人漫无目的地找着,风越吹越大,天空中又开始飘雪,呈越来越大的趋势。
季思宁磕磕盼盼地走到一处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一个方向道:“那是什么?”
玉山上前查看后,道:“这是马车残骸。”
季思宁道:“里面有人吗?”
感觉到她声音的紧张和不安,玉山道:“没有人。”
闻言,季思宁松了一口气。她盯着马车残骸的方向,又抬头凝视着悬崖半坡,所有所思道:“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一片衣角,他们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掉下来?”
玉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小姐的意思是,少爷他们,在半坡上?”语气中有些不可置信。
“对!”季思宁道,“把人全都给我召集过来,就在这里向上吼,大声地吼!”
说罢,她自己先大叫了起来:“思贤,思贤!你在不在上面啊,思贤!”
随后,崖下响起了一阵大叫声和嘶吼声:“少爷,少爷!”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季思宁的心跳也越来越慢。难道真的找不到吗?她的内心一阵绝望袭来。
就在这时,听人道:“那里,那里有一只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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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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