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言情小说>娇娇,你听我说!>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转眼间,又到冬日。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寒风泠泠,看似无情。

  夜晚,大雪中,一个纤瘦的身影裹在厚实的火红狐皮披风下,款款而来,在雪地里异常醒目。一个黄衣丫鬟在她身边为她撑着伞,口中小声提醒“雪天路滑,小姐慢些。”

  来人正是季思宁和暖冬。

  二人沿着红墙砖瓦向前走,一红一黄,点缀着冰天雪地的苍茫。

  季思宁脚步迟缓,一是因为雪天路滑,她走不快;二是因为她被思绪牵扯着。

  她一边走,一边回想今日与夏子明见面的情景,眼中透出的悲鸣被掩盖在漫天雪花之中。

  今日一早,她便带着暖冬去了镇国寺。她与夏子明约好今日竹苑相见。

  还是同往常一样,暖冬被留在外面,被竹苑下人带去了另一个房间暖身子,她一个人进了屋。

  屋内茶香袅袅,夏子明早已在等着她。见她来了,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淡淡道了一声“坐”。

  季思宁感觉这一声淡淡的“坐”也含着不清不楚的情绪。她没有多说,垂眸坐下,姿态蹁跹,神色如常。端起面前精致的小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淡了些。”季思宁放下茶杯。

  “你不是喜欢淡茶?”夏子明还是淡淡的口吻,对她的刁难,或许是刁难,没有多余情绪。

  季思宁没有看他,解释了一句:“口味早就变了。”没有多余的话。

  她最开始不喜欢茶,但夏家父子喜欢,她便耳濡目染跟着喝,渐渐喜欢上了淡茶,后来成了季思宁,没人再为她煮茶,她便没怎么喝,日久天长,早已忘却这一口茶香。

  夏子明对此不置可否。二人陷入沉默,静静地品茶。桌上摆放着两盘季思宁爱吃的点心,却一块未动。

  夏子明略扫了一眼,将碟子往前推了一点:“吃点,都是你喜欢的。”

  季思宁的眼神随着他的动作移动,闪过一丝不耐:“哥哥。”

  夏子明的手顿住,但只是瞬间,便从善如流地收回,置于几下,指尖微颤被他竭力控制住。

  季思宁起身走到窗边,伸手“吱”地一声将窗门打开,雪夹着风迎面而来,如利刃般割着她的脸涌入房间,屋内的温度瞬间下降,连炭火都不再起作用。

  身后之人伸手将窗门关上,大雪和寒风的呼啸声又被屏蔽在窗外,只剩下类似野兽悲鸣的闷声。夏子明的叹息声犹在耳边:“你是女孩子,不要着凉。”

  季思宁没有理会,夏子明亦不在意。

  “我最近总感觉有些头晕,但我以前不这样,”季思宁保持着背对的姿势说,“我一直在想,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慢慢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哥哥,你猜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子清……”夏子明眼中似有不忍,还有愧疚。

  季思宁垂首,看着腰间挂的玉佩,取下来摊在手中:“后来仔细想想,是从那日你将这玉佩交予我开始的。”

  她重新看向夏子明:“你也知道,我一向敏感,这次感觉有些不妙,哥哥,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夏子明沉默有顷。

  季思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是爹让你这么做的,还是你们早就商量好的?”

  夏子明依旧沉默。

  季思宁本就没有多少耐心,此刻见他如此模样,声音中不由带上几分嘶哑:“沉默算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夏子明嘴唇动了动,看着她,眼中是无望和悲切

  她预感越来越不好,喉咙干涩紧绷,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说呀。”

  “子清,对不起。”夏子明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后牙槽紧咬,“是哥哥对不起你。”

  季思宁鼻翼微煽,又恢复如常:“继续说。”

  夏子明转移了视线,似乎不忍看她,他的目光落在屋内的一点,道:“你相信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季思宁冷笑,“别跟我提这四个字,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四个字。直接说重点。”

  “你可知九鼎?”夏子明问。

  “九鼎?”季思宁惊讶,“与九鼎有关。”

  “嗯,”夏子明点头,“上古时期,三苗族在迁徙途中,将九鼎藏于隐秘处,并设下阵法,只有三苗族人才能打开,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争夺九鼎,却无人能从三苗族人手中将其夺走的真正原因。”

  “阵法?”季思宁脑子急速转动,“是爹?”

  夏子明对她的聪慧习以为常,点头道:“不错,是爹亲自带着人取回了九鼎,没有爹,谁也找不到那地方。”

  季思宁想了想,眼中露出讥笑:“那九鼎,莫非与我有关?”

  “是。”夏子明点头。

  季思宁:“如何有关?”

  夏子明闭眼:“九鼎需要血祭。”

  季思宁:“所以是我?”

  夏子明:“是。”

  季思宁:“为何?”

  夏子明:“因为你是祭司的女儿。”

  季思宁:“可是夏子清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季思宁。”

  夏子明沉默。筆蒾樓

  季思宁道:“事到如今,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

  夏子明的声音又放低了几度:“灵魂没变,九鼎只认魂。”

  “魂?”季思宁不可思议,“什么意思?”

  “子清,你的魂魄几经辗转,本就有其因果。”夏子明道。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

  季思宁似站不稳般后退两步,堪堪倚靠在身后的桌边:“你,你们知道?”

  “是,你出生的时候,就……”夏子明断了声。

  “你是说,当我,成为夏子清的时候,当我,从娘的肚子里出生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被安排好了?”季思宁声音颤抖不已,断断续续地问道。

  “是。”

  “为什么?”季思宁哽咽,她感觉已经支撑不了身体,单手扶住身后的桌角,“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你妹妹,爹既然知道我不是她女儿,为什么……”

  “不,你是我妹妹,也是爹的女儿。”夏子明打断。

  季思宁越发疑惑了,看向他,等他解释。

  “在三苗族,祭司的女儿和神女一样,都是特殊的存在。”夏子明清朗的声音变得低沉,“上古时期,族长恶来将神女推下雪山之巅时,三苗族便被莫名诅咒,永世不能回到祖先栖息之地,每任族长……”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像喉咙突然被掐断似的戛然而止。

  “每任族长,”季思宁看着他,缓缓问道,“怎么了?”

  夏子明眼中似有不忍,轻启薄唇:“每任族长,活不过三十。”

  季思宁颤抖地重复:“三、三十?”

  见夏子明点头,她心中冰凉:“那季城他?”

  “是,”夏子明道,“族长大限之期已经快到了。”

  她记得,季城的生辰就是每年一月。而现在,她看了看窗外的大雪,现在是十二月。

  “我不相信。”季思宁否认道,惊惧化作眼泪夺眶而出,“我明明记得,明明记得他会登基为帝,他那时候已经超过三十岁了呀,他没有死啊。”

  她抓住夏子明的肩膀大喊:“不对,这不对,这都是错的!他不会死!”

  “是,他不会死。”夏子明很平静,他看着季思宁的眼神也很平静,只是平静之下的悲伤太过戳人,让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松开了手。

  “跟我有关?”季思宁道,“跟血祭有关?”

  “是。”夏子明面露不忍,艰难地吐出这个字,眼中红又加了一层,一瞬间红血丝遍布,似乎说不下去。

  季思宁笑了笑:“说。”

  “几千年来,三苗族的每一任族长,毫无例外都没有活过三十岁,”夏子明喉结滚动,“这是因为,祭司的女儿和神女一样,千年难得。”

  见季思宁在静静地听,他继续说:“从三苗族被贬至今日,族内只出现过一个神女,祭司一脉也只出生过一个女儿。”

  “那唯一一个神女,便是元妃女华,”季思宁的声音幽幽升起,“而那唯一一个祭司之女,便是我?”

  “是。”夏子明道,“三苗族世代被诅咒缠身,每任族长的命运更是每个三苗族人心中的噩梦,这一切皆因祖先恶来当年造孽太深。若要破除这一诅咒,必须以祭司之女以血祭祀九鼎,利用九鼎神光破除纠缠三苗族千年的咒语。”

  然而,季思宁根本不关心什么三苗族,她关心的只有那一人,遂道:“只有血祭,才能救季城?”

  “是。”

  “可我不是夏子清,我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季思宁道,“为什么是我?”

  “你的灵魂因爹的召唤而回。”夏子明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季思宁眉头微蹙,感觉越来越不可思议。

  夏子明看着她:“几千年来,每一届祭司都在找你,但世界之大,隔着无数空间,前任祭司都没有找到你的安生之所。”

  “为何找我?”季思宁盯着他。

  “恶来当年作恶多端,罪孽深重,三苗族亦受牵连,被诅咒纠缠不得脱身,当年祭司唯有一女,名唤弃清,为救三苗于危难,祭司使用三苗秘法,欲以弃清之血祭司九鼎。距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之时,弃清以最后一滴精血为咒阻止,血祭没有完成,弃清亦魂归西天。

  “弃清自小聪慧,天赋异禀,跟随祭司学习三苗秘术,临死之前以最后一滴精血下咒:祭司一脉将永无女儿降生。自此以后,祭司一脉,便真的再无女儿降生。

  “但,经过那一次血祭,弃清早已与九鼎血脉相连,且,唯有弃清之血才能启动九鼎。所以,祭司一脉有没有女儿降生已经不再重要,只要弃清精魂不灭,她寄生之所,便是血祭之容器。”

  “所以,”季思宁道,“我是弃清?”

  “是,你是弃清。”夏子明道。

  “所以,我莫名其妙附身在夏子清身上,又莫名其妙重生在季思宁身上,都是你们计划好的?”季思宁已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无措和空洞交织,一股冷气直冲头顶,出不来,散不去,让她头疼,让她恍然,最后化作冰凉的热泪从眼眶滑落,然,她毫无察觉。

  夏子明伸手欲帮她抹去满脸泪痕,却发现手怎么也抬不动,索性硬声道:“是,当时爹用异术找到身在异世的你,为你引魂,让你成为了夏子清。”

  “那成为季思宁呢?”

  “在出生之日,爹便将你的精血存留在玉佩中,以备不测。”

  季思宁冷笑:“以备不测?是怕我出了意外,又找不到我吧。”

  夏子明默然,如今说什么都是空。

  “所以,上一世我死了之后,爹便是用这玉佩找回了我,让我借季思宁之身重生?”

  “嗯。”夏子明点头,他已经数不清今日点了多少次头,每次点头于他,都似凌迟。

  季思宁却无力再顾忌他,她的全副心思都集中于一点。她始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脑中思绪万千,却找不到线头在哪里。突然,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她倏地看向夏子明。

  “上一世,我死了之后,曾经看见季城登基,他那时候已经不止三十了吧。”

  “是。”夏子明道。

  “那是为何?”季思宁道,“上一世我被人害死,根本没有举行什么血祭,他为何能活到三十以后。”她带着一丝希望,看着夏子明。这是不是代表着,还有其他办法救季城?

  哪知,夏子明的下一句,便将她打下地狱。

  他看着眼前人,这个以前被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实在不忍心宣之于口。

  见他这副模样,季思宁心中的不祥之感回笼,且愈来愈重。她回想当初死前的那一幕,那漫天的大雪,从身体里慢慢涌出的血水,红与白的交替,热与冷的循环,她躺在雪地中,感受生命的流逝和无望。

  她的灵魂仿佛抽离了身体,重回当年那一幕,以旁观者的姿态重新审视一番:静谧的官道,北风呼啸,路旁的密林,迷影重重,道路被厚雪覆盖,女子躺在官道正中,除了她,周围没有一个人,连一丝属于活物的声响都无,安静得诡秘。

  突然,她的眼神落在那一滩越流越急的血上,似乎知道了答案。

  她重新看向夏子明:“是血,是那些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木子黎的娇娇,你听我说!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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