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葛睿信愣愣道。
曲庭轶乘上蕴安道:“那我便先告辞了。”
曲庭轶向附近城中御器而去,待得已行后半晌,葛睿信方回过神来。身为元婴期修士,修为低于自己之人的灵根,他感知清清楚楚。
葛睿信先前一知曲庭轶为五灵根,几乎以为自己的神识出现了何问题。然而,待他感知数次仍是如此。
这样的人竟会是五灵根?自己也仅为三灵根,那信口雌黄之人却是弘元宗真传弟子,灵根自不必说。
葛睿信低首,望向自己足前。
果然不仅是自己,这天命何尝与人有过分毫的正确之判?
因思及正欲去陌归城中,曲庭轶便去那购得蕴安的琴铺中补上雁柱。
一路御筝行来,曲庭轶只觉金丹期果真与筑基大有差异。
他现升于上空,以神识扫视,却能见得下方之景。
至陌归城中,曲庭轶施一轻身诀,将蕴安收回神识中,落于地面。
曲庭轶向琴铺那方行去,此次倒未有闻筝声,不知是否是因夜幕将近之因。他抬步入内,果见那伙计仍在。
修真者筑基后便无需进食入睡,自是也无朝夕之分。那伙计道:“你看起来很眼熟。”他思索一瞬便记起:“你不就是买走蕴安那人吗?”
曲庭轶颔首:“正是,我此番前来便是为蕴安之事。”
“不觉已过三年,你修行竟也已至金丹。”忽自店后传来一声,董行和走至二人旁侧。
“劳前辈挂记。”
曲庭轶发现此人竟是也已至元婴前期。
董行和道:“你方才所言为蕴安而来,可有何事?”
曲庭轶闻言顿感惭愧,自神识中将蕴安取出:“多有不慎,将雁柱损了一枚。”
曲庭轶话音未落,董行和一见那缺一雁柱的蕴安,面色顿时一变。
他急急施出一悬浮诀将蕴安取至近前,凝眉望着耷拉着的弦:“这雁柱可在?”
曲庭轶只得道:“说来惭愧,不慎被劫雷击中,已是无法寻得。”
许久的沉默后,董行和道:“此筝尚可修好。”
“多谢前辈。”曲庭轶行礼道。
董行和声略低,却是无法听出思绪:“日后不可再如此了。”
他怎忘了此筝必为此人引以为豪之器,曲庭轶只觉自己日后便是不慎再损,也万不可来此处修理。
“明日早晨来取。”董行和携着那筝走入屋后。
那伙计暗道:都卖给他人了,怎还如此生气?
曲庭轶道:“那我便也不再相扰了。”
此次来陌归城,有一事最为关键。
曲庭轶出了琴铺后,面上再不复和缓之色,他默然立了片刻,举步走向售纸烛之处。
此处虽是修士的地界,这习俗却与凡人界无异。他购得数十两纸与两烛,收入纳戒后垂首向那处行去。
眠年谷。
此谷地势开阔,于谷中高声而呼,皆不可闻见回音。修士们便有言葬入此谷者可得以安眠,能速入轮回,得以转生。
谷侧之壁上多生松木,些许向上伸展着,将月光剪碎。
谷中仅有一窄道,两侧之地上或有墓碑立着。此地虽是入葬价格不匪,却也被打理得颇为不错。少许碑前有人焚纸点烛,火光明明灭灭。
欲在此处立碑,所需自是不少。曲庭轶于两年前寻得一《绝傲仙尊》上本是卓博浩寻得的四品法器,将此法器售后,方换得足够的灵石。
曲庭轶绕过数里,终至一碑前驻足。他紧了紧手中衣料,便行上前去。
碑上刻着“慈父曲书为慈母冯秀霞合墓”。
他行至碑前跪下,施出一死火灵力,将烛点起。
曲庭轶望了望那碑上所刻之名。
眠年谷,望爹娘也能在此得以安眠,而后转世。
然而,他果真不愿见着这二人仅能作名刻于碑上。他将黄纸于纳戒中全数取出,一道火灵力施去,那纸便全数燃起。
两年前,曲庭轶几经犹豫,终是决意将父母的墓迁来此处。因修士强于凡人太多,每出陌归城便需一道出城符令。
好在与那法器一同便有一出城符令。卓博浩借此而出,凭那法器于凡间“大展身手”一番,引众人膜拜。
曲庭轶便趁许裕之闭关之时,以这符令出城,将父母的坟冢收整一番,存于纳戒中迁来此处。待欲离去时,他终是开口,却仅有一言:“师父待孩儿很好,你们不必挂怀,安然转世便是。”
言罢,他叩首起身。
曲庭轶并未自来时之路而返,他向前行去,准备自另一谷口而出。
然而,待他又转过一山时,忽见前方一道略微熟悉的白色身影一晃而过。
若是所见不错,方才那是……
曲庭轶暗自匿了气息,悄然跟上。
那人行得极快,好在谷中地势开阔,曲庭轶不能使用灵力,仅能勉强跟上。
那人行至一处空地驻足,也并未带何物品,仅是立于那处。窄道于一山转向,曲庭轶便藏于此处,借着被薄云掩住的昏暗月光,向那处望去。
那人果真是许裕之。
师父?他来此所为何事?
曲庭轶默不作声继续观着。
不料许裕之分毫未有出言,仅是长久立着,谷中穿过的风将他无饰的白袍撩乱,他也并未有所顾及。
曲庭轶记得他有言,父亲逝于饥荒。可这应是已逾数百年,逝者应是已安息。
不知何时,月自云中而出,将地面映得更为明亮。
曲庭轶忽而竟见许裕之眼角竟有莹莹之光,他只觉应是不会,便凝神细观,那闪光之物自许裕之眼角淌下,于下颚处而坠。
那果真是一滴泪。
曲庭轶不觉倒抽一口冷气,不仅是《绝傲仙尊》中所写,就自己观来,师父也是一极为冷酷之人。若非待弟子不错,已是无情。
这般之人,竟是也会为人哭泣。
曲庭轶思得入神,不知在方才自己讶然时,隐住的气息已乱。
“何人?”许裕之冷声道,与此同时逾堑自神识而出,眼见已欲挥出。
曲庭轶无法,只得自山后而出,行礼道:“多时未见,师父竟是也在此处。”
许裕之将逾堑握住,盯着他半晌方道:“为何来此?”
“弟子闻逝者于此处易得转世。”曲庭轶极不欲提此事:“特来一观。”
然而言毕,他只觉自己皆是不信此言。
不知是被那威压震慑或是被师父竟会为人哭泣所惊,竟出此言。
何人会有半夜三更来墓地闲逛之兴?
许裕之将逾堑收回神识:“走吧。”
“师父之事可已办好?”曲庭轶问道。
许裕之颔首:“走吧。”
曲庭轶见他当真欲走,只觉他不知为何会来此。并未去拜祭且不言,来了不久便欲走。
曲庭轶终是出声道:“师父来此有何事?”
许裕之此次行得极快,竟一反常态行于前方不可见面色:“缅怀故人。”
此人果真非他之父。
“弟子知晓一家香烛铺,师父可欲一去?”曲庭轶暗道师父也是自凡间而来,应是不会不知此事。
“不必。”许裕之只道。
曲庭轶只得道:“不知此位前辈墓在何处,弟子也好去祭拜一番。”
“无墓。”许裕之冷声道。
曲庭轶闻许裕之语越发不善,便也收了声。
尽管如此,他当真很羡慕那位前辈。
即便是逝后也能得人缅怀,更能得人相泣。
不似自己这般。
他仍记得《绝傲仙尊》上有写,自己死后,一人心有余悸地问卓博浩:“这出人命了,掌门他们不会怪罪吧?”筆蒾樓
卓博浩哈哈一笑,拍着那人肩道:“一个杂役,我师父连他死了都不会知道,你瞎担心什么?”
那人道:“郑师兄如果告诉掌门怎么办?”
卓博浩摆手道:“他肯定不会去告状的,那老头就算知道也不会怎么样,总之没咱们的事。”
见那几人仍是忐忑,他又道:“跟着我哪次有错?”
果然,此事如此便是最终。书中于此再无所写,曲庭轶不知晓的是事发后几日,确有数杂役诧异于今日怎不见此人。
但终如石沉大海,无人过问。杂役身死,不足为惜,下次收弟子时,仍是会有众多五灵根。
思及此,曲庭轶紧了紧衣料,望向前方的许裕之。竟是也忘了先前许裕之已然声冷,勉力道:“若是弟子身死,师父可会为弟子难过?”
许裕之猛然停下脚步,回首瞪向他,面上有显而易见的怒意。
曲庭轶此时方记起自己来此缅怀故人,心绪尚是不佳。
“是弟子之过,礼数不周。”曲庭轶只觉面上发僵,尽量露出缓和之色:“弟子方是随口一言。”
并非如此,自己也希望能够有人,至少在自己死后会对自己有所怀念,但……
“师父愿收弟子为徒,弟子已异常感激。”曲庭轶声缓和如溪。
“无需如此。”
待他抬首,见许裕之面上又恢复一贯的冷漠之色,行至自己身侧。
曲庭轶与许裕之向前行去。
方才他所言也是不虚,此生至少有师父愿收自己为徒。那位前辈定是已与师父相处多时,交情甚是不错。
自己又何必自扰,日后或许也会有一人为自己缅怀些许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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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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