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纪水寒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一趟。
秋月楼的姑娘都熟悉了,老鸨子见了纪水寒更是跟见了亲娘似的。
善于察言观色的老鸨子跟纪水寒见得次数多了,便发现这个传闻中的灭世者,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只要能好好的哄着她,她大概也不会随便找麻烦。而且,老鸨子发现,跟纪水寒搞好了关系,那可真是好处多多。不仅仅被纪水寒睡过的姑娘都身价倍增,单单是因为纪水寒这个老主顾,就再也没有人敢来这秋月楼造次了。
不仅仅老鸨子,如今整个衡城的老老少少,也都摸清了纪水寒的脾气。所以,再次见到纪水寒,百姓们自然也不至于像第一次见到那般紧张。偶尔有初来衡城,见到纪水寒吓得双腿哆嗦的家伙,还会被本地土著嘲笑一番。
“前辈,小老儿刚从南方弄来的上好茶叶,刚刚拆封,这第一壶茶,一定要让前辈尝尝的。”茶馆儿的茶博士笑呵呵的给纪水寒倒上茶。“前辈这身水绿色的衫裙,真是漂亮,让人耳目一新,如春风拂面……”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纪水寒虽然语气中有些不耐烦,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还是带着笑意。“老于头儿,你那个小孙女呢?怎么不见她过来侍候本前辈呢?”
老于头儿脸上神情一紧,赶紧陪笑道。“前辈莫要见怪。那小丫头,不懂事儿。笨手笨脚的,实在是不敢过来,怕是惹了前辈不开心。”
“嘁!是怕我占她便宜吧?”
“不敢不敢!能被前辈看上,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老于头儿慌道,“就是我那小孙女,干瘦干瘦的,太丑,肯定入不了前辈的法眼。”
纪水寒撇撇嘴,隔三差五的去秋月楼快活,对那种事,她也没有太大的需求,所以也懒得难为这个可怜的老头儿。
纪水寒哈哈一笑,品一口茶,道,“嗯,味道确实不错。”说罢,纪水寒一歪头,看到了茶馆儿外站着的一个女子,不由一愣。“刘家姐姐?”
门外站着的,正是以前经常跟纪水寒一起打牌的刘氏。刘氏正在踌躇着不知要不要直接进来,听到纪水寒一声“姐姐”,顿时间竟然泪如雨下。忙不迭的跑进来,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前辈!前辈救命啊!”
纪水寒赶紧将刘氏扶起来,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姐姐有什么难处?跟我说说。”扶着刘氏坐下来,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刘氏捧着茶杯,却没有喝。泪眼汪汪的看着纪水寒,道,“前辈,救救我夫君吧。”
纪水寒眉头一蹙,道,“别急,慢慢说。”
原来刘氏一家虽然早早南逃,可半路上,刘氏的丈夫,竟然积劳成疾,累倒了。没办法继续南下,两人便直接就地落脚,先是躲躲藏藏的苟活了些日子。待天下太平,日子也安稳了下来。原本以为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殊不知丈夫又犯了病。
这一次,比上次更严重,眼看着是挨不住的。刘氏带着丈夫去看病,一来二去,积蓄的银子都花完了,甚至还借了不少银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刘氏借的是高利贷,这驴打滚儿的利息,眼看着一天天变多。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要照顾病重的丈夫,日子自然过得凄苦。
前些时候,刘氏就听闻了纪水寒在衡城出没的事情。不过,碍于纪水寒的身份特殊,她又要照顾丈夫,所以一直也没有过来寻纪水寒。
这一回过来,也是没办法了。
那放贷的大户,隔三差五的去要债,甚至还威逼利诱的让刘氏卖身抵债。刘氏不肯,说是要筹钱。那大户倒也不想欺人太甚,引来官府插手,问题就不好解决了。所以也就给了刘氏半个月的时间。
刘氏不敢耽搁,把丈夫托付给一个邻居,一路匆匆赶来衡城。
好在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衡城,也就十来天的路程。
纪水寒听过了前因后果,把茶喝了,拉着刘氏起身,朝外走去。“姐姐别担心,既然找到我了,那就不叫个事儿。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们,就报我的名字。”说着,祭出灭世弓,一只手抱住刘氏的腰身,掐动灵诀,飞身而起。
那刘氏吓得腿都软了,死死的抱着纪水寒,惊慌失措的大叫。
纪水寒大笑,“别怕别怕。”
刘氏收了声,紧张兮兮的往下看,之后又吓的钻进了纪水寒怀里。
转眼到了刘氏居住的城镇,纪水寒收了灭世弓,落在地上。
如同第一次进入衡城一般,这里的人,也吓了一跳。
纪水寒也懒得理会他们,直接让刘氏带着,去了他们的住处。
那是一栋破烂狭窄的小院儿,刚一进门,就嗅到了浓郁的药味儿。
进了屋,看到床上躺着的奄奄一息、骨瘦如柴的刘氏丈夫,纪水寒脸上愁容不散。很显然,这些日子里,刘氏过得很艰难啊。
听到动静,丈夫醒转过来,看到刘氏,强笑道,“回来了。”又看到纪水寒,想要起来打招呼,却被纪水寒按住。
“躺着吧,别动。”纪水寒说着,一只手搭在了刘氏丈夫的脉门上,一丝灵力探入,片刻之后,便看到那刘氏丈夫的脸色变得红润了一些。
收了灵力,纪水寒道,“不是什么大问题,慢慢修养吧。”
对于普通郎中和灵者,算得上问题的事情,对于一个金丹修真者,都算不得什么问题。
纪水寒有些受不了房间里的怪异味道,拉着刘氏走出去,道,“走吧,去找那放贷的。”
有纪水寒这么一个大高手撑腰,丈夫的病,又有了转机,刘氏自然是兴奋异常。拉着纪水寒一路小跑,来到了那放贷人家的门口。
纪水寒背着手,看着门口瑟瑟发抖的门丁,“把你们家当家的喊出来。”
不消多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离得还有些距离,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前辈!小的错了!小的不知他们跟您的关系!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生气!千万别动怒!”
纪水寒搂着刘氏,冲那中年男子道,“抬起头来。”待那男子鼓起勇气抬头看过来,纪水寒又道,“看好了,这是我姐姐,你就给个面子,债务就免了吧。”
“免!免!免!”中年男子忙不迭的答应着,又回头对门丁道,“去!取五百两银子来!”又对纪水寒道,“之前收的利息有五十两,这么久了,利滚利,也有五百两了。小的一分也不敢留,还望前辈给小的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纪水寒笑了笑,不再理会那中年男子,转身对刘氏道,“姐姐,这下满意了?”
刘氏泪眼涟涟的点头,“妹……前辈……我……”
“行了,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若是谁再敢找你麻烦,再去寻我。”言毕,不待刘氏说什么便直接御起灭世弓,飞身而去。
牧云杰之前的话,到底还是在纪水寒心中留下了疙瘩。虽然很想跟刘氏好好的聊聊天,但她还是选择了“功成身退”。
万一有一天,那些高手们,想到了对付自己的办法……若是跟刘氏走的太近,怕是会连累她。
也正是因为这份心思,纪水寒一直也没有去找江绣和杨箕。
这世间,若论感情,纪水寒自然是跟江绣最为亲近,但她还是忍着没有去。
没了心情再去衡城寻欢作乐,纪水寒直接回了龙城,坐在龙城城门之上,看着荒凉的野外,怔怔的发呆。
因为纪水寒的存在,龙城之外那么多肥沃的土地,都没有人敢来耕种。
没有人来,荒树野草,也就长疯了。
一人多高的野草,杂乱无章的树木,衬托的周围更显凄凉。
纪水寒感觉很凄凉。
或许器灵就是天生敏感的,跟衡城的人接触的多了,纪水寒能感觉得到,那些对自己满口恭维的人,眼神中,其实隐藏着的不仅惧意,还有杀气!
他们害怕自己,所以希望自己赶紧死掉!
很正常吧。
毕竟,自己活着,就好比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毁掉这个世界。
他们跟自己非亲非故,迫切的期盼着自己死掉,也很合情合理。莫说那些陌生人,即便是熟人,大概也未必不希望自己死掉吧。
叱!——
一把刀,狠狠的插在了纪水寒脚边的青石板上。
刀身稳稳的嵌入青石中,没有溅起丝毫的碎屑,足以说明使刀者不仅修为深厚,刀法也很惊奇。
纪水寒没有回头,只是苦笑道,“你也想杀了我吗?”
“是啊。”牧云杰走过来,背着手,站在纪水寒身边。“如果这把刀,是追风剑,应该就会插在你的后背上了。”
纪水寒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牧云杰继续说道,“你若不死,我的兄弟、朋友、儿子,都可能会因你而死。”
“嗯。”纪水寒点头,“我理解。”
风起。
牧云杰缺了臂膀的袖口,随风飘动,打在了纪水寒的脸上。
纪水寒抓住那袖口,转脸看着牧云杰。咂舌道,“臆想一下,亲手杀掉自己心爱的女人,啧啧……是不是有种很悲壮,被热血的感觉?为了天下泯泯众生而大义灭亲——唉,想想都觉得自己很伟大是不是?”
牧云杰也看向纪水寒,良久,摇头。
“不用不承认,一定是的。”纪水寒哈哈一笑,“痛,并快乐着。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牧云杰抿了抿嘴唇,道,“我要走了。”
“去哪?”
“昨天我在城外的荒地上,发现了两具尸骨。看起来应该是真死开战之时留下的。尸骨一大一小,看起来应该是一对父子吧。那父亲,搂着自己的孩子,致死都没有松手。”牧云杰说着,眼眶湿了。“我想去找檀儿了。”
想起檀儿那熊孩子,纪水寒讪讪一笑,道,“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嗯。”牧云杰转身要走。
“等下。”纪水寒却又叫住了牧云杰。“啧,看在你一路上为了我几经生死,又缺了一臂的份儿上——”纪水寒拉开了腰间的束带,“第一次哦,便宜你了。”
牧云杰眉头微蹙,看着纪水寒微红的脸颊,没有动,却是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大概就是脑子一热的想法。”纪水寒笑道,“来呗,等会儿我大概就后悔了。”
牧云杰呆呆的看着纪水寒,看着她一件件的脱下衣衫。
良久,却抓起了地上的刀,转身离开。
“喂!”纪水寒怒了,“装什么呢?!有意思吗?!”
牧云杰头也不回的快步前行,又变成小跑,最后变成疾奔。
纪水寒独自站在风中,看着牧云杰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不停的抽搐着,脸色越来越红。
“哼!”身后,不远处,传来芍药的冷哼。
纪水寒攥着拳头,咬着牙,怒道,“哼个屁啊!”
“主动献身,却被人无视,是不是感觉很丢人?”
纪水寒羞愤难当,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芍药趴在城墙垛子口,冲着纪水寒喊道,“衣服也不穿?”
“你管我!”
偌大的龙城,只有纪水寒和芍药两人。
所以,衣服这东西,好像成了多余的。
芍药看着纪水寒气冲冲的背影,哼哧一声,笑了起来。“傻样儿!”笑容收敛,又叹一口气。她看得出来,纪水寒的心情很不好——不是因为牧云杰无视了她,亦不是因为牧云杰的离开。
暮色渐浓,霞光炫彩。
纪水寒换了一身衣服,独自坐在城内一个湖边,手里拿着鱼竿在钓鱼。
芍药走过来,在一旁坐下,问纪水寒,“你怎么想的?”
“什么?”
“怎么忽然想跟牧云杰……”
“我疯了,行不行?”
“大概真的疯了。”
纪水寒叹一口气,看看芍药,道,“我是觉得……如果跟他有点儿什么。将来他被我连累而死的时候,我心中……多多少少,会不那么愧疚吧。”
芍药道,“其实,你是个心善的。”顿了顿,看向纪水寒,又道,“或者……陌上行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纪水寒苦笑,“陌上行不是坏人,要杀陌上行的,也不是坏人。”
“是啊。”芍药道,“除了品性有点儿恶劣之外,算不得坏人。”
纪水寒哈哈一笑,抬手搂住了芍药的肩膀,道,“你终于发现我的好了吗?”
“没有。”芍药的声音依旧冷漠,却并没有推开纪水寒的手。
纪水寒有些意外,“呦呵?你没有打开我的手,反而让我有些不习惯啊。莫不是对我……”
芍药脸一红,抬手把纪水寒的胳膊打开,起身,愤然离去。
“哎哎哎!别……”纪水寒抬着手,想要拉住芍药,却没有来得及。看着芍药远去的背影,纪水寒对着自己的嘴巴拍了一下。
这嘴贱的!筆蒾樓
煮熟的鸭子,都被自己说飞了!
唉,算了。
也许,芍药其实现在或是将来,也会想杀了自己吧。
即然如此,又何必再牵扯太多呢?
——不不不!
几天没去秋月楼了,怎么还开启了贤者模式了?
芍药跟牧云杰不同,芍药是女的,牧云杰是男的!芍药是自己的,牧云杰是杜氏的!
不可同日而语!
自己的女人,一定要拿下的!
想到此,纪水寒丢了鱼竿,屁颠屁颠的去找芍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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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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