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吗?我派人盯了流云阁很久,才发现了那里的秘密。”沐盈月风轻云淡的语声令她心中微凛,眸中瞬时闪过杀意。
沐盈月不以为意,反而笑意渐浓,“我万没想到,卫国幸存的唯一血脉,花苧郡主,竟然大隐于市,联合你那苟延残喘的父亲和一群乌合之众,便想要中兴复国。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花闲愁的脸色苍白如纸,颤声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如何?我并不想要如何,我只知道他应该还活着。不过……他为了逃跑,似乎伤得不轻。你若想知道更多,回去问沈攸宁吧。”沐盈月勾唇讥讽。
花闲愁眼眶通红,她忍住心痛,涩声道:“你告诉我这些又如何?我和他本就是敌人。”
“是吗?可你看他的眼神根本没有恨意。所以我才帮你,让你恨他。他不好过,你更不好过。这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花闲愁落寞垂首,似是情绪低到了极点,“恨又如何,如你所见,我根本斗不过他。”
沐盈月缓缓摇头,冷厉的杏眼中闪过刻骨的仇恨,“不,你才是他的死穴。”
她说罢,广袖清扬,一股花草清香扑鼻而来,顷刻间,馨香盈车。
花闲愁毫无防备,在一片沁人心脾的花香中昏沉睡去。
沐盈月静静看着她,樱唇止不住的上扬,眸中却无半丝欢色。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田地,她被感情冲昏了头,竟然相信了沈攸宁承诺会帮她做女帝的鬼话!
她被沈攸宁和自己的弟弟合谋算计,落得如今这步田地还赔上了威远候的性命。她闭上眼睛,恨恨咬牙。
良久,她倏然睁眼,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丝不安。一个想法冒出,便再也按不下,变得愈发笃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攸宁,这次我认输。只不过……”她垂眸看了眼花闲愁,冰冷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拂过,莫测轻笑:“你必定不是笑到最后的人。”
***
梦境悠长,花闲愁整整昏迷了一天,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帝后居住的芙蕖宫。身边的婢女全换了生面孔,丘芸婼竟然也堂而皇之的做了她的贴身女官。
她从丘芸婼口中得知,自己被沐盈月扔下马车昏迷不醒,是蒋沛带人将她送回了皇宫,丘芸婼也因此留在了宫中照料。
她觉得事情不对劲,穿衣起身要出去。
“姐姐,你要去哪里?”丘芸婼急忙拦她。
“去找皇上。”
“姐姐,皇上他……”丘芸婼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对她解释这宫中的剧变。
花闲愁见她吞吞吐吐,不禁寒了脸,“他怎么了?”
“你很关心他?”
金玉相击般悦耳的男声从门口传来,令她心神微震,讶然回身。
面前的男人墨发披散,星目微凝,一身云纹黑袍,衣袂之上隐约可见九条暗金苍龙隐于云纹之间。
她不禁心惊神颤,那是皇袍制式。他竟然做了皇帝!
心绪稍定,她才问道:“你把沐朗杀了?”
沈攸宁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丘芸婼一眼。
丘芸婼知道他的意思,虽然心里不服,还是不敢造次。瞪了他一眼,转头离开。
门咣当一声被关上。空旷的寝殿中寂静无声。
花闲愁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入夜。
“你不必再装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他挑眉,戏谑道:“不为沐朗求情了?”
“你不会杀他。”她淡淡道,像是在阐述一件必然的事实。
沈攸宁突然欺身上前,大手托起了她的下巴,漠然的眼中酝酿着怒火,愈演愈烈,“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为何不会杀了他?他是我仇人的儿子!”
低沉隐忍的声音入耳,她生了些惧意,望进了他浓黑如墨的双瞳,“他还是个孩子!你恨我可以折磨我,不要为难一个无辜之人。”
“无辜?呵!”他薄唇勾起,笑如寒潭秋水。“我父王不无辜?我不无辜?景王府上下三百多人的性命和前程活该被践踏?”他惨笑着,长眸眯起,似是忆起了过往。
“父王和哥哥们死后,我被萧太师从牢里换出来。顶替我的人,是乳母的小儿子。”他颓然坐在椅子上,面露疲色。
“阿姐和母妃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自尽或者成为官妓。”他双手捂着脸,宽阔的肩膀微微颤抖,“她们本来可以活着,可是,她们选择了追随父王而去。”
花闲愁木然看着他失态痛苦,几度想要开口安慰,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得静静的听着,仿佛同他一起回到了那个充满血腥杀戮的时代。
“你知道吗?流放西疆是种比斩首更残忍的惩罚。人们为了活着,真的什么都能做。男人们为了争一块炊饼可以杀死同伴。女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被扔掉,不惜用身体取悦官兵和狱长。有的人染了病,第二天就会被活埋。有的人为了食物拼命干活,累死在矿山里再也没出来。”
“听过易子而食吗?”他看了她一眼,眸中满是苦涩,“这种事耸人听闻,在西疆矿场却经常发生。被吃掉的都是些被狱长认为浪费粮食又不能劳动的孩子。他们将那些孩子扔掉,便会被几个男人捡回来吃掉。”
“有一次,那几个男人饿极了,于是他们盯上了我。他们把我赶到了一处山丘,我那时甚至有些快意,死了就没有痛苦了,能见到父王、母妃、哥哥、阿姐……”
“但是老天不肯,一场沙暴,淹没了所有。包括矿场。我找不到方向,浑浑噩噩的躺在荒漠等死……”
他突然温柔一笑,紧绷的声线渐渐舒缓,“后来,我遇见了你父亲,是他救了我。”
“但你如今恩将仇报的抓了他。”花闲愁漠然睨着他,虽然动容于他的悲惨际遇,心中的怨恨却始终难平。
“你果然都知道了。”
似是在意料之中,沈攸宁勾唇哂笑,“沐盈月这女人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他说罢将阿德叫了进来。
“将人带过来。”
“陛下……这……”阿德有些迟疑。
“带过来!”
“是!”
花闲愁有些发怔的盯着他,目光灼灼,警惕而防备,像一只躲避猎杀的小鹿。
“那日在流云阁,我便知晓你和你父王见面了。之后我派人暗中跟踪他,想探得他的住所,谁知半途他竟被一群黑衣人劫持。我的人救下了他,但那些黑衣人全部自尽了。当时我已猜到是沐盈月的人,如今她跟你说这些,无异于不打自招。”ωWW.bimilou.org
他不疾不徐的解释令花闲愁不禁冷笑出声,“五十步笑百步。你们所为都不光彩。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
沈攸宁面容微僵,抬起的眸中带着疑惑和嗔怒:“你为何如此恨我?荣亲王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
“人在做,天在看。你何必明知故问?我父王被你囚了这么多日,你怎么不去问问他?还是说你没有脸面对他?”
他扯了扯嘴角,似是想辩解却又将话咽了回去。此时阿德面色铁青的回来了,他看了眼花闲愁,最终在沈攸宁耳边低语了两句。
沈攸宁眸色微沉,命他下去。一把扣住花闲愁的手,朝门外走去。
花闲愁不明所以,但见方才他二人神色,也知道出了事。一边随他走,一边焦急问道:“我父王是不是出事了?你说话啊?”
她一路走一路质问,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得到沈攸宁的半句回应。
他带她到得一处幽静庭院,庭院外有重兵把守,见到圣驾纷纷跪地。沈攸宁挥手叫他们退下,领她走了进去。
庭院地处偏僻,极为隐秘幽静。她知道她父王就在里面,挣脱他的手,推门而入。
屋内朴素干净,陈设着一张床,和一套简单的桌椅。床上的老人正是荣亲王,他形容枯败、双目紧闭,没有因为花闲愁的到来而苏醒。
她从未想过自己隐忍多年的父亲竟已经如此孱弱不堪。
“对不起,他的身份太特殊,以防不测,我只能将他安置在此处。”沈攸宁语声带着歉意,他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门外漏进来的点点夕阳。
白净修美的手指微颤,轻轻拂过荣亲王了无生气的脸,花闲愁不忍再看,闭了闭眼将眼眶的泪逼回,哑声道:“你可有办法救他?”
身后的人默然半晌,终道:“他在逃脱沐盈月的追捕时受了一剑,如今伤已经大好,但他年迈体虚,剑伤导致心肺受损,这月余一直用参汤吊命。太医说许是熬不过夏至了。”
她双手紧攥,几乎将唇咬出了血,转身道:“沈攸宁,你有办法的对吗?你一定有办法的。只要你能救活我父王,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和父亲身陷宫廷,身不由已。她没有办法,只得低头妥协。
国破家亡,风雨飘摇。
在脆弱易逝的生命面前,在她唯一的亲人面前,爱人、国家都变得那般微不足道。
她放弃了珍视如生命的自尊和骄傲,放弃了心中秉持的爱和信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浅墨浓蓝的师父他是个徒管严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