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么俊朗的公子说话,狗蛋儿娘这辈子也没有几遭,她脸上臊得有些红,吞吐道:“没,就是你家兰花泼了我家狗蛋儿一身的水,她这样没轻没重的,冻着我儿可……”
祝凉风将背在身后的干柴放大门口,又将医馆大门打开,仿佛没听到狗蛋儿娘的话一般快步走了进去。看到里面蜷缩成一团的兰花,他眸光微动,皱了皱眉,随即对狗蛋儿娘道:“李大嫂,可否搭把手,帮我把兰儿扶进屋?”
狗蛋儿娘本就心虚,听他这么说立刻照做。
兰花被他们搀进了里屋休息,祝凉风也谢过了狗蛋儿娘,并给狗蛋儿开了几副发散风寒的药和两包姜糖作为赔礼。狗蛋儿娘觉得过意不去,想给钱,祝凉风没要。
“以后莫让狗蛋儿再招惹她了,这次是冷水也便罢了,若泼了沸水,伤了孩子,我把这医馆卖了怕是也赔不起的。”祝凉风话中有话,狗蛋儿娘脸色一变,没再说话。
谁知,此时的兰花像是极力澄清自己,从火炕上坐起身,辩解道:“不是冷水,我泼的是洗脚水……呜呜……”
祝凉风怎么回事?为什么捂着她的嘴?狗蛋儿他们在说谎啊!
兰花如是想。
“你,你说什么?洗,洗脚水?”狗蛋儿娘听罢,瞪圆了眼珠子,气得声音直颤,一旁的狗蛋委屈得简直要哭出来了。
祝凉风堵着兰花的嘴,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对狗蛋儿娘道:“你听岔了,她说的是秦艽水,净药时剩下的,没有毒性。”
“是……是吗?”狗蛋儿娘疑惑的看着兰花。
兰花不敢再乱说话,只得在祝凉风的注视下唯唯诺诺的点头。
狗蛋儿娘带着狗蛋儿离开了。
兰花瞪着祝凉风,闷声气道:“你们都在说谎,都是骗子!”随即又突然失落的垂了头,“我也说了谎,我也是骗子……”
祝凉风看了一眼兰花换下来放在床边的新棉衣,那脏污的地方格外显眼。刚刚开药的时候,他从狗蛋儿口中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她惹下的祸只是因为他做的棉衣被弄脏了。
他无奈一笑,转身轻轻摸了摸兰花的头,温声道:“这次原谅你,以后莫再骗人了。”
兰花闷闷点头:她又犯错了,这样下去,不知道凉风什么时候就会扔了她吧。
怎么办?她不想被他讨厌,一点儿也不想。
祝凉风叹了口气,他知道她又和自己较劲了,“有些事情欺骗比坦诚相告更令人舒坦。所以,并不是所有的骗子都是坏的。”
兰花眨眨眼睛,“那你可有骗过我?”
“有。我是最不想骗你的骗子。”
“那你是好的还是坏的?”
“是好的,也是坏的。”
“那到底是好的还是……”
祝凉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似是没什么心情回答,他扶她躺好,替她盖好了棉被。
“天晚了,快睡吧,记着莫压到肚子,若是要去如厕,随时唤我。”
“哦。”兰花知趣的往被窝里缩了缩,她摸透了祝凉风的脾气,他不愿说的事,她如何问都是徒劳。
祝凉风息了灯,带上门走了出去。
他卷起衣袖,左臂还在淌血,伤口败林中的野狼所赐。他运气不好,被落单的孤狼攻击,他只得用随身的板斧自保,虽然受了伤,但好在赶走了孤狼,保住了命。
祁连山东南面的山林里常有野兽出没。村里的人都会避开冬日进山,但是兰花身怀有孕,他总不能看着一个孕妇跟着他挨冻,是故才会冒险进山。
无论如何,能活着回来,便是万幸。
他打水清理了伤口,覆上了些止血生肌的药膏简单包扎了。
夜已深,祝凉风盖着半旧的棉被,躺在外室的小榻上,想来屋里的人已经入了梦,他心中不禁又想起了兰花刚刚的问题。“呵,蠢姑娘,骗子当然都是坏的。”他慢慢合上眼睛,声音模糊得他自己都听不到。
“所以,你和我……都是坏的。”
***
自那日之后,祝家医馆一连歇业了五日。原因是祝凉风的伤口发了炎,他高烧不退,只得躺着养病。兰花不会做饭,好在隔壁的张婶每日都会送饭过来,顺便关照下兰花这个孕妇。
兰花不明白,他病了不是应该静养休息吗?
可自从祝凉风病了,他几乎就没有“静养”过。每天来祝家探望他的大姑娘小媳妇简直成了灾难,送来的鱼米和补药几乎堆满了半个院子,几个大胆的姑娘甚至送来了各种花花绿绿的荷包,每当此时,她便要将荷包抢过来并将里面塞满自己平素收集的漂亮石子,徒留下一脸不甘的姑娘们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说实话,那些荷包兰花才不稀罕,只是祝凉风说,只要是年轻姑娘送的东西都让她收着。她不知道他的意图,只不过那些姑娘们的白眼儿让她觉得祝凉风其实也挺坏的,他不愿受这白眼就拿她做了垫背的么?由此看来,荷包这玩意儿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除了收受荷包之外,兰花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因为祝凉风说这样他们就算不开馆行医也不会饿肚子,那些大米真够他们吃上几个月了。
但渐渐地,兰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起初她来者不拒,是个探病的就出去开门,后来,她只给岁数大、相貌丑的妇人开门,再后来,她直接将大门反锁,除了送饭的张婶任谁叫门都充耳不闻。
祝凉风知道她的小心思,他也对每日的“探病团”厌倦了,因此也便由着她任性。
兰花之所以变成这样子,完全是因为见到了一位名唤陈秋月的漂亮姑娘。
那姑娘年方十六,生得唇红齿白,甚是水灵。她只随着一众姐妹来过一次,就被兰花并不灵光的脑袋记住了。
不知为何,兰花觉得她分外刺眼,而祝凉风对陈秋月的客套笑容在兰花眼中也顿时变得意味深长了。
兰花确定,自己十分讨厌这个姑娘。没有原因的讨厌。
陈秋月是陈村长的侄女,她爹是公羊村儿唯一的秀才,因此,这姑娘的身价,也因为她爹是个“文化人”而水涨船高。以至于她到了婚嫁的年纪,还挑挑拣拣,始终没个着落。
这些话,是张婶背着她偷偷对祝凉风说的,而兰花很不巧的听到了。不自觉的,她心中对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越发的戒备起来。
祝凉风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不出半月,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只是手臂依然不能沾水,是故很多洗药、晾药的简单工作就被兰花承包了。因为手臂的原因,家里的柴都是隔壁的五儿劈的,一日三餐也依然由张婶负责。
兰花不爱说话,她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个什么样,但至少现在的她总被祝凉风调笑是个闷葫芦。张婶倒是喜欢兰花的娴静性子,三番五次叫她去自家帮忙编竹席。张婶家人多,兰花不爱热闹,拒绝过去帮忙,祝凉风也由着她,只是拿出了医馆里的野山参令她送过去。
兰花知道,野山参是好东西,她不明白这样的东西为什么要送给别人。
“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你不愿去帮张婶,我能拿出的只有这参了。”祝凉风叹着气如是说。
兰花低头沉思良久,终于狠下心道,“不要送参,我去编竹席!”
她那坚毅的表情仿似要去做什么舍身取义的大事,祝凉风好笑的睨着她,随即揉揉她的头发。
他的大手很温暖,兰花只觉得舒服受用得紧,心中更加决定要好好编竹席。因为她去编竹席,祝凉风就会高兴,他高兴了,她便高兴。
第二日天气晴好,祝凉风将兰花送到了张家,张家人很热情,一家子有说有笑的干活,张婶家小莲和五儿很快便和兰花熟络起来,三人边编竹席边聊天,时间转眼便到了午时。
兰花记起早上晒的药材还没有收,转身要走。张婶连忙叫住她:“晌午在我家吃吧。张婶给侬杀只鸡,给侬好好补补身子。”
兰花一根筋的脑子根本不会客套,“那我回去叫凉风,他受伤了,也要补身子的。”
张婶一急,连忙拉住她,哄道:“不用不用,俺家养的可是乌鸡,专门给女人吃的。”
“哦。”兰花不太懂为什么吃只鸡还分男女,她狐疑的盯着张婶,“那婶子炖只男人能吃的鸡,我给他送过去!”
张婶眼光闪烁,她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不好对付,只得使出了杀手锏:“哦!瞧俺这记性,小祝说他今日要出去办事,托我照顾你半日,他要晚些时候回来的。”
“骗人!凉风没说过要出去!”兰花最讨厌骗子,张婶信口胡诌的谎话无疑令她皱了眉。
祝凉风每次出去都会将她反锁在家,绝不会托人照看,兰花什么都稀里糊涂,唯独在祝凉风的事上心里像是长了八个心眼儿一般机灵。
张婶一时语塞,旁边的小莲不解道:“娘,昨日不是说好今儿个秋月姐替您给祝大哥送饭吗?怎的他又出门了?”
秋月姐?
陈秋月!
兰花几乎不费力气的想到了这个名字。她脑子不好,记不住很多人,却偏偏记住了她。
不等张婶在背后叫她,兰花一溜烟跑出了门……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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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浅墨浓蓝的师父他是个徒管严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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