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夜排名稍后报出。在此之前,钟某诚邀各位贵客品鉴一番邀月楼的新人,如何?”
原本撑着下巴拄在桌案上的云子昱,停止了无规律轻敲桌案的手指,一瞬犀利起来的眼神直射到了钟乐清身上。
康沥之听到“新人“的时候,有些惊讶,下意识转头看向旁边。但云子昱还是和方才一样的姿势让他无从推断这人的想法,眉目间的神情也因阴影和角度的问题而看不真切。
间或摆列的烛火之下,两人分处明暗的两个方位,康沥之感觉自己与身边之人的距离再一次拉大了,今天与他关系拉近的想法,似乎只是错觉,警惕和不安又重新被拾起。筆蒾樓
钟乐清此话一出,却没有多少人惊讶,钟老板借着和煦得体的微笑,判断出今夜来的大部分客人都已经知晓邀月楼进了新货,想来邀月楼的名声愈发广了。
笑意稍稍加大,钟乐清挥手示意小厮将烛火依次灭去,只留下几盏桌案间照明的灯盏,不甚清晰的昏暗中,舞台方向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待舞台上似乎准备妥当了,围绕着舞台的一圈烛火又渐次亮起,舞台上的,是站成一排的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一眼便能看出来和方才在同一个舞台上表演的邀月楼头牌们不同,她们青涩、还带着畏惧,举手投足间却又明显透着有良好家教的样子,并且,每一个都有着姣好的容貌。即便未施粉黛,神色也带着几分慌乱,这副皮囊也足以打动人心。
钟乐清走到舞台中间,抽出自己袖中的折扇,轻抬起旁边一个女孩子的下巴,好让邀月楼的客人们看清楚她的面庞。那个女孩子被折扇抵住,下意识瑟缩想要躲开,却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强忍住没有反抗。
“这几位,都是货真价实的官家小姐,邀月楼有幸得以收容,说不定,还是诸位所熟识的同僚家眷。像这一位,是给事中李大人之女……“
那位原本是李小姐的姑娘,现在看着无比煎熬,曾经的官家小姐的身份和地位,如今全被人打碎了,在众多陌生人的围观之下忍受着从前难以想象的难堪。
但是很可惜,她越是感到难堪,越是合了钟老板的意。钟乐清知道,在座的贵客们乐于见到原本尊贵的人显出脆弱、可怜的一面,这会让他们更加满足于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
所以,像李小姐这样“贴心”的介绍,被一个个做了下去。
直到一个女孩,她拒绝顺从钟乐清手中的折扇,沉默着扭过了头。钟乐清倒显得很有耐心,他收回折扇,改为用手去抬女孩的下巴,结果再次被躲开。
这下引起了小小的骚乱,很多客人注意到了这里,他们饶有兴致地看钟乐清打算如何处置她——当然是不能随意放任的,若坏了规矩,邀月楼就失了信誉。
这个女孩面上露出来的部分虽然和其他女孩一样完好无损,但她衣服下的皮肤却青青紫紫有着有各种各样的伤痕。
钟乐清仍是若无其事般微笑着,只是他伸出手,从后看准女孩衣服下的一处伤口用力掐了下去,同时另一只手揪住女孩的头发狠狠向下拽,女孩吃痛却死死咬牙不肯哼出声,却一时无法抵挡被猛地一扯仰头向后,如此,尊贵的客人们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看来我们散骑常侍苏大人的爱女脾气很犟啊,现在还没学会守规矩。不过诸位无需担心,邀月楼定能□□好。
“不过,可能有些大人,对这般有些脾气的小姐更情有独钟?”
暗处的客人们传来一阵了然的轻笑,显然钟乐清的话正中一些人的下怀。果不其然,一个声音从二楼某个放下传了过来,
“钟老板,就不必再绕关子了。这些新货你是打算如何安排,肯不肯卖?”
这话显然问出了不少人的心声,甚至有些人就是冲着邀月楼今日最后的安排来的,见有人问出,便随声附和。
钟乐清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他一边吩咐手下的鸨母控制好这些还未包装好的商品,一边笑吟吟地一一回答提出疑问的客人。
这几个站在舞台上的女孩,像是扯下了邀月楼表面风雅华丽的外衣,露出了它残酷真实的内里。
台面上受人追捧、风光一时的头牌们,都或多或少为类似这样的原因而来到邀月楼,新人的脸上写满了恐惧,而旧人脸上的笑又是用什么换来的呢?
康沥之看着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对此习以为常,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邀月楼这几个新人的父兄,他也是有所耳闻的,皆是当朝官员,因前阵子的流民处置争端而被迫下狱。
按理说,仅是廷议之事,堂堂命官断不至于沦落至此,只是这些人在魏帝一怒之下关入大牢,在狱中不知怎的被审讯出结党营私的罪名来。而当朝陛下最厌恶的便是官员之间拉帮结派、心怀不轨,结果一桩议政的案子,最后按结党营私从重处理,有人被流放有人被弃市,贬官甚至都算是轻的。
中间被钟乐清略施惩戒的苏姑娘,她的父亲苏璨是原中书省散骑常侍,是一位素有清廉正直之名的文官。苏家虽不算是什么大世家,但家风清正,世代以读书入世为荣,说族长苏璨与人结党,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康沥之听传闻说,苏璨在狱中宁死不肯屈认罪名,是被生生打晕让狱卒拖着按了供认状的手印。而他的女儿,在他死后竟被籍没为奴,成了官婢。
但康沥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邀月楼见到被收没的官家女眷。她们哪怕作为官婢,也应由特定的官府机构收容,怎能如此轻易流落至非官府设立的邀月楼?
这究竟是朝中的其他人在结党私营戕害忠臣,还是邀月楼背后的势力竟手眼通天厉害至此?无论哪个解释,都不堪深究。
女孩们被藏在昏暗中的客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因自己未知的处境而紧张不安,这些客人可能是富有才名的潇洒名士、或是风评甚佳的世家公子、也没准是手握高位的实权大人,但这些名声并不能决定她们被买下之后会有好一点的待遇。
钟乐清显然深谙吊人胃口的精髓,他并没有当场宣布这些女孩的未来命运,而是说欢迎有意者私下沟通,同时,这样也顾忌到了某些不愿自己欲望为人所知的贵客,一举两得。
于是,新人们被猝不及防地拉上舞台,接着没多久就又被带了下去。虽然只有短暂的一段露面,但她们已吸引到了足够的注意,钟乐清相信未来他会获得一笔笔不菲的收入。
角落里的云子昱看到康沥之在一旁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指,眉头也紧紧地蹙在了一起,看起来很是有些受刺激。
她拍了拍康沥之的肩膀,见对方转过来看她,便说:“你先回去吧。”
见康沥之转眼就露出一脸茫然的神情,云子昱扯起了一边的嘴角,开了个不大贴心的玩笑。
“怎么,自己一个人害怕吗,还要我陪着?”
才聚起些愤怒和不甘的康沥之,又一次如同被扎破了的米袋,气势簌簌簌地落了回去,他想为什么这个人每次都这样,轻易挑起别人的情绪,之后再若无其事地岔开,好像永远都可以游离于别人的感情之外,冷静地旁观。
云子昱一脸坦然,她任康沥之心情复杂地盯了片刻,然后目送他默默站起离开。
待康沥之出了邀月楼的大门,又渐渐走远了之后,云子昱收回自己的视线,再次看向一楼中央的舞台。她悄悄地垂下右手,于袖中触到自然滑落的玉箫,从暗中缓缓站起,向舞台背后的地方走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清炒瓜皮的云卿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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