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在一间房里。阳光从窗外撒进来,明亮极了。
窗台前站了一个人,正背对着他看着窗外,整个人因此沐浴在阳光下,似乎要融化在光里。
他看得久了,忍不住提醒她道:“你别晒太久阳光,不好的。”
她听见动静,应声回头,有些惊讶道:“是你啊?你怎么又来了啊?你不忙吗?”
他的眼神有些游离起来,却还是强作镇定道:“我路过,顺路来看看。”
她又笑了,“你别骗我了,这里是郊区的疗养院,你到哪里去能顺到这里的路?”
“嗯……那个,其实我是有事要找你。”
“咦?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她的眼神因此亮了亮,整个人一下子就鲜活起来了,“你是还缺投资吗?我听说你现在很有钱了,应该不缺了吧?”
“不是投资的事,而是……而是……”
他实在太笨了,明明来之前想了很多个理由,可现在被她一看,就全忘光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只干巴巴道:“就是……最近的那款游戏好玩吗?”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点。
很显然,这不是一个她很感兴趣的理由。
但她一向是个不会让人为难的人,回道:“好玩的吧?毕竟是第一款全息游戏,市面上最火的就是它了。不过你们的玩家反馈应该很多呀,不缺我一个。”
说完,她叹了口气,轻声道:“大发明家,你实在不会说谎。”
她看着他,是那种又清又亮的眼神,“谢谢你今天来看我,不过你以后还是别来了。”
很显然,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的心事,知道他的怯懦,更知道他的言不由衷。
她这么聪明,什么事能骗过她呢?
他心里一闷,忍不住追问道:“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不是,我也没什么正经事,没有打不打扰一说。只是……”她看着他,弯了下唇角,笑容有些淡,“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没有意义的。
她轻声一叹,“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
明明是很轻的声音,可似乎是重锤一般,在简泽谦的认知里阵阵回响。
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可能快死了……
是这个场景吗?
简泽谦的心口忽然没来由地绞痛起来。
他觉得呼吸困难,忍不住弯腰捂住了胸口,连眼眶都红了。
旁边的小姑娘惊讶得瞪大了眼。
不是?小哥哥原来这么性情中人吗?
虽然剧情是很好哭,但是……但是小哥哥看上去这么酷,竟然是个情绪丰富的人?
刚好带了纸巾呢,要不然……
不等小姑娘动作,简泽谦忽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沉浸在剧情中的观众们被他影响到了,忍不住大小声抱怨着。
简泽谦出来的这一路,惹来了许多白眼。
但一贯很注意个人素质的他这一次却不管不顾,一定要走。
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觉得一个人很熟悉。
上一次也就算了,这一次……这一次……
他是不是曾经失去过她?
她应该还好好的吧?
他得去找她!
他想亲眼看见她好好的。
简泽谦一路把车开得几乎飞起,很快停在了温家大门前。
温家的老宅是一座四合院。仿古的吊灯挂在门前,照亮了大门的一角。庞大的中国古式建筑在夜色中静静伏着,透着一种厚重无声的静默感。
到了这里了,简泽谦发热的脑子终于稍稍冷静下来。
现在是凌晨近一点,温澈的作息一贯很好,这会儿肯定早就睡了。
他在想什么呢?
简泽谦熄了车灯,靠在车座上,使劲儿捏着自己的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最近真是昏了头了。
这时候,忽然有一道灯光从车后照了过来,透过车右侧的后视镜晃了晃简泽谦的眼。
简泽谦一怔。
这道光很快暗了下去,却有脚步声渐渐接近。
夜色中,温澈开着手机屏幕的灯光走近前来,敲了敲简泽谦的车窗。
简泽谦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把车窗降了下来。
温澈还有些惊讶,“二哥?真是你啊?我刚才恍惚看了一眼车牌号,还以为我看错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简泽谦愣愣看着温澈好半晌,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又快又急。
她竟然醒着?
这个点她怎么会醒着?
简泽谦有很多话想说,可这会儿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只知道傻傻看着温澈。
温澈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怎么了这是?”
简泽谦轻轻吸了口气,下意识撒了谎,“我加班加糊涂了,本来想回家的,结果路上想着事,忽然就开到这里了。
“你呢?这个点你怎么会醒着?”
温澈虽然觉得“加班加糊涂了”这种理由挺奇怪的,但也没多想。
她一脸兴奋道:“我是睡了一觉起来了。二哥,我想明白封闭码的事了,我想去试试!”
她激动得等不及天明,迫不及待想去办公室验证一下。
简泽谦一顿,笑了下,“那你上车吧,不用你自己开车了,我送你过去。”
温澈想了想,没拒绝。
去往办公室的这一路,温澈很显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封闭码,反应式,初始条件……”的,念念有词。
简泽谦没打扰她。
他需要点时间来理清这些画面与温澈的关系。
但无论如何,她现在就在他身边,安然无恙,会笑会跳,格外有活力。
这样已经很好了。
——
简泽谦中途离场了,但是属于《千千岁》的故事,还在继续着。
路双安要死了,死前他给了自己的妹妹路双悦一个选择。问她是想继续做她的小小庶女,以后相夫教子,过着可能不太痛快,但平平顺顺的一生;
还是更愿意当一个嚣张跋扈,却很可能只能嚣张一时,并且下场注定会很凄惨的太监。
路双悦选择了后者。
红着眼眶的少女脸上的悲色正浓,一双眼睛却透着点狼性:“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希望我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我不想回到那种看人眼色过日子的时候了。
“哥哥,我会让欺负过咱们的人都付出代价的!”
路双安哈哈笑,笑得一张苍白的脸都泛着不健康的红。
他道:“好!悦悦,你自由了。从此你愿意怎么活就怎么活,我们权倾朝野,我们……疯狂一场!”
路双悦从此成了路双安。
路双悦果然也是个疯狂的人,跟她哥哥路双安一样,玩弄权术,睚眦必报。
她甚至比路双安更狠。
当年推路双安出来挡罪,让路双安受了宫刑的路家,就这样倒了大霉。
影片里,路家大大小小的主子跪了一地。嫡子被按在地上仗责,被打得人事不省。
大大小小的路家主子哭成了一团,尤其是路家夫人,几乎在路双安面前把头都磕破了。
路双安却笼着袖子坐在上首,略感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穿着华丽的太监服的路双安涂脂抹粉,唇色如血,笑起来的时候带着点十分漂亮的残忍,不止让路家,也让屏幕外的人都抖了抖。
镜头到了这里,开始回忆当年。
路双安兄妹俩是龙凤胎。庶子庶女的身份还是龙凤胎,就有点过分招眼了。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俩就活得格外艰难,在嫡母的手下受尽了白眼。
当年受的委屈,今日她全都要报复回来!
路双安虽然有一颗狠心,但路家嫡子最后还是没被打死。
有人来拦住路双安了。
拦人的是新科状元,一位热血上头的小年轻,姓付。
付状元是这么劝她的:“路掌印,陛下交托您掌印之职,是看您处事秉公,您当对得起陛下之托。
“而今东朝在旁虎视眈眈……”
路双安所在的国家叫西朝。西朝周遭并不太平,隔壁的东朝总心心念念要吞并他们,最近这几年他们的野心简直昭然若揭,几次在边境挑衅西朝的驻军。
屋漏偏逢连夜雨。西朝的皇帝老了,迟迟不立储,各个皇子为了储位掐成一团。
路双安就是在这个时候得的势。
他是老皇帝眼前的红人,心里对储位有点想法的皇子们都不愿意得罪他,有些甚至还顺着他,由得他仗势欺人。
于是路双安越发有恃无恐。
付状元会来劝路双安,也是让官场的老油条们坑了。
谁都知道路双安一向睚眦必报,是个惹不得的人。付状元这行为,就好比是千里送人头。
但路双安这一次竟然神奇地没发脾气。
她顺着付状元给的梯/子就下了。
朝堂上,很多人都在猜路掌印这是在玩哪一出。
连老皇帝都听了一耳朵,问起了这事。
老皇帝道:“听说你最近挺宠幸付状元的?”
路双安躬身给老皇帝递茶,说的话却十分不客气,“可别,咱家就是个爱权的,我自己都仗着您的势呢,还嫌不够,哪能让人蹭走了我的便宜?”
老皇帝于是哈哈笑。
外人都说老皇帝人老昏聩了,可只有路双安才知道,老皇帝心里其实比谁都明白。
这是一只垂暮的老虎。再是垂暮,他毕竟还是老虎,余威犹在,一点也不好糊弄。
老皇帝是在关心路双安宠不宠幸付状元吗?
其实不是。他是在警告路双安,不要想着背着他跟朝中重臣交好。
老皇帝甚至不愿意将权力分给自己的儿子,哪能真心给一个太监呢?
他可以允许路双安位高权重,但路双安必须识趣儿,最好主动把自己弄得众叛亲离,只能依附他一个人。
换言之,路双安的名声越差,他这个路掌印的位子反而能坐得越稳。
路双安对此心知肚明。
这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居高临下,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暗暗揣摩充斥着整部影片,张力十足。人物之间一个眼神来回,似乎都带着深意,全是勾心斗角。
看得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东朝终于进攻了,战事终起。
西朝的军队节节败退,老皇帝在罢朝许多天后,终于上朝了。
大臣们不议论战事,却开始弹劾路双安。
群情激愤,就想请老皇帝给路双安定罪。
有人甚至还死谏。
路双安当时表现得诚惶诚恐。
老皇帝却再一次保下了他。
逃过一劫的路双安从地上站起身,侧眼打量群臣们,眼神像是带着刀。
被他盯上的人,都会收获一个阴恻恻的笑。
谁都知道,路公公这是记仇了。
他一记仇,可是要出事的。
群臣都在战战兢兢时,镜头一转,来到了城门口。
一个太监正在跟一个沉默的少年说话,神色还有些不耐烦,“六皇子,您怎么不明白呢?路大人说了不见您就是不见您。
“小人就不明白了,您不是想去打仗吗?路大人这不是成全您了吗?您还有什么不满的?”
少年抬起头,“你帮我给她带句话。”
“什么?”
“就说我贺六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冒犯过我,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让路公公活得久一点,等本皇子凯旋了,再来找她算账!”
说完,六皇子翻身上马,带着一队侍卫离开了。
马蹄声中,是六皇子很简短的几个回忆的镜头。
除开路双安身边人之外,六皇子是唯一一个知道路双安其实是路双悦的。
他才刚知道不久,就拿这件事威胁路双悦,要她见好就收,不要把朝堂搞得一团乱。
六皇子这么劝她:“你一个女子,为什么非得搅和进男人的事里?”
路双悦笑得恃无恐,“你愿意说就去说,你看看大家是信你,还是信我。
“六皇子,我今日就告诉你一个道理。我能做什么,不在于我是女子还是男子,而在于我有多大本事。
“刚好,我就是个有本事的人。”
两人不欢而散。
六皇子知道路双安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觉得她怎么着都会折腾他。
他也做好准备了。
可路双悦却一通手段,直接把他送去了边关。
于别人而言这可能是要命的事,可于六皇子而言,这是他念了好久,求了好久都求不来的事。
现在达成了。
路双安是这么个能让人“求仁得仁”的人?
不像啊。
六皇子看不懂路双安了。
侍卫中有一人却道:“主子,路公公虽然看上去可恶了点,但如臣下这样身份的人,他其实从未为难过。
“他可比一些老大人们对咱们好多了。”
六皇子沉默了。
同样的话,付状元也在另一个人身上听到了。
是一个喝醉了的说书人。
他醉醺醺地“指点江山”:“都说路掌印是个坏透了的狗阉竖,可咱们的日子也没见差了呀?今年咱们给那些大人们的孝敬还少了呢,听说是怕路掌印揪住他们不放。
“哎,我怎么瞧着路掌印还是个好官呢?”
付状元对此的感受更深。
他是新科状元,人虽然耿直了些,但是不傻。
很多事他能看得懂。
路双安阴阳怪气、睚眦必报、贪权恋势……但他从来不针对无辜之人。
甚至于,他本身就是个才华和谋略一样不缺的人。
朝堂上的大人们恨不得他死,可事实是,老皇帝逍遥了半年,将国事托付给路双安半年,从未出过大岔子。
路双安也许不是个良善人,可他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送走六皇子后,镜头一转,老皇帝问路双安:“听说你把老六送走了?路双安,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路双安当时就跪了下来。
把堂堂皇子送到边关,还瞒着皇帝本人,的确不是一件小事。
平时一贯很能拉得下脸来求饶的路双安,这一次却认下了这事。
他道:“陛下,小人觉得诸位皇子中,也就六皇子还有点血性,不如给他个机会。”
老皇帝神色喜怒难辨,“他怎么个有血性法了?”
路双安道:“他是唯一一个敢对着小人破口大骂的人。”
老皇帝不置可否,甚至都有点被气乐了。
路双安又道:“他也是唯一一个长了脑子的人。既骂了小人,又踩稳了线,让小人动不了他……”
路双安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直视老皇帝,“他是唯一一个经受住了您的考验的皇子。”
老皇帝一愣,心情不由有些复杂,“双安啊……”
老皇帝一手捧起路双安,不止是不想分权,更是为了给他的继承人们练手。
这一点,路双安自己也知道。
路双安还是笑得一脸开心,“小人就是秋后的蚂蚱,不求能长长久久地蹦跶,只求在我还能蹦跶的时候,能蹦个痛快,蹦得有尊严!ωWW.bimilou.org
“小人谢陛下成全。”
路双安的确没能“蹦跶”太久。
西朝冗官太多,贪腐成性,误了大事。
北边六皇子带领的军队节节胜利,东边的防线却因为官员贪生怕死,让东朝霍开了个口子,东朝大军因此西进。
皇城危在旦夕。
老皇帝、皇子们和剩下的大臣们都逃了。
是路双安留着守住了都城,以路掌印一贯的坏名声震住了守城的军士们,让很多尸位素餐的人不得不拼命。
靠着这样的威慑,路双安和他的“爪牙”太监党们,轰轰烈烈地战了一场,多撑了三天。
六皇子带兵赶来,看到的是身负重伤的路双安。
他快死了。
六皇子沉默了。
路双安撑了最后一口气,道:“六皇子,求您个事。”
“你说。”
“太监难做。我死了,那群人,估计得把账,算到,我兄弟们头上。我兄弟们,护城有功,求您,让他们,活成个人样……”
身后的太监们哭成一团,连同好些守城的军士们也红了眼眶。
六皇子道:“好。”
路双安笑了,“哎……路公公,风光半生,到死了,还能混个,为国捐躯……
“没白活,挺好。”
影片的结局,是六皇子登基为帝后,坐在金銮殿上,听着老臣们就着要不要给路双安身后名吵得不可开交。
六皇子却在朝上走了神。
他将事情都调查清楚了,路双悦是半途扮的路双安。
除了他身边人,竟然没一个人看出来。
即便是他,也是偶然间才知道的。
路双安不论是好是歹,这个名字代表的人到底活得轰轰烈烈。
可路双悦……
六皇子坐在金銮殿上,叹息一声。
影片就在这声叹息声中,戛然而止。
观众们大多数是红着眼眶走出电影院的。
《千千岁》讲了一个不算太有新意的故事,以“坏人”的身份讲了一个有血性的人的故事,反差运用得十分彻底。
它成功就成功在把那个“度”把握得很微妙,让观众能完全沉浸其中。
你看不出刻意套路的痕迹,只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很符合人设和逻辑。
影片塑造了很多有血有肉的人。
尤其是路双安和路双悦。
路双安虽然早早地退场了,可路双悦扮演他扮演得十分成功,演出了退场的路双安的形象。
但兄妹俩还是有区别的。
路双悦因为她哥哥的原因,在对待太监们的态度上更加柔软。
她庇护了如他哥哥一样不幸的大大小小的太监们。
如果说路双安是以狠让人不敢冒犯,让同为太监的人感到十分解气因此追随他的话,到了路双悦这里就多了几分柔,也让太监们因此对她多了几分敬。
这才是路双悦行走宫廷,身份至始至终都没被拆穿的原因。
六皇子那边的的确是个意外。
路双悦还“以权谋私”,帮了很多身世不幸的女孩子。
这是两个不同却又很像的兄妹俩。
他们都是想以卑贱甚至有缺的身份,活出精彩姿态的人。
他们想当一个有尊严的人,即便这个“当人”的时间可能很短。
这种几乎是燃烧着自己的生命追求尊严的性格,才是路双安和路双悦这两个人身上最大的闪光点。
电影上映期间,热搜上随处可见《千千岁》相关的话题。
有人讨论剧情,有人讨论人设,有人谈论演技,有人论起这个所谓的金白星最佳影片是不是实至名归……
温澈的话题度也不减。
她在电影中的形象,的确与她以往的都不一样。
路双安虽然有闪光点,但他真不算是个普遍意义上的好人。
影片的前半段过分压抑,温澈要是没收住,观众可能等不来路双安的高光时刻,就被他气走了。
但她稳住了那个度。偶尔眼神一转,阴狠中带着几分回转的余地,总让人觉得她这么做是事出有因。
那种底层人想要求尊严的感觉捏得格外准,让人忍不住看着看着就共了情。
——
网上关于《千千岁》的讨论,并没有影响现实中的温澈。
她从凌晨两点一直忙到了天大亮,终于如释重负地往椅背后一靠,大声道:“我成功了!”
还是那个桃花妖化形的世界,她试着把世界封闭起来,并且成功了!
温澈几乎是搓着手等着数据载入。
等数据载入完成后,她迫不及待地再次重临那个世界。
简泽谦紧跟其后。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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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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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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