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单了一整套《母猪产后护理》的夏守仁在憋屈了一整天后终于翻身做主人,他也知道自己战斗力不够,这几年业绩普通,不能服众,朔宗这估计是在故意照顾自己参与boss牌竞争,心虚又感动地朝一旁面露遗憾的毕方道:“小毕你也别多想,这不光是友情的力量,朔宗估计也是综合了年龄和经验之类的考量,加上在兽类这方面我研究比较多,还做过畅销书作家,论起来资历确实比你强些。”
这话也没说错,他虽然打架不行,年纪在公司的这批神兽里却是一等一的大。他是洪荒时期诞生的第一批瑞兽,中古时期还曾大红特红过,称得上最早一辈的国民爱豆了。现在虽然已经过气,可他当红时所著的作品在那会儿却几乎是人手一册的热度,家家海报贴上大门,比起眼下现代社会的这些个明星还要受欢迎得多。
论起这段风光的过往,莫说毕方,就连朔宗都是比不上的。
毕方刚才还觉得不甘,此时听完了他就职宣言后却不禁愣了愣,神情怅惘:“唉,真不知你有什么可高兴的。放在上古时期,我还在黄帝身边伴驾那会儿,倘若有人告诉我我有朝一日会为了争养一窝肥遗踊跃成这样,我恐怕会一口火喷出来烧死对方。”
夏守仁上扬的嘴角缓缓回落:“……”
扎心了。
俩人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会儿,夏守仁:“……你现在有多少信徒?”
毕方:“……前几年七八十个吧,现在《洪荒战神》I大热,作为ssr,估计增加了几千个。”
“哦,那我还好点。”夏守仁回忆着自己过去旺盛到尝都尝不过来的香火,“我好歹能有个十来万。”
毕方:“……”
毕方:“都不说朔宗先生了,咱们游戏签的那个代言人,就是那个刚出道两年的小生,微博粉丝是多少来着?一千万还是两千万?”
夏守仁:“……”
俩人同时沉默。
半晌后夏守仁乐观地打破凝滞:“算了,粉丝再多有什么用,没有神骨和天道认可,粉丝再多也只是个凡人嘛。”
毕方也赶紧点头:“对,对,当然还是我们要厉害一点。”
二人又顿了顿,实在是聊不下去了,只能悲伤地转开彼此的视线。是啊,堂堂神兽,怎么会在社会主义的光环下混成这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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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西匆匆跟送自己回来的朔宗道了个别,也不顾对方看着自己的复杂视线,进门逮住一个门人就问:“天颐,阙儿回来了吗?”
卫天颐似乎刚下班的样子,西装革履,黑着脸看他,似乎想发火的样子,目光扫过周围来喝茶的人,老半天之后硬是把怒气给咽了回去,憋屈地回答:“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徒弟,自己进去看!”
卫西对自己人向来宽容,也不追究他的语气,匆匆进屋去了,屋外相熟的人见到他俩的交流方式,不禁奇道:“卫,卫总,你们一家平常,都这么交流的啊?”
卫天颐:“……”
舒婉容端着茶杯,在丈夫越来越青的脸色中咳嗽了一声,开口解围道:“是啊,我们家家庭教育比较平等,大家平常都是直呼名字的,是吧天颐?”
卫天颐:“……”
舒婉容心说你怎么还没看开啊,赶忙叫住了身边路过的小儿子:“承殊?”
卫承殊:“……”
卫承殊阴沉沉的目光瞥了眼自己假笑的母亲,又瞥了眼那边几乎要站成一座雕像的父亲,嘴角扯开一个嘲讽的弧度:“是啊,都这么叫的,对吧卫天颐。”
卫天颐:“……”
卫天颐在一众疑惑的目光中咬牙点了点头,目光瞥向小儿子,小儿子弯腰抚摸着麦克的头,并没有搭理他。
周围的同龄朋友们见状不禁钦佩地赞叹起他家罕见又科学的相处方式:“看不出来,卫总平常看起来脾气那么暴躁独断的一个人,在家里竟然会这么尊重家人,以前我还听谣言说他会打儿子呢,可见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卫天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拔腿就朝屋里走,目光瞥到自家门口香火越发旺盛的香炉,脑子又是一沉,结果进门之前还听到外头传来客人们闲聊的声音——
“唉你们听说了吗?邢家前几天好像出事儿了嘿。”
“是他家那小子吧?上次在国宾馆刷出去七位数腿被他爹打断之后还没好,这不,出门泡吧又撞断了一条,说是开车的时候有人在耳边跟他说话,莫名其妙车就撞到了树上,邪门不邪门啊。”
“嗨,这算什么邪门,他家里的事情才邪门呢,听说在谈的好几个项目莫名其妙就黄了,他爸最近身体也坏得厉害,一周不到的时间,居然就病到住了院。”
“听人说是他家祖坟出了问题,奇了怪了,前几年我怎么记得听说他们请人改过风水来着?还是个特有名的大师,他家对这事儿稀罕得很,朝谁都不肯透露这大师的来历。”
“估计是被骗了吧,哪儿那么多有名的大师啊,新南前些日子不是才抓过一个大师吗?就修生教的教主,听咱们京城本地的警方通报,说是专门干的勾引人破坏夫妻感情的事情,这么不要脸的教,没想到在新南的信徒还很不少。你说这种人都能被叫成大师,好不好笑?花钱找这种大师,我看可能还不如来太仓宗上炷香灵光呢。”
“对哦,听王老太他们说,老卫家供的这个得道天尊真的挺灵的样子。”
“灵在哪儿啊?”
“她不肯说啊,就说自己治好了病,她朋友供上后身体也好多了。”
“我去,真的假的,来来来点盏蜡烛拜一拜再走。”
卫天颐听的眼前发黑,回头一看,就见那几个熟人果真点蜡烛去了,差点没气死。
自上次被修生教骗着来家里做法互殴一顿之后,他自觉没脸,一直就对跟封建迷信相关的话题讳莫如深。可惜此时为了在外人面前维持脸面,他除去在心中愤愤地骂几句愚昧之外,还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进屋后碰上了没找着二徒弟似乎有点失落的大儿子,他也很没个好气,目光在对方放在餐桌上的大饭盒上扫了眼,皱着眉头道:“那是什么东西。”
卫西低头给二徒弟发了条短信,脑袋也不抬地回答道:“肥遗肉。”
卫天颐:“肥遗?”
团结义顿觉自己学识渊博:“肥遗您不知道啊?就是那个传说里居住在浑夕山山麓……”
话音未落,卫天颐打断他:“出世就有大旱的两个身体的蛇怪是吧?《山海经》我看过。”
团结义:“啊?您知道啊?”
那怎么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卫天颐冷漠地上前打开饭盒看了眼,果然是大段大段的蛇肉,还香气扑鼻。但他很有骨气,硬是一口都没吃,回头嘲讽地瞥了他俩一眼后毫不犹豫就走了。
神经病,还肥遗呢,一个个脑子都不是正常长的,也不知道从哪儿逮回来的大蟒蛇,想拿来糊弄他?
团结义见他大步流星地离开,还有点纳闷,思索片刻后不禁羞愧了起来:“师父,卫总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啊,想当初我刚知道肥遗的时候还吓了一跳,结果卫总那么大年纪,接受能力比我强那么多,我以后再也不大惊小怪给您丢脸了。”
卫西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有所察觉地转头,果然是几天不见的二徒弟夹着一身清冷的寒气踏进大门。
对方清瘦笔挺的身体逆着光,但那瞬间整个房间都似乎亮堂了两度。
目光相对,卫西不知为何耳畔竟然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下意识开口喊道:“阙儿!”
不过二徒弟站在门口看着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只是平静地回答了一声:“嗯。”
团结义向来是有些怕这个师弟的,见状不禁缩着脖子猜测:“师父,师弟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
卫西哪有那么敏锐,根本没听他说话就快步朝着徒弟走了过去,靠近后上下端详,又伸出手来贴贴徒弟的脸蛋:“阙儿,这些天你去了哪?”
徒弟弯下腰来凑近了给他贴脸,表情却很严肃:“你说呢?”
卫西当然不知道啦,摸摸徒弟的脸是温热的,身上也似乎没有受伤,心便立刻放下了,转而想起什么来,收回手摸向自己的衣领。
他在徒弟的目光中将那串刚到手不久的紫金链给掏了出来:“师父刚得了个好东西。”
徒弟瞄了紫金链一眼,不像是感兴趣的样子,声音平稳无波:“是吗?味道如何?”
卫西不明就里,动手将链子从自己身上取下,然后套在了徒弟的脑袋上,摸着那条紫金链剔透浑圆的坠子:“什么味道如何?这上面有灵气,我出山以来还是头一次碰上,你贴身带着,对身体有好处。”
徒弟似乎顿住了,眼神忽的就柔和了许多,垂眸看着他,最终似有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
卫西见他这样,还以为他不喜欢呢,刚想规劝他听话,就见徒弟直起腰来,利索地将那串项链塞进了衣领里,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我知道了。”
两人目光交缠,直到一旁传来团结义错愕的声音:“……师,师父,那链子您跟朔宗先生要回来是带给师弟的啊?”
卫西理所当然道:“啊。”
团结义眼巴巴的看着他,到底没等来下文,差一点哭出声,就听师弟啧了一声,心情不错地开口喊他:“行了,过来把这东西拿去料理好,这周的符咒作业给你减半。”
师弟近来在功课上越发严苛,团结义听到这话才安慰了一些,闻言上前一看,不禁愣住:“师弟,你带回来的什么东西啊这是?”
师弟抬手一抛,就将那头长得像是锦鲤,背上却生了一对肉翼的奇怪玩意儿给丢进了他的怀里。团结义伸手一接,才发现这头怪鱼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肉翼上原本该有的羽毛也被清除得干干净净。
此时舒婉容和卫承殊也走进家门,闻言视线朝他手中一瞥,都惊得脚步停顿:“这是什么东西?长得那么奇怪!”
团结义听到自己师弟平静的回答声:“嬴鱼。”
他今天为了肥遗第一次翻山海经,对物种知识了解得不太够,听到这个名字便有些茫然,好在身后传来了一把低沉的嗓音为他解惑:“嬴鱼,《山海经》西次四经里一种长着鱼身鸟翅膀的怪物,发出像鸳鸯一样的声音,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发生水灾。一个个的,连这都不知道,读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了。”
团结义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换好了家居服的卫天颐黑着脸正从楼梯上下来,目光径直落向自己。
团结义掏出手机搜索,发现果然跟他说的一样,抱着那条嬴鱼,眼中不禁露出些许敬佩:“厉害了,真不愧是卫总,才高八斗,连这都知道。”
卫天颐臭着脸冷笑了一声。
舒婉容却一脸空白:“什么《山海经》?你们在说什么啊?”
卫承殊也皱起眉头:“引发水灾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对啊,应该疑惑和质问啊,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好不好。团结义不由想到对方之前面对那两盒肥遗的态度,敬佩之后也莫名了起来,疑惑地问道:“……卫总,看到嬴鱼,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不说他,在场所有人里除了对此毫无概念的卫西,就连朔宗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带上些许意外。
卫天颐却只是:“呵呵。”
团结义:“……呵呵是什么意思?”
卫天颐已经走近了,目光瞥了眼他怀里那头鱼,突然伸手重重地给了他脑袋一下。
团结义:“?”
朔宗:“?”
卫西:“?”
卫西疑惑过后立刻不高兴了:“你怎么打我徒弟!”
虽然是自己门人,跟外人动手的性质不一样,可宗门之间内斗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卫天颐被他质问,却半点不心虚,还一脸理所当然地怒吼道:“我打他怎么了?我不光打他,我还要揍你呢!”
卫西:“?”
不过在卫西身后的二徒弟深渊般的视线下,卫天颐抬起的胳膊到底没敢落下去,最终也只是缩回手重重冷哼出声——
“混账东西,弄得家里烟熏火燎不算,一天天就知道装神弄鬼。之前那些红烧蟒蛇骗我是肥遗我没跟你计较你真把我当傻子了是吧?现在又搞出个什么嬴鱼,我看你比较像嬴鱼!”
朔宗:“……”
团结义:“……”
团结义被骂得有点委屈,展示了一下那条鱼的翅膀:“谁骗你了,它不是嬴鱼能长这玩意吗。”
“长什么?翅膀啊?”卫天颐看到那对肉翅更生气了,“长翅膀很稀奇吗?那XX快餐品牌的奇行种肉鸡喂激素一只鸡能长三对翅膀,你怎么不逮一只回来当凤凰吃啊?!”
团结义:“……”
朔宗:“……”
舒婉容倒是舒了口气,迅速相信了丈夫的理论:“我说呢,怎么长那么奇怪,原来是喂激素喂出来的。”
卫承殊阴沉的表情终于有点维持不下去了,眼中划过浓浓的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真的假的,XX品牌奇行种肉鸡那事儿不是谣言吗?世界上难不成还真有能让动物长出翅膀来的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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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卫家夫妇,尤其卫天颐,坚决不相信辟谣文章里的科普。
他一个坚决拥护唯物主义的当代成功人士,学富五车,被江湖骗子骗一次已经属于阴沟里翻船了,吃一堑长一智之后,怎么可能会去相信世界上有嬴鱼这种东西,肯定是激素搞出来的!
即便那条所谓的嬴鱼被厨师料理出了惊人的香气,他还是撑着一口都不碰。
到最后还是舒婉容被香得受不了,不顾激素的威胁,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顿时就被口中那比石斑鱼更加细致的肉质给震惊了,肥软的鱼肉软甜滑嫩,鲜得仿佛要在味蕾上炸开,即便只用清蒸,也尝不到一丝一毫的腥味。
她这样不愁花销的贵太太,那么多年来什么好东西没吃到过?然而遍数人生履历,也是头一次碰上这样口感特殊的食材。
她眼波流转,面露震撼,内心里不禁感叹——现在的激素也太神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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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太仓宗的忠实信徒就结伴着登了门,第一批请回天尊相的王老太和刘老太这次是来还愿的,上完还愿香后感激涕零地跟卫西道谢:“小西啊,你们观里这位天尊是真的灵啊,我才把天尊请回家没多久,脚气就被治好了,我朋友的便秘现在也已经痊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还不等卫西说话,门口下班回来脱外套的卫天颐就出了声。卫天颐觉得很无语,请神仙回去求治脚气便秘已经很荒唐了,现在的人都是怎么回事,得病了相信科学不好吗:“王阿姨,你治脚气拜神有什么用,应该去买治脚气的药啊!”
王老太:“买了啊,我早都买了啊。”
卫天颐更无奈了:“那是脚气药治好的您啊,跟什么得道天尊有屁关系。”
王老太非常不赞同地看着他:“没有得道天尊,那脚气药能管用啊?”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不知道么?这脚气痼疾已经纠缠了她十几年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怎么用药都治不好。她也是实在没办法才会选择剑走偏锋,结果请回得道天尊这么一摆,嘿,真神了,同样是泡药,病灶却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被消灭掉了。
家里人刚开始对她供奉得道天尊的事情还颇有微词,后来看到了切切实实的效果,终于才不说话了。此外王老太身体见好后,除了她自己的病,有时也会祈愿一下家庭成员的健康。
于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得道天尊显灵,她家里的小孙女打娘胎里不足,一直身体孱弱,每年冬天都势必要病上一场的。可今年愣是活蹦乱跳,连喷嚏都没多打一个。
家人们现在是彻底服了气,如今上香上得比她自己还勤快,每天都不忘做新鲜的红烧肉供奉上去,只求天尊能一直这样庇佑他们的安宁。
但卫天颐不知道内情,听到了王老太的回答就只有用“………………”来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
他真的没有冤枉错,这些相信卫西鬼话的人果然都是神经病,这不就来了个现成的么?
卫天颐小肚鸡肠,还在对前几天激素嬴鱼的事儿耿耿于怀,见状不由大为光火:“没救了,全都没救了。”
这些蠢货怎么会相信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呢,什么鬼鬼神神乱七八糟,搞得他心情坏极了,直到刷朋友圈看到朋友转发的最新一期的《相信科学》,情绪才好了点。
新一期节目的内容概括非常的抓人眼球——“震惊!黄河以东各城市突发水患!入海市冬日无端迎来台风!沿河市民抓拍到神秘龙影!真龙现世,是科学的崩塌还是镜头的扭曲?《相信科学》团队为您冒死揭秘!”
卫天颐刚开始看到还吃了一惊,龙?!怎么可能?不过往下一看评论就心情平复了,公众号底下被顶得最高的全都是骂声——
“实名辱骂这个节目!他妈的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差评!前45分钟全都在铺垫,气氛拔得那么高那么神秘,还他妈为我们科普了半天台风有多诡异龙影有多悬疑,还讲了一大堆真龙对国家和民族的意义,我他妈都打算参拜了,结果最后五分钟告诉我被拍到的是条水蛇?!”
“23333果然是《相信科学》的一贯风格,我居然抱有期待真的是太天真了。”
“被打脸了101次的老观众在此发誓,我绝对不再相信节目组的鬼话了。”
卫天颐冷哼了一声,这群愚昧的家伙,到底在期待些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他的心态跟那些观众们一点都不一样,宛若妖艳贱货里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想到这里,立刻正气凛然地给节目组点了一个大大赞,同时回复道——
“没错!节目组辛苦了,说出真相维护科学没有什么不对!更何况想想也知道了,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龙这种东西!不要理会那些愚蠢的声音,我泱泱大国,明智未开,你们的科普活动果然是任重而道远,请继续努力!”
发完这段评论,他也不管其他网友怎么骂自己,利索地就关掉了公众号转向自己还在拖祖国后腿的大儿子,冷冷地骂道:“丢人玩意儿。”
卫西根本没功夫搭理他的不忿,因为阔别的许多天的顾先生终于给他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顾先生声音有点虚弱,像是好几天都没能睡好似的,可带来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卫西挂断电话,难得面露喜色,一旁的信徒王老太看到了,当然好奇地开口问了一句:“小卫啊,什么事情啊?”
卫天颐就听卫西朝她道:“也没什么,之前拍了则广告,现在终于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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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颐一愣,此时已经忘记了体检之前接受的信息:“广告??”
王老太闻言也非常惊喜:“果然是大喜事,现在审查得那么严格,想通过一个广告不容易啊。”
卫西心说可不是嘛,费老鼻子劲儿了,立刻拿遥控器打开电视,同时摆手示意团结义:“快快快,通知道协的道友们还有咱们公司的员工。”
团结义迅速领命,不光去通知道友员工,还抓紧时间打开手机发了条普大喜奔的动态将太仓宗的里程碑告知给粉丝们。卫西将电视打开到综合频道,照着顾先生提供的信息开始掐点,王老太一看那个台标就哟了:“厉害啊小卫,还是官方频道呢,这会儿算是收视黄金档吧?这个档的广告位可不太好抢。”
卫西点了点头,可见顾先生那位领导是真的为此上了心的。
王老太此时多问了一句:“对了,小卫,你拍的什么广告啊?”
卫西想了想,概括道:“就是宗门里的一些生意,内容比较复杂,但还是以招工为主。”
王老太似懂非懂,招工?太仓宗招什么工?卫天颐倒比较快反应了过来。他是知道儿子平常在外搞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业务的,比如鬼屋什么的,上电视扩大知名度加招工算是一条不错的门路。
也赶巧了,此时电视上播放的恰好就是最近一期被骂得非常惨烈的《相信科学》,最紧张刺激的桥段已经过去了,节目即将播放到尾声,黄河下游被拍到的神秘龙影被揭露真相,看得王老太啧啧称奇:“没想到啊,真没想到。”
“有什么没想到的,我早就猜到是这个真相了,也只有你们不懂的人才会去胡思乱想。”卫天颐颇觉众人皆醉我独醒,怼完封建老太不忘警告自家儿子,“看到了吧,混账东西,我劝你适可而止,多看看这种节目,学学科学知识,搞清楚国家想要表达的声音,早点把你这个一塌糊涂的破宗门给关了。”
王老太瞪大眼:“可别胡说,太仓宗怎么能是一塌糊涂,得道天尊明明可灵了。”
卫天颐脸色臭得要命:“灵什么灵,我看你们是冥顽不灵,看着吧,再这么宣扬封建迷信下去,我早晚有一天大义灭亲举报了他。”筆蒾樓
说着一指《相信科学》结束标语列表里的某部门:“看到没,这部门,这电视,这个台,就是专门治你们的!”
话音落地,眼前屏幕一花,《相信科学》的画面终于彻底结束了,进入广告时间。
王老太掏出手机拍照:“来了来了!”
卫天颐也威严毕显地站在沙发旁边,目露审视,他刚才被搞得糟心极了,现在情绪才略好了点。
对嘛,做生意就好好的做,规规矩矩稳扎稳打地来,甭管做什么,都得遵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能获得主流的认可,至于主流认可些什么,刚才结束的《相信科学》已经是最好的范例了。
他垂眸思索到这里,却忽然觉得有一点不对,电视机里传出的这是什么声音?
卫天颐当即回神,朝着屏幕扫去,紧接着就是长久的:“…………”
偌大的荧屏上,正有一群穿着道袍的道士模样的人正在拿着法器念咒,背景音乐屋里哇啦也不知道唱了个什么鬼歌,道士们忙活得不得了,正在跟一群疑似反派的家伙打斗。
那群反派忽忽悠悠,浑身黑气,还面目狰狞,到处飘荡,不像是人类的形象。
打斗现场非常激烈,但主要还是道士们占了上风,这群道士模样漂亮极了,动作也十分潇洒,一剑一个,一剑一个,转眼就把扑上来的对头鬼们戳了个对穿。
画面没头没尾,看得人迷茫得要死,几乎以为是哪部新剧的宣传片花,此时镜头忽然一转,某个英俊的道士扭头看向了镜头,性感的声音磁性沙哑:“怕鬼怎么办?”
镜头平移,转向了下一个皮肤黝黑但同样英俊的道士,他懒洋洋地问:“怕妖怎么办?”
他身后形容清秀的一个小道士笑嘻嘻地问:“家里风水不好怎么办?”
镜头放远,双方一边打一边齐声大喝:“当!然!是!找!太!仓!宗!”
旁白:“太仓宗!千年宗门!历史悠久!驰名商标!传承至今六十二代!值得信赖!”
道长们:“周末无处可去怎么办?”
“约会场合不够新奇怎么办?”
“该体验的刺激都体验过了怎么办?”
双方一边打一边再次齐声大喝:“当!然!是!找!太!仓!宗!”
旁白:“太仓宗!先进鬼屋!投资雄厚!主题多变!员工优良!服务到位!”
道长们:“对象出轨没证据怎么办?”
“商业合作,担心被坑怎么办?”
“打假维权,无处下手怎么办?!”
齐声大喝:“当!然!是!找!太!仓!宗!”
旁白:“太仓宗!合法纳税!合法调查!公共场合!保证阳光之下!绝不侵犯**!”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叨念一阵后,道士们的对手们终于被打败了,捂着胸口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镜头拉近,看它们那口歪眼斜的样子,基本可以确认是鬼怪无疑了。
为首一个阴气森森的鬼怪看着镜头,恐怖的面孔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太仓宗……真的有那么厉害?!”
身后一个队友爬过来朝他道:“那当然,我也早听说了,这么好的地方,大王,正好我们没有工作,不如也去看一看吧。”
转瞬间,之前还衣衫褴褛的反派老大已然摇身一变,西装革履,虽依然阴森,但在小弟们的簇拥下俨然已经是成功人士的形象。它热情地跟道长们化敌为友,握起手来:“谢谢你为们我找到了这样好的工作。”
双方同时转向镜头,面带微笑。
“太仓宗!驰名商标!保质保量!待遇优厚!值得信赖!”
镜头里一片欢乐的海洋,至于镜头之外——
卫天颐:“…………”
众位得到喜报并打开电视收看了这一广告的道协道长们:“……”
电视机前所有的无辜观众:“……”
太仓宗微博下方大片被告知广告消息后本来就很迷茫的粉丝or信众们:“……”
神情恍惚地盯着电视机抽烟的文·化·处负责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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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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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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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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