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义瞠目结舌:“我靠,你们还能不能好了,到底开得什么野鸡公司啊?员工不专业,偷税漏税,日常还骚扰女顾客?”
小胖鬼抽泣声一顿。
团结义又问:“那你们办营业执照了没?”
半晌没得到回答后,他了然地拖长了声音:“原来还是无照经营……”
小胖鬼:“……”
这么一听确实是很不正规的样子。
可一群半路出家的野鬼能有什么商业经验?更何况现在时代日新月异,他们这个年纪的鬼能想到上网营销公司的历史背景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他们团队里不乏民国时期的叔叔阿姨。小胖鬼有点委屈:“我真不知道这些东西要怎么搞,还有招聘,这儿工资又不高,一般都是大家互相介绍认识的,谁知道会混进来这么个东西……”
团结义最近翻了很多知乎,觉得自己在事业规划上已经大有长进,不由对这家管理混乱的公司啧啧称奇,就听旁边那个名叫陆阙的青年冷冷道:“你们这样阴煞的环境,出入全是孤魂野鬼,即便不主动寻找,也会引来心怀叵测的阴煞,很奇怪么?”
小胖鬼满脸的恍然大悟,随后又发起愁来,要真像此人说的那样,鬼屋这生意以后还怎么开下去啊?这才营业一个月不到就出了事儿,万一下回再冲撞个老爷子老太太,估计光索赔就能赔得他们团队倾家荡产。
他垂头丧气:“那怎么办呐,前期市场调查的时候客户问卷里也没提到这个,创业可真难。”
又突然想起什么,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似乎懂得很多的陆阙:“大,大师,您不是会抓鬼吗?要不您顺便给我们做个法吧?”
第一次被鬼请求做法的陆阙:“……”
团结义惊奇道:“这鬼屋你们还想开下去啊?!”
小胖鬼理所当然:“那肯定啊,资金都投进来了,我们装修和上热搜花了好大一笔呢!总得回本才行。”
此时卫西吃完了最后的那条鬼腿,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嗝,抬起头来。
小胖鬼又瞬间怂了,鹌鹑似的缩着脑袋,生怕对方将自己也搓成同样的意大利面。
卫西没搭理他,吃又不能吃,长那么胖有什么用?看了都叫人上火。
他反倒对身边的陆阙更有兴趣,毕竟对方刚才不仅不阻挡他用餐,还没有出手争抢他的食物,更重要的是,此人浑身稠密的阳气,看得实在叫人眼馋极了。
他思前想后,这人会打架也不贪吃,估计不大好收服,索性问对方:“你可有拜入师门?”
“……”陆阙看他左眼写着“我要当你师父”右眼写着“来给我打白工吧”的样子,沉默了一阵,在卫西的注视下还是摇了摇头。
卫西当即宣布:“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太仓宗的二弟子了。”
“……”陆阙懒得理他,转向小胖鬼道:“我若做法,只做超度之法,你想轮回转世?”
小胖鬼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大变:“不不不!我买了那么多装备,虞姬都还没练好呢!更何况在北京还有房子,轮回图什么啊!”
陆阙神情更加莫测了,沉沉地盯了他一阵,才在小胖鬼忐忑的视线中平静地用下巴示意了下卫西:“那你还是请他为好。”
小胖鬼:“???”
卫西:???请自己做什么?吃吗?
半小时后,这座京郊新开的鬼屋迎来了全新的控股股东。
卫西莫名其妙拥有了百分之五十一的技术股,同时接见了小胖鬼联系来的股东和员工,其实也没多少,也就十一二个鬼,其中有几个刚才扒在窗户外头看到了不少,站到他跟前时都抖得颤颤巍巍。
卫西审视过一圈,发现全是些胆小如鼠的小喽啰,莫说作恶,怕是连老鼠都不敢抓活的。而且死状各有各的奇葩,有洗澡触电的、开车撞树的、吃饭噎着的,竟还有下雨天走着路掉进窨井里摔死的,他看到最后一个布衣长衫营养不良的民国鬼断了一半的脑袋上眼眶含泪的模样,终于大失所望地皱起眉头,怎么一个也吃不得?
小胖别看宅,眼力见却不缺,见他面露不满,立刻狗腿地上前介绍:“老板,这是老张,他是负责躲在楼梯角落把脑袋丢出来吓人的,惊吓效果可好了。您别看他这样,当初可是因为打仗的时候保护爹娘老婆才被枪打中脖子死的。不过他家人最后也没保下来,又没留下后人烧香供奉,所以他现在还得养活家里的三口鬼,干活特别卖力。”
团结义听到这鬼的死因,赶忙想帮着扶下脑袋,虽然手直接穿了过去,可还是得到了民国鬼一个泪汪汪的感激。
卫西一想,一家四口每天得吃多少啊,也觉得确实挺不容易。
团结义小声跟他道:“师父,我看这生意不错,你想啊,场地是现成的,雇鬼又不用给五险一金,工资还没有大学生那么高,每个月人工支出咱们就能省下不少。”
卫西前段时间听团结义科普过各种创业花销,已经知道了员工工资支出在企业日常成本里占据了多少,闻言也觉得很有道理,又想到自己日后负责这里的人事问题,说不准还能逮到送上门来的食物,于是颔首到:“嗯,不错,他既然负担重,日后就叫他家里人也来上班罢。”
民国鬼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团结义给他们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又想到什么,义正言辞地朝小胖叮嘱道:“往后你们可不许再偷亲女顾客了!”
***
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太仓宗忽然便多了门生意,卫西对给自己白捞了一笔的陆阙顿时印象更好,不由朝团结义道:“你看看你,这不吃那不吃,那么不听话,你师弟比你能干多了。”
陆阙:“……”
团结义一头雾水,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这就成师兄弟了?师父这收徒弟的方式是不是有点草率啊?
时间已经不早,卫西遣散了自己的新员工后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宣布道:“走罢徒儿们,回去吃饭了。”
说罢上前端详起躺在地上的阮时行,似乎在考虑着该从何下手,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拉起对方的一只脚朝外头拖去。
他拖得十分粗暴,也不看路,团结义就听阮时行的后脑勺不断在地面和家具之间来回磕打,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团结义心想这样是不是不太行啊,刚要上前劝阻,一旁晕倒的陆文清此时听到声音也被吵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带着迷茫惊恐,待到看清卫西的动作,立马惊得清醒过来:“卫!卫西!快住手!”
卫西停下看着他。
陆文清满头大汗地扑了过去,再一看阮时行被打得足有原来两圈胖的面孔,汗流得更快了,小心翼翼地去掰卫西抓着阮时行脚踝的手:“要,要不还是我来吧?”
卫西立刻松开了,毕竟这又不是他们宗门办了卡的vip客户,于是阮时行大腿砸在地上,再度发出一声闷响,
陆文清:“……”
肩膀处被咬到的伤口恢复了疼痛,他才记起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一切,害怕地环顾了一圈所在的别墅:“这,这是已经解决了吗?”
何止解决,还直接达成并购了呢,卫西点了点头,陆文清的眼神立刻就变得崇拜了起来,他可还记得卫西凶狠地将那团厉鬼一把从阮时行身上拽出来的样子呢,可真是太帅了,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简单粗暴又有效的抓鬼方式!
卫西简直是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惹!
他这会儿对卫西崇拜得不成,得到回答后便不再追问,扛起阮时行立刻跟在了对方的身后。
踏出大门的时候阮时行眉头一跳,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瞬间除了外头扑面而来的月光,唯一感受到的就是自己浑身遍布的疼痛。
他忍不住嘶了一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发现自己整张脸都已经肿了。
外头等候的朋友看见门口有人出现,立马团团围了上来,第一眼看见被搀扶的阮时行几乎没认出来,待到认清这人是谁后,顿时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变成这样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卫西想了想,简短地指着阮时行解释了一下:“刚才他在里面被附身了,抱着陆文清打架,还咬了陆文清一口。”
认真说来确实是这样没错,自己被咬的位置现在都还疼得厉害呢,陆文清点点头。
朋友们都吓坏了,端详着阮时行那张几乎没了人样的脸,一个个都后怕得厉害,这得是多厉害的鬼啊,居然能把人弄成这样?!阮时行借着朋友递来的化妆镜也看清了自己的伤口,一阵眩晕。
这他妈……居然是跟陆文清打架打出来的?
他对被附身时的一切完全没有记忆,不禁眼神幽怨地看向了自己的发小儿。
陆文清:“……”
你看这口锅,它又大又圆。
他刚想说不不不事情不是这样的请听我解释,阮时行的目光已经转向了一旁置身事外的卫西,他还记得卫西之前威风凛凛骑在自己身上的样子,不禁眼神微动,迟疑地朝对方开口:“卫西……”
卫西看起来不太想搭理他:“嗯?”
阮时行小声道:“谢谢你。”
卫西:“嗯。”
阮时行看到他这个态度,心里很焦急,有些后悔之前对对方那么冷漠了,踌躇一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鬼迷心窍地张口:“……要不我办张会员卡吧?”
话一出口他就想把自己就地锤死,说的什么瘠薄东西。
谁知原先还冷冷淡淡的卫西竟然一下转过头来:“真的?!”
“……”阮时行磕巴了一下,“……当,当然是真的。”
“你充多少?我们会员卡作法有礼品赠送。”卫西连话都变多了,转头叫,“结义!结义!”
团结义一个箭步:“您支付宝微信还是付现啊?”
阮时行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地摸向口袋:“我,钱包手机之前被偷了,刷卡行么?”
团结义:“啊?!”
师徒俩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此时身后忽然传来淡淡的一声:“可以。”
大家都转头看去,就见最后的陆阙平静地走了出来,漂亮的面孔上半点表情都不见,伸手从背后一掏,掏出了一台……
移动POS机。
众人:“……”
阮时行:“???”
这人不是说自己是来查探鬼屋的么?为什么随身还带着这个?
但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又叫人不知道该怎么质问,阮时行神情恍惚地将银行卡递了过去,听到对方问:“刷多少?”
他:“……随,随便吧。”
话音落地,对方就熟练地滴滴几下,将POS机转了过来,示意他输密码。
阮时行看了眼金额。
一百万。
“………………”
他神情复杂地看了卫西一眼,太仓宗的会员卡可真是够贵的。但此时此刻,他又不能讨价还价,于是最后还是把钱给付了。
刷完一百万的阮时行有点恍惚,卫西对他的态度却好了不少,还让团结义把开卡的赠品掏了出来。
阮时行低头一看,崭新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这是团结义去图书市场批发来的。
随便吧,随便吧,他头晕目眩地想,爱怎么着怎么着。
卫西这会儿也明白陆阙的举动是在为自己收钱了,颇为欣赏地朝团结义说:“看看你师弟。”
团结义泪流满面地反省了一番自己做得不足的准备工作,离开的时候屁颠屁颠地朝着师弟凑了上去:“师弟……”
谁知他刚一靠近,陆阙平静的面孔就立刻掀起了波澜,又嫌弃又戒备地拉开了距离:“你离我远点!”
团结义被喝得停下脚步,更加悲伤了,凄凄切切地回忆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师弟从第一次起见面起就对自己充满排斥?不就是说了一句他长得跟朔宗很像么?人家国民高帅富老公,长得像他难道不好么?
再抬头一看,师弟果真视他如洪水猛兽,已经走得只剩下个影子了。
**
团结义抹了把眼泪,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从今往后的自己要从伺候一个祖宗变成伺候两个祖宗。
回去的时候陆文清站在路边打了半天都没看到空出租,掏出手机犹豫好久,才战战兢兢地打了辆网约车。
上车之前,他还绕着车周围查看了好久,又拍下车牌照,这才踌躇着上了车。
司机被他的态度搞得很纠结,忍不住问团结义:“你这个朋友也太谨慎了吧?”
团结义感叹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故事……司机正汗颜着,后座的陆文清已经一惊一乍地跳了起来:“师!师傅!您这是在朝哪儿开?!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这条路!你想对我们做什么!!!”
“……”司机被他一嗓子叫得魂都差点吓跑,赶忙把方向盘打了回来,在陆文清“你要谋害我!”的目光里羞愧的解释道,“对,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绕下路……”
***
试图绕路的司机在陆文清凶恶的喊叫声里悬崖勒马。卫家,花园里还是那副泥土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样子。
陆阙进门的时候看到周围的一切,想起自己上回来看到的院子,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卫西道:“我从你师祖那里带出了不少植株树种,将来都要种在这。你跟结义是我的弟子,无需管这些杂务,这些东西日后自会有门人打理。”
说罢他高喊了一声:“婉容!给你指的巢坑都挖好了么?!”
屋里立刻传来卫家可怜老父亲的怒喝:“混账东西!还有点规矩没有!你叫你舒阿姨什么?!你再叫一遍试试!”
卫西理都不理,这次语气里带上了些充满压迫感的不悦:“婉容!”
紧接着一个浑身绫罗珠宝的美妇就从屋里出来了,她拢着衣襟,精明的眉目里还带着些许不甘,站在大门台阶上犹豫地看着卫西:“小西,你……”
卫西打断她:“坑都挖好了么?你过来,我教你如何施土。”
”……“那美妇显得有点垂头丧气,穿着一身的爱马仕香奈儿慢吞吞过来了,脚步里写满了抗拒和不情愿。
卫天颐带着小儿子紧随其后地出现,怒骂道:“不许去!回来!你还惯着他了!”
美妇犹豫了一下,眼中泛起了些许的期冀,就见卫西冷淡地看向自己怒气冲冲的丈夫:“你来得正好,今天宗门里可有客户上门?”
卫天颐听到这话气得一个倒仰:“上你个头!我是在跟你说这个么!我问你!你刚才叫你舒阿姨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还有这里不是你的狗屁宗门!是卫家!你到底要在家里胡闹到什么时候!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这么胡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断了你的生活费,让你自生自灭!”
卫西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半点感受不到他的怒火,只听到自己想听的重点,咦了一声:“原来你还给我钱的么?”
“……”卫天颐一听之下顿时气弱起来,忽然想起自从照片事件之后自己已经冻了大儿子的银行卡很久了。
他沉默一阵,色厉内荏地吼叫:“那又怎么样!你别忘了我是你爹!我还管不得你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卫西问:“你的眼睛好了?”
卫天颐下意识推了下墨镜,然后回忆起了什么:“………………”
卫西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承殊,今天可有客人来?”
卫承殊阴沉地站在父亲身边,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最后发现家里没精打采了一整天的麦克已经跟见了天神似的欢天喜地朝大哥冲了过去,神情恹恹地回答:“没有。”
卫西哦了一声,似乎是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自己今天的收获,又恢复了精神,摸了摸冲上来撒娇打滚的麦克,指向花园:“去刨土吧。”
麦克俯着身体呜呜地叫了两声,尾巴摇得几乎要飞出去,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就像离弦之箭那样扎进了院子,前爪疯狂地挖掘起来。
舒婉容本来还期冀丈夫能帮自己出这个头,见卫天颐也不再说话了,只好失落地拿起一个小花铲,跟着麦克一起刨地。卫承殊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闷不吭声地上前给母亲搭把手。
卫西面露欣慰地点了点头。
陆阙一言难尽地站在旁边看着这家人,感觉像看神经病似的。
卫天颐摸着自己还一片乌青的眼角,咬了咬牙,似乎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是谁?你怎么又往家里带人?”
卫西道:“我的徒弟,陆阙。”
卫天颐:“你的徒弟不是团结义么!”
说着非常不满地扫了大儿子身后一副健身教练样的高壮小白脸。
卫西:“这个是二徒弟。”
卫天颐瞪视团结义的同时看清了另一个小白脸的样貌,顿时脸色大变,想起大儿子跟阮时行的那张照片,怒气冲冲道:“这个也是徒弟,那个也是徒弟,你把你老子当傻子吗!我不许!”
卫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旁边战战兢兢的周管家:“晚饭准备好了吗?”
周管家听着自家老板几乎把嗓子扯出来的“我不许!”“你这个混账!”“你听见没有!”“看着我!”的怒骂,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大,大少,今天菜买得有点多,可能还要再等一会儿。”
卫西倒是没有因此发怒,只是失落地唔了一声,目光瞥到一旁安静的二弟子,对方依然是那副浑身充盈着冲天阳气的诱人样子。
他拿出为人师尊的底气,踮着脚凑到对方的颈边嗅了嗅。
二徒弟面无表情地斜眼看着他。
卫西理直气壮道:“家里没饭吃,师父吸你一口阳气怎么了?”
陆阙还没说话,前方的卫天颐已经暴跳如雷了,几乎连戴着的墨镜都给甩下来,指着他俩一副“我发现了你们别想骗我”的样子大骂道:“干什么!你们俩挨得那么近干什么!分开!卫西!你给我离他远点!你这个小兔崽子!还说他是你徒弟!当我是驴吗混账东西!包小白脸居然敢包到家里来了!!!”
他骂了那么多,卫西一句也没听懂,不在意地朝着二徒弟摆了摆手:“无需理他,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陆阙:“………………”
卫天颐气得头昏脑涨啊啊大叫起来:“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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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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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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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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