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秦牧是这样的反应,钱哥的背部一下撞在了小酒馆满是油污的瓷砖墙面上,好大一声响。许是酒精上头,一向斤斤计较的他居然没在意,只是尴尬的笑着,东倒西歪的扶住椅子背才站住脚。
“你看你!人家小秦不乐意了!”周围的人看主动示好的被驳了脸面,都在一旁端着杯子起哄,叫嚷着让秦牧自罚一杯。
秦牧坐在正对着空调出风口的位置,冰凉的冷气正吹着后脖颈。可此时听着一桌人吞云吐雾,你一言我一语的宛若沙场上战无不胜的将军一般发号施令,心里突然毛躁起来。
大家看秦牧面色冷淡,端坐在那里,像尊雕刻精美的名贵木雕,没半分欢喜。桌上玻璃杯里的酒还是刚落座时贺永强给满上的,一滴未沾。整个派出所都知他性格古怪孤僻,说他不动,也没个倒贴的兴致,索性转头去找一旁的老实随和的贺永强闹。
贺永强自然得替秦牧周旋,毕竟这场饭局是他一手攒起来的。
秦牧要调去市局的刑警队了,他这做师傅的总要替他处理好和前同事的关系,免得日后相见彼此尴尬。卖力的一顿忙活,大家都还算给他面子,把位子坐的满满当当。
若是平时,秦牧心里再不情愿,看师傅做到这份上也是愿意领他这份情的。可今天,秦牧面若冰霜,没给一点情面。明明是祝贺秦牧高升的酒席,却吃出了生人勿进的疏离感觉,唯一一个腆着脸凑上去的,还被他一巴掌无情推走了,更显得尴尬。
贺永强赔笑,为了秦牧豁出去了。聊发少年的狂气,拿出酒侠的仗义,来者不拒,仰头将一杯一杯的烈酒倒入口中,让它们顺着喉管一路灼烧到胃部,稍稍解脱自己内心的歉疚不安。
他感受着世界的旋转,安然的弥留在晕眩的边缘。他今天既然来了,也不准备自己出去走着回去,这是来的时候就打定了的主意。他知道只有自己喝的急,醉倒当场,不省人事,才能推动后续一切的发展。
菜品渐消,酒足饭饱,男人们腆着肚子,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一个架着一个,摇摇晃晃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包厢里的老旧空调的声音有些嘈杂,包厢里只剩下各怀心事的师徒二人。
贺永强趴在还未收拾的桌面上,手指摆弄着破了洞的一次性桌布,装作听不见秦牧担心的询问。算了算时间,又看了眼手机上一长串的未接来电才站起身来,却因喝多了酒,头重脚轻的一屁-股坐在退了色塑料凳上。
“哐当”一声,水红色的劣质塑料凳碎了一地,男人也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一下动静太大,连酒馆的老板娘都惊动了,着急忙慌的跑来一探究竟。
她先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男人,酒气熏天,想也知道摔跤时候的惨烈。这样的的醉汉,她一个月能见七八回,无甚特别。倒是这满桌的狼藉——碗碟酒杯,竟全部碎裂开来,汤汁酒水横流了满桌,让她登时头脑发胀。
“小伙子,这是怎么回事?”她横眼看了一眼站在贺永强身后正扶他起身的秦牧,双手叉腰,语调抬得极高。
店里的人听到老板娘不善的语气,也都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围在了包厢外。一是为自家老板壮胆,二也是凑过来看个热闹。
秦牧不语,只是当着众人的面,默默的将贺永强扶起来,抓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又从兜里掏出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也没数,便丢在了收银台上。
老板娘箭步冲过去,稍稍点过,不仅没亏,还净赚了,偷笑一声,摆摆手让众人散了。
许是这几天临晚上都下了暴雨,夜里的风竟有些凉。筆蒾樓
贺永强歪在公园的长椅上,经风一吹被冻醒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起身找个隐秘的地方吐个痛快。脑袋还不甚清明,他摸索着回去的路,看见远处阶梯下有两个人并排坐着。定睛一看,是喻思繁和秦牧。
喻思繁是按着贺永强给的定位自己找来的。贺永强看不上他花哨的车,从不愿自己来接他。这次却故意喝的烂醉,还发了定位,摆明了是找个借口让自己来见秦牧。
再见秦牧,喻思繁确实觉得与先前不同。他瘦了,满眼的疲惫。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不妨和我说说。”
哪怕喻思繁自认不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医师,可一开口,却是温柔轻缓的语调。他抬眼向秦牧投去询问的目光,却不带质询的意味,真挚的眼神如一片轻鸿落在秦牧心里的冰湖之上,虽悄无声息,却被纳入其中。
秦牧一早看出了师傅今夜的别有用心,也相信喻思繁是师傅托来帮自己的。
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些日子,他调阅了警局的档案,从未出现过涉及超能力的案件。而绑架果果的案件,劫匪们异口同声的否认了超能力的存在,受害者也因过量服用了安眠药,此段证词未经采用。他却无法解释最近遭遇的事情。有时候稍稍走神,手里的东西却已经分崩离析,有时候一觉醒来,家里的灯管已经碎裂一地。
自身的怪异表现与常理相悖的猜测让他不禁陷入迷茫,现有常识的框架与难以解释的现状无法自洽也使他倍感压力。
所以今夜,哪怕他知道师傅的好心与筹谋,他也不敢沾染一点酒精。可他只是看见师傅跌倒急着站起身来,一回过神,已是满桌碎裂瓷片。
颓然,失落,孤寂。他虽孤独惯了,却不想成为一个异类。
“你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听老豆说你最近经常发烧?”看秦牧半天没说话,喻思繁歪头问道。
秦牧回答的声音很小,可喻思繁听见了,是一个“嗯”字。
“发烧是自己的身体在内部做斗争。”喻思繁说着,抱住自己的双膝,把头倚在膝盖上。后脖颈与脊背因动作而拉伸出流畅的线条,被路灯覆上一层朦胧的桃色,像是夏夜里入口的鸡尾酒,甜度刚好,微醺怡人。“我大学的时候有段时间也一直发烧,烧了有半年,这事我老豆和你说过吗?”
秦牧摇摇头,喻思繁心道老家伙果然只字未提。
喻思繁放松自若的动作神态之下,秦牧无时无刻不挺的笔直的后背显得笨拙又刻意。
“发烧是一个征兆,能力觉醒的征兆。”
秦牧的身影僵了一下,可很快放松下来。
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像是闲谈落花一般一笔带过,却是一粒止疼药,暂时平复了秦牧心底里的不安与惶恐。
“你是特殊能力者,我给你做心理治疗时便发现了。”
喻思繁的话极为冗长,却是从来未告诉过别人的心路历程。
大学时代萌生了能力,虽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大本事,却也让他遭了大罪。身体的排斥之下,是反复的高烧,索性他身体耐受度高,也不是惊天动力的能力,现在已经运用自如。可这期间的辛酸和身体负担,也是很难为外人所知的。
“为什么会有你说的这个特殊能力?我在调阅现有档案时从未发现有相关记录。”
路灯下有一群小虫子忽高忽低的飞舞,不知道是哪一只想要追求极致的光亮,竟被发热的灯泡直接烫死坠落下来。
“27年前,袁氏集团贩卖人口案件,身为警察的你应该不陌生吧。”
秦牧自然不陌生,这起大案已经被编入警察学院的教科书。可这与特殊能力之间的关系却让秦牧难以捉摸。
一切都源于一个可怕的念想。
追求人类能力的极限,开发人类的潜能,改造人类的基因,袁鸿登以一次又一次惨无人道、违背伦理的人体实验去验证自己的猜想,去论证缥缈的理论。贩卖人口只是表象,更为可怖自私的内里,被封入绝密档案,湮灭于历史的尘埃。当年在这场地下庞大的人体实验工厂里,走出去多少非同寻常的人,他们的孩子又正在经历无尽的折磨,喻思繁光是想都觉得格外痛心。
这场灾难,祸害的不仅是一群人,而是几代人,甚至更多,而他自己也是这场实验的受害者。
秦牧也是。
“你的双亲至少有一方是经历过这次实验的。”喻思繁记得贺永强和他说过,秦牧的父母仍然在世,他想秦牧可以在自己的父母那里寻求到最本真的答案。
父母吗?秦牧遥看街面的灯光点点,努力回忆着他们的模样。
“你并不孤单。”喻思繁的手顺着秦牧笔直的背沟轻轻抚摸,像是安慰一只呜咽的困兽。
“至少我也是你的同类。”他蓦地笑起来,连下巴上的小痣也在跳舞。
还是把自己的社交账号给了秦牧。喻思繁长叹一口气,不是他好心,只是不忍心再看到秦牧黯淡的神情。也正是经历过,才知其中的迷茫与无助,更想相拥彼此,聊以安慰。
他起身,拍拍屁-股上沾染的落叶,却发现长凳上的贺永强已没了踪影。
“嘀嘀”手机响了两声,掏出来一看是贺永强发来的消息。
——“算我欠你小子一个大人情!”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魔仙堡头号扛把子的治愈犬的法则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