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整日被束缚进狭小的空间,可以自由地在实验室各处走动,甚至拥有柔软舒适的大床,有着规律的作息时间,连实验人员似乎对她也客气几分。
只有脖颈上时刻闪烁红光的电子项圈,默默昭示着她也是受害者的事实。
她从哪里来的,无人知晓,只知道她是原本就具有某种力量的那一类人。
聂娟第一次见她,她正在接受注射。惨白消瘦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好像那条因反复注射而肿-胀的手臂并不是她的。那样超脱无畏的姿态,让绝境中的聂娟诧异。
她也扭过脸看到了惶恐颤抖的聂娟。
她默默走过去,握住了聂娟的手。
那只手并不宽厚,微微发凉,却给了聂娟极大的勇气。
那一刻,聂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于是恰如其时的怀抱将她包裹。
聂娟痛哭一场,在喻梦晓单薄的怀抱里。
聂娟不再将死亡挂在嘴边,她总是下意识的在一群接受注射的人里寻找喻梦晓的身影。
每次看见她,聂娟的心都为之一震。
在愁云惨淡的压抑空间里,那一抹笑容,如同阳光熠熠生辉。
“你不害怕吗?”聂娟将脑袋靠在喻梦晓的肩头。
她太瘦了,凸起的锁骨,硌的聂娟太阳穴有些痛。
“我不害怕呀。”喻梦晓笑起来,眼睛像一轮弯月,满眼的柔情。
“为什么?”聂娟没有将头挪开,她贪念这一时的安逸。
喻梦晓侧过头,将自己的脑袋轻轻叠在聂娟的额头上,说:“我的梦告诉我,我们终有一日都会出去,平安的、健康的。所以,你要加油,坚持到那一天。”
话语如热水入喉,顺流直下,暖了全身。
出去,聂娟很久没敢想过这件事了。可她相信喻梦晓,她相信面前这个温暖如春日的姐姐。那一刻身体的痛苦似乎暂时远去,心底的负担也逐渐消弭,虽在漫长逼仄的黑暗窄巷孤独前行,可远处总有一束光指引方向,身边也有了值得托付终生的人。bimilou.org
聂娟怀揣希望,重新启航。
之后,聂娟连着几日没见到喻梦晓了。
秦广胜告诉她,他亲眼见到喻梦晓被捆着带进了里屋封闭的实验室。
聂娟的眼睛于是总盯着那扇钢铁铸就的大门。
大门再次开启,已是一个月后。
再见到喻梦晓时,她还是那样的笑。只是那一头如藤蔓一般卷曲洒脱、充满狂野生命张力的发丝,已被实验人员如同割草一般将剃得精光,剩下略微扎手的发根,堪堪覆盖在头皮上。
喻梦晓的肚子也随时间大了起来,聂娟眼见着那些可怕的纹路,嚣张的侵占她细白的皮肤。
她怀孕了。
喻梦晓虽本身具有一定的梦境预知力,可长期试验下来,她的能力无任何突破,于是孩子成为了能力的突破的希望。
可即使她已经孕育生命,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
聂娟看着一向温顺服从的喻梦晓像疯了一样,拼命护住自己的肚子,实验室里回荡着她凄厉的尖叫。
而聂娟,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蜷缩在某个角落,捂住耳朵,颤抖着哭泣,乞求这一切快点结束。
喻梦晓要生了。这个孩子一出生可能就会被推进实验室。
喻梦晓却不再慌乱。她坦然的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她获得了新的预言,在梦里,他们都会平安——孩子和聂娟,还有聂娟喜欢的那个男人。
而自己,不过是一片血色的回忆。
生产将近,她的梦就要成真……
“出来以后,我再没见过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聂娟在叙述布满灰尘与血色的过往。
“后来我听说,她死了。”聂娟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颤抖的声音。“孩子生下来没半个小时,人就死了。”
实验室被查封后,因为案件的特殊性,实际情况被封入绝密档案,他们这些饱受摧残的“实验体”也被分别送往家去,彼此不再联系。
聂娟再回到家时,父亲已经因病去世,母亲为找她,一年来奔波于街头巷尾,被疾驰的渣土车带倒在地,摔了头,最后孤独的在医院里离开人世。
本以为出来是希望,是重新开始,却不想,连活下去的理由都失去了。
聂娟尝试过自杀,是秦广胜找到了她,将奄奄一息的她背到了医院。
秦广胜是个强大内敛的男人,他的包容和悉心守护,终于让聂娟再次选择生存。
他们的婚礼没办酒席。领了证,两人对坐喝了一夜的酒,一边喝,一边哭,扶持着将往昔的苦难全部跨过。
可当聂娟满心欢喜的迎接新生活的时候,她怀孕了。
等待朝阳升起温暖自己的旅人,却在晨曦破天的时刻迎来了铺天盖地的冰雹。他还没有得到光和热,就死在了孤寂之中。
一次,两次,三次。
命运的捉弄,彻底打垮了她。
她崩溃了。
生育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她和秦广胜一直接受那么多非人的实验,他们的身体里遭受的异变怎么可能生出健全的孩子。在聂娟的记忆中,喻梦晓撕心裂肺的惨叫犹在耳边,她因痛苦扭曲的脸庞在聂娟的眼前挥之不去。生育是那么痛苦,令人绝望的事情,她不敢尝试。
聂娟在秦广胜的陪同下去了医院,可药吃下去,疼了好几个小时,孩子却没掉。
于是她开始拼命折磨自己,想要以剧烈的运动结束一切。可这个孩子,想是紧紧攀附在悬崖峭壁上的松枝,迎风不倒,傲然独立,拥有顽强的生命力。任她怎么折腾,依旧茁壮成长。
秦牧刚出生的时候,左眼因为浸染了羊水睁不开,只转动右眼看了看周围。
护士将他身上的血迹擦了,拍了拍他的屁-股。
他没哭,只咂咂嘴。
“稀奇!这个孩子不会哭!”产房里护士们一窝蜂涌上来,争相去打量这个奇怪的孩子。
产床上的聂娟听到这席话,只张着起了皮的干裂嘴唇,泪水便滚落在床单上。她不想孩子与众不同,她只想他能是一个普通人。
事与愿违,秦牧偏就是与众不同。
他不善言谈,不爱笑,也未曾哭过。整日里冷着的一张脸,逐渐击垮了聂娟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年岁渐长,聂娟的付出如石沉大海,没换来秦牧的一点回应。
她仍记得秦牧小学,有一年母亲节学校举办活动,她难得打扮了一番,穿上了秦广胜新给她买的连衣裙。
家长带着孩子坐满了操场,他们有的依偎在一起,有的说笑着,有的靠在一起亲昵的说着悄悄话。文艺表演结束后教导主任在上头说起了煽情的话,虽然是些矫揉造作的抒情,可在当时的气氛下广场上相对而坐的母亲和孩子都相拥而泣。
唯有秦牧,冷眼环顾了一圈,抿抿嘴,一句话也没对聂娟说。
他们是一对别扭的母子。无话可说,无情可述,只面对面干坐着,直到散场。
那之后,聂娟再也没去参加过学校举办的任何活动。
初中,孩子们都活的自我,标榜个性,也甘愿为了女孩子的青眼不断出头冒尖。可他们发现,不管他们篮球打的多好,头发烫的多贵,裤子穿的多紧,都不及那个坐在倒数第二排,半天打不出一个屁的秦牧来的紧俏。
于是三五成群的刺头,吆喝了几个学校外头的社会青年,赶着中午放学将秦牧堵在了升旗广场。
有几个胆子大的同班男生见人多欺负秦牧一个,想上去劝几句,却被社会青年几句狠话吓走了。
日头渐高,学校里人都走光了。
秦牧一直不屑打架,因为妈妈告诉他,好孩子是不打架的,他虽然不说,可他心里清楚。所以当拳头锤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没想过还手。
许是觉得秦牧好欺负,几个社会青年越发胆大,捡了路边的碎石头想吓唬他,却失手一下子砸在了秦牧的额头。
他没躲,血流了一身。几个人吓坏了,四散而逃。
午间的太阳晃眼,秦牧站在那里却觉得冷汗津津。
聂娟到了饭点没等来秦牧只得自己去学校寻他。骑着自行车赶到学校,看见毒日头下,孩子站着,满脸血红,衣服上也沾了血。
秦牧忍受着疼痛却不发一言的样子蓦地让聂娟想起了自己,那个在实验室里,每日被注射不同的药剂,承受着身体的剧烈反应却逐渐麻木的悲惨模样。
忍耐已到达极限,母爱也被旧日伤痛掩盖。
她无法再面对秦牧,她害怕秦牧犹如害怕过往遭受苦难的自己。她别无选择,唯有逃避……
“也许曾经在我们身上种下的因,结出的是你今天正在遭受的果。”聂娟鼓足勇气,伸手覆盖在秦牧骨节分明的手背上。
她记得那些能力觉醒,所谓成功的人,持续的高烧,排斥的反应,唯有自身和能力相适应才能坚持下来。
在实验室里,她见多了那些支撑不住一命呜呼的人。而她和秦广胜,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实验,却没有觉醒任何能力,如今,这一切都要发生在秦牧的身上。
秦牧盯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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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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