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泊居高临下的站在窗边,正对着束穿云和谢羽迟两人的矮几,他脸上带着三分客气七分讥嘲,说出口的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谢羽迟尤为不自在,他本就与元泊之流不是同类人。
他并非瞧不上元泊,而是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他不管谢家做的什么打算,是欲拉拢元家还是如何,但他和元泊是没话说的。
更何况,元泊甫一来便说出如此挑衅无礼的话。
谢羽迟清俊的容颜闪过一抹愠色,并不搭理元泊,他朝束穿云微一颔首道:“束小姐,眼看今日天色不早,不知你是否要回府?是否需要谢某送你到埠头?”
束穿云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她和谢羽迟相谈甚欢,才发觉街上的行人已逐渐稀少。
但不知元泊此时出现在兰竹斋,又有何事?观他的模样,也不像是来看书的,倒像是专程来找茬的。
再瞅一眼跟在元泊身后对谢羽迟虎视眈眈的大荒,怕是她前脚和谢羽迟离开,大荒后脚就要扑上来,遂回道:“谢公子请先回,从南城来一趟不易,我还要稍待片刻再回。”
“如此,那谢某先行一步,”谢羽迟起身对束穿云拱了拱手,并未再多说。
他日常虽沉浸在书本中,但不代表他不知外面的事。
元家和束家的关系,多少他还是听说过些的,况且他也着人打听过,束穿云和元家大小姐两人是闺中密友,元泊这人虽有些不着调,但听说对自己的妹妹还是极好的,谅他不敢对束穿云如何。
他不耐烦和元泊纠缠,敛眉离开了。
看着谢羽迟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元泊朝大荒使了个眼色,大荒巴巴的跑到楼梯口趴坐了下来。
“束小姐好兴致,”元泊用扇子拍了拍谢羽迟刚坐过的地方,一撩衣摆歪坐下来。
“寻我何事?”束穿云不接他的话茬,合上那本《北境小道游记》,抬头看向元泊。
“你怎知我寻你?我就不能是过来读书的?”
元泊轻叩着桌面,眼尾眉梢都带着促狭的笑意。
“既如此,那你就慢慢看,我要走了,”束穿云说着拿起桌上的书,作势就要起身。
“哎,哎,怎么就开不起玩笑呢,”元泊无奈叹了口气,扇尖搁在了束穿云的腕上,“稍等等嘛,我真有事。”
束穿云耸了耸肩,又坐了回去,“说吧,什么事?”
明日园子就要出发,她还有些事没交代,元泊若是没正经事,她可不想和元泊在这耗费时间。
元泊见束穿云无所谓的模样,心绪微凉,脱口说道:“我要进京了。”
“进京?你不是才从京城回来?”
前次谨妃生辰,元家便是元泊去庆贺的,元泊此次进京又为何事?
莫不是京中出了什么事?不过她并没有听说啊。
束穿云心中疑惑,遂按捺住性子坐直了准备听元泊细说。
却不料只听元泊道:“家里为我谋了份差事,我进京就不回了。”
“不回了?”
束穿云喃喃问道,她一时没弄清元泊话里的意思,元泊的家就在平江府,不回了的意思是以后都留在京城了吗?
“是,至少这一两年不会再回来。”
两年不会再回来?
沉沉浮浮间,胸口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过了许久束穿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去做什么?”
“去禁卫营做小兵,”束穿云低着头,元泊看不清她的模样,遂半开玩笑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何时动身?”
束穿云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理不清自己的心意,听着元泊调侃的笑意欠扁的语气,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也笑容满面的问元泊:“敢问元大公子何时动身?是否需要穿云为你饯别?”
“唔,暂定半个月后,束小姐若是备上酒菜诚邀本公子一叙,本公子还是乐意之至的。”
“呵,本小姐不乐意。”
束穿云白了元泊一眼,这个男人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她才没那闲功夫送他。
皇宫禁卫营,顾名思义,是皇上的禁卫军,专门护卫皇宫,保护皇上皇后出巡的官兵。
这禁卫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能进禁卫营的多是官家子弟,尤其是皇族贵族子弟。
平常人家子弟连禁卫营的门朝哪开的都摸不着,更别提进禁卫营了。
想当年,先帝在位时,她爹束山中了武状元,才有机会进禁卫营,否则,只凭束家这点子家世,连禁卫营官兵的鞋底都够不着。
以元泊的家世能进禁卫营,她并不觉得奇怪,只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元泊竟然肯去禁卫营,也不知在他风流浪荡的外表掩盖下,他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天色渐渐暗了,束穿云和元泊一前一后出了兰竹斋。
束穿云要回南城,元泊将向北去回知府衙门。
“我要走了…”
“让大荒送你回去…”
两人异口同声道。
束穿云默了默,想说句送别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不着急,他还有半个月才离开。
“也好,”最终,她对元泊道。
她抬手招了招,大荒颠颠的跑到她跟前,“汪汪…”
她和大荒好些日子没见,大荒亲昵的蹭着她的裙角,唇边不由露出几分笑意,转而又想到,大荒也要随元泊一起进京,心情霎时又低落下来。
“走了,”她朝元泊挥了挥手,领着大荒朝十里街背面的埠头走去。
元泊望着束穿云的背影,面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落寞,去京城一事,本是他和父亲筹谋许久的,在此时,他却生了退意。
若是没有那些纷纷扰扰,他是否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她说上一句:“我心悦你,不许你对别的男人笑,不许你再与那书呆子来往。”
他瞧的明白,束穿云看谢羽迟,就像是看一件珍奇的物品,是欣赏赞叹,不是情意。
但,谢羽迟却不同。
同为男人,以他对谢羽迟的了解,那书呆子清高又骄傲,这么些年,任凭平江府的媒婆想尽了办法,各家小姐望穿了秋水,也没见书呆子对哪位小姐笑上一次,说过一句话。
可那呆子竟和束穿云相谈一个下晌,这事本就不同寻常。
元泊突然生出了浓浓的危机感。
越想越觉得他去京城这事还得再缓缓,十七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
元义在一旁站了半盏茶,元泊都没发现他身边有人。
“主子?”
“主子?”
元义瞧向对面,百草堂的小二已点起了灯笼,那灯笼和其他家的也没看出有甚区别,咋的,主子盯着那灯笼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傻愣愣的站在这里,亏得这会街上行人寥寥,否则,主子这副傻样被人瞧了去,可不得败坏了主子在平江府小姐心目中的形象。
“大荒呢?”
元义左瞧右瞧,也没看见那马屁精一般的大狗。
“你怎么来了?”
元泊终于回神,撇了一眼街角,束穿云早就没了影子。
“呃,”元义想起来此的目的,急忙贴近元泊耳边道:“淮阳府来信了…”
乍听淮阳府三字,元泊神色一凛,转过身朝知府衙门方向去,“回去说。”
“好嘞,”元义狐疑的又瞅了一眼街角,还是没有大荒的身影,也不知这一主一狗下晌匆忙出门做了啥,一个傻呆呆,一个没了影。
……
当夜,距平江府百里处,阳江上一处浅滩中,有两艘尖头小船头靠头挨在一起,暗夜下的草滩中,除了不绝于耳的蝈蝈叫声,还偶有几声争吵。
“你是怎么办事的,东西丢了还敢问我要好处?你可知那些东西值多少银子?”是一道压抑的低吼,月色下,他下巴上的山羊胡一翘一翘,看模样十分的恼怒。
“曹帮主,饭能多吃,话可不能乱讲,咱们淮帮如何办事不需你操心,再说,咱们也只是给你们提供行船便利,可没说要为你们保管东西,你自己的人没看好怪谁?”
一个彪形大汉刻意压低了嗓子,但即便如此,那声音还是惊醒了浅滩中的几只青蛙。
“呱呱”叫声不绝于耳。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事东家还不知情,若是被东家知道了,莫说要好处,你还能不能做你的三堂主都不好说。你赶紧差人去寻东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再说你们帮主可是不许人私下接活的。”
山羊胡话中隐有威胁之意。
听了这话,彪形大汉脸色一变,他倒不怕背后所谓的东家,东家做这事本就是掉脑袋的大罪,他就不信那东家敢寻他晦气。
但帮主雷咤可不是吃素的,淮帮向来令行禁止,若是被雷咤得知他私下做的这事,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阴狠的扫了对面的曹坤一眼,暗恨曹坤骗他上了贼船,如今想下来也不能,真是进不得退不得。
暗叹一声晦气,眼看着不远处的江面上有一艘客船行来,船上引路的灯笼闪烁着微弱的光,虽暗却也能照四方,他又矮了矮身子避到了草丛中。
江风无眠,吹的岸边芦苇簌簌作响,无数芦苇叶刮向他的脸庞,遒劲的芦苇似刀子般锋利,一丝疼痛袭来,他伸手去摸,指上粘腻的触感无比的熟悉,是血,他自己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柒仟多的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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