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人演上瘾了,扮深情扮得很可能自己都信了吧?
清儿倏地坐起身,甩开他的手。
萧三默然不语,掏出锦帕欲为她擦拭汗珠,“你做噩梦了……”
她冷漠地打掉他伸过来的手:“不要你管!”
他沉默,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姑娘,只觉她此刻的伤心若是演的,未免也太真了……她演技怎么时好时坏?
或者他猜错了,裴伯真是她的亲属,所以她才如此伤心?
清儿侧过脸不看他,紧紧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猝不及防就落了下来,她又羞又恼,狠狠擦了两把,眼泪却不能说停就停,反而愈发汹涌泛滥,她小嘴一瘪,一头埋进臂弯里放声大哭。
他把锦帕塞进她手里,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等到她哭累了,吩咐莫焰端了一碗粥过来,清儿瞥了一眼,再观察四周,开窗看看外面,面带怒色道:“这是去哪里?萧公子还没问过我的意思吧?”
萧三耐心十足,放轻语气道:“是我的错。当时情况紧急,裴伯又……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待在那里,所以擅作主张。当然,我有自己的私心,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又来了,这人怎么老是……
不过她看他这样低声下气,耳根子一下软了,再想想那晚袭击他们的人,谁能料到……她气焰顿时偃了,背过身坐下。
“裴伯的事我一定追查到底,为他报仇。”
她一听这话,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裙子,露出发白的指节,眉头微微蹙在一起,眼睛紧盯着自己的鞋,低声道:“不用了。不用查便知道,都是我等小民惹不起的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还想活命呢。”
她知道是谁,尽管他们蒙着脸,可是那身形本就有几分熟悉,更何况,那个女人,她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神,还有手腕的刺青,分明是九爷影卫的标志,她是伊伊!
他们这些人一贯如此,第一次见面就能不分青红皂白掐她脖子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惯了,早就不将人命看作人命了。
她一介小民,被他们控制,还自我安慰是“合作”关系,真是自欺欺人。
忽然,她察觉到自己的簪子动了动,当即往后退了退,警惕地看着萧三。
萧三有些后悔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愣头愣脑道:“你簪子歪了。”
清儿:“……”
这人有什么毛病?
萧三想挽救一下,于是叹了一声,语调惋惜,带着丝丝不舍,演上了:“你若还是不愿意,想去哪里,我派人送你一程。”
清儿懒得与他对招,无精打采,恹恹开口道:“我原本也打算要去平沂城的,去寻一个故人。这次的事,倒让我的行程提前了……你方便的话,就送我一程。”
“正巧,我家就在平沂,你若不嫌弃,去我家做客几天,如何?”萧三发出真诚邀请。
她猜想他的身份不是王公贵族也是富家子弟,去平沂城有了他,肯定能帮上大忙,不然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想见宇文衷,简直是白日做梦。这会儿他提出这样的邀请,正合她意。
“那就有劳了。”
萧三见她情绪似乎好了些许,趁机把粥给递过去,她勉力接住,快速把粥喝了个精光,将碗一放,直言自己想休息了,萧三只得把东西收拾了出去,为她把门关上。她仰面倒下。
她实在太需要好好想想了。
那个噩梦,她一直不敢去回想。那些杂乱的声音,尖叫、训斥、哭喊、兵荒马乱、绝望的低语……没有一个能构成完整的句子,只是一味地翻涌,搅得她头痛心慌,还要那些碎成渣滓的记忆片段,那沉重的钝痛,窒息的压抑,叫她喘不过气来。
她仿佛又闻到了血腥味,流进嘴里的温热液体,腥甜腥甜,还掺着眼泪的咸涩……她吓得立即跳起来,猛地擦拭自己的嘴角,什么都没有。她松一口气,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她的头疼已经第三次发作。
第一次是在沂岭,裴伯救了她之后,她清醒过来时便头痛欲裂,耳鸣不已,失去了听觉,一直到七天之后才恢复听觉。那时她疑神疑鬼,总以为裴伯对她做了什么手脚,所以对裴伯一直不信任,两人的嫌隙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筆瞇樓
第二次是在南陵,九爷带她去师父的故乡看看,希望能激发她的一些记忆,可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夜晚研读师父留下的医术时,看到上面师父的笔记,忽然头疼发作,她一个人默默忍了,不想被九爷知道。
因为那次失去的是嗅觉,对她行医有很大影响,而九爷无非就是看中她的医术才庇护她,她才不想被他知道。好在没多久,她的嗅觉也恢复了。
这次,她失去的是味觉。
刚才的粥一点味道也没有。
或许是它本来就食之无味?
不慌,且看它什么时候恢复吧……
不能再想了。
她重新躺下,却瞪着眼睛睡不着。
她不禁又想起九爷,浑身就打了一个寒战。
他派人刺杀萧三,一点也不顾及裴伯和她,或许在他眼里,所有人都可以牺牲,所有人都该为他效力,她算什么呢?故人的徒弟,为他炼制各种毒药的仆人?
她甚至开始怀疑他和她师父的关系是否真有他所说的那样好,或许只是他笼络她为他效力的说辞?刺杀失败,他也可以顺势把她安排在萧三身边……真是进退都不亏。可他怎么不想想她可能不再想为他效力了呢!
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她想起来就气得牙痒痒,可笑的是,她似乎都没资格心寒,在他眼中,她算老几啊。
她去平沂是为了师父,她才不为他办事!
还有九哥那只臭鸽子,还真不打算回来了啊!
五天后到达平沂,正是深夜,城门已关,守城士兵一见他们的腰牌,二话不说打开城门迎他们进去,马车都备好了,萧三让清儿在马车里先休息,到了目的地再叫醒她。
她嘴硬说不用,精神好着呢,结果还是趴在萧三腿上睡死了,醒来时周围事物变得及其陌生,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或者她是不是瞎了,所以才看到这些只有在想象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清儿打量着精致丝滑的棉被,细腻柔美的帘帐,红木雕花大床,精巧的香炉,连地毯都是别具一格的端庄华贵……她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倏地一下,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脑海,她蹙眉扶额。
“清姑娘醒了?”
她抬头,看见两个穿着橙色衣裙的女子掀开珠帘走过来。
“两位姐姐是?”
“姑娘折煞奴婢了,奴婢绘时。”
“奴婢绘芜。”
“拜见姑娘,愿姑娘身体安康。”两人一同行礼。
她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这就是大户人家的家仆吗?讲究!
“你,你们不必客气,我就是来做客,住段日子就走。”
两个人面面相觑,绘时笑道:“姑娘说笑了,陛下千辛万苦把姑娘寻了来,怎么会轻易让姑娘走了呢?宫里许久不曾添新人了,姑娘的服气大着呢,内侍监就等着姑娘醒来,要给您记牌子……”
她跳下床抓住绘时,大声叱问:“你说什么陛下?还有什么宫?”
绘时吓得结巴,“陛下,就是陛下啊……”
她脑袋乱成一团,在房内走来走去,绘芜小声提醒:“清姑娘,您还没穿鞋……”
她暴躁打断:“这是哪里?”
“羲,羲和宫。”
“哪里的羲和宫?”
“就是,皇宫,勤政殿后面的,羲和宫……”
她身心俱震,好一会儿,扶着床坐下。
萧三是皇帝?还是,萧三把她,献给了皇帝?
可是,北齐的皇帝是宇文衷,那她这是在宇文衷的地盘?
她套上鞋子想出门,绘时绘芜立即扑通跪下,连连说着没有陛下的吩咐她们绝不敢让她踏出房门,她气得把脚上的鞋子扯下来砸在地上。
完蛋了完蛋了!
宇文衷可是她的仇人啊!她入了虎穴了!
一直等到黄昏,两位内侍推开房门,正欲扬声喊陛下驾到,被那个身穿深黑龙袍的人抬手制止。清儿吃了一下午点心,虽然没吃出味道,但情绪已经平复许多。听到声响,缓缓抬头,看到那个身影慢慢走近,撩起珠帘过来。
精致雍容的深黑龙袍,精雕细刻的眉眼,丰神俊朗,威严肃穆,浑身一派宏伟浩荡的气势,她一瞬间差点被晃瞎了眼。这样陌生,她仿佛从来不曾认识他,不,她原本就和他不熟。
多讽刺,她救了自己的仇人。
“参见陛下。”绘时绘芜恭敬行礼。
她掐着自己袖子里的手,笔直地站着。
“都退下。”他开口。
内侍宫女瞬间撤得干干净净。
清儿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问:“你是宇文衷?”
他点头,顿了顿,似是解释地说,“萧是我母亲的姓……清儿,我不是故意瞒你。”
清儿打断他,似笑非笑地问:“陛下认识孟长月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清风不渡的我不是替身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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