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不知道为什么,珩王对皇位似乎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自打皇帝继位那天起,珩王就从没放弃过逼皇帝退位。
厉无归今年二十五岁,当年珩王在京城中风流的时候,他还在将军府里光着屁股玩泥巴,对其印象不深。
再后来新帝继位,厉无归渐渐长大,珩王也变得沉稳了许多,厉无归每次走在路上,都只能见到珩王身穿朝服,不苟言笑的模样,倒是没认真看过珩王那脸长什么样。
那时候,厉无归对珩王的印象仅限于对方爱穿朝服,无论是真的上朝还是在家休息,都穿朝服。
直到珩王授意晏柳作局坑他,厉家满门被灭后,他身戴重枷,站在几十名被判了刺配的犯人们中间,在城外,仰头看到了正负手立于城楼之上,低头遥遥与他对望的珩王。
依旧是熨烫得一丝不苟的深色朝服,依旧是仿佛看透一切的一双眼。
目光相对,厉无归在感到全身冰冷的同时,也感到了强烈的仇恨,还有纠缠在他心底久久不能散去的不甘。
包括此次回京后,厉无归少数几次在朝堂上碰见珩王,见对方依然穿着那件万年不变的朝服,从头到尾,几乎没笑过。
只是,珩王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然没有穿朝服。
珩王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锦袍,袍角处用银线勾着两只仙鹤。
就在刚才,厉无归在第一眼见到珩王这身装扮时,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面对珩王,厉无归几乎是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克制住他心中的暴虐和仇恨。
起初,厉无归还以为是珩王发现了他在私底下收买女奴的小动作,上门来敲打他,结果对方却只是一切如常地和他互相寒暄,偶尔抿一口茶水。
厉无归无法在珩王脸上看出任何情绪,相比于他抑不住的满身杀气,珩王倒是更像是一只躲在灵官偶里的阴鬼,通身雾气蒙蒙,令人一眼望不见头。
厉无归的耐心一向很不好,他带着六分真心恼怒,四分刻意做戏,随口敷衍过珩王几句之后,便眯着眼将茶盏重重磕在桌上,余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珩王身后那少年人身上。
那少年是跟着珩王一道来的,大约只有十六七岁,虽是仆从打扮,一举一动却并不很恭敬,反而隐约带着点被宠坏了的随意和懒散。
那少年见厉无归盯着自己不放,本能便往珩王身后缩,被珩王半是安抚地哄了出来。
珩王道:“元熙,不得无理,还不快去拜见永亭侯。”
少年……哦不,元熙听了珩王的话,尽管还是不怎么情愿,却乖乖的跪下给厉无归磕了头。
厉无归心里惊讶,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珩王方才哄元熙时,声音里竟然是带了情绪的。
阴鬼忽然变成了人,厉无归感到很不可思议。
像是看穿了厉无归心里所想,珩王主动解释道:“见笑了,元熙是我在路边捡的,总归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宠坏了,格外放肆些。”
厉无归心不在焉地点头,正要再说话,珩王却终于话锋一转,点明主题。
珩王道:“听说晏柳在侯府住了挺久了。”
闻言,厉无归心念微动,缓缓从元熙身上收回了目光,反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珩王不疾不徐道:“我知你二人之间有大仇,不好化解,但你私扣官员在家里,已长达数月,这是越权……”
厉无归沉声道:“所以、殿下是代清正司来问我提人?”
“并不是。”珩王稍稍停顿了一下,温和道:“本王明白你的难处,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本王今天来,只是为了带元熙看看他。”
厉无归不明所以的皱眉。
“说来惭愧,本王与晏柳的交情不深,但元熙却和晏柳很亲近,几次蒙晏柳照顾。就在前两天,元熙听说晏柳现下住在侯府里,便求着本王带他来探望,本王也不好拒绝。”
厉无归懵了。
珩王今天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摸不着头脑。
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厉无归不便拒绝,便从善如流地喊小六把晏柳带过来见人。
小六机灵到离谱,打眼瞧见自家侯爷对他使眼色,立马会意,拖了一些时候才将晏柳带过来。
不是平常穿的白衣,而是一件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手臂,肩膀等等地方,还添了十几道乱七八糟的鞭痕。小六站在被这样精心“打扮”了一番的晏柳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得了厉无归赞赏的一眼。
在珩王面前,厉无归是从不会吝于折磨晏柳的,因为折磨得越狠,珩王就越放心,越愿意放他清净,越少往侯府里塞杀手。
按照珩王的意思,晏柳能尽快死在侯府,才是最好。
但是珩王没有这么说。
珩王只是揉了揉元熙的头发,温声道:“去吧,看一眼就走了,你知道本王很忙,不能陪你玩太久。”
元熙乖乖点头,像只终于见到主人的小奶狗一样,一头扎进晏柳怀里。
元熙围着晏柳转圈,眼睛很快就红了,想伸手抱抱晏柳,又怕碰到对方身上的伤。
厉无归坐在上首,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元熙哼哼道:“晏大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满身都是伤。”
不知是否错觉,晏柳在看到元熙之后,神色竟前所未有的柔和了下来,笑着摇头道:“没事的,其实也没有很疼。”
元熙的眼睛更红了,转头问珩王:“殿下快想办法救晏大人呀!晏大人是好人,肯定不会贪污军饷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殿下,好殿下,您去和陛下说说……”
“胡闹。”珩王冷下脸,呵斥道。
珩王发火,元熙却好像并不是很怕,仍然不依不饶地追着道:“我没有胡闹,晏大人一定是被冤枉的,殿下您去和陛下说说,让陛下赦晏大人的罪……”:筆瞇樓
珩王不理会元熙的请求,起身走到晏柳身前,见其满身是伤,原本打算拍晏柳肩膀的手,虚虚悬在了半空中。
珩王对晏柳道:“本王会想办法帮你向陛下说说话的,只是,陛下和永亭侯似乎都已经认准了是你贪污军饷,你……”
余下的话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晏柳。
厉无归也在看,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些可乐。
珩王对晏柳说这些话,就是将头些天来侯府暗杀的刺客,全都扣在了皇帝头上。
珩王在安慰晏柳。
也许珩王还不知道晏柳已经猜到了杀手是谁派出来的。
厉无归撑着下巴欣赏着自己眼前这出主仆情深,看珩王话里话外都暗示着会救晏柳,心想: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半晌,晏柳叹了声气,越过珩王看了一眼正皱着眉的元熙,点头道:“殿下不必担心,是我的罪,我会认,不是我的罪,我绝不会认。”
珩王捉住晏柳的手拍了拍,叹道:“难为你了。”又招手喊元熙过去,教元熙仔细搀扶住晏柳,“对了,元熙还有三个月就满十八岁了,头些天本王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和本王说,他想要你削的竹萧。”
晏柳喉结微动,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勉强着站稳。
晏柳道:“嗯,我过些天给他做。”
从头到尾,厉无归始终都保持着一种看戏的局外人态度,一言未发。
末了,珩王又转向厉无归,对他说:“永亭侯治兵有方,手里几员大将都对你唯命是从,实在令人佩服。”
厉无归眯了眯眼,道:“他们都是对南周唯命是从,不是对我。”
珩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与厉无归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从头到尾都没提刘尚书的事,看样子是还不知道。
到了饭点儿,厉无归直接撂话说自己饿了,珩王明白厉无归不会留他吃饭,顺着台阶遛下去,喊元熙向厉无归行礼告辞。
元熙似乎知道厉无归对晏柳不好,告辞的时候,恶狠狠瞪了厉无归一眼,愤怒却无能为力。
出了侯府,厉无归目送珩王带元熙离开,元熙走三步退两步的回头瞪他,都被珩王耐着性子扳正,渐渐的,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消失在远处的人群中。
晏柳从前厅跑出来,扒着门框往外看,被厉无归硬拖着拉回去。
厉无归道:“去把衣裳换了,这件不好看。”
晏柳欲言又止。
厉无归不耐道:“还有什么事儿?莫非是因为我昨晚没碰你,所以骨头痒了?”
晏柳早就习惯了厉无归的讥讽,神色不变,“……我、我想要一截上好的紫竹。”
“只要这么长就好。”晏柳边说边比划,恳切地哀求道:“不用很多。”
厉无归愣了一下,用眼神示意晏柳继续往下说。
“我要……我要……”
晏柳支支吾吾,全然不复平日的牙尖嘴利,低声嗫嚅道:“我想为珩王身边那孩子,做一只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flames的今天也在跪着道歉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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