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把话说给她跟前来听,肯定是心里还有对那位皇太孙的情分,常娆懂他心思,只捡劝和的话来说。
萧君浩看着她道:“我该替他说话?”
常娆从善如流的点头:“自是要替他说两句的,宣平侯为了那位七爷,在青州卧薪尝胆了那么多年,眼看着就要成事,怎么能因为这点儿龃龉坏了情分?”
听她说的也有道理,萧君浩只哼哼两句,撇过脸去,别扭道:“反正我没给他递请帖,若是他真有心,过几日肯定要自己过来。”
他又撩眼皮,朝上翻了翻,不满的道:“要是他这次不来,那以后少爷几个要跟他翻脸,我半句也不多劝!”
果然,这人哪里是在说什么狠话,分明是抱怨两句,想来她这里听些宽慰而已,顺带也告诉了自己,那位七爷怕是也要过来。
常娆心领神会的抿着笑意,把他的手拉在手心,一下一下的轻轻拍打,嘴里哄着好了好了的言语。
头一场秋雨落,转天大晴,风中却有了些清凉。
天蒙蒙亮,萧君浩便早早的起来,挥着七寸长.枪,一个回圈,满树的青叶子落了一地。
今日是常娆纳婿的日子,天还没亮,老宅这边就有忙着走动的人手,或捧了红纸喜糖,或到各处传话跟掌事们讨要物件,个个忙的脚不沾地儿。
伍大雷跟着媳妇来常家帮忙,见他光着膀子在那里比划,眼睛一亮,也来了兴致。
“二爷!我与你比试比试!”说着,伍大雷就从一旁的兵器架上拿了一对棱锏。
萧君浩了一身湿汗,显然是锻炼开了筋骨,见他要比,也来了精神。
只后退几步,让比试的场地来,伍大雷双腿比肩,做抱鹤手势,大嘴裂开,嘿嘿一笑,道了一声:“二爷,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也不使全力,只让着你些,咱们点到为止。”
萧君浩后退一步,提枪起势,抬了抬眉毛,笑着道:“你要让我?那我可来劲儿了,赌五百两银子,若是我输,只给你加了倍的翻。”
听到有钱拿,伍大雷也心里高兴:“你这话当真?”
萧君浩露小虎牙,笑的和善的道:“便是我不认账,我夫人那儿还能短了你去?”
伍大雷觉得这笔买卖可行,憨笑道:“是你自己亲口说的,那……得罪了二爷!”
说完这句,伍大雷再不废话,迈紧了大步,批头就朝萧君浩天庭而去。
萧君浩自小就跟他爹打起来的底子,又是崔老侯爷手把手教会了的崔家枪,自然也是有些本事。
见伍大雷莽足了力气,他只侧身一闪,拿手里的枪.杆挡了一多半儿的力道,也没有全接,顺势便抽抢后退。
伍大雷叫嚣着追上:“二爷!可不兴跑的!”
萧君浩嫌他聒噪,只笑着骂:“少说废话,我怕你掏银子的时候哭。”
“哼!”伍大雷自认为两膀子力气是天下第一厉害,哪里会认他那些浑话,“我哭?我这是怕磕碰了你那细皮嫩肉,回头搅了洞房的兴致,你又恨我。”
说话不及,那对几十斤的铁锏打在枪.头,铁块碰上了铁块,发震耳的嗡鸣。伍大雷真是天生的神力,萧君浩手上握紧了枪.杆,却还是叫他震得后退了两步。
伍大雷得意洋洋道:“瞧见了么二爷,你这会儿低头认输,乖乖拿银子来还能留些脸面。”
萧君浩见他又要废话,只翻了个白眼,收抢回步,反手就要绕去一旁。
伍大雷哪里肯叫他逃到别处,逮住一个破绽,抬臂就要朝他门庭劈去。
萧君浩忽然收步,不躲反迎了上来,撑住了枪杆踹他心窝两脚,叫伍大雷晃了个踉跄,再一个一个回身刺,没等伍大雷站位脚步,那枪尖儿便闪着银光,正指在他的鼻尖。
“多谢三哥留我脸面。”萧君浩嘴里说着反话,笑着收枪进屋,去拿干净的棉布细细擦拭,又给收起放好。
伍大雷打输了,倒也是个好汉,当即就从怀里摸了张五百两的银票来,给放在了桌上。
萧君浩拿在手里看了看,道了声写,收起搁在了荷包。
伍大雷则赔笑的凑身过来,好奇的问道:“二爷,你这一手的好.枪.法,比我那妹夫如?”
崔浩是宣平侯府嫡传的本事,他见过几招,今日又见崔家这位二爷的身手,竟然比崔浩也要不差。
萧君浩要去后面寝浴间洗澡,起身吃了最后一口茶水,笑着跟他道:“我十岁那会儿,就赢了我哥的五百两银子,你说如?”
崔浩自小身子不好,虽说是习武练枪,可到底不能劳累了去,老侯爷怕崔家枪日后没了传承,便悉数教给了他,还时常的念叨若是日后老大的儿孙有心传承,他这个当二叔的,也帮衬一把。
论起身手功夫,若是是当初那位姓陈的探白将军没死,也未必一定能赢得过他去。
里面寝浴间里,水声响起,独留伍大雷在外面目瞪口呆。
琉璃进来催他,见人傻站在那里不动,一把提了他的耳朵:“做什么呢?叫你进来催人收拾,你却倒好,竟然还跟着比划上了,要不是丫鬟们跟我念叨,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琉璃才念叨两句,外面华歆进来,琉璃慌忙松手,做和善模样,给伍大雷理了理衣裳,红着脸喊了声哥。
因常娆身子不便骑马,华歆是蔡管家安排来,今日代替常娆过来接人的郎官,马上就要过新宅那边去,这会儿正要门,才来里头多看一眼,见妹子跟妹夫两个的那些小动作,他笑着来拍了拍伍大雷的肩头,到了一声辛苦。
伍大雷只憨厚的挠头道:“这是情致,大哥你不懂,等回头你有了喜欢的人,也天天盼着教她揪耳朵呢。”
华歆一肚子安慰的话都道嘴边,又生生给咽了回去,这小子嘴欠,真是该打!
他打帘子进去,跟萧君浩简要交代了一遍待会儿的流程,又给伍大雷一拳,才抬腿去了新宅。
街上这会儿,早就扯了红布,正红的绸布缠的红花,只在沿途的铺面头上,联通了常家新宅与老宅之间的几条街道。
衙门口那边有萧君浩的意思,蔡管家又打点了不少银子,差官们也殷勤效力,早早的就到街道上盯着一些。
常娆昨夜里歇在了新宅那边,蔡管家也在这边盯着,华歆进门,他爹就过来念叨:“主子起来就念着找你,怎么现在才来,待会儿唱贺倌儿道福,你就得上马过那边去接人呢,又要乱跑!”
一边说,蔡管家还不住的拿眼睛打量着四周,生怕叫旁人瞧见了去。
华歆不解:“爹,您这是做什么呢?”
蔡管家白他一眼,小声的道:“如今你也是体面的官老爷了,叫旁人瞧见在我这里挨训,不是叫他们笑话。”
这话一,华歆却先是笑了声:“您这是糊涂了?”他抿嘴斥声道,“我就是成了玉皇大帝,您提着耳朵骂,我不也得听着。”
蔡管家听了这话,只嘿嘿的傻乐,嘴上虽说是又念叨两句,但脸上的笑意就再也没平过。
父子两个又说了两句,华歆进屋去找主子问事儿,蔡管家则迈着轻快的步子,去安排别个。
里头张镖头正听琥珀说着待会儿去后绕城撒喜钱的事宜,华歆过去,先给常娆请安,又喊了声干爹。
张镖头见他进来,忙问用饭没有,听见他说吃过了,才笑着去。
常娆把手里的杏酥饮放下,又叫琥珀给他也添一碗:“你还真给赶上了,什么时候到家的?我当你赶不及回来,还想着叫你妹子扮做男装,替我走这一趟呢。”
华歆道:“昨夜里赶回家的,不知道您在这里,我便直接去了老宅那边,又跟我妹子说了些话,刚刚才过来。”
常娆笑道:“你任上事情繁忙,便是不来,也是使得。”
华歆却笑了月牙,道:“天大的事情,您大喜的日子,我也是要回来的。”
他这辈子是输给了萧君浩,再没机会高头大马的跟主子站在一起。
但今日高头大马的把那姓萧的抬进门儿,也不算亏!
抬着喜轿去接萧君浩这事儿,就是再大的困难,他也能克服了去。
常娆自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笑着道:“你回来的倒也正是时候,我正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又不急着这一两天就走,等过了今儿,明天你过来一趟,我有话交代。”
华歆笑着应声,吃完了那碗杏酥饮,外面唱贺倌扯着嗓门儿喊着吉时到。
蔡管家迈着小步急匆匆进来捉人,华歆这才去。
常娆这边,吃饱喝足,她倒不用走动,只由琥珀伺候着挽了喜庆的发髻,又簪了金凤,也不盖那大红的盖头,只手持团扇,等着外面华歆把人给抬轿子进来。
华歆身披红花,后面跟着吹吹打打的喜庆班子,常娆这次也是真心欢喜,倒是比之前和武安侯府那门喜事更要威风一些。
自响器起,两旁跟着的小子就从花篮里抓了喜糖干果往两边的人群里头撒,路上的小孩子得了糖,只蹦蹦跳跳的跟着轿子追。
也有凑热闹的百姓,只跟着跑了一路。
到常家老宅这边,距离也近,那引导仪程的媒婆笑着进去唱了几句祝贺的词儿,萧君浩便由一身深红的伍大雷背了来。
寻常女子嫁人,讲究的是一个脚不沾地儿,常家虽是招赘,却也讲究这些道理。
华歆打马上下来,满脸喜庆的喊了一身“姑爷”。
笑的露几枚大牙,从崔浩怀里接了萧君浩过来,抬头挺胸,大步朝轿子走去。
他才抱着人起身,两旁镇北军的将士们都跟着起哄,大喜日后无大小,有皮实的还唏嘘着说要挑开了盖头,先观瞻将军的妆容,赵副将更是笑的声如洪钟,在一旁撺掇着叫人凑过去捣乱。
可连萧君浩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这会儿抱了个柰果子,只老老实实的任由着华歆抱着坐进了轿子。
外面锣鼓声又起,花轿便晃晃荡荡的颠簸起来。
平江府这边有颠花轿的习惯,说是花轿越是颠簸的厉害,回头新娘子才能早日得上大胖小子。
抬脚的几个壮实小子都叫华歆交代过了,只前走几步,就使了浑身的劲头,三步一摇,五步一晃,恨不得把人晃荡来,才肯罢休。
一路敲敲打打,又有两旁撒钱的丫鬟一把一把的朝两旁丢铜板银钱,有一文一文的数目,也有芸豆大小的银豆子。
老百姓那里肯放过这个天上掉银子的好事儿,只高高兴兴的紧跟在左右。筆蒾樓
迎亲的队伍愣是绕着平江府的城里走了三圈,最后才在常家新宅门口停了下来。
亏得萧君浩起来便锻炼了几招,身子骨锻炼开了,这会儿才没有在轿子里吐来。
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儿,扶着轿子想要平定一些。
射箭踢轿门儿这事儿倒是不用旁个代劳,常娆只笑吟吟的搭弓拉箭,稳稳的射中了那正红的轿子上头。她又踢进去一脚,揭了轿帘朝里头道:“夫君,我来了。”
旁边围观的坏小子们一个个笑的前俯后仰。
自小到大见过不少的娶亲的事儿,这女接男的,还真是头一次呢。
崔浩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只扶着一个俊秀男子,点着手指,好半天说不话来。
赵副将他们也跟着过来,这会儿都捂着嘴憋笑,再没见过比今天更叫他们家将军尽风头的喜事儿了。
伍大雷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在一旁吆喝:“新娘子威武!新郎官儿还不乖乖的听话!”
“哟还不听话呢……”
周围别的坏小子也跟着起哄。
之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搭了来,捉在常娆的手上,萧君浩探了半个身子来,面上虽搭着盖头,却紧紧的捉紧了新娘子的手指,半点儿也不愿意松开。
“将军可真恩爱!”一旁镇北军的小将起哄。
跟着便有不少的人也称赞连连。
常娆扑一下手中的扇子,蔡管家那边便明白是什么个道理,只见十几个丫鬟提了篮子来,齐刷刷的朝外面洒金叶子。
那些凑热闹的人再没有闲心在一旁说道什么,只伸长了手臂,争先恐后的抢着那黄白之物。
里头才安生下来,跨火盆,迈门槛儿,等到了高堂之上,又拜了天地父母,才由常娆拉着红绳,引着萧君浩进了洞房。
崔浩是个活泛的性子,他又是萧君浩的兄长,外面小子要嚷嚷着进去闹洞房,却叫他这边给拦在了门外。
他还怕自己一个人力道比不过那些虎威营的小蛮横们,只叫镇北军的人在常娆院子前头围了一排,笑着吩咐,一个也不能放进去了,回头请他们吃酒。
原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却不想有伍大雷这个大蛮横搅局,崔浩跟前的十几个人,愣是拦不住一个拼了蛮力的伍大雷。
只叫他一个人便给冲撞的七零八落,笑闹着破了防线。
崔浩在后面大喊着对不住兄弟,却叫人捆着手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冲进去脑洞房了。
还是一旁那俊秀男子给帮忙解了绳子,他才得了自由。
崔浩气的直拍大腿:“七哥!你也不拦着些,回头老二又要抱怨你不尽心了!”
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才进了宫,叫圣上认了名分的先太子所的皇太子秦卓。
秦卓笑着给他主意道:“本来就是热热闹闹的事儿,你既然拦不住了,倒不如跟着一起进去热闹热闹,到时候老二抱怨,咱们只往你那舅哥身上搪塞……”
崔浩摇头哈哈大笑,嘴里说道:“七哥,你才是咱们几个里头最坏的那个!”
外头,秦元良穿戴整齐的才迈步进来,见他们这边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疑惑道:“不是闹新房么?你们怎么在门口就先歇菜了?”
崔浩见他斯斯文文的模样,没好气的笑道:“真是慢郎中气死急先锋,等你过来闹洞房,估计老二的孩子都要生了!”
秦元良则挑眉笑道:“你急什么,老二那一身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又没有伸手,你们两个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等他们里头闹过一波,把老二耗累了去,还不是任咱们进去摆布么。”
崔浩听了又笑,点着手指头骂他:“我刚才还说七哥是个坏的,万没想到,小舅舅你才是最坏那个!”
依着永安公主的辈分,崔浩要喊秦元良一声舅舅,当初永安公主身殁,崔浩还没有去青州老侯爷跟前,秦元良这个小舅舅在跟前尽心照看了不少。
两个人又是舅甥的辈分,也有兄弟的情分,叫来叫去,便把辈分给叫混了去。
秦元良在家行六,上头有五个一母同袍的亲哥哥,萧君浩他们只喊秦元良秦老六,崔浩却只顺着自己的称呼,喊他一声小舅舅。
只是,他虽嘴上喊着舅舅,但是话里话外,却没有多少的尊敬,只拿秦元良当好兄弟看待。
秦元良拍他脑袋:“你一肚子的坏水儿,难不成也是跟我学的?”
崔浩倒是点头的顺嘴:“外甥随舅,就是你有了这些毛病,我才学来的。”
三个人笑笑闹闹,才迈步进去。
果然,新房里头,萧君浩已经是收拾了一波了。
常娆牵着红花领他进屋,还没坐下歇息,就听见外面吵闹声起,常娆要叫人去拦着一些,萧君浩却打着包票道:“少爷说了,他给我护着!”
却没想到,崔浩是个不顶用的绣花枕头,没多久的功夫,就叫人家打的溃不成军,一个两个的都钻了进来。
常娆身子沉,又穿着宽大的喜服遮挡一些,这会儿进屋,才想着坐下来把外头沉重的喜服褪下,再歇歇脚。
就进来一个两个的小子,闹着说要吃酒。
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顺着意思拿了酒杯要吃。
萧君浩叫他们笑了一路,又颠簸的要了小命,这会儿听见常娆竟要喝酒,哪里肯依,一把揭下了头上的红盖头,上来就把常娆护在了怀里。
伍大雷在前面闹事儿:“耍赖了啊新郎官儿,说好的老老实实等着揭盖头,你怎么能这会儿起来?”
他们就是仗着萧君浩要盖盖头坐在那里不动,他们才敢这会儿冲撞进来,闹腾一番呢。
萧君浩要是好模好样的过来拦人,他们才不这会儿来呢。
萧君浩夺过常娆手里的酒杯,吞进肚子,又把人扶着坐在床上,自己则张开了双臂,把众人朝外面轰。
“兄弟们!兄弟们给我个面子!成不,外头备着酒水,你们且去吃着!”
伍大雷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过来,又破了崔浩那一关,起哄的兴致正浓,哪里肯乖巧的回去。
“酒也要吃,洞房也要闹得。”他扬手吆喝,“你们说是不是啊!”
底下的小子自然跟着迎合。
不知道是谁摸了一旁小几上放的那枚柰果子,拿到跟前,绑了绳子高高的吊起来道:“咱们也不是那使坏不叫你洞房的人,只要新郎官儿跟新娘子过来啃了这个,能够一起的给吃下一口,咱们今儿就饶了你们这次。”
萧君浩见他们句句不离的要作弄常娆,只笑着又把人往外面推了推。
手上使力,举臂扛着伍大雷就离了地面,也不绕过众人到门口去,只推开窗户,就把人给塞了去。
胡闹的混小子顿时起哄起来:“哟,新郎官脾气不小,你能丢了一个,还能把我们都丢去不成?”
更有不怕死的,“兄弟们!把人按住,咱们人多,嘿嘿,谁也不怕他的……”
……
万没想到,萧君浩当真是个狠人。
好心的顺了那些人的意思。
等崔浩跟秦卓秦元良三个进屋的时候,门口地上已经栽了好几颗葱,只伍大雷赔笑着躲到一旁廊子里头,还不服输的说着叫嚣的话。
崔浩指给秦元良道:“小舅舅你快瞧瞧,还真叫你给说中了去。”
萧君浩这会儿正是来劲儿,这三个人可是知道他的性子,只好声好气过来说话。
三个人给常娆见了礼,又都改了称呼。
因都是自家人的缘故,常娆倒是没有拿扇子挡面,只抬了眸子,朝那位传闻中的皇长孙看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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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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